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之二度縣長

第十七章

　　沙運海正在浮想聯翩之際，大門突然有了響動，他便迅速坐回客廳的沙發，拿起雜誌假意翻看起來。呂凝香並不在意，讓他繼續看手中的雜誌，自己則到廚房裏忙碌起來。

　　呂凝香首先開始燉湯，即她拿手的枸杞桂圓貓肉湯。她將買來的貓肉洗淨、斬塊，放入開水鍋中稍煮片刻撈起過冷水；然後將豬肉洗淨、切塊，甘蔗洗淨、切塊，枸杞子、桂圓肉分別用清水洗淨；最後將全部材料一齊放入燉盅內，加入適量清水和料酒，蓋好盅蓋，用文火隔水燉。隨後做絲瓜洋蔥炒魚片。將絲瓜切片、洋蔥切碎、雲耳浸開；將絲瓜炒至半熟，鏟起隔開水，將晚魚肉切片，調備味芡；在炒魚片時放入其餘用料，傾下味芡和炒過的絲瓜。第二道菜是紅燜鴨掌。將鴨掌浸軟，出水，撈起，塗勻老抽，放入沸油內，炸至金黃色時撈起；另在瓦煲中加入清水，放入適量的鹽、糖、老抽、味精和陳皮、八角等與鴨掌同煲。最後她還炒了幾個青菜，擺在桌上還挺豐盛的。

　　沙運海等了有一兩個小時，聞著菜香早就按捺不住了。待呂凝香宣布開席時，他肚子叫聲大噪。“我一看一聞就知道這是頓非常甜美的晚餐。”坐在飯桌上的沙運海說，“姐姐真是了不起。”呂凝香說：“先別忙著誇我，嚐了才知道。”然後問：“你喝什麽酒？洋酒和白酒都有，還有啤酒。”沙運海望了一眼酒櫃中一排排的好酒，說：“還是喝葡萄酒吧。”呂凝香便取了一瓶法國產的葡萄酒。

　　“哎呀，這菜真好吃。”沙運海夾了一塊鴨掌在嘴裏，又香又甜，別有風味。

　　心想這呂凝香果然有一手，難怪年紀不輕卻魅力不減，伍廳長多年來對她是寵愛有加。“都是家常菜，沒什麽特別啊。”呂凝香謙虛地說著，然後拿起酒杯祝賀他生日快樂。

　　沙運海欣然接受，咕咚咕咚便下了肚。“能認你做姐姐，真是三生有幸。”

　　沙運海說著，為呂凝香加滿，敬了她一杯。“沒想到你認識伍廳長，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再敬你。”沙運海這句話顯然是說謊，他正是衝著呂凝香是伍迎軍的情婦才拉上這層關係的，但表麵卻裝著一切都不知道。呂凝香隻道沙運海不知實情，但交往的真誠卻是讓她感受到了，因而才親自下廚為其慶祝生日。酒，當然是一番暢飲。

　　兩人酒量都不太好，卻連喝了兩瓶多葡萄酒。“沒想到這酒也打頭啊。”

　　沙運海說。呂凝香點點頭：“是哦，你看你臉都通紅通紅的。”“你也是。”沙運海指著呂凝香的臉說，“白裏透紅，與眾不同。”呂凝香的臉更紅了。“呂姐，我，我想冒昧地問一句……”沙運海看了看呂凝香，見她沒有反對，繼續說道：“我想不明白，你這麽好的一個女人，怎麽會離婚呢？”

　　呂凝香夾了一塊菜在嘴裏，半晌無語。沙運海趕緊致歉，“我，我不該問這個問題。別生氣。”呂凝香淒然一笑，“沒關係，既然你都認我做姐姐了，有什麽不能問的呢？原因很複雜，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我不能生育。”“啊？”

　　這個回答出乎沙運海的意料。他聽到的版本是說她丈夫懷疑她有外遇，憤而離婚。

　　“當然，我老公還懷疑我有外遇。”呂凝香補充道。沙運海一聽，果然傳言無假，但似乎自己應該表示懷疑才對，便說，“怎麽能這樣懷疑呢？你老公太不應該了。”呂凝香說：“他的懷疑也並非錯誤，但是是他逼的。”她猛喝了一杯酒後，告訴沙運海，她的丈夫因為她不能生育，一直冷落她、歧視她；而那個時候，她丈夫的領導伍迎軍與他們同在一個單元住，見她屢受欺淩，便出麵調解，並主動安慰她，一來二往，兩人就有了一些感情……

　　“可是他有家庭，他能離婚娶你嗎？”沙運海問。呂凝香搖搖頭：“他一直說要娶我，但一直沒有，直到今天。”“難道……”沙運海試著問，“難道到今天你們還保持那種關係？”呂凝香看了看沙運海，沒有否認。沙運海說：“那說明你們感情一直很好。”呂凝香歎息一聲：

　　唉，以前覺得是，後來發現，發現……她沒有說下去，因為她後來發現伍迎軍另外還有情人，自己不過是他的玩物而已。知道這一點後，呂凝香也不能把他怎麽樣，隻好借用他不斷提高的地位和權勢，給自己謀些利益。

　　呂凝香再次給沙運海斟酒，邊說：“還是說說你吧，你的事我知道得還不多。再說今天是你生日，你是主角。”沙運海嘴裏盡管也冒酒氣，但心裏並未糊塗。他一方麵也要做到如呂凝香一樣的坦誠，一方麵又要保持自己還算良好的形象，因此大打悲情牌，說他其實是深愛妻子的，可是她因為母親是高幹，條件十分優越，看不起自己農民家庭出身。呂凝香問：“她媽媽既然是市委書記，難怪會如此。可當初為什麽又要嫁給你呢？”“當初也許是見我長得不賴，一時衝動吧。”沙運海說，“但骨子裏還是嫌貧愛富。不過啊，我也絕不妥協，絕不因為她媽媽是高幹就拍馬屁，既然看不起我，拉倒。”

　　兩人邊吃邊喝，邊喝邊說，身體漸感不支。尤其是呂凝香，頭重腳輕，不勝酒力了。“哎呀，我頭好痛，要去躺一會兒。你，你也差不多了，早些回去吧。”呂凝香邊說邊努力站起來，身體卻左右搖晃。沙運海見狀，趕緊過來扶她。呂凝香便說：“好，你扶我進房間躺一下吧。”可是到了她的臥室門口，卻推不開門。“到我手提包裏拿鑰匙。”呂凝香說。

　　沙運海依言找到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提包，裏麵是皮夾、化妝盒、麵巾紙、衛生護墊、小本子之類，當然還有呂凝香所說的鑰匙。沙運海取出鑰匙，幫呂凝香打開了臥室門，按亮了電燈，然後扶著她向那寬大舒適的軟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