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體的某一部分不正常地增生所形成的新生物,這就是腫瘤。腫瘤對有機體有危害,人們十分害怕,不管良性惡性,千方百計防治。但有一種腫瘤人們不以為然,還習以為常,這便是“言語瘤”。
人們在日常的交談中、發言中,言語中往往添加一些多餘的“增生物”,這些“增生物”危及言語的健康。不用“然後”而“然後”,不是“問題”而“問題”,還有“嗬”、“啊”、“呢”等等。有一位教研人員聽了教師的課,在座談會上作了五分鍾發言,言語中共夾帶“那麽”八十多個。言語也是有機體,其結構有科學規律,不正常地增生許多新生物,是十分病態的。本來就很嚴肅的話,因為“言語瘤”而使人感到滑稽可笑。不僅如此,有的“言語瘤”的後果,真比癌症更厲害。有位教師教《雷鋒日記》,朗讀時憑空在一句話中添了兩個“呢”,使得句意發生逆轉,十分可怕:“幹革不學呢,毛澤東思不行呢。”
“言語瘤”的種類很多,表現各不相同。有的“言語瘤”長在一句話的前麵,即“句前增生物”。如“那麽”、“然後”、“這個這個”、“就是說”之類。有的長在一句話的後麵,即“句末增生物”。如“的話”、“的問題”、“呐”、“呢”等。還有長在句子中間或句與句之間,屬“句中增生物”。如“哩”、“啊”、“哎”等。而且還把哩、啊、哎等的音調拖得長長的。這些“言語瘤”,其詞性多為副詞、連詞、歎詞,有時也有動詞、名詞、代詞。還有一種瘤更怪,說話不咳而咳,在言語之中常常幹咳一聲兩聲,或者做一個莫名其妙的多餘動作,讓人更加感到病態。
有病就要醫治,這是誰都懂的常理,問題是有的人不以此為病。港台有些明星說不好普通話,言語中不時夾進一些不必要的“然而”、“那麽”之類,追星族於是也自覺不自覺地加以模仿,說話時也莫名地插入許多“然後”、“那麽”之類,這真是有點把瘤子當寶貝的味道,令人啼笑皆非。
不用說演講、報告,即使是平常的交流、發言,也應該力求話語流暢、準確、簡潔,“言語瘤”使語言的美質受到損害,同時也傷害了說話人的自我形象。每一位公民都應該尊重和珍愛祖國的語言文字,使其生輝,而不是與此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