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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另一個“聖雄”甘地

  林 達

  我想自己和大多數人一樣,最早知道甘地時,一定是個有定語的名字--“聖雄”甘地,還有“非暴力之父”的聲名。後來我發現,大多數人對聖雄甘地其實耳熟但並不能“詳”。許多人宣揚了甘地很久,可能並不清楚甘地的“非暴力”具體是些什麽主張,也不清楚在印度獨立的曆史上,它究竟發揮過怎樣的作用。

  印度到迪拜的飛機上,播放著新電影《我的父親甘地》。雖然這不是精心製作的大片,可它是貨真價實的“印度電影”,通過講述甘地大兒子失敗的人生故事,折射了甘地的另一麵:在家裏的專製,剝奪孩子上學的機會,給他們的人生帶來極大困擾。雖然這無損聖雄光環,可對印度來說並不尋常。

  曾經困擾我的是,在印度的非暴力運動中看到了暴力。這讓我想更多地了解,甘地的“非暴力”究竟是什麽?甘地本人怎樣界定這個概念?它怎樣將印度引向獨立,又引出什麽後果?從印度回來我又讀了一遍甘地自傳,查閱不同的甘地傳記,還有一些印度曆史。

  甘地的人生從“糟糕”開始

  甘地自小是個極敏感和自卑的孩子,青少年時期的學業事業都不順利,打擊特別大的是進大學後第一年就讀不下去,隻好輟學。同時,他卻有著三代小邦國總理所形成的家族壓力和自我期許。一個長輩告訴他,時代不同了,他已不可能按照過去的模式子承父業,假如他仍然有此雄心,就必須接受現代教育。甘地因此在1887年離家去英國。他的目的是取得律師資格,卻似乎不是盡量擴展自己的知識。當時英國考律師非常容易,但規定必須上課3年。甘地也就在英國住了3年,他花了很多時間和興趣在素食協會活動和對不同宗教的探究上。1891年6月10日,甘地順利取得律師資格,卻並沒有大學畢業。

  英國律師製度的特點是:取得執照易,在法庭站得住腳、贏得顧客卻很難。它的淘汰環節是在後麵的開業執業階段。甘地取得執照後歸心如箭,馬上啟程回國。3年過去了,他拿著執照卻發現自己讀書不多,實際上並不具備執業的知識和能力,再加上個性羞怯,簡直困難重重。他一開始試著在孟買開業,遇到並不難的小案子,卻在法庭上落荒而逃。最後他在孟買的律師生涯徹底失敗,被迫回到故鄉。

  甘地的哥哥雖然沒有成為小邦國總理,卻一度在家鄉地位顯赫。邦國雖小,印人自治的上層卻是一潭渾水。此時邦國已經有了英國人的政治聯絡官。甘地的哥哥被人告到聯絡官那裏,說他涉嫌誤導政治上層。他得知弟弟甘地在英國和此官員相識,就要甘地去說情。甘地明知不妥還是去了。這名官員對甘地哥哥的印象完全負麵,認為他是個政治陰謀家,阻止甘地繼續說下去並請他離開。甘地不肯走並且繼續往下說,該官員一怒之下令仆人把他推了出去。甘地生性敏感,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立即寫信表示要告對方。對方回信表示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對自尊心極強的甘地來說,這真是很糟糕的心理處境。

  甘地冷靜下來後細看家鄉,不僅政治糾葛複雜,而且要在當地開業,就難免要和那位官員抬頭不見低頭見。此時一個在南非的印度商人有財務糾紛需律師幫忙,甘地因哥哥的介紹得到了這個工作機會,就這樣出走南非。在南非,乘警因甘地是有色人種,不顧他擁有一等車廂車票,令他離開車廂。甘地拒絕後被拖下火車,行李也被扔下了車。曆史學家把這一事件看做“甘地開端”,是很有道理的……

