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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機關算盡

  一道強光照在了商煙的臉上,令他原本就有些蠟黃色的臉,呈現出更多坑窪不平,就好像夜裏見到的吊死鬼一般。他上翻著眼皮盯著坐在對麵的姚遠,整隻眼睛裏幾乎沒有了眼仁,隻有眼白,令人心寒。

  Vol。1

  按照姚遠的指示,小峰也開始對商煙這個角色重視起來。

  表麵看似沒有任何問題的商煙,在小峰的調查中,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從小峰看到商煙的資料之後,他的心就一直沒有放下過,似乎這個男生有超人的吸引力一般,令人著魔。

  商煙雖然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但他名下的房產已經有了多處。這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人不可貌相。

  當小峰把目光移到商煙戶下的房產時,他頓住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小峰險些沒從椅子上蹦起來,他把文件拷貝了一份,拿回警局給姚遠看。

  姚遠不理解小峰為何如此驚訝恐慌,可當他看到那座房子的產權人是商煙的時候,他也傻了眼。

  “這……開玩笑吧?嶽家老宅竟然是商煙的!”姚遠十分吃驚。

  所有人都把嶽家老宅當作是一所空屋子,沒有產權人,沒有人去管理,可現在憑空蹦出來一個產權人,並且還是一個他們正在調查的嫌疑人,這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房產證上寫明了是商煙的,那麽應當沒有錯,可商煙究竟在搞什麽?他是怎麽避開別人的眼睛把人殺死的呢?”姚遠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結一直都無法解開。

  像小峰這種智商的人就更加沒有辦法理解了,就在兩個人正愁眉不展的時候,韓青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你怎麽現在才回話?你那邊調查得如何了?”姚遠跳過所有程序,開門見山地問道。

  韓青說話的聲音很小,細小得不仔細聽的話,恐怕都聽不清楚。從電話的另一端微弱地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他很恐怖,你們快來!”

  姚遠愣了一下,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地說:“發生了什麽,你在哪兒?”

  “嶽家老宅,快點過來!”韓青重申了一遍,聲音還是小得令人聽不清楚。

  掛斷了電話,姚遠緊張起來。他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帶上幾個警察立刻從警局出發去嶽家老宅。

  一路上姚遠都在祈禱,希望韓青不會發生任何問題,如果在執行公務上發生意外,那麽他也逃脫不了幹係。即將要到嶽家老宅的時候,姚遠把警笛關掉,以免打草驚蛇。

  當姚遠和小峰拿著槍衝進去的時候,根本都沒有看到韓青的影子,更沒有見到商煙。

  “姚隊,你的確聽清楚了嗎?不會有錯吧?”小峰還是有些懷疑,“韓青說話的聲音那麽小。萬一沒有聽清楚的話,此時的韓青可就要有生命危險了!”

  “你……你給我閉嘴!我沒有聽錯!”姚遠堅持己見,拿著槍走上二樓對每一間房間都進行偵查。不要說人影,鬼影兒都沒有一個。

  嶽家老宅冷清得令人發慌,空氣中凝結著令人悚然的氣氛,所有人都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不知道何去何從。姚遠剛要放棄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房頂傳來。

  “聽!”姚遠指著棚頂,大家聚精會神地聽著。

  房頂上的確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就好像有人站在房上,輕輕踩踏著磚瓦的聲音,時不時地還有瓦片相互撞擊的聲音。

  姚遠一揮手,大家跟隨他下了樓,向屋外走去。

  他們剛剛走出正屋大門,房頂就傳來一個聲音:“姚隊,我在……唔……”

  韓青的話還沒有喊出口,就被商煙一把捂住了嘴,她險些一腳踩空掉下去。

  姚遠他們急忙從門前轉過身去,韓青正被商煙劫持住,他用一把鋒利的刀抵在了韓青的脖子上,挑著眉說:“你們都不要靠近,否則……否則我一刀捅死她!”

  他們都向後退了幾步,並且為了讓商煙穩定情緒都把槍拉了保險,放在了地上。

  “商煙,你穩定一下情緒,我們隻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回到警局裏做一下調查!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姚遠如是說著,可他的這番話並不能說服商煙。

  商煙用韓青擋在他的身前,十分不屑地說:“你們憑什麽讓我去警察局調查,我又沒有犯法!難道你們有我犯法的證據嗎?”

