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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偷拍童畫

  從棚頂還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好像有一個體態輕盈的物體在房頂移動,踩踏房頂瓦塊發出的一樣。那個聲音持續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大腦,韓青和柯青亦忍不住抬頭向棚頂上看去,突然一種奇怪的想法在韓青的腦海中萌生出來。

  Vol。1

  夜晚是恐怖襲擊的最佳時刻,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進嶽家老宅的時候,柯青亦和童畫又重新回到了這裏。

  昨天一夜都沒有休息好,半夜的時候把姚遠叫過來處理案子,這令他倆心裏都感到不安。可這個房子已經讓柯青亦的心充滿了恐懼。

  柯青亦的電腦已經被姚遠帶走了,臥室裏的那隻死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姚遠一幹人等到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地上的血足可以證明他們並沒有說謊。

  柯青亦和童畫是回來收拾東西的,他不打算住在這裏了。這個令他充滿恐懼的地方,沒有一絲值得他留戀。

  “柯青亦,回學校吧!我和輔導員說說,讓他在寢室幫你先找一個地方住著,等這個劇弄完了,再找地方好嗎?”表麵上童畫是在征求柯青亦的意見,但其實已經為柯青亦做好了選擇。

  柯青亦苦笑了一下,現在的他別無選擇,隻能聽從命運的安排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收拾好,搬到了一樓的大廳,對著這個住了幾天的房子,想做一個簡單的告別儀式。

  童畫看著窗外蕭條的景致,雖然還有些舍不得,但為了柯青亦的安全著想,怎麽都不能再住下去了。

  當柯青亦已經做好準備離開的時候,劉傑和劉洋又出現了。他倆說得好聽,是來給柯青亦送行的,其實還想變相從柯青亦的口中套一些姚遠知道的消息。柯青亦什麽都沒說,隻是微微一笑,笑容裏都是這些天的酸澀。

  童畫打斷了劉傑和劉洋的追問,幫柯青亦解圍道:“如果你倆覺得這裏依然有很多疑點的話,你們完全可以搬過來住幾天感覺一下,如果還是覺得不妥的話,也可以去找姚隊長問問情況。他隻不過是這裏的過客,怎麽能有你們了解得多呢?”

  劉傑從童畫的口氣中聽出來她有些慍怒,索性不再追著問,閃開了路讓他們走。

  老天似乎就是有意和柯青亦在開玩笑一樣,還沒等他走出大門,就接到了姚遠的電話。

  他心驚膽戰地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姚隊長,有事嗎?”

  “當然了!你現在在哪兒呢?”從聲音上判斷,姚遠十分緊張。

  柯青亦拉住了童畫的手,站在院子當中的樹下,回頭看了看古舊的嶽家老宅,說:“我還在老宅,剛要準備從這裏搬出去。出了這麽多的事兒,我沒辦法再承受了,我真的害怕……”

  “不!現在你真的不能搬出去,你原地等候,千萬別走!”

  “姚隊長,你聽我說,我真的已經害怕了,我覺得這裏有一雙鬼魅的眼睛在窺視著我的行動,就算是睡覺都沒有辦法安寧,這種環境令我的精神壓力太大了,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嘟嘟嘟……電話另一端早已經掛掉,響起的隻有忙音。

  “這……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啊!”柯青亦都不明白姚遠的指示,呆呆地站在樹下一陣埋怨。

  童畫眨巴著大眼睛盯著他,可憐巴巴地問:“是不是不能回去了?他難道還要你在這裏堅守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一連三個問題,柯青亦都不知道應當怎麽回答,姚遠的一句話根本都沒有交代清楚問題的關鍵,隻是讓他原地待命。可他憑什麽聽他的話呢?柯青亦也有些生氣了,他才不管那麽多,拎起行李,踢開了嶽家的大門,揚長而去。

  童畫也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一路小跑著從巷子裏消失。

  劉傑和劉洋對視了一下,又看了看令人毛骨悚然的二樓,一陣寒意傳來,他倆不禁縮了一下脖子,也趕快從老宅走了出去。

  十分鍾之後,姚遠、小峰還有幾個警察竟然開著車,悄然而至。

  進了宅子,姚遠發現,不僅人不在,就連柯青亦的行李東西也都消失不見了。氣得姚遠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把小峰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站在門口的韓青還是忍不住地問:“姚隊,那麽我們是等柯青亦回來,還是先動手?”