  從自傳可以看到,甘地拿著英國律師執照,卻不是一個具備西方律師氣質的人。他更像個僧侶或者信徒。他沒有皈依某個宗教,但印度教顯然是他的精神基礎。看甘地的講話和文章,常有長篇大論的感性表達,理性推理、邏輯敘述的部分卻弱得多。他注重精神探求,對於素食、禁食、禁醫藥、禁欲和其他禁忌等,有著非常專注的思考,常常反複推敲體驗、不斷檢討自省。在婦女地位極低、童婚製的印度,甘地夫人成了他的絕對順從者。甘地正當壯年時決定禁欲,妻子對他的決定大多言聽計從,包括在病危時不顧醫生警告離開醫院、禁醫藥和營養等等。甘地對學校有自己的看法,孩子想上學也不行。而這些決定的背後,在甘地看來有很深奧的宗教思考和精神。他是在履行信念,追求真理。

  這些家庭中的問題看上去是“小事”,卻也折射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個人的精神探求、宗教信仰是否應當局限在個人範圍內?若強加於人或者說以某種強勢向社會擴展推行,終有一些隱患在其中。

  “非暴力”運動中有沒有暴力

  甘地的非暴力理論要求人在遭遇暴力的時候,把熱情升溫轉化到幾近狂熱獻身的狀態,卻不轉為暴力。這連甘地本人都很難做到。他曾寫道:“沒有自我純潔,要遵行非暴力的法則也必然是一種夢想……然而自我純潔的路程是艱難崎嶇的。一個人要達到完全的純潔,就必須絕對擺脫思想、辯論和行動中的感情;超越於愛、憎、迎、拒的逆流之上。我知道我自己還沒有達到這三方麵的純潔,雖然我在這方麵一直進行著不倦的努力。”所以,非暴力的潛在問題是明擺在那裏的:這就像做一個很難控製的易爆化學實驗一樣。你怎麽可能使得情緒被煽動、相互感染的龐大非理性群體都能“純潔”到位,在強烈的刺激下保持分寸,而不是突然被激怒--“老子不幹了”而轉為暴力?它當然和人的整體素質有關,和社會環境有關,和對方的反應有關。

  甘地說:“經驗教導了我,文明是非暴力反抗中最困難的部分,這裏所說的文明並不是指在這種場合講話要斯斯文文,而是指對於敵人也有一種內在的善意的胸懷。這應該在非暴力反抗者的每一個行動中表現出來。”可當時的印度,恰是一個沒有西方理性傳統的國家,大眾教育水平極低,就是今天,還有一半印度人不會讀或者不會寫。

  “非暴力”如此深入人心,是大家基於字麵理解,以為它絕對“沒有”暴力。其實事情不可能那麽簡單。作為政治手段的非暴力、不服從運動,假如不顧外部客觀條件、不分青紅皂白地盲目推行,出現暴力、悲劇結果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甘地一再指出:“我堅決認為,帶領人民進行非暴力反抗運動的領導人,應當能夠把人民保持在所希望於他們的非暴力界限以內。”這也是典型的“甘地”特點,言論語錄大多是無懈可擊的“真理”,可與當時的現實很可能是脫節的。在甘地領導的非暴力運動中,一樣引發暴力連連。

  更何況,甘地的非暴力並不是“對方主動施暴,此方不暴力反抗”的所謂“消極非暴力”,而是要積極挑起對方的暴力。他認為:“正像一個人在暴力的訓練中要學習殺戮的藝術一樣,一個人在非暴力的訓練中也必須學習死亡的藝術。”

