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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安插線人

  她靠在了大門的門邊,從門邊滑進來的水,打濕了她的外衣。她瑟縮著身體蜷縮在角落裏,心裏極度的恐懼、無助。而這幅場景在其餘的人看來,除了悲傷,竟還有種莫名的恐慌,仿佛瑟縮在角落裏的那個女孩不是童畫,而是這屋子曾經的主人——嶽輕瑤。

  Vol。1

  坐在陰冷的警察局裏,柯青亦捂著肚子窩在了椅子裏,一言不發。劉傑坐在離他不太遠的沙發上,仰著頭看姚遠一本正經的臉。

  這兩個人要不然是不說話,要不然就是說不停,姚遠拿他倆實在是沒有辦法。但還不能把他倆分開來問,有些問題隻有當麵解決才能知道破綻的所在。

  劉傑一口咬定祖艾和人命官司一定有關係,並且和柯青亦有脫離不了的連帶關係,讓姚遠仔細調查。

  而柯青亦又一口咬定了劉傑,說他總是半夜去嶽家老宅,一定是對老宅心懷不軌,並且窩藏禍心,讓姚遠提防著點兒。雖然他並沒有避諱和祖艾以前是情侶關係的事實,但卻否認自己和案子有關係。

  他倆是吵夠了,也鬧夠了,剩下的全都交給姚遠去處理。

  剛進門的小峰瞪了他倆一眼,靠到姚遠身邊小聲地問:“姚隊,這是怎麽回事?他倆怎麽來了呢?”

  姚遠無奈地搖頭,手上的煙一根接著一根,桌子上的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頭。他眉頭緊鎖的樣子讓小峰十分擔憂,不過有的時候小峰還算很機靈的,他指了指柯青亦說:“去那邊待著,沒看隊長都站著呢!”

  柯青亦瞥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和劉傑擠在了一起。

  劉傑心裏還是有怨氣,原本挺好的一件事,明明是在幫姚遠,結果竟然被這個臭小子數落,他心裏能好受才怪!虧他那天晚上還把柯青亦帶回家,還幫童畫治病,沒想到這個男生居然是個白眼狼!

  姚遠依然在辦公室繞來繞去,怎麽想都想不通。

  就算祖艾和這個案子有些許的關係,也不見得她就是凶手。有哪個凶手會笨到讓自己的前男友找被害死的人呢?

  不過說沒有關係,也說不通。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這個女生,讓她無所遁形,這更加令人疑惑。

  小峰把姚遠按在了椅子上,不讓他來回亂轉,嘴裏還嘟囔著:“姚隊,我知道你心煩,可心煩也要安靜來想,別來回轉圈了!”

  姚遠坐下來,抬起頭看著他倆,一拍大腿,終於決定了。

  “就這樣實施!”他一句話,嚇了大家一跳。

  小峰一哆嗦,險些把剛剛端起來的杯子扔到了地上。他咽了一口唾沫,問:“老大,你倒是說你要怎麽實施啊?”

  姚遠不再亂轉,把腳步停在了劉傑和柯青亦的麵前,很是鄭重其事地說:“那天我不是聽你們說要排練什麽舞台劇嗎?反正這個案子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必定有關聯,所以……所以我決定安插進去一個人物,對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排查。”

  柯青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頓時覺得姚遠絕對是一個腹黑的貨,這人的想法竟然如此不靠譜。還沒等他反駁,劉傑先開口說:“姚隊長,我僅僅是說那個女生比較眼熟,懷疑她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動機,你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姚遠要做的就是打草驚蛇,他們一直這樣靜靜地蹲守也不是辦法,隻有他們動起來,凶手才會有緊迫感,有了緊迫感才能找出破綻。他的嘴角上翹著露出魅惑的笑容,挑弄著眉梢笑而不語。姚遠手中的那盒煙已經抽沒了,把煙盒扔進了垃圾筐之後,何小峰努了努嘴。

  小峰怏怏地出門了,當姚遠的小跟班也不容易啊。

  可柯青亦的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他總覺得自己被姚遠和劉傑帶上了一條不歸路,而且這條路絕對是他倆給他挖出來的。他還想拒絕姚遠的要求,可當他弱勢的目光和姚遠相對時,他頓時畏縮了。

  姚遠盯著柯青亦閃爍不定的目光,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姚遠扭過頭,拿過一遝相片,他想在眾多的同事中選一個精明能幹的人物,安插在舞台劇中。雖然說這隻是一個客串角色,但也要符合學生的容貌和體態。姚遠也不希望這個臥底被凶手發現。

