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湖係列之緝毒

第十一章　奪命債務

　　1

　　盡管明月山莊的生意一天火似一天，可趙立有明白要想還上一百萬的借款，這些還是杯水車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的。他有他的打算，銀行的貸款指標已經下來了，他還是指望銀行的貸款。

　　一大早，趙立有就奔向安居花園小區。那裏住著錢處長，春江銀行信貸處錢守信處長。那是他的老朋友，趙立有的老朋友也是不少，錢守信就是其中之一。

　　錢處住在C棟301單元，趙立有輕輕敲門。開門的是錢守信，他高度近視的眼鏡就像一個瓶底正對趙立有。

　　“錢處，我是立有。”趙立有唯恐他看不清，先自我介紹。

　　“哎，立有進來！”可能虧得趙立有的自我介紹，否則，錢處真得觀察一會兒。

　　其實趙立有是他們家的熟客。錢處的媳婦見到他，熱情地倒了一杯茶就躲開了。因為她知道他們有話要談，而她在場是不合適的。

　　趙立有也沒客套，他和錢處也用不著客套。他為什麽在早晨來，一個是能堵著錢守信，另外這個時刻客少，有話好說。他從挾在腋下的兜裏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他往沙發邊上的茶幾上一扔，說：“這是兩萬，你先用著。貸出一百萬，你給我九十就行。我現在等著急用，千萬別耽誤了。”

　　錢處將那信封抓過往茶幾的小櫃裏一塞，像沒有這個東西一樣，神色不變地說：“放心，你和你錢哥辦事是一次兩次嗎？你回去寫個申請，再將你的營業執照拿來。”

　　“好！”趙立有不想多待，他知道錢處收了他的錢就好辦，他立馬起身告辭：“那我走了，回頭我們再見。”

　　錢處也起身將趙立有送到門外，趙立有一身輕鬆地離開了安居小區。他的心裏和外邊和煦的春風一樣，輕鬆而飄逸。他知道，錢處是最講信譽的，他收了錢是肯定會辦事的。在趙立有眼裏，這都是好人。他拿你錢替你辦事，這叫你花錢他替你消災。他就喜歡這種性格，這也叫交易。而這交易是公平的，他心甘情願。

　　紀彬回到新世紀沒有提水晶宮門票的事，但將趙立有的山莊當作重點和智得昌談了自己的看法：“趙立有的山莊現在挺火，再過一個階段我們可就拿不住他了。”

　　智得昌說：“不要緊吧！眼看著他的借款就要到期了。就是再火，他也還不上咱的一百萬。”

　　“我害怕他貸款，他隻要貸出款來，渡過這個難關，將來我們的辦法就不多了。”紀彬考慮了趙立有的這一點，他向智得昌說。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我一定預先安排，你放心吧！”

　　聽智得昌如此說，紀彬也就再也沒多說。他相信智得昌一定會有所安排的，而且，他的安排一定是有效的。

　　智得昌告訴夏露：“你給柏行長打電話，就說我有請。”

　　夏露打通了柏鑫的辦公室電話：“柏行長嗎？我是鴻業集團的夏露，小夏。”

　　“噢！夏秘書，我是柏鑫，什麽事？”

　　“我們智總有事要向你求教，問你的時間！”

　　“老朋友了，怎麽還這麽客氣？我是隨時聽候調遣！”

　　“那就今天晚上，香格裏拉！”夏露替智得昌作了主，她相信這主作得不會錯。

　　果然，她向智得昌匯報時得到了智得昌的肯定：“好！”

　　智得昌和柏鑫的關係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也絕不是像趙立有和錢守信，需要兩萬元作交換。柏鑫是智得昌那道大壩上的一塊基石，一塊早就夯實的基石。因此，老哥倆在香格裏拉喝了一頓酒，柏鑫就領會了智總的全部意思。他覺得這事太簡單了，給誰貸款要費點兒周折，那不太簡單了嗎？要知道，他是春江銀行的一把手。

　　第二天，他在內部會上宣布：今年的貸款要嚴格審批程序，20萬元以上的一定要一把手親自審核。手續一定要齊全，嚴防不良放貸。

　　有了柏行長的嚴格審核，趙立有接到了錢守信的電話：“立有，你得把你山莊的房照和土地使用證一起拿來。今年的貸款審核非常嚴，我們這是一把手親自審核，這些手續不全是請不下貸款的。”