  商煙像極了警匪片中的變態凶手,他嘴角邪魅的笑容竟然如此令人惡心,他踩踏著不平的磚瓦,繼續說:“你們不已經調查過西門聰建了嗎?一切都是他做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商煙不說的話,姚遠都快要忘記西門聰建這個人了,他笑著對商煙說:“的確,人是西門聰建害死的,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我們隻是讓你回去給我們提供一些他的犯罪證據,你怎麽這麽激動呢?”

  商煙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可轉而又覺得不對勁,又說道:“不對,如果僅僅是來找我說別人的犯罪證據的話,那麽你領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姚遠一攤手,很自然地說:“證據找到了,我們就要帶著你去抓人啊!人少了怎麽行動?”

  商煙的社會經曆畢竟沒有那麽深,很容易就被姚遠的話哄騙了,他的手再次抖了一下,心裏已經開始打鼓。可他反過來一想,還是覺得有蹊蹺,重新抬起刀子對準了韓青說:“你當我傻子呢?如果有你們說的那麽簡單,那麽這個女人就不會跟蹤我了!說,她和你們究竟什麽關係?是不是你們派來的臥底,來打聽我消息的?”

  本來姚遠沒想用強硬的態度來對商煙,可這個人真的是有些棘手。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把手插進了褲兜裏,說道:“如果你一定要這麽想,那麽我就告訴你,韓青就是警察。她進入你們的隊伍就是來調查這個案子的,而且我們早就知道這個案子和西門聰建一點兒沒有關係,你才是隱藏在他背後的黑手!”

  商煙著實被姚遠的這番話嚇到了,他腳下一空,險些沒有栽下去。他正了正身子,重新找好位置,依舊把韓青擋在他的前麵,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都退出去,我要從這裏離開!我什麽都沒做,西門聰建才是凶手!”

  看到商煙這種表情就知道了,滿臉都寫著“他是凶手”的字樣。

  “你不用掩飾了,事情我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今天就是要把你帶回去!你還是乖乖下來吧,免得我們動手的時候,你會吃虧!”姚遠重申道。

  商煙的腿幾乎要癱軟了,他把身體的重心都放在了韓青的身上,用她的身體來支撐著他的重量,依然沒有妥協:“快點給我讓路,我要從這裏出去!快點,否則……否則我真的不客氣了!”

  姚遠看到商煙急了,他反而更加鎮定了,心中已經有了數。

  “你別急啊,你看看你,做什麽事都不給自己留後路,就像這次的案子一樣。如果不是你不給自己留後路,西門聰建怎麽能出賣你呢?對不對?”姚遠顯然是在跟商煙玩心理戰。

  對於心理戰術十分不擅長的商煙,一下子就跳進了他的坑中。他跳著腳想和姚遠爭辯,可擋在他前麵的韓青十分礙事。他從韓青身後探出半個身子,看清楚了姚遠的相貌之後,再次回應道:“我才不信!西門聰建那小子心裏隻有童畫,他沒有和我玩花花腸子的工夫!”

  “是嗎?”姚遠故意挑高了語調,重新說道,“那說明你還是對西門聰建不了解,他把所有的證據都存在了他的電腦上。而他的電腦早已經被我們破解了,所有的資料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你還有什麽可以狡辯的嗎?不過話說回來,那段視頻真的是太精彩了!”

  “視頻,什麽視頻?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麽?”商煙真的是動怒了,他按捺不住性子,一把推開了韓青,整個人暴露了出來。

  姚遠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從褲兜裏掏出隱藏的那把槍,十分精準地一槍打在了商煙的手臂上,商煙的手輕輕一抖,那把鋒利的刀順著房簷掉了下來。他沒有了要挾韓青的武器,韓青再也不畏懼他了。雖然說男女在力度上有別,但怎麽說她也是個女警。

  商煙剛剛要衝上來重新俘獲韓青,沒想到隻用了幾招,韓青就把他製服了。而姚遠和小峰幾個人也從側麵的梯子爬了上來,把商煙帶了下去。

  姚遠十分氣憤地對韓青說:“你怎麽能自己行動呢?多危險!萬一出現點什麽意外,你讓我這個當隊長的對其他人如何交代?”

  韓青十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我這不是沒事嗎?”

