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之二度縣長

第三十二章

　　沙運海費盡心機將呂凝香認做表姐，無非是用親情作掩護，想憑借其背後的靠山伍迎軍扶搖直上，而一旦這個目標受阻，則很難繼續隱藏自己的初衷。即使是與呂凝香在一起溫存，他的功利之心也有些難以掩飾了。

　　“你別把升職當官看得太重了，其實我向伍廳長提過幾次的，但總不能老是掛在嘴上吧。”二人在溫柔富貴鄉走了一遭之後，沙運海歎息自己無官無職，在表姐這樣高貴的女人麵前有壓力，呂凝香便用這話回他。言語中，二人已暴露出各自的不滿。

　　作為中年女子，呂凝香也算是閱人無數，沙運海與她交往的真正用心，她此時還能體悟不清楚嗎？隻是有時候麵對這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她有點吃大麻的感覺，明知不好，卻又丟棄不下，所以一直保持著不正常的關係。直到有一天，她再次向伍迎軍提起沙運海的事時，終於將伍迎軍激怒，並意外地被他戳穿，使她不得不考慮與沙運海是否繼續交往下去。

　　“我之所以不戳穿你們，是因為我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你們總以為我是豬變的，這怎麽行呢？”伍迎軍靠在呂凝香家客廳的沙發上，氣呼呼地說，“你根本沒有小沙這個所謂的表弟，他不過是你新結交的小白臉而已，是不是？”

　　呂凝香大駭，但表麵還是強裝不解地反問：“你從哪裏聽來的這謠言？小沙雖不是我親表弟，但確實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至於什麽小白臉，更不知這話從何說起？”伍迎軍見她還在裝聾作啞，用手在茶幾上一拍，喝道：

　　“你有個把相好的，我也能理解，但你不該騙我，更不該在我戳穿後還繼續騙我。實話告訴你吧，前不久我叫人觀察了一下你們，他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瞞不過我。”“你，你盯梢我……”呂凝香顯然感到很意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沒想到伍迎軍這時反倒過來安慰她：“叫人觀察你，是因為我還在乎你。這麽多年了，你始終是我的心頭肉。”“在乎我？”呂凝香不滿地說，“在乎我就不會還有其他的女人。”伍迎軍笑道：“你吃醋啦？那都是我一時興起，對於你，我卻是有革命感情的，和她們是完全不同的，要不，我會讓你做我酒店的老總嗎？”說著，過去抱住呂凝香親吻。呂凝香輕推了一下，說：“不管怎麽樣，你不能再讓人盯著我了，要不然我跟你翻臉。”“好，好，隻要你和那沙什麽海不一起糊弄我，我何曾想過這樣對你？”伍迎軍邊說著邊把她扶進臥室，送上軟床……

　　完事之後，呂凝香靠著伍迎軍的臂彎說：“假如你隻有我一個，又怎麽會有小沙呢？”“明白，明白。”伍迎軍說，“我也沒有責備你的意思，隻是你不應該騙我，而且要我提拔這個人，現如今讓他都混到了正科級，唉，以後別想我提拔了！”呂凝香也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也感覺到了他接近我的本意，隻是，隻是我實在是太孤獨了，而他又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所以，如果你不想我和他繼續來往，第一你要改變一下自己，不要讓我感覺你離我太遠；第二容我好好處理這事，我總不能說不理他就不理他，給我一點時間。”伍迎軍點點頭，同意了呂凝香的意見，兩人似乎又恢複到了多少年前的親密程度。

　　這或許就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能夠維持多年的原因。伍迎軍的“花心”，常使呂凝香感到失望和落寞；而伍迎軍的“寬容”，又總是讓呂凝香不忍離去。因此呂凝香決定與沙運海好好談談，既然伍迎軍已經覺察，她要是再“頂風作案”，委實說不太過去。畢竟她是長期在伍迎軍的“關照”下才有今天的錦衣玉食，以前怨歸怨，可一旦讓她在伍與沙之間選擇，她還是要選伍而棄沙。除非沙能給她婚姻，讓她享受家庭的幸福，可沙運海能嗎？他不僅有家有室，而且還比呂凝香小，他們注定沒有太大的可以持久的利益關係。肉體上的愉悅，終不是她可以不顧一切的終極追求。

　　當沙運海再次來到呂凝香的居所時，收獲肉體刺激之餘，收獲的是巨大的震驚。

　　“伍廳長知道我們的事？”沙運海頭腦嗡嗡作響。呂凝香坐在床上，一麵擺弄著枕頭一麵輕輕地點著頭。“那一切都完了。”沙運海摸了一下濕濕的額頭，不知是因為剛才洗了頭未曾幹還是因為出汗了的緣故。不管怎樣，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消息。呂凝香靠著床的後背，仰麵望向天花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我也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那該怎麽辦？”沙運海一時沒了主意。呂凝香沉默了一會兒，坐直身子對著沙運海說：“既然他已經知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把這當做最後一次吧。”“那，那伍廳長能原諒你我嗎？”沙運海更多的還是擔心伍迎軍會報複自己，起碼繼續升職提拔是無望了。

　　呂凝香有些失望，她終於知道沙運海最關心的是什麽。如果沙運海滿不在乎地說，知道又怎麽樣，我有喜歡你的自由，我還要和你在一起，呂凝香心裏會好受許多，可事實不是這樣。當然，這也是呂凝香預料中的。“你放心，隻要我們從此保持距離，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呂凝香說。“可是……”沙運海仍然擔心，他知道自己在國土資源廳恐怕再也出不了頭了。盡管沙運海沒有說出來，呂凝香也多少能夠猜到，她說：“事已至此，擔心也沒有用，隻要你今後不來這裏，這事就算過去了。”沙運海苦著個臉，良久沒有吱聲。

　　“不，我還要來這裏，我離不開你。”沙運海突然抱住呂凝香說，“你給了我太多的記憶和感動，我不能因為伍廳長記恨，就再也不敢和你在一起了。”這話讓呂凝香有點出乎意料，不禁讓她對沙運海有了重新的認識，原來他真是自己期待的真男人哩！可是，自己能按沙運海說的去做嗎？這下輪到呂凝香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