　　聽了錢處的電話，趙立有不太愉快：“你想想辦法行嗎？我的房照有了點別的用途，一時拿不回來。”

　　“不是哥哥推脫，這事非常難辦，你要是拿不來房照和土地使用證，哥哥真就幫不上你的忙。”錢守信從來不這樣說話，看來這事真就有點兒麻煩。

　　趙立有哪知道這事的內幕，無奈之下，隻好放下電話去找紀彬。他和智得昌的關係還差一層，他想還是做通紀彬的工作再說。

　　他先是打紀彬的手機，手機通了好久沒人接。再打卻是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說：“紀總在外地呢！有什麽事回去再說吧！”說完就關了電話。

　　趙立有碰了這麽個釘子，還不醒悟。他搭了輛出租車，來到新世紀。

　　新世紀的廣場上車輛少多了，保安有點兒無聊，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看到趙立有的出租車也沒理他，他們知道這車是停下就走的。趙立有上了三樓的紀彬辦公室，可在他的辦公室，他隻發現李冰他們。

　　“李冰，我找你們紀總。”

　　“他去外地了，送一個客人。”

　　真到外地去了，趙立有這才相信：“那什麽時間回來？”

　　“不好說，玩夠了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趙立有有點兒失望。玩夠了？什麽時候能玩夠？他又問李冰：“彬哥的媳婦也去了嗎？”

　　李冰知道他問的是柳心如，李冰答道：“去了！”

　　這就壞了，雖然趙立有對柳心如不了解。可經過幾次接觸，他發現這個女人是個玩家，她要陪著出門可不是三天、兩天。他心中長歎一聲，還得找智總！

　　趙立有出了紀彬的門，想了想，怎麽也得見智總了，還是實話實說吧……進了董事長的門，首先看到的是夏露。夏露給他接了內線電話：“請，董事長等著你！”

　　智得昌正俯身在他的寫字台上，特意地再一次地在那欣賞他的“宏圖大業”。

　　知道是趙立有走進來，他頭也沒抬，繼續看他心中否定卻又喜歡的四個大字。

　　“智總！”看智得昌頭都沒抬，趙立有首先心就有點兒涼。可他來是幹什麽來啦？他隻能低頭求人。

　　智得昌抬起頭：“啊！趙老板，請坐。”他臉上毫無表情地揮手請趙立有坐在沙發上。

　　“智總，兄弟有事相求啊！”趙立有說到這兒，特意停了一下，看看智得昌的表情。可智得昌仍板著臉，繼續看他的“宏圖大業”。

　　“智總，我借咱集團的款，期限快到了。我想盡快把它還了，以免影響你的周轉。”

　　“好啊，我這正等米下鍋呢！你趙老板可真是及時雨。”智得昌抬起頭來，目光注視著趙立有，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我跟銀行已經商議好了一筆貸款，但必須要我山莊的房照和土地使用證。沒有這個，銀行說手續不全，不能給我放貸。我想大哥能不能將押在這兒的證照我先用一下，辦一下貸款。”趙立有一口氣說完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的鬢角已滲出微微的汗珠。

　　智得昌拉開他的抽屜，從那裏拿出一盒中華。他很少抽煙，但他抽屜裏總是備有好煙。他拿出一支，趙立有馬上打著火機，將跳動的火焰遞過去。

　　智得昌點著猛吸一口，緩緩地噴出悠長的藍煙後說：“立有啊！你是彬子的朋友，也應該是我的朋友。朋友辦事，可不能讓朋友為難啊！當初你是信誓旦旦從我這裏借款，我也是勉為其難。朋友嘛，有困難就得幫一把。現在眼看著還款的日期就要到了，你什麽也沒有就想要你的證照，你這不是為難你大哥嗎？何況你也知道，我這是兩個人的買賣，紀彬不在，你讓我怎麽說？趙老板我看你也是明白人，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智得昌一席話，像高壓氣槍運行的活塞帶著氣流頂住了趙立有的嗓子，趙立有再也說不出話來。