  姚遠當時看著韓青被商煙挾持的樣子,心都要蹦出來了,他怎麽能夠放心呢?看著韓青俏皮的模樣,就算他有再多的怨氣,也都不重要了。

  Vol。2

  一道強光照在了商煙的臉上,令他原本就有些蠟黃的臉,更加顯得坑窪不平,就好像夜裏見到的吊死鬼一般。他上翻著眼皮盯著坐在對麵的姚遠,整隻眼睛裏幾乎沒有了眼仁,隻有眼白,令人心寒。

  姚遠把強光燈從他的臉上挪開,看了看他上臂的傷口,然後把目光定格在電腦屏幕上,轉過頭對同事說:“可以開始了,我去讓另外一個人過來。”

  商煙依然用那種鄙視的目光盯著姚遠,似乎他搶走了他的幸福。可商煙卻不知道,他的行為令多少人失去了幸福。

  姚遠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竟然把西門聰建帶了進來。西門聰建膽戰心驚地坐在了商煙的旁邊,雖然他一言不發,但看著商煙的表情卻足以說明一切。

  “你看著我幹什麽?作為好哥們兒,你竟然破壞我的計劃,甚至出賣我。你還算是我的哥們兒嗎?”商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如果不是手被扣著,大概他一定會上去撕爛西門聰建整個人。

  西門聰建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看著商煙發飆。商煙看到他竟然如此淡定,更加受不了心理的壓力,繼續吼著:“我最看不上你這種人,追女生要我幫你。幫了你,你又不上進,我幫你你又不領情,哪有你這種人?你就是個人渣!”

  西門聰建盯著商煙,十分不屑地從牙縫裏哼了一句:“你不是人渣,利用我去掩蓋你所做的事實,難道這就是當哥們兒應當做的事兒嗎?”

  他的話再次激怒了商煙,他發狂般地向他撲了過去,卻被小峰一把壓在了椅子上,嗬斥道:“你給我安靜點,難道西門聰建說錯了嗎?明明是你先對不起哥們兒的,所以人家才如此對你!一句老話說得好,將心比心,你這樣怎麽能交到實心的朋友?”

  商煙就是太能計較別人對他的好壞,所以不會多給別人一點關懷,哪怕是女朋友他也會如此。

  西門聰建見到他不再囂張了,才淡淡地說:“你對我如此,對沈培文還不是如此,如果不是東窗事發,那你下一個對付的會不會是童畫呢?”

  果然,這小子的腦子裏裝的都是童畫,商煙十分不理解,他怎麽就那麽喜歡童畫這個女生。雖然他也很喜歡童畫,但和西門聰建相比,他的喜歡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

  “你給我閉嘴!別以為你總是一副很聰明的樣子,你被我利用難道你都不知道嗎?”商煙得意洋洋地挑弄著眉梢,盡管他現在在警察局,但依然不能消減他囂張的氣焰。

  西門聰建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他回敬商煙道:“我又不是傻子,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利用我。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利用我的同時,我也在利用你啊?”

  商煙聽了之後一愣,他似乎不太明白西門聰建的意思。此時的姚遠敲了敲桌子,清著嗓子說:“都安靜點,別忘了你們在什麽地方!”

  商煙此時才清醒過來,一撇嘴對西門聰建說:“哼,我才不信你這種腦子能利用我。難道說我機關算盡,竟然是為自己做下陷阱不成?”

  西門聰建從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你以為你有多聰明!”

  “你……”商煙再也忍不住心裏的火氣,抬起手照著西門聰建的頭就砸了下去,站在他身邊的小峰一把拉過他,強行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你行!就算是你知道得再多,也逃不出我的圈套。別忘了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西門聰建搖了搖頭,“別以為你把我當傻子,我就一定是傻子,你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我放在我家的電腦裏了,而且證據早已經被姚遠掌握。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

  商煙的心裏頓時沒有了底氣,他抬起頭看了看姚遠,又回頭看了看西門聰建,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商煙,你以為我在騙你嗎?西門聰建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你覺得我可能動手去抓你嗎?”姚遠揚起手中的U盤,一字一頓地說,“你的證據都在這裏,用不用播放給你看看呢?”

  商煙扭過頭,任憑姚遠怎麽說,他都聽不進去,依然很固執地認為自己是對的。

  西門聰建從身上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了商煙的麵前,說:“這是沈培文身上掉下來的,難道你忘了?”

  商煙回頭,看到一條精致的手鏈擺在麵前,他顫抖著拿起那條手鏈,捧到了麵前貼在臉上,憐惜地說:“這是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怎麽可能忘記?”