  姚遠這邊翻著相片,柯青亦直接丟了一句出來:“我如果不接受呢?你知道,學校的圈子很小,如果你安插進去一個人的話,會使別人很反感,而且和大家格格不入不太好……”

  在姚遠強有力的目光之下,柯青亦的語氣越來越弱了,到最後自己都快聽不清楚了。一看到姚遠的目光,他就明白,這句話絕對說錯了。無論他怎麽想的,姚遠做出的決定,堅決不允許他來更改。

  劉傑看到柯青亦逐漸地弱了下去,眉頭也緊鎖起來,說道:“姚隊長,這樣真的不行。萬一事情敗露了,那麽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們所作的調查,都白做了。”

  “你懂什麽?”姚遠一句話就把劉傑的嘴堵上了,到目前為止,他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進行過深思熟慮的,“我這是有科學根據的。你不許妄下結論。”

  劉傑收聲。門外恰好進來一個年輕警官,姚遠看到她,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那個誰,你過來一下。”姚遠喊住了韓青,走到她身邊,繞了兩圈之後說,“就你了。你的形象很不錯,人也蠻機靈的。”

  韓青被姚遠說蒙了,她愣在原地,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柯青亦和劉傑,回過頭剛要發問,柯青亦指著她說:“你不會說讓她參加吧?”

  姚遠用手抬起了韓青的俏臉蛋兒,說:“難道不行嗎?這形象,多漂亮啊!難道不符合你們的標準嗎?”

  柯青亦苦笑著不知道應當怎麽說才好。用他們行內的話來說,形象是一方麵,演技是另外一方麵,這並不能相提並論的。而麵前的這個韓青姑娘,也許是一個稱職的警察,但絕對不是一個專業的歌劇演員啊!

  柯青亦又想起剛才他嘴欠的那句話,說和不說的效果都是一樣的,這次他學乖了,索性不反對了。他站起來走到韓青的身邊,試探性地問:“美女,你唱歌好聽嗎?”

  韓青再次一愣,頓時覺得腦袋大了一圈,扁扁嘴有些尷尬地說:“嗯……還、還好吧!同事都說,略微有些跑調……”

  噗……柯青亦一下就笑噴了,他回頭看到了姚遠有些發青的臉。

  姚遠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警隊普遍警察年紀都偏大,年輕人比較少,像姚遠這種三十左右的人比較多。一眼看上去就很老成的他們,和大學生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而能符合他們這個年紀的也就隻有韓青了,她是一個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

  韓青貝齒輕咬著嘴唇,似乎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說:“不好意思啊,當警察難道還要會唱歌嗎?”

  柯青亦抿嘴一笑,安慰她道:“沒,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能不能符合條件,還是要姚遠來決定的,對嗎?”

  姚遠才說出去的話,就被柯青亦堵回去,心裏顯然十分惱火。可已經決定了,他總不能再找另外一個人吧?何況,真的沒有比韓青更適合這個角色的人。

  “這是怎麽了?”小峰剛進屋就看到幾個人僵持在這裏,“韓青,你站在那兒做什麽?”

  韓青也不知道自己應當走還是留,她傻傻地站在原地等著姚遠發話。而姚遠卻被柯青亦的話堵住了嘴,完全失去了把韓青放到柯青亦團隊的勇氣。

  “算了,不然還是讓小峰去好了!”

  “當然不行!”柯青亦和劉傑兩個人難得地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當然不行了,他年紀雖然看上去和我們相仿,但我的同學已經都認識他了。萬一被別人識破了,那麽你的計劃可前功盡棄了。”柯青亦急忙解釋,並且一把拉過了韓青,臉上十分嚴肅地說,“算了,我妥協!大不了我安排一個不用唱歌的人物給她好了。”

  小峰更加感覺莫名其妙了,他什麽都沒有說,竟然就被否決了。

  “姚隊,什麽美差啊?讓我去吧!讓我去吧!”小峰追在姚遠的P股後麵,不斷地追問著。

  姚遠不耐煩,丟給他一個冷冷的眼色,把他嚇得退縮了回去,再也不敢多問一句。

  姚遠拍著韓青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椅子上,仰起頭對柯青亦說:“你現在可以回去了,等我這邊都安排好了,韓青會去嶽家找你的。不過,你可千萬別想什麽花招,否則後果你應當很清楚。”