　　2

　　趙立有貸款失敗，錢守信心中也不是個滋味。他實際上是信貸處的一個副處長，可他是信貸處的老人，好幾任處長都輪換過了，他仍是個副處長。倒不是他不稱職，而是機遇不那麽好。總有一些後台比他硬的人在關鍵時刻和他一決雌雄，他往往敗下陣來。再後來，他幹脆也不爭了，安於他的副處長。可這一來，他倒受到了別人的尊重。不管誰當這個處長都讓他三分，他又是老人業務熟，信貸處實際上就是他當家，業務上的事就他說了算。

　　這次他沒有給趙立有爭取到這一百萬的貸款，他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一方麵他和趙立有是老朋友，趙立有從來都沒差他的事。這次有難，他理所當然應該幫他。再者，他也憋口氣，他想在這個事上和行長叫個勁。

　　他打了個電話，他掌管全市這麽多客戶的信貸，他要想辦點兒事，還是有辦法的。很快他就有了回音，有回音後他立刻找到趙立有，叫他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趙立有心情不好，臉上自然表露出鬱悶的表情，五綹長髯有些散亂，失去了光澤。從智得昌的態度看，若還不上這一百萬的借款，智得昌是真要收他的山莊。他原來並沒把事情想得這麽嚴重，他認為，憑他和紀彬這麽些年的交情，什麽事情也能有緩。現在一看，絕不是那麽回事！利益麵前沒有交情，麵對價值千萬的財富，人與人的交情還不如一張白紙。

　　他的心情非常沉重，如果山莊真的被收，他那麽多的銀行貸款怎麽辦？他真得去跳樓了。和智得昌來硬的？他哪是對手！以智得昌在春江的勢力，他趙立有頃刻之間就得倒下。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機，錢守信給他打來電話，電話中的意思好像貸款的事有點兒眉目。這使趙立有看到了希望，精神振作了不少。他掏出梳子梳了梳好幾天沒梳的背頭，挾起他的小皮包，直奔錢處的辦公室。

　　錢處的辦公室在銀行的三樓，是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說話、待客都很方便。錢守信不會賣關子，給別人辦事辦了就是辦了。他沒有和趙立有強調事情多麽艱難，而是告訴趙立有：“我從富陽木業給你拆借了一百萬，你馬上去找他們的董事長劉暢。他可能剛從北京回來，你找到他後讓他給我打電話。”

　　趙立有按錢守信的意思找到了富陽木業，這是一座大型的木業加工廠。廠區井然有序，貨場的木材高與山齊。劉暢看中了長白山的木材，他認為木材雖然是同一個品種，但產地不同，它的質量也不同。幾年來，長白山的優質柞木和曲柳幾乎叫他壟斷了。同時，他也搞點兒黑材，像山槐什麽的。因此，他也狠發了一點兒財。

　　林麗麗現在是他的秘書，她接待了趙立有。趙立有和她很熟，順口叫她一聲“嫂子”，林麗麗趕緊向他搖手。趙立有知道失言，急忙掩口與林麗麗相視而笑。

　　林麗麗對趙立有印象不壞，那時和紀彬到山莊，多忙趙立有都會設宴款待。常常是吃完了喝完了還要拿著，這些當時都是林麗麗掌管。因此，現在林麗麗看到趙立有仍然很熱情。劉暢出去暫時不在，林麗麗就和趙立有聊起來。

　　趙立有知道她是被紀彬拋棄的，他說話也就不太顧忌，常常實話實說。他的話引起了林麗麗的同情。特別讓林麗麗傷心的是，有了柳心如之後，他對林麗麗一片漠視。“好你個絕情的紀彬！”她當時就從心裏發誓，一定要讓紀彬知道她的重要。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是非常可怕的。她決不會因為歲月的淡化而淡化，反而會越來越強烈。

　　林麗麗不管和誰在一起，她還是從心裏愛著紀彬。可是這個愛是可以轉化的。俗話說：愛之切，恨之深。林麗麗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讓紀彬垮台，讓他倒黴！讓他一事無成！聽了趙立有的話，林麗麗明白，紀彬是看上了趙立有的山莊。

　　劉暢回來已快中午了，看到趙立有便和他握握手。趙立有沒說什麽事，他告訴劉暢：“錢處讓我來找你，具體事他讓你給他去個電話。”