  姚遠一皺眉頭,沈培文明明是袁浩的女朋友,怎麽又變成了他的?這幾個學生的戀愛關係真的好混亂!

  “那你知道我是從哪兒弄來的嗎?”西門聰建又重新挑起了商煙的好奇心。商煙把手鏈緊緊地握在了手中,急忙問:“從哪兒弄來的?”

  西門聰建看到他焦急的樣子,心裏有說不出的快感,他嘴角上翹著說:“就是你第一次從嶽家老宅把沈培文的屍體搬出來的時候,那天我偷偷地跟蹤了你,你竟然不知道。”

  “你……你跟蹤了我?那麽……”商煙的心快要提到喉嚨的位置了,他幾乎窒息地問,“那麽你知道是我害死了沈培文?”

  “哈哈!起初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一直跟蹤你,看到你把沈培文的屍體藏在了郊外。我看了屍體之後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死了,並不是昏迷。”西門聰建頓了一下,從商煙的手中把手鏈搶了過來,繼續說,“我從屍體上摘下了這條手鏈,藏在了身上,以防你對我下死手。不過我沒想到你一直都不知道,你說咱倆誰傻?”

  商煙頓時傻了眼,沒想到他一直都把西門聰建當槍用,可今天竟然被西門聰建反咬一口。

  姚遠再次清了清嗓子,說:“好了,你倆都安靜點,說說這個案子吧!究竟是誰害死了沈培文?”

  西門聰建看向了商煙,而商煙看向了西門聰建,兩個人都不承認,最終隻能用證據來說話。

  姚遠點點頭,既然兩個人都不承認,那麽隻能把案子所有的疑點都羅列起來,一個一個盤問。

  “一年前袁浩和沈培文的死亡,從表麵上來看袁浩是失足從二樓跌了下來,然後楊珊失蹤。可在這之前沈培文就已經死了,這是已經被找到的證人楊珊提供的證詞,那麽在這之前你們倆都接觸過沈培文嗎?你倆和沈培文究竟是什麽關係?”姚遠問道。

  西門聰建抬起頭,十分爽快地和姚遠說:“我和沈培文沒有任何關係,之前沈培文因為祖艾的事情和童畫吵過架,所以對這個女生有些痛恨。隻捉弄過她,但我可沒想過要把她置於死地。”

  這一點姚遠很清楚,因為在西門聰建家裏的電腦上已經找到了對商煙很不利的證據。

  商煙頓時啞口無言,他支吾地幾次想說,都吞了回去。

  姚遠猛地一拍桌子,商煙險些趴在桌子上,他頓了一下,隻能從實交代。

  “我之前和沈培文交往過一段日子,我很喜歡她,可是……可是……”商煙想到這裏心中忍不住泛出種種醋意,“可是她心裏一直都沒有我,她喜歡的是袁浩,所以我很介意。”

  “因為介意,所以你就殺了沈培文嗎?”西門聰建十分鄙視他的這種做法,“你說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應當是成全,你連這一點都不懂,你根本都不配喜歡她!”

  商煙似乎被西門聰建罵醒了,眼裏竟然有淚水在不斷地打轉,他哽咽著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當我發現沈培文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你要相信我。”

  “鬼才信你!你要是這麽說,不如去另外一個世界對沈培文說吧!”西門聰建死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扭過頭根本不理睬他。

  商煙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胸前,對姚遠說:“警察大哥,你要相信我!對,我是一個卑鄙的小人,我不是光明正大的,可你要知道我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去殺人的!”

  姚遠嘴角上翹著,他也不相信商煙的話,於是問:“如果你說你沒有傷害沈培文,那怎麽才能讓我相信呢?難道你看到了有人害死她?”

  商煙止不住地點著頭,他十分確定地對姚遠說:“真的,其實是袁浩害死了她,是袁浩!”

  “你有什麽證據?拿出來給我看。”姚遠重申著,而商煙低下了頭,說不出來,“如果沒有證據,那麽一切都是你編造的謊言,請收回你可惡的嘴臉吧,把事實說出來!”

  商煙苦笑著,心裏十分酸:“我可以說,但信不信由你!”