  姚遠仔細權衡了一下,覺得這裏有沒有柯青亦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先把這裏布置好,然後請君入甕,這樣一切都妥當了。

  “不等了。估計這個小子一定是被昨天的事情嚇怕了,這次我們是有備而來,隻要安排好了這次的工作,那麽凶手很快就會浮出水麵了。”姚遠示意大家開始動手行動。

  緊接著,幾個警察來來回回地在嶽家老宅裏開始布線,原來在姚遠的申請之下,給老房子進行全方位的監視,安裝了很多隱蔽式的針孔攝像頭,這樣就可以監視到老房子裏的人的一舉一動,包括那些他們看不到的動作。

  就算是韓青和姚遠說過,劉傑身上的血手印是“不知名物體”按上去的,他也不會信,除非讓他真的看到才行。姚遠沒有放過任何的角落,廚房和發生了命案的閣樓裏都放好了裝置,並且用電腦測試過,沒有任何死角。

  等布置好了所有的一切,姚遠給柯青亦打電話,此時的柯青亦剛剛踏入學校的大門。

  現在的柯青亦害怕接到姚遠的電話,隻要看到這個名字就會令他感到心驚膽戰。他手裏拿著手機,半天沒敢接起電話。童畫看到他一反常態的樣子把手機搶了過去。

  童畫接起了姚遠的電話,毫不客氣地對他直接說道:“姚隊長,我們都已經回學校了,這個案子反正和他也沒有什麽關係,請你以後不要打擾他的生活了,好嗎?”

  “讓柯青亦接電話!作為一名中國籍的公民,你們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並且死者還是你們的同學,難道你就不能出點力嗎?”姚遠也毫不客氣地反擊,這讓童畫頓時啞口無言。

  童畫把電話遞給了柯青亦,看著地上堆著的行李,心情再次沉重了。看樣子她的希望再次落空,恐怕剛剛搬回來的東西,還要再搬回去。

  她的猜測並非都是錯的,姚遠十分肯定地讓柯青亦回來,他晚上可以不在這裏過夜,但為了能夠成功地破案,希望他把這次排演音樂劇的學生都聚集在老房子,這樣才能夠讓凶手更快地浮出水麵。柯青亦本想拒絕,但聽到姚遠說晚上可以不住在嶽家老宅時,他的心也略微動了一下。

  柯青亦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更是看不了別人受苦,尤其是他的好哥們兒這樣無辜地死在了老宅子,並且還牽扯到另外一個同學,他的心裏更是感到不安。任憑童畫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盯著他看,他最終還是決定要回去看看。

  童畫噙著淚水的雙眸看著柯青亦意誌堅決的表情,可憐巴巴地說:“難道你真的要回去嗎?嶽家那麽危險,我害怕你出事啊!”

  柯青亦寵溺地揉著她的頭發,歉疚地對她說:“放心,我自己一定會注意的。不過,這次你也要來,就算是為了幫我好嗎?”

  柯青亦讓童畫到場,並不是要她幫他,而是他不想讓童畫覺得自己背叛了她。他想讓她看到,就算是和祖艾在一起排演,他也是潔身自好的。

  柯青亦把行李都寄放在了童畫的寢室,隻是簡單地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匆匆忙忙地趕回嶽家老宅。

  其他的警察都已經從嶽家老宅走了,隻剩下了姚遠、小峰和韓青三個人。這三個人端坐在大廳中央,盯著剛剛走進來的柯青亦一直看,看得他有些發毛了。

  柯青亦全身都不自在地站在大門口,很緊張地問:“姚隊長,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現在我也按照你的要求搬離這裏,難道我又錯了嗎?”