　　劉暢早前就接了錢守信的電話，對於錢處的電話他是必須照辦的。他當時也答應了錢守信，但具體怎麽運作他還要和錢守信商議。他見到了趙立有，他對這人沒有什麽反感。他給錢處回了電話，兩人協商了好一陣，事情有了結果。

　　劉暢對林麗麗說：“趙老板用一百萬現款，你到財務查一下，咱們的賬上有沒有餘額。有的話就借給趙老板先用著，讓他打個條。你再到春江銀行找錢處長簽個字，將款按趙老板的要求，打到他的戶上就行了。”

　　林麗麗巴不得劉暢有這樣的決定，她馬不停蹄幫助趙立有在最快的時間裏將這一百萬劃到了趙立有的賬上。趙立有得到了這筆外援，心花怒放。他現在可以有恃無恐地放心經營他的山莊。他算了算，還得幾天智得昌的借款才到期。他特意地等一等，他要讓智得昌在得意中再過幾天幻想的日子。

　　智得昌當然得到情報，趙立有的貸款申請在春江銀行被斃了，眼看著借款的日子就到了，他相信，那一天將是他鴻業的又一次飛躍。

　　3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清明是鬼節，這一天大多是煙雨蒙蒙。愁雲慘霧中，人們的強烈欲望也變得模糊起來。

　　可紀彬沒有，他受智得昌的指派，帶著柳心如、來福等人以及鐵拐和楊梅，直驅明月山莊。

　　細雨如絲抽在車窗上化成霧狀的水滴，很快又被雨刷器掃向兩側。紀彬已向他的部下分派了任務，如果趙立有還在山莊就將他掃地出門，強製拉走。柳心如和楊梅清點備品和設施，登記造冊。強行接管後，再和趙立有核對賬目。

　　山莊浸在煙霧般的雨中，更增加了它的淒涼和美感。它依山傍水的建築都是專業設計師們設計的，獨具匠心又別具一格。此刻，樹木的枝頭剛抽出一點兒嫩芽，在寒冷的煙雨中它們還緊鎖住自己的葉片，艱難地等待陽光燦爛的日子。而湖水已將殘冬的冰塊推向岸邊，浩渺的萬頃湖水泛著霧氣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這樣的天氣，山莊自然沒有客人。紀彬將他們的兩輛車靠向停車場，然後下車環顧了一下靜靜的山莊。保安也不知哪兒去了，也許都還沒有起床。他領先向熟悉的經理室走去，一群人跟在後麵，腳步聲顫動著這塊土地。

　　紀彬是信心滿滿而來，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不管趙立有和他有什麽樣的交情，今天，他拿不出錢來隻能走人。沒辦法，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趙老板應該理解，即使不理解紀彬也不會手軟。

　　一想到這片美麗的山水就要成為自己的，紀彬心花怒放。盡管在這樣的天氣裏，他仍感到振奮，血液在血管裏暢流。

　　經理室裏趙立有不在，隻有一個小孩在看門。來福問他：“趙立有呢？”

　　“出去了！”小孩怯生生地回答他，然後就跑到裏屋再也沒出來。

　　紀彬主人般招呼所有的人坐下，他站在屋的中間，打量著這間就要屬於他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比智總和他的要小許多，豪華程度也差很多。但趙立有在他老板椅的背後掛了一張山野虎嘯圖。百獸之王昂首蒼天，一輪殘月高懸虎口。紀彬很喜歡這幅畫，他想事情辦完後，他要和趙立有商議留下這張圖。他點著一根煙，麵對這個老虎慢慢地欣賞起來。正當他對那幅畫胡思亂想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智得昌的，接聽後便聽到智得昌的命令：“喂！彬子，你先回來吧！趙老板在我這兒呢。”

　　趙立有到了新世紀？什麽意思，紀彬有點兒想不明白。

　　趙立有看了日曆，知道今天是智得昌借款到期的日子，他來到新世紀董事長辦公室。這一次智得昌沒有低頭欣賞他的“宏圖大業”，“宏圖大業”已被他懸掛在他對麵的牆上。他的目光從那條幅上移開就看到了推門而進的趙立有，他略感吃驚。但他沒動聲色，仍是表情平淡地向趙立有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趙立有來之前邀了肖亮，他是準備一次做個了結。因此，他見到智得昌的第一句話是問：“肖主任還沒到？”