  柯青亦點點頭,他心裏當然明白。

  如果想要早點擺脫這件事所帶來的負麵影響,那麽從現在開始他最好乖乖地聽姚遠的指揮才行。

  可到現在韓青都沒有搞清楚他們的計劃,她好像一個玩偶一樣被幾個大男人擺來擺去。

  她掙紮著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再次硬生生地被姚遠的手按了回去,他用生硬的語氣說:“你不許動,這個案子能不能成功,現在就靠你了。”

  一個沉重的擔子落在了韓青的肩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Vol。2

  早上的天空還萬裏無雲,可當劉傑和柯青亦從警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陰天了。

  柯青亦站在警局大門口,仰頭看著陰鬱的天空,心裏更加高興不起來,沉重的心情有說不出的難過滋味。劉傑本不想和年輕人作對,可每當柯青亦和他針鋒相對的時候,他壓抑在內心的火氣不由自主就湧了出來。

  “走啊,我請你喝一杯如何?”劉傑主動邀請,柯青亦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可心裏還是有些不情願。

  雖然才是中午的時間,嶽家附近的一家小酒吧已經開門了。劉傑拉著柯青亦來到這個酒吧,強行把他按在了座位上,並且點了兩瓶啤酒放在桌子上。

  柯青亦一直盯著劉傑奇怪的樣子看,他猜不透這個人的想法。劉傑給柯青亦的感覺要比姚遠來得神秘,尤其是他一次次出現在嶽家老宅,總覺得像別有用心似的。

  劉傑打開兩瓶啤酒,遞給柯青亦一瓶,說:“知道你最近心情糟糕,喝點酒就好了。要不然,把你心裏的想法和我說說吧!”

  劉傑的好心,在柯青亦這裏全都是驢肝肺,他根本沒有聽進去,隻是順手把酒接了過來。他一抬頭,半瓶酒順著喉嚨就喝了進去。

  “哎喲,酒量還不錯啊!年輕人,這麽喝很容易傷身體的。”劉傑不緊不慢地一點點抿著啤酒,他這樣子分明就是想把柯青亦灌醉,“不過說實話,你怎麽會和那個丫頭攪和在一起呢?就不怕她把你給賣了?”

  在劉傑的心裏,祖艾就是壞女生的代言人,他可不管他倆曾經有什麽曖昧關係,更不關心祖艾的名譽是否有損。可這種刺耳的話在柯青亦來看,就是一種硬生生的諷刺。

  “你……你如果不會說話,就把你的爛嘴閉上!我可不想和你這種人多廢什麽話,你在我眼裏也不是什麽好人。”他這句話戳中了重點,劉傑的嘴角泛出另外一種笑,那笑陰森森的,“看,就是這種笑容!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表情。”

  劉傑愣了一下,把臉上詭異的表情收起來,一本正經地把頭靠近柯青亦的位置,幽幽地說:“放心,我就算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隻要這個案子破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究竟是為什麽。”

  柯青亦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酒吧裏的音樂聲並不大,但透著藍調的音樂,再配上劉傑剛才陰森森的語調,確實把他嚇了一跳。柯青亦在嶽家老宅已經受夠了精神上的刺激,好不容易能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該死的劉傑又來嚇唬他,他可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

  “劉傑,我不管你有什麽陰謀,反正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你。更不希望你莫名其妙地跑來老宅子找我,三更半夜會把人嚇死的。”

  劉傑繞開了柯青亦的目光,想從他腦後的位置看過去。在不遠處坐著幾個年輕的女子,其中一個不斷向他拋媚眼,劉傑有些蠢蠢欲動了。他按捺不住起身就要過去,可剛站起來,就被柯青亦一把推倒在了沙發上。

  “你給我老老實實坐著別動,別想和我耍花招,都說了是你請客!”柯青亦才沒想放過這個男人,他又打開兩瓶啤酒灌了下去,腦子已經有些暈了。

  劉傑想阻止,可他真沒有柯青亦的力氣大,幾次都被柯青亦推倒。沒辦法,他也隻能陪著柯青亦在這裏耗下去。

  漸漸地,柯青亦的腦子開始混沌起來,眼前不斷地閃現出祖艾的身影。他一邊喝酒一邊還嚷著:“我心裏明明不是你,為何總是能夠想起你呢?你就是一個妖女,一直在折磨著我,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朦朧間,柯青亦的酒瓶被一個人搶走了,接著兩三個人把他從酒吧拖了出去,在烈日之下暴曬著。

  似乎是受到了陽光強烈的照射,柯青亦安靜了許多,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他把灌進去的酒統統吐了出來,穢物弄得滿地都是。

  “你好點了嗎?”一個柔和的女聲在他的耳畔響起,柯青亦透著斑駁的陽光向他的對麵看去,原來竟然是童畫。

  “我……我沒事……”柯青亦的腳步有些渙散,完全站不住的他靠在了大樹上,“我真的沒事!”

