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有話好說,幹嗎急著關機呢?”伍迎軍想了想,強壓怒火再次接通了沙運海的手機。“伍廳長,是你不想好好說啊。”沙運海對著手機頗為得意地答道,“你一個這麽吃香的廳級領導,提個副處會沒辦法嗎?除非你現在不想當廳長差不多。”沙運海這種威脅的口氣,氣得伍迎軍直想摔電話。但伍迎軍不敢,一旦將沙運海激怒,隻要他將那視頻文件在網上輕輕一點,發送出去,不管是省委、省政府哪個領導,還是紀委、監察機關,堂堂的伍廳長可就要毀了。“你別急,小沙,你的事我一定盡力,盡力而為。”伍迎軍說。“那好,什麽時候看到結果,那段錄像我什麽時候刪除。”沙運海說完,“啪”的一聲再次很牛地將手機蓋合上。
沙運海是在他與呂凝香的事被伍迎軍戳穿後,突然想到要實施這樣一個計劃。因為他有出入呂凝香房間的便利,而伍廳長也偶爾會光顧這裏,如果把二人的床戲拍下來,不就可以抓住伍廳長的風流把柄嗎?不就可以不懼怕他的報複甚至可以要挾要挾他嗎?所以,當呂凝香讓他再也不要去她家時,沙運海上演了一段苦情戲,說寧願伍迎軍報複,也不想失去呂凝香,他萬般留戀與呂凝香在家裏的感覺。這終於博得了呂凝香的感動,從而同意沙運海再來,隻不過讓他隱蔽些而已。
呂凝香讓他減少去她家的次數也罷,讓他注意隱蔽也罷,總之,沙運海有了再次光顧呂凝香香閨的機會。沙運海便抓住這樣一個機會,秘密購置了微型攝像器材,趁呂凝香去衛生間洗澡的時間,悄悄將針孔大小的攝像頭安裝在她臥室隱蔽的地方,從而錄下了來此偷歡的伍迎軍的影像。
沙運海無疑是在孤注一擲,他也知道此舉是違法,但處於隨時可能被人宰割的境地,要想反敗為勝,沒有比這更好的途徑了。沙運海將好不容易錄下的影像資料拷貝在電腦裏,偷偷地放了又放,為了防止妻子王紫君看到,還特意設置了開機密碼。因為錄下的不僅是伍迎軍與呂凝香的床戲,還一並錄下了他自己與呂凝香的風流鏡頭,以供他私下裏欣賞。
沙運海正打開自己與呂凝香的激情畫麵時,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伍迎軍打來的,而是呂凝香。沙運海一看來電顯示,不敢接,也不想接。他知道呂凝香這時候打過來,顯然已從伍迎軍處得到消息了,打來無疑是興師問罪的。手機鈴聲一陣陣地響,沙運海這邊卻隻顧看自己在呂凝香床上的表演,其複雜的心潮外人難以獲知。
手機鈴聲終於不響了,沙運海經錄像而引發的欲望逐漸強烈,因此把電腦關了,手機電路板也卸了,走出書房對仍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王紫君說:“別看了,我們去睡吧。”王紫君正看得入迷,不肯走。沙運海便過來拖她,“有什麽看頭,都是假的。”“那什麽是真的?”王紫君反問,仍舊要看。沙運海索性將電視關了,隨後抱住王紫君,急不可耐地解她衣服。“你幹什麽,幹什麽?”王紫君很反感他的武斷和粗魯,用手推他。沙運海隻顧釋放欲火,邊解開她的褲子邊說:“幹什麽還不清楚嗎?幹你啊。”王紫君阻止不住,在沙發上讓他給“幹”了。
“哈哈,爽快。”沙運海發泄完後,得意地對王紫君說,“我知道你雖然表麵不說,但心裏其實挺瞧不起我。告訴你吧,我馬上就是副處長了。再過段時間,當個處長也不難,到時與餘非那小子就是平級了。”雖然王紫君被他這粗暴地一弄,心存抱怨,但一想到是他的妻子,當他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後還算配合,可剛才的一席話,讓她的心涼了個透。不過,她還是忍住沒有爭吵,隻是默默地收拾殘局,進衛生間一麵洗刷一麵任由淚水奪眶而出。
不過這沙運海的話雖然可恨,卻並非虛言,果然不到一個月便印證了,他被任命為省國土資源廳法規監察處的副處長。他之所以要選擇法規監察處,一是因為他本身在這個處工作,熟悉業務;二是這個處比較有權。主要職能是組織編製全省國土資源立法規劃、開展國土資源政策調研,組織起草國土資源管理地方性法規、規章草案及政策建議等。關鍵是還負責監督檢查國家、省有關國土資源管理方針、政策和法律、法規、規章的貫徹執行情況和全省各級國土資源主管部門行政執法情況,可以依法查處各類國土資源違法案件,在下麵很吃得開。
伍迎軍是啞巴吃黃連,自己一麵受到沙運海的侮辱,一麵還要上下周旋,為沙運海說好話,將他順利地提拔為這個重要處室的副處長。呂凝香後來找到了沙運海,嚴斥他的無恥行徑。這沙運海自覺利用了她,對不住她,便在她的麵前痛哭流涕,陳述此舉實屬無奈,說伍迎軍既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肯定不會重用他了,他要想保護自己,同時得到晉升,隻有將伍迎軍的把柄握在手中。呂凝香憤怒地說道:“那我呢,你把我作為偷拍對象,這是置我於何地?”“這就是我對不住你的地方。”沙運海除了動動嘴皮表達一下歉意,還能怎樣?呂凝香算是徹底認識了他的無恥本性,卻對他無可奈何。采取某種手段懲處他並不難,但怕就怕現在如果逼急了他,可能真要導致錄像材料上報,那麽伍迎軍和她都沒有好果子吃。這是她還不想看到的,因此隻能自認倒黴,遠離這個惡棍。
伍迎軍知道讓沙運海刪除那段錄像資料肯定是一句空話,這小子表麵上說全部刪除了,指不定複製了多少份存儲下來,以圖他日再用。唉!伍迎軍靠在辦公室那寬大的皮椅上仰天長歎,沒想到自己在官場上打拚了大半輩子,今天卻成了沙運海這個年輕公務員的馬前卒。說不定,這小子哪天又出個什麽主意讓自己去辦呢,這可何日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