  姚遠一反常態地竟然露出了笑容,他站起來,走向柯青亦,和藹可親地說:“之前我讓你搬出去,是因為這裏是案發現場,怕你破壞現場。但現在讓你回來,是為了協助我們的調查。”

  “沒錯,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那件血衣嗎?你知道我們從上麵提取到了什麽?”韓青一臉正經地說著。

  柯青亦也十分好奇,便問:“什麽?難道說那是凶手留下來的嗎?你們已經有眉目了對不對?”

  韓青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沒有接著他的話往下說,繞過了這條信息,繼續往下說道:“還有昨天你交給我們的手機,那部手機也是很關鍵的證物,我們從裏麵提取了幾個很重要的電話號碼,如果能夠找到號碼的主人,那麽凶手馬上就會浮出水麵了!”

  柯青亦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可這些看似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現在又找他有什麽事呢?他十分不解地盯著姚遠,他的臉上布滿了問號。

  姚遠一一解釋給柯青亦聽:“昨天我們在劉傑的衣服上提取了一個指紋樣本,隻要找到了這個樣本,那麽就可以確定是誰在惡作劇了。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惡作劇,總是有原因的。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那麽很快就會有結果。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柯青亦猛然地點頭,說:“當然想知道!我快要被這個人害死了。他弄得我一直神經緊張,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擺脫昨天的陰影。還有昨天倒吊在臥室的那隻死貓,它究竟是怎麽吊上去的?你們又是怎麽把它弄下來的啊?”

  姚遠和小峰對視了一下,似乎並沒有聽明白柯青亦的話,而韓青頓時懂了。

  “你……難道昨天晚上又有死貓了?難道不是被扔在二樓走廊上的那隻嗎?”韓青驚訝地問。

  柯青亦點頭說:“沒錯!劉洋他們來的經過你們已經知道了,難道你們忽略了我說的倒吊在臥室的死貓了嗎?”

  小峰撓著頭,十分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來的時候他還處於昏迷狀態,隻記得有一隻貓的事情,他看到走廊裏的死貓,以為就是那隻。原來他搞混了。

  姚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柯青亦重申一遍,那麽這件事恐怕又會出紕漏了。

  如果這麽說的話,究竟是誰隱藏在房子裏,殺死了貓,又把死貓扔了出去呢?而這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僅僅是為了嚇柯青亦嗎?

  幾個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答案。

  姚遠和柯青亦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房子裏被改動的痕跡,並且也和他說了這次的行動目標,隻要收集到他這幾個同學的指紋和血液樣本就算成功。最重要的就是能通過針孔攝像頭發現凶手隱藏在這裏的真相。

  柯青亦頓時覺得肩頭的擔子更重了,好在姚遠把韓青留了下來幫他的忙。

  Vol。2

  柯青亦把排演音樂劇的同學重新約到了嶽家老宅,大家的臉上都沒有笑容,怏怏不樂的情緒也影響了柯青亦的積極性。不過柯青亦這次不僅僅是單純的排演,更是為了幫助韓青完成任務,找到真凶。

  他簡單地把莊文軒給他的劇本進行處理過,分發給每一個角色,除了童畫之外每個人都有一個比較合適的角色,就連韓青都有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柯青亦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魂不守舍地不斷觀察著其他幾個人的表情,包括小單和小田都沒有放過。

  和柯青亦相同的人還有韓青,表麵上她一直盯著劇本在看,可其實眼角的餘光始終流連在其他人的身上。突然,韓青的目光和柯青亦相撞,兩個人有些尷尬地笑了下,繼續觀察。

  童畫站在門旁邊,向院子正上方的天空看去。這裏似乎並不是她的地盤,就算沒有人拘束她,也覺得待著很不自在。

  西門聰建搬了一把椅子,從後麵繞了過來,小聲地對童畫說:“你坐下來看吧,站著多累啊!”