  劉傑很是抱歉地和童畫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本想讓他緩解一下內心的壓力,結果卻被我弄糟了。要不然我幫你把他弄回去吧!”

  說著劉傑靠近柯青亦,卻不料一腳被他踹在了膝蓋上,疼得差點喊出來。童畫擦拭著柯青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很是歉意地對劉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他真的是喝多了。你幫我一下,我弄不動他。”

  劉傑不管柯青亦怎麽亂來,他硬是把他扛了起來,之後柯青亦就安靜了。

  直到三個人回到了嶽家老宅,才發現,原來屋子裏竟然都是人。

  童畫非常費解地盯著祖艾,支支吾吾地問:“你們……你們怎麽都在這兒呢?難道找柯青亦有事嗎?”

  商煙站出來,指著劉傑背上的柯青亦說:“不都是他嘛!那天還說好的,今天開始排演,結果來了一上午都沒見人!如果不是祖艾讓我們在這裏等等,恐怕早都回學校睡覺了!”

  童畫一皺眉頭,她什麽都不知道,柯青亦也什麽都沒和她說。如果是曾經,童畫一定會把這些都歸結於柯青亦不讓她操心,可現在看來真的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黯然失神地低下了頭,隻是輕聲地和劉傑說:“幫幫忙,把柯青亦送到樓上休息吧!今天他喝了很多的酒,恐怕就不能排演了!你們還是……”

  “不!都說好的事兒,柯青亦怎麽能反悔呢!”祖艾走上去把柯青亦從劉傑的背上拎起來,另外幾個男生不斷地搖晃著他的身體。

  柯青亦好不容易有一些知覺了,第一句話竟然說:“祖艾,你究竟為什麽和我分手啊?”

  童畫和祖艾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童畫的眼淚忍不住地流下來,而祖艾也愣在了原地。商煙和西門聰建手上的力度一鬆,柯青亦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幸好劉傑在他的身後接住了他。

  轟隆隆……窗外響起了一聲驚雷,緊接著是兩道閃電,黑壓壓的烏雲壓了下來,剛剛還有太陽的天空頓時陰沉了。前後沒用一分鍾的時間,傾盆大雨下了起來。而房間裏的氣氛,依然尷尬。

  童畫擦幹了掛在臉上的淚珠,心裏酸疼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但她似乎已經明白什麽了。她回過頭,看著依然醉醺醺的柯青亦,不知道是應當打他,還是罵他。當所有的氣憤都堆積在她喉嚨的時候,她竟然隻說了一句:“把他送上去吧,我走了。”

  門外下著大雨,細密的雨水像從天上倒下來的一般,走出去必然是淋透了。可這時候的童畫,恐怕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留在這裏了。

  “你站住,這樣出去一定淋透了!”西門聰建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商煙把隨身攜帶的雨傘遞到童畫的手裏。

  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般地湧了出來,心裏止不住的痛翻湧著。

  西門聰建抬起手,握緊了童畫柔弱的肩頭,把她擁進了懷中,很是憤慨地說:“他這麽欺負你,和他分手好了!就算是全世界都不喜歡你,你的身邊還有我。”

  另外幾個同學愣住了,這算是表白嗎?西門聰建竟然在童畫和柯青亦鬧矛盾的時候表白,這讓祖艾和商煙愣住了。

  童畫推開了西門聰建,雖然心裏極其難過,但也不代表她可以隨便地接受一個男生的表白。

  她靠在了大門上,從門邊滑進來的水,打濕了她的外衣。她瑟縮著身體蜷縮在角落中,心裏極度的恐懼、無助。而這幅場景在其餘的人看來,除了悲傷,竟還有種莫名的恐慌,仿佛瑟縮在角落裏的那個女孩不是童畫,而是這屋子曾經的主人——嶽輕瑤。

  “哎呀,這雨下得可夠大的了!”從門外傳進來一個女生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一個身穿運動裝的女孩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祖艾和商煙幾個人向門外看去,童畫雖然沒有回頭,但她知道這個女生一定是來找柯青亦的。

