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

第一節 他內心糾結著許多東西

　　高合成空手回到當陽。

　　劉錫吾隻好親自來取，但他也空手而歸。齊滿年把那些藥放在自己的棚寮裏，他想誰也別想從這拿走這些東西。

　　劉錫吾來找齊滿年，齊滿年變成了一個啞巴，任劉錫吾說什麽就是不回答，他裝做沒聽見。那天下午，他在劉錫吾麵前成了一塊石頭。我不說話，我看你還能怎麽樣？

　　他不像在當陽那麽暴跳如雷，他采取了另一種方式，現在看來這一招管用。劉錫吾有些尷尬。

　　齊滿年突然變成個啞人，讓劉錫吾始料不及。他對此毫無對策，絮絮叨叨地站在那說了半天見對方依然是一塊石頭，覺得這事有點那個，回了當陽。

　　宋成庚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個同誌責任心重。”他說，他覺得他得安慰一下劉錫吾，但也得客觀地說話。

　　“但他簡單粗暴，人是個不錯的人……”劉錫吾說。

　　“現在眼下的局勢確實讓人揪心。”宋成庚說。

　　“戰場雖然殘酷，但戰場上痛快。生亦人傑，死亦鬼雄。可現在……讓人心裏亂得很。”劉錫吾說。

　　“我難道錯了？老宋你說說，我是不是錯了？”劉錫吾說。

　　宋成庚說：“你沒有錯。”

　　“那錯的就是齊滿年？”

　　宋成庚認真地想了想，說：“他好像也沒有錯。”

　　“我和他中間總有個誰對誰錯吧？”

　　“為什麽非得有個對與錯呢？”

　　劉錫吾愣愣地看了宋成庚好一會兒，對對，為什麽非得有個對錯呢。事實確是那樣，對和錯有時說不清楚。但有時候事情得分出個對錯。不然，該怎麽辦？他想。他內心糾結著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