　　聽到趙立有問肖亮，智得昌心中一驚，難道趙立有是還錢來了？看趙立有的神色，喜在眉梢。智得昌心往下一沉，知道事情有了變化。他能夠在今天這個時間找上門來，並且還邀了肖亮這個證人，這就說明趙立有是做了還錢的準備。

　　智得昌刹那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他有些後悔派出了紀彬他們，他反問道：“看到你彬哥了嗎？”

　　“沒有！我直接到你這兒來，沒上他那兒去。”趙立有如實說。

　　看來，紀彬和趙立有沒有碰頭，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智得昌借故到裏屋去了一趟，乘機給紀彬打了個電話讓他撤人。

　　果然，肖亮到他辦公室後，趙立有拿出了一張匯款單的副本。他遞給智得昌的同時說：“智總，這是從你這借的一百萬，利息九萬，一共是一百零九萬。”

　　智得昌接過後看了一下，這是一張銀行轉賬的副聯，上麵是劃入鴻業賬戶的款項和具體時間。智得昌喊來了夏露，向她交代：“你將這個拿到財務，核對一下。”

　　夏露答應一聲，返身離開。智得昌卻換了滿臉笑容對趙立有說：“趙老板可真是講信用之人，我這裏正有點兒周轉不靈。”

　　趙立有這個時刻也不會說意外的話，他說：“朋友嘛，就得互相支持。我還是感謝智總關鍵時刻的幫忙。”他從兜裏掏出一盒鐵盒的中華先給肖亮一支，然後自己點了一支，剩下的他扔在智得昌的桌上。

　　這時，夏露打來電話稱一切都已辦妥，趙老板轉來的一百零九萬已經打在鴻業的賬戶上。

　　智得昌放下電話，臉上更多了一層笑容：“趙老板，最近聽說你山莊的生意很火啊！看來還是趙老板經營有方。”

　　“哪裏？還不是虧得有智總的關照。一步一個跟頭，慢慢地爬！”這部分也是趙立有的心裏話。他經商這麽些年，其中的甘苦他也是深有體會的。

　　他們正說著話，紀彬推門而進。他將其他人留在他的辦公室，他自己先到這裏看個究竟。看到紀彬進來，智得昌率先發話：“彬子，你來得正好，趙老板太講究了。今天剛到期就還錢來了，你到下麵安排一下。趙老板難得來，肖主任又在，又是清明節，咱們聚一聚。”

　　趙立有見此情形，急忙說：“還是我辦吧！表示我的謝意。”

　　紀彬立刻明白了今天的形勢，趙立有還了錢還有什麽說的。生意還得做，朋友還得處，又有肖主任在此。他非常理解智得昌的用心，他說道：“我當趙老板來幹什麽，你到這裏來，理所當然得我們安排。”他又轉身對智得昌說：“放心，大哥！我一定安排好。”

　　然後，紀彬轉身走出智得昌的辦公室。他要遣散他的人馬，以免有人說漏了什麽，並妥善安排中午陪客的人員。

　　紀彬轉身走出，智得昌看趙立有還在等待什麽。他轉身在他的套間裏打開一個鐵皮櫃，從裏麵拿出山莊的房照和土地使用證，還有當初的借款合同。看著這些，他真有些舍不得。本來這是應歸他所有的，怎麽煮熟的鴨子又飛了呢？這是誰幫了趙立有的忙呢？肯定不是銀行。柏鑫決不會背信棄義，他們昨天晚上還在一起，堂堂一行之長沒有必要撒謊。這真是無奈的事，他帶著一絲心中的不快將這些證件放到趙立有的麵前。

　　“趙老板，你山莊的所有證照全在這裏，借款合同就這樣吧！”說著話，智得昌將那紙合同當著肖亮和趙立有的麵一撕而就。

　　趙立有將所有的證照裝到他的皮包裏，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畢竟是又過了一關。

　　當天中午，他們在新世紀又是觥籌交錯，一頓盛宴。席前，趙立有結清了紀彬的款，同時，他還要求紀彬繼續提供更多的毒品。紀彬一口答應，他知道，葛飛最近還能來春江，他還正愁銷貨的渠道呢！

　　二人為這事，悄悄地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