  而劉傑也恰好從樓上下來,看到了翩翩走進來的警察——韓青。

  Vol。3

  韓青推開主屋的門,走了進來。看到幾個愣在原地的學生,她並沒有冷場,而是很自來熟地打起了招呼:“你們好啊,柯青亦在哪兒呢?是他讓我今天過來排演的,你們……”

  祖艾幾個人的臉陰鬱起來,角落裏還有一個嚶嚶哭泣的女生,韓青似乎猜到了什麽,索性收了聲不再問下去。

  而劉傑不想讓韓青難堪,過來搭腔說:“柯青亦喝多了,在樓上睡覺呢!我看今天是演不成了,要不然你們在這兒休息一下,等雨小了之後再走吧!”

  韓青當作不認識劉傑一樣,很是好奇地問道:“這幾個都是校友,可你又是誰?”

  劉傑看韓青的演技如此高超,不禁抿嘴想要偷笑,可為了姚遠的計劃,他還是忍了回去,說道:“我是住在隔壁的劉醫生,和柯青亦算是認識吧!那麽我就不打擾你們同學聊天了,我走了。”

  劉傑剛要推門出去,童畫站起來拉住了他,悄悄地問:“劉大夫,你能不能把我也帶走,我不想在這兒待著!”

  “這……這恐怕不行!”劉傑知道童畫在這裏比較尷尬,尤其是當柯青亦在不適當的時候說出了不適當的話之後。

  “不,你隻要把我送上出租車就行,我真的一分鍾都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童畫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

  她盯著祖艾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韓青,她對這個女生更加好奇,心中又隱隱地痛了一下。

  韓青很漂亮,哪怕就音樂學院來說,都可以算得上是美女,可為何童畫從來都沒有見過,更沒有一點印象呢?除非,她根本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如果外校的學生和柯青亦都能有這樣密切的關係,那麽她這個女朋友豈不是太不稱職了?連自己的男朋友有什麽樣的異性朋友都不知道,她真的是一點兒都不了解柯青亦。

  西門聰建走過來,他極力想讓童畫的情緒穩定下來,可無論他怎麽做,童畫都執意要離開這裏。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韓青已經大致了解了幾個人的情況。她把童畫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之後,童畫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

  當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她要留下來。而姍姍來遲的小單和池小田才剛剛推開門走進來。

  “童畫,你怎麽……”

  “你不是說要回家嗎?怎麽會在這兒?”

  小單和小田兩個人都非常吃驚,她倆就怕童畫會受到刺激,所以今天把她支開了才過來的。卻沒想到挺好的一件事,讓她倆辦得如此糟糕,還讓童畫發現了破綻。

  此時的童畫已經絕望了,僅僅在一天之內就發現,原來身邊的愛人愛的並不是她,而最要好的朋友也會因為利益關係而拋棄她。她在別人的生活裏,僅僅隻是犧牲品,再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

  童畫轉過頭,把深深的悲痛都隱藏進心裏,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隻有淡淡的笑容,可那種笑也變得十分淒苦。

  韓青並沒有再多說話,隻是站在童畫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們的相互廝殺,發現每個人的弱點。

  當大家爭執不休的時候,樓上突然傳出很多貓的叫聲,那聲音就好像人死之前最後的號叫,令人毛骨悚然,就算是有經驗的韓青也忍不住向樓上看去。

  從二樓欄杆的縫隙中露出一個扁扁的貓頭,它歪著腦袋向下看著,雙眼瞪得溜圓,像是看著某個不祥的物品。可就在大家仔細盯著它看的時候,童畫竟然驚聲尖叫了起來:“啊……它死了,它在流血!”

  如果不是童畫的尖叫,恐怕沒有人發現,一滴滴新鮮的血液正從貓的脖頸處一點點滲透出來,透過欄杆的木板滴落在一樓。而一樓的地板上,已經能夠看到一小攤血了。

  緊接著小單和小田也發出了驚聲的尖叫,相對來說西門聰建和商煙還算比較鎮定。

  韓青一邊護著童畫向後退,一邊用眼光示意讓劉傑上樓去看一下。劉傑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了樓,把那隻已經死了的貓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

  他站在二樓欄杆的位置,對樓下的人不斷地搖著頭,說著:“貓的確是死了,不過它應當是被人捅死的。”

  “捅死的?”韓青的心裏也產生了疑問,所有人都在大廳,那麽有誰能做出這麽恐怖的事來呢?難道是在二樓的柯青亦?她並沒敢妄斷推測,而是對劉傑使了一個眼色。

  劉傑領會到了韓青的意思,迅速地走到旁邊的臥室看了一眼,柯青亦已經睡著,並且開始打呼嚕了。他出來的時候拿著柯青亦的手機晃了晃,說:“柯青亦還在房間裏睡覺,並沒有人進去過,那麽這究竟是誰做的?”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小單不斷地說著,她捂住了自己的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定是我們發現的那個屍體的魂魄,是她害死了貓,來給我們警告,一定是這樣的!”