  Vol。3

  商煙從上大學就喜歡上了大他一屆的沈培文,他喜歡她優雅的舉止,喜歡她溫柔如水的個性,更喜歡她回眸一笑時的酒窩。隻要是和沈培文有關的,商煙都會格外關注。

  商煙喜歡她,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沈培文和嶽家老宅裏那幅油畫上的女人實在太像了,尤其是她舉手投足時候的表情,簡直是如出一轍。

  商煙對她動了心,可沈培文卻不以為然,隻把他當作一個很單純的學弟來對待,根本沒有想和他發展男女關係,何況那時沈培文的心裏已經有了袁浩。

  袁浩對沈培文十分用心,他會對她溫柔到極致。無論商煙再怎麽站在他倆中間,都沒有辦法進入沈培文的感情世界,這令商煙十分苦惱。

  而楊珊的出現給了商煙一絲希望,楊珊追求袁浩很久,袁浩始終都沒有答應。因為他已經有了沈培文,在感情上袁浩從不想欠任何人的。

  商煙不斷地在楊珊的耳邊吹風,說什麽如果她不去搶,那麽遲早要被其他女生搶走。沈培文是你姐妹怎麽了,姐妹之間最容易發生這種事情了。

  楊珊就是因為受到了商煙的鼓動,才動了心思。

  這都怨沈培文,如果不是她每天都在楊珊的麵前炫耀袁浩對她有多好,甚至連他倆私密的事情都和楊珊說,楊珊怎麽能夠知道這個男人的好呢?

  楊珊在她過生日的當天,把沈培文和袁浩雙雙灌醉,這才把袁浩騙到了床上。其實兩個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袁浩是那種教條的男人,就算不想負責,他的內心都會譴責自己的。

  所以,是袁浩主動放棄了和沈培文的戀愛關係,和楊珊走在了一起。

  楊珊是一個高調的人,從來都沒有受過委屈的她更加不可能成為第三者。她頻頻高調出席袁浩的聚會,成為了大家公認的袁浩女朋友,而其實被所有人遺忘的沈培文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培文的心裏也不甘,可當她看到袁浩和楊珊每天出雙入對的時候,她心如刀絞,而此時商煙恰好走入了她的世界。

  商煙對她言聽計從,隻要是她提出來的,他從來都不會反對。時間長了,商煙發現,沈培文的心裏根本沒有他。即便隻有兩個人在一起,她也總會傻傻地呆愣住,整個人都處於遊離狀態。時間久了,商煙無法忍受她這種冷若冰霜的態度,開始和她吵架,而沈培文竟然出言不遜地對商煙說:“如果你忍受不了我,那麽就滾啊!離我遠遠的,讓我自生自滅!”

  商煙受不了沈培文抓狂的樣子,他隻能一次次忍下來。直到袁浩和楊珊決定搬出去住,沈培文終於忍受不了了。

  她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甚至不去回憶和袁浩美好的過去。可一旦讓她在校園中再也看不到袁浩的身影,她真的受不了。

  沈培文幾次找過楊珊,讓她把袁浩還給她,可楊珊傲氣地向沈培文顯擺袁浩對她的好,讓沈培文嫉妒至極。幾次下來袁浩發現了端倪。

  袁浩找到沈培文,和她說:“其實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想傷害你。可……可我已經對不起楊珊了,你不要再任性了好嗎?”

  沈培文不依不饒,她非常想和袁浩重歸於好。無奈之下她找到了商煙,讓他幫忙出主意。

  商煙不想看到沈培文焦急上火,決定幫一把袁浩。他安排袁浩和楊珊到嶽家老宅去住。這樣一來,袁浩不用花房費,也能夠遠離沈培文的視線,時間久了沈培文的心自然就放在他的身上了。

  事情並沒有商煙想象的那麽簡單,袁浩的走給沈培文的打擊非常大,她更沒有心思和商煙在一起了,於是她提出和他分手。

  沈培文提出和商煙分手之後,頻頻地給袁浩打電話,以死相逼,要和他在一起。袁浩心軟,他不忍心看到沈培文這樣傷害自己,所以隻能應約。而沈培文因為對他的愛太深,所以變本加厲,想要把袁浩留在自己的身邊。袁浩不肯,並且揚言說以後再也不見她了。

  沈培文傷心至極,她隻有在傷心的時候才能想到商煙,她哭哭啼啼地找到商煙求助。商煙對沈培文的喜歡,就像沈培文對袁浩的喜歡,所以商煙根本看不得沈培文傷心的樣子,即便他有萬分的不願意,也依然答應了。