  童畫嚇了一跳,一回頭險些和他的臉貼上。童畫慘白著臉,後退了兩步,靠在了門框上,說:“不好意思,這樣站著挺好的,請你離我遠點好嗎?”

  西門聰建吃了癟,不過他並沒有氣餒,繼續糾纏童畫:“你渴不渴,我帶了自製的冰糖雪梨汁,要不來點給你潤潤喉?”

  童畫擰緊了眉頭,在學校被他糾纏就已經受夠了,走出了校門,依然還被他跟著,簡直要煩死人了。童畫把西門聰建剛剛端過來的水杯,一揚手就打翻在了地上,並且十分不留情麵地對他說:“西門聰建,我真的受夠了!以後能不能別糾纏我,你很令人討厭知道嗎?我有男朋友,請你離我遠一點,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西門聰建也倒退了兩步,把掉在地上的杯子撿起來,雖然童畫的話說得十分堅決,可他卻不以為然地再次貼上去。

  “你一定是不喜歡喝這個口味的對不對?那……我出去給你買!”他剛要出門,一把就被商煙抓了回來,嗬斥著他說:“難道你沒有聽懂嗎?童畫根本就不喜歡你,就算你做再多的事情都是徒勞的,還是把你的心思放在別人的身上好了!”

  西門聰建愣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險些再次掉到地上,他回了回神,說:“沒事,總有一天童畫會了解我的心的。喜歡就是喜歡,我也不會隱藏!”

  韓青被西門聰建的直白打動了。在現代社會的這個大染缸裏,專一的好男人越來越少了。一邊對你阿諛奉承,一邊背著和別人小曖昧的男人越來越多,而西門聰建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韓青不想讓他們惹事,上去把商煙和西門聰建拉開,準備好心勸阻,可卻遭到了西門聰建的反擊。

  他出言不遜地對韓青說:“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啊?憑什麽來管我的事?我喜歡童畫怎麽了,就算你們所有人都說她不喜歡我,哪怕童畫也真的不喜歡我,可我就是喜歡,那又怎麽了?”

  韓青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她覺得西門聰建有些過於極端了,並且這種喜歡是莫名的,是一種病態的喜歡。

  從西門聰建的眼神裏可以看得出來,他時刻都在關心著童畫,似乎自己的生命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這種超過愛自己地愛別人,是一般人都沒有辦法達到的。

  韓青心裏一陣後怕,對這個男生的行為舉止,有了另外的一種詮釋。他是不是應當被列入懷疑人之一呢?趁著西門聰建和商煙在另一端爭執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台詞的最後一頁撕了下來,那上麵有他的指紋。

  柯青亦看到韓青的舉止,十分確定她已經弄到手了,才過去把他倆分開。

  童畫已經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真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安靜一會兒。她盯著寂靜的二樓看了半天,雖然那裏令她產生了無限的恐懼感,可也要比在這堆人麵前要好得多。她不管不顧地向樓上走去,任憑西門聰建怎麽說,她都當作沒有聽見。柯青亦擔心童畫一個人在樓上會有問題,也跟了上去。

  回到臥室的童畫,緊鎖眉頭,心情十分不暢快。

  “怎麽了?不要因為這點事不開心啊,有人喜歡你是好事兒,說明我女朋友有魅力啊!”柯青亦逗弄著她開心,可童畫怎麽都笑不出來。

  “青亦,我們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種生活啊!你看他們,似乎對這個音樂劇都很期待,難道真的就因為這個案子而擱淺了嗎?這裏實在太恐怖了!我怎麽都覺得有人在偷窺,我……”童畫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柯青亦看得十分心疼。