  小田覺得小單說的也沒有錯,上次的事情在她的心裏還有陰影,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而當柯青亦說要在嶽家排演的時候,她的心裏已經有些害怕了,現在竟然再次發生這種詭異的狀況,這怎麽能讓她心裏承受得了呢?

  小田拉著小單的手,唆使童畫帶她離開嶽家老宅,卻不料被西門聰建擋住了去路,他陰森地說:“你們要幹什麽?既然來了,就要堅持下去。不就是一隻死貓嘛,沒什麽大不了的。何況,你們忍心把柯青亦一個人扔在這裏嗎?來這裏還不是為了排演,難道你們都不參加了?”

  西門聰建似乎很了解童畫的想法,就算小單和小田忍心,童畫也絕對不會在危險的時候扔下柯青亦的。

  童畫仰起頭看了看依然還有血滴落下來的二樓欄杆,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剛剛想要離開的念頭全然打消了。她掙脫小單的手,一邊搖著頭,一邊邁開步子向樓上跑去說:“你們要是走的話,就先走吧!我要上去看看柯青亦,我怕他出事。”

  西門聰建猜得沒有錯,她的心裏全都是柯青亦,就算柯青亦說出了那麽對不起她的話,她都不在乎。可見,女人如果愛著一個男人的話,她的心裏裝不下第二件事。

  當童畫走到樓梯一半的時候,二樓又傳來淒慘的貓叫。

  那種聲音就好像有人在撕扯著貓的脖子,令它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韓青總覺得二樓有說不上來的陰森感,如果她不是一名警察的話,恐怕現在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童畫原本膽子就比較小,聽到這種聲音,她更加不敢走上樓去,停在半路上不知道如何是好。韓青兩步走上去,拍了拍她柔弱的肩頭,拉著她的手說:“不就是貓叫嘛,沒關係的。我和你一起上樓去,正好我也要找柯青亦問個清楚呢!”

  身邊有人支持,童畫心裏安定了許多,她挺了挺胸脯,和韓青上了樓。

  劉傑也不放心,總覺得老宅裏麵似乎有一個幽靈般的眼睛盯著他們看,他也跟了上去。

  蕭瑟的雨珠敲打在破爛不堪的窗欞上,窗外已經起了一層薄霧,令人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二樓上,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窗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她邪魅地衝著屋子裏的人笑著。她蓬頭垢麵的樣子,令人心驚膽戰。

  童畫和韓青來到了臥室,柯青亦果然還在呼呼大睡,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樓下究竟發生了什麽,當然也不可能聽見淒厲的貓叫聲。

  童畫用力搖晃著柯青亦,可他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恐怖的氣氛籠罩著嶽家老宅,每個人都憂心忡忡,隻有柯青亦什麽都不知道。

  韓青回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劉傑,心裏有些沉重,事情似乎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她看童畫半天都沒有把柯青亦弄醒,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杯冷水,狠狠地都潑在了他的臉上。

  柯青亦打了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他搖晃著依然還有些不清楚的腦袋,胡亂地丟出來一句:“我沒有殺人……”

  童畫傻了眼,盯著柯青亦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柯青亦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長籲了一口氣之後癱坐在了床上,解釋著:“我……我睡著了,做夢說胡話呢,你別相信啊!不,我的意思是說,我真的沒有殺人,案子和我沒有關係!我……”

  柯青亦怎麽都解釋不清楚了,不過在韓青的眼中,夢有時候要比人真實得多。柯青亦的這句話能反映出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韓青拍著柯青亦的肩頭,笑著說:“我們都沒說什麽,不是嗎?”

  柯青亦看著韓青,不好意思地笑了,可他總覺得今天的童畫有些不太一樣。柯青亦掙紮著想問童畫,可站在門口的劉傑一直搖著頭,似乎童畫在和他生氣。他沒敢多問,隻能把話都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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