  一個典型案例是著名的鹽稅抗爭。1930年5月21日,甘地的追隨者發動2500名誌願者以非暴力的方式(但是違法強行)進入鹽庫取鹽。麵對數量十倍於自己、卻一排排十分冷靜的民眾,幾百個警察竹棍腿腳齊下。精心訓練挑選的“敢死隊”一排排上去,頭破血流不還手,直到倒地不起。他們實踐甘地的非暴力精神“勇敢赴死”。血腥結果是事先料到的。後麵的醫療隊早就準備好包紮繃帶,等候在那裏,也事先通知了外國記者,這“苦難深重”是給政府看,也是給世界看,轉而又是對英國政府的壓力。這一非暴力行動的結果是警衛打傷320人,死亡兩人。(半年多前,我在印度大街上看到的警察依然是傳統裝備,一人一根粗竹棍。我親眼看見一個牛車上的印度人,不知犯了哪一條,交警上去就是一棍,街上車水牛龍,沒有人抗議。我目瞪口呆,路人熟視無睹。)

  更多的情況是在非暴力運動中情緒激化或矛盾激化,造成雙方失控,之後形成惡性循環。例如,1921年的非暴力運動中,遊行民眾與警察發生衝突,混亂中警察開槍,大多曆史書稱並未有民眾死亡,但激怒的民眾把20名警察和一名更夫鎖入警察局,放火全部燒死。最後甘地被迫中止這次“非暴力”運動。

  是否存在另一條道路

  暴力發生在警察一方時,世界輿論的反應當然是強烈譴責暴力。可是回顧曆史,是否也可以引出一個問題:這樣的“非暴力”挑起可以預見必定要發生的“暴力”(不可預見者不算),是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鹽稅不合理,在政府稅收中的比例卻很低,是否可能通過另外的方式,例如“議會道路”、修正立法來解決。印度的自治推進幅度相當大,1935年英國人製定的《印度政府法》,使得參加普選的選民已達3500萬,其中包括600萬婦女和300萬“不可接觸者”,國大黨通過選舉獲得的議會議席高達70%。

  這另一條道路是從製度本身切入,逐漸改善民生,進行政治改革、社會改善。印度一直有自己的政治精英參政,在英國統治的區域爭取擴大自治權。他們很早就從立法切入,漸進改革。在甘地隻有3歲的1872年,梵社領頭,就促使政府頒布近代化的《婚姻法》,禁止童婚、禁止一夫多妻、容許寡婦再婚以及種姓之間可以合法通婚。順便說說,雖然甘地不讚成對種姓之外“不可接觸者”的歧視,卻並不反對不同種姓不可通婚的製度。直至今日我看到的印度,種姓製度仍非常普遍。這不僅說明了印度的社會文化黏稠度--從立法到推行極為困難,更說明這個社會當時要進入現代社會,建立法治和民眾的法治觀念,是更重要的事情。

  民族覺醒和殖民後退之間,必然有時間差,二者是不同步的。前者的推進,在暴力甚至戰爭以及甘地的非暴力運動之外,也還存在一些其他道路。

  印度另一個政治領袖真納,就讚成另一條思路。真納的氣質風格和甘地完全相反。他受到極好的教育,思維敏捷,是成功的律師,也是憲政主義者和立法人。在曆史變化中的英國殖民政府,麵對百年複雜局麵,法治狀態也有過多次反複。真納也曾在法治倒退的低穀時刻,憤而退出立法議會表示抗議。可他基本上是個法律人,始終反對甘地以群眾運動對抗不合理法律的做法。他公開批評甘地的群眾運動到哪裏,哪裏就開始混亂。他不讚成甘地經常以發動成萬成萬的民眾主動違法入獄的做法。他反對甘地的非暴力抵製,這些抵製包括拒絕納稅、拒絕服兵役、印度公務員全部退出公職、印度法律工作者退出工作抵製法庭、學生全部離開公立學校、焚燒洋貨和抵製英國紡織品等。在甘地的號召下,青年學生成為非暴力運動主力,紛紛退學,“殺向社會”,不但暴力衝突和死亡不斷,民眾連續挑戰法律、自動入獄,“以前被社會認為是不光彩的入獄,現在被看做是愛國主義的最高獎賞”。