  “別哭呀,這種日子就快結束了!你放心吧!音樂劇我一定會排演好的,畢竟這也是莊老師的心血,我不會辜負他的期望的。我也看得到大家的努力啊!當然,還有你對我的支持。等這事結束了,我就踏踏實實地去找一份工作。”柯青亦回報給她燦爛的笑容,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辦法驅逐她心裏那份陰霾。

  童畫靠在柯青亦的肩頭,半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房間裏另外的一種氣息。

  咣當……

  一個空靈的聲音突然從房子裏響起,嚇得童畫眼睛瞪大了看著房門外,柯青亦怕再出什麽事端,拉著童畫的手走出了臥室。

  “發生了什麽事?哪兒發出的聲音?”柯青亦站在二樓的欄杆處問。

  韓青也在找聲音的來源,卻沒有辦法確定是什麽位置,她隻是盯著二樓看。還是躲在角落裏背台詞的祖艾先說了話:“應當是從二樓傳來的,你去看看閣樓吧!”

  說到閣樓,柯青亦的腳不禁開始打戰,他示意讓樓下的男生都上來,韓青也跟了上來。

  通往閣樓的那條路變得那麽長,那麽冷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放慢了腳步,走起路來幾乎是不發出聲音的。可就算是這樣,地板依然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擾得柯青亦心煩。

  閣樓的門大肆敞開,自從上次姚遠來過之後,這裏就被貼上了封條,他再也沒敢進去過。

  幾個大小夥子都站在閣樓門口,卻遲遲不敢走進去。呼呼的風從閣樓的窗子吹進來,昏暗的光線讓他們看不清楚裏麵究竟是什麽情況。

  韓青真為這幾個男生犯難,她一發火,把幾個男生都拉到了後麵,從拉好的警戒線鑽了進去,接著柯青亦和商煙也走了進去,隻留下了西門聰建在門口。

  閣樓裏還是和上次一樣,到處都是灰塵,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那麽剛才的聲音又是從哪兒傳來的呢?

  柯青亦那天晚上的後怕又浮現了,他驚恐地向上抬頭看,唯恐再看到一個吊死的人。不過這次還好,棚上隻有上次沈培文的那條空蕩蕩的上吊繩,並沒有冰冷的屍體。

  韓青看到柯青亦奇怪的舉動,問:“你在看什麽?難道棚頂上有人不成?”她自己說完都想笑,這種老房子,恐怕都要老化得壞掉了,不要說房頂上站一個人,就算是下雨天恐怕都會漏水的吧?

  柯青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她仔細地聽。

  從棚頂還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好像有一個體態輕盈的物體在房頂移動,踩踏房頂瓦塊發出的一樣。那個聲音持續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大腦,韓青和柯青亦忍不住抬頭向棚頂上看去,突然一種奇怪的想法在韓青的腦海中萌生出來。

  “柯青亦,走!”韓青拉上柯青亦向大門外跑去。她倒是要看看,究竟什麽在興風作浪,讓這個屋子不得安寧。

  韓青和柯青亦兩個人從二樓一直跑到了門外,向屋頂上看去。

  可房子的舉架太高,根本看不到上麵究竟是什麽情況,韓青一著急恨不得從地麵飛起來。

  柯青亦突然想到,在老房子的側麵有一副木製的梯子,他費勁地把梯子搬了過來,韓青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

  當韓青到了房頂上,卻什麽都沒有發現,連貓的影子都沒有,更不要說是人。她失望地從房頂爬下來,白著眼看柯青亦。

  柯青亦也十分奇怪,那種聲音明明十分真切,真切到門外的人都可以聽得見,可為什麽出來以後就不見了?他再不會相信什麽鬼神之說,可至少也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怎麽?”柯青亦小心翼翼地問。

  韓青搖著頭,小聲地對柯青亦說:“什麽都沒有,估計已經溜走了!你在哪兒弄的梯子?”

