他把那些人接了來,他親自去接的,他得看看是些什麽人,結果又是沒想到。
那麵坡上,十幾個男人站在那,是肖田的秦寬年,秦寬年手裏握著一杆銃,那些男人手裏也握著銃。
“呀呀!沒想到是你們,你們怎麽在這裏?”
秦寬年說:“好多事我們也沒想到。”
劉錫吾看見那些男人腰裏卻別著匣子。
“咦?”他咦了一聲。
“他們在明處我們就好收拾他們了。”他們很得意,臉上掛著笑,那麽說。
“什麽?”劉錫吾開始糊塗了。
“你知道嗎?那幫人被我們收拾了。”
“想偷襲前鋪的那些人?”
“就是……”
黃肅祿驚得跳了起來,他大睜著兩隻眼,眼珠兒在眼眶裏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你們怎麽知道的?你們是神仙?”他說。
“沒人是神。”秦寬年說,“有時候活該他們走黴運,有時候是他們的報應。”
後來,秦寬年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原來白軍小分隊想再次偷襲前鋪的情報已經被我方情報人員探知,瑞金火速派人送信給前鋪,要求肖田的赤衛隊配合。果然,信確實遲了一步,他們趕到時,聽得這一帶槍聲大作,就知道信遲了一步。
“上頭要我們配合醫院轉移,以防萬一。”秦寬年說。
“我們覺得怪,白天他們敢攻山?”秦寬年說。
黃肅祿笑著說:“他們不敢,是我攪了他們……”
“鬼東西想像上回一樣,先潛在林子裏,等天黑了動手。”劉錫吾說。
“就是就是……”黃肅祿說,“沒想到讓我撞上了,不是撞上,是識破,我一看天上的鷂子,就知道那些家夥藏在那。”
“嘖嘖!”有人讚賞地嘖著。
“就是呀!活該他們不走運,撞上我們從那過。”黃肅祿說,他又來了興致,他還想多說上幾句,可劉錫吾沒讓他說下去,他讓秦寬年說下去。
秦寬年說:“我們趕到彭嶺時聽到槍聲,正想過來援助,槍聲小下去……我就想,這幫狗娘養的搞什麽名堂呢……”
“不是名堂,他們想偷襲,是想晚上摸上來,可事情敗露了……”
劉錫吾說。
“哈!是的,後來我們想到了,後來我們找到他們的排了,我們到河邊林子裏看見他們藏在那的排,他們晚上就是用那順水逃遁……”
“有時候人要動點腦子不是?”
“天花沒把你腦子壞了。”
“壞了也能讓你們治好。”
“那是!”
“後來我們就守在鯽魚背,你們知道那地方的,那山穀很窄,那也是他們必經之路……”
“我們守在那,我們把那當成了一隻口袋,就等著他們自己走進袋子裏,他們真就進來了,又是天要黑不黑的時候,我們的石頭就飛滾下,他們成甕中鱉了……”
“噢噢!”
“我們把他們給收拾了!”
“噢噢?”
“這麽回事。”
劉錫吾興奮起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打死五個,活捉三個。”秦寬年說。
“人呢?”
秦寬年把劉錫吾他們帶到山穀石頭堆那。
秦寬年指著一個男人說:“就是這家夥!”
“什麽?”
“哦。你看我一高興,把正事忘了。”
“什麽事?”
“方先中!你過來!”秦寬年對一個瘦小的男人喊道。
那個男人走了過來,秦寬年說:“先中是瑞金派來的交通員。”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差點遲到一步。”
“什麽?”
那個叫先中的男人掏出一張紙,說:“你先看看這個。”
“什麽?”其實他知道是什麽,一般這種信封裏裝的都是上頭送來的急件,肯定有什麽情況。
“雞毛信……早晨方先中連夜十萬火急送過來的,先中伢那兩隻腳底板起了十幾個泡泡……”
“什麽事那麽急?”
“命令我配合你們火速轉移,沒想到差點讓那幫家夥搶了先……”
秦寬年說。
“還有個重要情報。”
“噢?”
“你看看就知道了。”
劉錫吾知道那張紙很重要,一定有個什麽重大的事情,十萬火急,雞毛信,當然,還有秦寬年臉上的表情……他覺得事情非同小可。
他展開那封信,臉上表情凝重起來,再而舒緩。
“走!回山上去!”他衝著大家說。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