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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沙啦沙啦

　　張月

　　小熊在樹林裏慢慢地走，他聽見--“沙啦、沙啦、沙啦……”

　　多好聽的聲音啊，小熊想，它是從哪兒來的呢？

　　“沙啦、沙啦、沙啦……”

　　一隻灰鬆鼠躺在樹洞裏，他的嘴巴動個不停。

　　“哢嚓、哢嚓、哢嚓……”

　　“灰鬆鼠，你有沒有聽到一種很好聽的聲音？”小熊問。

　　“當然聽到啦！”灰鬆鼠說，“當我咬碎硬硬的果子時，我的嘴裏就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哢嚓、哢嚓、哢嚓……”灰鬆鼠滿足地嚼著香香的果仁。

　　“這個聲音是很悅耳，但是，不是我想要找的聲音。”小熊繼續慢慢地向前走。

　　“沙啦、沙啦、沙啦……”

　　一隻紅嘴雀站在樹枝上，他抬起頭看著天空。

　　“撲簌、撲簌、撲簌……”

　　“紅嘴雀，你有沒有聽到一種很好聽的聲音？”小熊問。

　　“當然聽到啦！”紅嘴雀說，“當我親愛的朋友從遠方飛來的時候，她扇動的翅膀就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撲簌、撲簌、撲簌……”兩隻鳥兒幸福地偎依在一起。

　　“這個聲音是很美妙，但是，不是我想要找的聲音。”小熊繼續慢慢地向前走。

　　“沙啦、沙啦、沙啦……”

　　一隻青蛙在池塘裏伸懶腰，他把腮幫子鼓得圓圓的。

　　“滴答、滴答、滴答……”

　　“青蛙，你有沒有聽到一種很好聽的聲音？”小熊問。

　　“當然聽到啦！”青蛙說，“當雨珠兒落進池塘裏的時候，就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咕呱、咕呱、咕呱……”青蛙跟著雨珠兒一起唱起了歌。

　　“這個聲音是很有趣，但是，不是我想要找的聲音。”小熊繼續慢慢地向前走。

　　“沙啦、沙啦、沙啦……”

　　一朵蒲公英在山坡上搖搖晃晃，她的眼睛向遠方望啊望。

　　“呼--呼--呼--”

　　“蒲公英，你有沒有聽到一種很好聽的聲音？”小熊問。

　　“當然聽到啦！”蒲公英說，“當風兒把我的孩子們送向遠方的時候，就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呼--呼--呼--”毛茸茸的蒲公英寶寶在風中快樂地跳起了舞。

　　“這個聲音是很奇妙，但是，不是我想要找的聲音。”小熊繼續慢慢地向前走。

　　“沙啦、沙啦、沙啦……”

　　“沙啦、沙啦、沙啦……”

　　咦，聲音明明是從腳下傳來的嘛。

　　小熊低下頭，看見黃色的、綠色的、紅色的落葉厚厚地鋪滿大地。

　　小熊輕輕地抬起腳：“沙--”又輕輕地放下腳：“啦--”他高興地叫起來：“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然後，他飛快地跑回家去。

　　小熊和媽媽一起在樹林裏散步。

　　“沙啦、沙啦、沙啦……”

　　“沙啦、沙啦、沙啦……”

　　這好聽的聲音，和著他們的心兒一起跳動。

　　選自《東方娃娃》2007年第9期

　　§§第五章 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