  柯青亦指著房子的側麵說:“就是那邊,梯子一直都放在那裏的!”

  韓青走過去看了看,如果剛才房上有人的話,那麽一定就是順著梯子的位置爬上去的,或許她是聽到了他們在房子裏的響動,才會瞬間從房頂消失。

  柯青亦和韓青對視了一下,心裏的疑問再次產生了。

  可這個人又是誰呢?

  另外幾個人都在大廳裏,看著行為古怪的柯青亦和韓青,尤其是西門聰建,他又不知趣地向童畫靠近著,說一些有一搭沒一搭的話,惹得童畫心裏十分反感。

  韓青皺緊了眉頭,剛想給姚遠打電話說一下剛才的情況,姚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掛斷了電話,和柯青亦揮了揮手,讓他繼續排演,回頭再和他聯係。

  Vol。3

  風止不住地刮著,呼呼的冷風席卷著蕭條的樹葉在地上打轉。姚遠在辦公室裏踱著步子等韓青回來,有些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現在隻等著韓青的匯報了。

  韓青氣喘籲籲地跑進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地想把事情說完整,可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麽梳理她的語言了。

  姚遠明白她的意思,幫她解釋:“我了解你的情況,你不就是想把今天的工作匯報給我嗎?而且還想說,發現了房頂上有動靜,這些我們都看到了!”

  韓青好不容易把氣順了過來,可她想說的話都被姚遠搶去了,讓她一句都沒說成。

  “你……姚隊長,你這樣就不對了!怎麽說,這個功勞也是我的,不能全都讓你拿去吧!而且,我真的有找到證據。”韓青從兜裏拿出那半張劇本的紙放在了桌子上,很得意地和姚遠邀功說,“喏,這可是我今天的戰利品呢!”

  姚遠又不是瞎子,她做這些的時候,他都看在眼裏。每個人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他都看在眼中,不然怎麽能夠得到第一手消息呢?韓青看到了姚遠那種特有的壞笑,就知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洞悉了,可就是不說。這個人真的壞透了!韓青抬起手剛要打姚遠,小峰從辦公室冒出頭來,很是不客氣地說:“韓大美女,這是怎麽了?難道你在和姚隊長T情不成?”

  “哼!誰會和他T情?”韓青有些慍怒地哼了一聲,把手放下繼續說,“我這可是在為工作犧牲,難道你就不為我這種舍身求證的精神所感動嗎?別忘了,我可是在和無情的凶手正麵交鋒,你們也不想想……”

  “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你不厲害,不就是拿了西門聰建的指紋嘛,這個功勞算你的!”姚遠說著把那張紙用鑷子夾起來放進塑料袋中,回手交給小峰囑咐道,“把這個快點給肖程拿過去,和拿回來血衣上的指紋做一下比對。如果一致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對他進行深入一步的調查。”

  小峰拿到了證據,迅速從辦公室門口消失。他好不容易看到有女生願意主動和姚遠在一起,他還不趕快閃人?

  姚遠很高興,第一次讓韓青做工作,她就可以如此順利地完成,並且還能夠洞悉每個人的想法。而當發生危險的時候,她也可以臨危不懼,可讓姚遠佩服了一次。

  辦公室的人都出去了,姚遠露出了欣賞的神色,並且十分肯定地對韓青說:“你的表現令我很意外,事情辦得很成功,但後來你發現屋頂有動靜的時候不應當那麽衝動,如果發生意外怎麽辦?幸好沒有事,如果還有下次,一定要先和上級報告,不得擅自行動。”

  韓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解釋著:“我並不是逞能,當時的情況讓我不能多想。在嶽家老宅,我充當的是保護他們的角色,總不能在危險的時候,自己先臨陣退縮了吧?”