  袁浩傾盡自己的一切想讓沈培文從悲傷中走出來,可事情往往都會與想象背道而馳地發展。沈培文和袁浩見了麵就開始吵架,兩個人為了楊珊的事情爭執不下。因為袁浩心中的怨氣增加,他本來僅僅是想用剪刀迫使沈培文安靜下來,卻不料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身體。

  汩汩的血液從沈培文的身體裏流淌出來,袁浩匆忙把沈培文送到了醫院。等商煙趕來的時候,沈培文已經泣不成聲,而袁浩早已經不見人影。

  沈培文對袁浩的愛慕之心,全然轉變成了痛恨。她和商煙說,恨不得殺了他。

  而商煙也覺得,如果袁浩一直在他們中間,沈培文的心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定下來,於是商煙開始和沈培文密謀。

  他倆想要把袁浩害死,這樣楊珊就沒有了和她炫耀的資本,她也就能回到原來的那個令人矚目、驕傲的自己了。

  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商煙把袁浩約到了江邊,說好了要和他說說男人之間的心事。

  清冽的江風吹在他們的臉上,借著夕陽西下的暮色,商煙問袁浩:“你覺得愛情是什麽?是兩個人相互付出,還僅僅就是一個人單方麵的付出呢?”

  袁浩思索了很多,他給出了一個令商煙不得不敬佩的答案:“是一種責任!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分鍾,可想要守護這份愛就要去花一輩子。人隻有一生,所以對另一半的負責,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

  袁浩停下了腳步,手中的礦泉水在手中上下翻飛,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當他剛要把礦泉水遞給袁浩的時候,遠處飛奔過來一個女生,她口中聲聲地喊著:“不要,我不要!”

  說著,她跑過來搶過了那在袁浩手中的水瓶,毫不猶豫地一口氣灌了下去。

  袁浩十分不理解地看著沈培文,他呆呆地問:“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不是說好以後都不會見了嗎?”

  沈培文眼中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呆呆地看著袁浩,用淡淡的語氣說:“是的,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原本令人羨慕的一對戀人,都因為楊珊而反目成仇,袁浩轉身離開,留下沈培文和商煙在江邊。而袁浩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那瓶礦泉水是商煙特製的,裏麵有大量的毒鼠強,當袁浩離開他們的視線,沈培文就倒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冷風吹過,帶走了商煙的眼淚。

  這一切原本並不是這樣的,為什麽老天偏偏要捉弄他,該死的不應當是袁浩嗎?為什麽躺在他腳下的卻是沈培文呢?商煙的心,難過到了極致,他扶起了沈培文,背著她回到了嶽家老宅。

  商煙對嶽家老宅十分了解,他趁著家裏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地把沈培文的屍體挪到了閣樓,為了不讓別人引起懷疑,他隻能把沈培文的屍體吊在閣樓上,讓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自殺的。商煙對袁浩十分痛恨,所以在二樓的欄杆上做了手腳,隻要輕輕一碰,欄杆就會壞掉,很容易從二樓掉下去。

  沒過兩天,就從嶽家老宅傳出了袁浩的死訊,商煙頓時明白了,一定是沈培文的屍體被人發現了,才造成的袁浩失足死亡。作為房子的真正主人,他一直都沒有出麵過。

  之後的事情就如楊珊所說的,他偷偷地潛回了老房子,把沈培文的屍體悄悄地運走了,卻沒有想到被西門聰建跟蹤,發現了沈培文的屍體,並且西門聰建把全部過程都錄了下來,存在電腦裏。

  袁浩的屍體被處理之後,商煙又重新把沈培文的屍體搬回了嶽家老宅,做成了密閉式的空間,假裝她是服毒自殺後又上吊的狀態。

  而後,商煙逐漸地從沈培文的噩夢之中走出來,開始喜歡上童畫,淡忘了之前的事情。

  當柯青亦要和童畫出去單住的時候,又讓商煙想到了這個辦法,所以才讓祖艾向柯青亦提議搬去嶽家老宅住的。

  結果搬去的第二天就發生了意外,商煙根本來不及處理沈培文的屍體。

  商煙故意讓西門聰建參與這個案子,他知道西門聰建喜歡童畫,並且不比他喜歡得少,他完全可以利用西門聰建喜歡童畫的事情,來要挾西門聰建幫他做事。

  在嶽家殺死貓,在劉傑背後留下血手印,以及每次驚心動魄的聲音,都是他讓西門聰建做出來的,目的就是讓童畫和柯青亦分開。

  他們都錯了。就算他們做再多的事情,也不能拆開兩個真心相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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