  作為國大黨創始人,真納認為甘地來了之後,改變了國大黨成立的初衷。在獨立前逐步擴大自治、大幅增加印度人政府公務員、健全法製、發展現代教育,曾經是印度知識精英長期努力的目標;但在非暴力不合作的口號下,在製度建設和法治建設上倒行逆施,最終傷害的可能是印度的長遠利益和民眾利益。例如,後來的印度女總理、當時還是小女孩的英甘地曾因此離開學校教育,由家裏聘請家庭教師讀書。可是,並非每個退學的印度孩子都能這樣做。

  長期、持續不斷的非暴力群眾運動,目標是快速的根本變革。在印度當時的情況下,這是以支付正在行進中的法治和製度建設為代價的。印度民眾本來就薄弱的法治觀念也被毀壞殆盡。真納在給甘地的信中說:“你的方式已經在迄今為止你所接近的幾乎每個組織中,以及在國家的公共生活中,引起分裂和不和,全國民眾都在鋌而走險,所有這一切都意味著徹底的無組織和無秩序,其後果如何,我焦慮地注視著。”

  在甘地、真納不同態度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古代社會如何應對現代化、全球化的問題。究竟是積極應對“轉型”,還是堅持古典生活、反抗被納入近代化軌道,是決定命運的選擇,也是甘地和真納們的分歧所在。問題在於:以印度當時的時間、條件、地點,究竟什麽是曆史的必然。甘地自己從此一身土布“拖地”,也要求全國民眾回歸土布手搖紡車時代,燒盡價廉物美的洋布,要求國大黨人必須以每日親自紡紗若幹作為黨費交納。最後實在無法推行,不了了之。真納對這種勉強拖住曆史車輪的觀念和做法,不屑一顧。

  已實行“非暴力”40多年,為何在獨立前夕充滿暴戾

  甘地當時就風靡全球,其曆史背景是:包含英國在內,強國對殖民曆史普遍的反省和道德譴責。甘地大量的反暴力的哲人格言,展現的對民眾的號召力,一身“拖地”紡紗和東方式神秘,不斷入獄絕食的政治道德形象,使他成為世界偶像。很少有人去想,在一個有著兩億多低教育人口的大國,將類宗教追求轉化為和法治逆向的實現政治訴求的手段時,包藏著怎樣的隱患。而甘地的非暴力不僅在實踐中出現種種問題,在理論上也走向極端,邏輯混亂,令人困擾。1936年8月,甘地曾接見中國國民黨元老戴季陶,表示中國正在進行的抗日戰爭違背了非暴力主張。不久甘地接見世界基督教領袖,再次提到:“從非暴力主義者的立場來看,我必須說,以一個擁有四億人口的中國,來對付一個開化了的日本,還是不得不以日本人的同樣手段來抵抗日本侵略,我以為這是不適當的。假如中國人有我這樣的非暴力信念,就不需要和日本人一樣的最新毀滅手段。中國人可以告訴日本人,‘帶著你們的毀滅手段來吧,我們以兩億人給你,可是剩下的兩億人我們是不會屈服的。’假如中國人真的這樣做了,日本人就會變成中國人的奴隸。”

  就在二戰局勢最緊張的關頭,甘地“積二十二年鬥爭經驗,動員所有的力量”,發動領導了最後一次大規模的非暴力運動。印度政府以總督名義發表了一個國務會議的決議:“國大黨正在從事某種非法活動的準備,甚至已發生暴力事件,破壞通訊和公共事業,煽動罷工,妨礙公務,阻礙政務,政府曾對此容忍,希望自行修正而無效果。對此挑釁,政府被迫起而應對。”此時若“采納國大黨要求,印度會立即變成無政府狀態,使印度為人類自由之共同目標所作的努力,全部失敗”。隨後,甘地和他的秘書被逮捕軟禁,家屬可隨行照顧生活。7天後甘地秘書心髒病突發而死。他的死亡引發民眾猜忌,立即爆發全國性的流血暴動,攻打警局,暴亂中各地發生警察開槍事件,全國死亡超過900人。