  “話雖如此,但……”姚遠有些擔心這個丫頭,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下次不許這樣,我並不是用領導的語氣來命令你,而是用……用朋友的身份來勸告而已。”

  韓青感到十分意外,姚遠竟然能夠用朋友的語氣和她說話,這個一直都冷若冰霜的男人,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麵?這可真的太不像他的風格了。

  兩個人交談的時候,肖程就已經做好了比對的工作,並且讓小峰把最新最準確的消息帶回了辦公室。

  姚遠看到兩個指紋完全吻合的報告時,幾乎要跳起來了。

  “你看!你看!原來真的是他,那麽說我們馬上就會有突破了!”姚遠拿著手中的報告,雀躍得像一個孩子。

  韓青笑了,燦爛的笑容比瑰麗的夕陽漂亮得多。她上翹的嘴角也令姚遠癡迷。

  小峰打斷了兩個人曖昧的神情,清了清嗓子,很鄭重地說:“姚隊長,那麽下一步我們是不是要對西門聰建進行調查?還是直接把他帶回來問話?”

  “不,我們要先對他進行調查,包括他和死者之間的關係,和袁浩之間的糾葛,一定要找到合理的作案動機,以及他有沒有教唆祖艾參與這件案子。”姚遠還是覺得祖艾和這個案子脫離不了關係,她的言行舉止看上去都十分奇怪。

  小峰得到了姚遠的命令,轉頭剛要行動,又被喊回來。姚遠重新交代道:“從今天開始,你帶著韓青一起工作,盡可能地讓她多學習一些知識。她的悟性可比你好多了。”

  小峰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姚遠什麽時候也有了性別歧視呢?雖然他的工作能力並不是很突出,但怎麽說也要比一個剛剛畢業的黃毛丫頭厲害吧?

  韓青瞥了小峰一眼,雖然臉上並沒有露出得意的神色,但心裏還是十分高興,畢竟在警局裏能夠得到姚遠賞識的人並不是很多。

  小峰和韓青到戶籍科調出了西門聰建的所有資料,帶著幾個警察直奔西門聰建的家。小峰就是不信,他怎麽都要比韓青厲害,不就是抓一個黃毛小子嘛,那都是不在話下的事。

  可剛到了西門聰建家,小峰敲開門便犯了難,開門的竟然是一位年事已高的爺爺。

  他用顫抖的聲音問:“你們找誰啊?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啊!”

  幸好韓青反應比較快,她上去攙扶住爺爺,綻開花兒一樣的笑容說道:“爺爺,我們是聰建的同學,來找聰建的。他不在家嗎?那我們進去等他好不好啊?”

  西門爺爺一見是個漂亮的女生,他放鬆了心裏的防線,附和著說:“是啊,聰建早上就出去了,說晚上才能回來呢!要不然你們等等吧,我去給你們倒水。”

  小峰長籲了一口氣,真的是幸虧韓青反應快,再加上他們都是便衣出行,並沒有著裝,否則門開了都不知道怎麽去解釋。如果說是來調查西門聰建的,還不把西門爺爺一下子嚇死過去?

  趁著韓青和西門爺爺到廚房燒水的空當,小峰和另外兩個警員立刻進屋去搜集證據。

  西門聰建的房間緊閉著,小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門打開,打開之後三個人頓時吃了一驚。

  屋裏的牆壁上貼滿了童畫的相片,各種角度不同的相片,包括童畫的喜怒哀樂、吃飯發呆,就連上課睡覺流口水的相片都有。

  小峰暗自地罵著:“這小子一定是個變態,不然怎麽會收集這麽多童畫的相片呢?而且每一張都是偷拍,他不知道這是在侵犯別人的隱私權嗎?無知啊,完全就是無知的人!”

  小峰把貼在牆上的相片撕下幾張作為證據,還用相機把牆上的相片拍攝下來。就當小峰要離開屋子的時候,和他一起來的小張突然對他說:“小峰,你快看這張相片。”

  小峰伸過頭去看,這張相片從正麵看去是童畫的臉,但從臉的側麵露出了另外一個人——沈培文。

  “這……怎麽會是她呢?”小峰的心裏一驚,“把這個撕下來,還有什麽可疑的相片都撕下來,我們拿回去慢慢做調查!”

  三個人迅速地動作著,小峰從微微敞開的門縫向廚房的方向看去,唯恐下一秒西門爺爺就會走出來發現他們的行動,而另外兩個同事把目光轉向了放在一旁的電腦。

  小張對小峰說:“電腦我們要不要查看一下?”

  小峰怕時間來不及,又怕西門爺爺出來發現,索性下了狠心對小張說:“把電腦拆了,直接把機箱拿走,我們回去一點點查,就不信這個小子沒問題。”

  小張的臉頓時抽搐,沒想到小峰這個人有的時候還是挺厲害的。兩個人三下五除二,直接把電腦機箱拆了,悄悄地拎了出去。小峰斷後。

  韓青和西門爺爺在廚房聊得十分開心,小峰輕輕地推了一下廚房的門,冒了一個頭,對韓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快閃。韓青點了點頭,讓小峰先走。

  韓青看西門爺爺說得正高興,趁機問道:“爺爺,我們都沒看到他交女朋友,那他到底是有沒有啊?”

  西門爺爺神秘兮兮地一笑,偷偷地對她說:“當然有了!你沒看到啊,看相片他女朋友可漂亮了,說這次過年就帶回來的!”

  韓青都不用看就知道,西門聰建說的一定是童畫。她一咧嘴笑了,很是不好意思地推脫著說要去上廁所,開了門就跑了出去。

  出了小區的大門,韓青大喘著氣,上了車才算把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

  “怎麽樣?你們都發現什麽了?”韓青剛舒緩了一下情緒,就問起工作來。

  小峰一邊揚著手中的相片,一邊指著放在旁邊的機箱說:“這都是我們的戰利品啊,沒想到西門聰建這個小子還真有種,對童畫偷拍了這麽久呢!”

  韓青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相片,也注意到了有沈培文的那張,於是她問:“難道說西門聰建偷拍她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最少都是一年前的相片了,這怎麽又會有沈培文呢?”

  “這些我們都是猜測罷了,把電腦拿回去檢查一下,就什麽都知道了。相信他一定把重要的信息都保存在電腦中了。”小張插話進來,說著啟動了車子,準備回警局。

  姚遠在辦公室喝著茶水,蹺著二郎腿,看著小峰他們找回來的線索,咂吧著嘴說:“不錯不錯,還是有突破的!電腦裏有什麽發現嗎?”

  技術人員從西門聰建的電腦裏調出了他偷拍的所有資料,包括相片和視頻,開始的一些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而最近的這個視頻看上去很詭異。

  “姚隊,我覺得這個視頻有問題,這個地方好像有個人啊!”小峰指著電腦的屏幕亂晃,讓姚遠都看不清楚了。

  技術人員放慢了視頻,把畫麵定格在小峰說的位置上。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雖然正麵拍攝的是童畫。在童畫的身後有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生,她長長的頭發擋住了臉,分辨不出來是誰。

  “這……這是嶽家老宅嗎?好像是在二樓,不過這種角度他是怎麽拍到的呢?”韓青還在遲疑,童畫身後的窗子外麵突然出現一個穿著白衣的女生,她似乎是從房頂下來的一般,緩緩地從窗子進來。鏡頭一轉,白色的身影就不見了。

  “真是見鬼!”姚遠狠狠地拍著桌子,“你們都看到了是不是?這……這讓我怎麽去解釋?”

  小峰和韓青對視了一眼,雖然有疑問,但韓青怎麽都覺得這並不是幽靈,而是人。

  “姚隊長,不然我們去蹲守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生。”韓青提議。

  雖然這個點子很爛,但姚遠也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就這麽決定,通知柯青亦,今天晚上在嶽家住下,晚上派幾個人去蹲守,直到把這個女生找出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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