  二戰結束,英國人開始履行撤出的承諾。甘地帶領的一次次“非暴力運動”,因其轟轟烈烈,成為獨立進程最搶眼的標誌。其實,這是由各種複雜因素共同推動的曆史結果。有雙方無數政治家的努力,也有英國本身的驚人變化--英國對各殖民地的看法和做法,都有本質的改變。

  甘地說過:“假定有一種人,決心不屈服於暴君的意誌,暴君就會感覺自己的恐怖手段無效了。如果有足夠的食物去填塞暴君的嘴,終有一天他會感覺不消化。假如世界上所有的老鼠都開會,決定它們都不再怕貓,大家跑進貓嘴,那時老鼠就都能活命了。”這是甘地一個極端的說法。實際上,英國的政治和製度也在進步。英國人撤出印度的計劃,其實很早就基本定下來。隻是具體怎麽做,需要雙方政治家反複協商。英國人曾經多次警告,他們過早撤離,可能會出現騷亂和動蕩的局麵,可是印度政治家們摩拳擦掌,恨不能馬上徹底接下這個國家。在外部壓力事實上已經撤出的時候,內部宗教衝突激化,印度已經像個火藥桶。

  在英國人離開之前的宗教和政治衝突,是印度已經高度政治自治的結果。而甘地和國大黨都曾表現出對少數社群的忽略與不尊重……穆斯林政治精英在長時間裏,一直堅持要維持一個完整的印度,可終於失望,萌生去意,要求成立自己的巴基斯坦國。政治談判不成,從穆斯林聯盟號召“直接行動”的抗議開始,直至後來分治期間的暴民互相殘殺,印度淪為自相殘殺的殺戮場。在甘地領導印度獨立運動的40多年裏,雙方失控,導致警民總共將近八千人死亡,在英國人撤離的一年之內,印人自相殘殺約達一百萬人。最後,甘地以他的“聖雄”聲望,絕食平息騷亂,創造了最後一個奇跡。我想,一年如此殺下來,也該罷手了。而甘地本人最後被印度教極端分子刺殺,如求仁得仁,給一個非凡人物一生追求的事業,畫下圓滿的句點。

  此後,各國各地成功的非暴力抵抗,都加在甘地的功勞簿上,也就很少有人再問:在一個非暴力的故鄉,在非暴力的理論和實踐盛行40多年後,英人撤離了,為什麽還會充滿如此的暴戾血腥之氣?

  非暴力是否成功,不是單方條件能夠決定的。挑戰一個有合理價值觀的政府會產生作用,對日本軍國政府、希特勒的納粹政府是無效的,更不要說以非暴力反侵略了。其次,作為一個政治手段,非暴力抗議不是個簡單的概念,號召者並不能因為“非暴力”三個字就占據一個永遠不錯的道德高位和自詡“政治正確”,不能因此就可以不負任何責任。在預見對方可能使用暴力,可能導致大量民眾流血犧牲的時候,領導者是應該有所顧忌的。非暴力抗議和民眾的素質也有關。今天高度文明、高度民主和法製健全的國家,民眾對政府某個做法不滿意,進行有時間限製、有條件限製的抗議表達,這是一種非暴力抗議方式。而在一個社會條件不成熟,民眾自控能力差、法治不健全的社會,要進行大規模、無休無止的、具有挑戰性、不達目的誓不收兵的非暴力運動,又是另外一回事。

  發生在甘地和印度的非暴力曆史,可以說是無可避免的曆史存在。可是,事後如果我們沉醉於張揚自己的道德感,一味地神化和美化這段曆史及“非暴力”的概念,可能是一種很輕率的態度。後代政治家運用非暴力手段時,必須非常負責任地、謹慎地對待。

  選自《同舟共進》200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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