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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水禍

  晴好的天氣隻半日,突然之間便是烏雲密布,遮天蔽日,隨著隆隆的雷聲和劃破了雲層的閃電,暴雨傾盆而下。

  風緡坐在窗前,擔憂地看著窗外,低聲說著:“這可怎麽辦?這麽大的雨,溪水最近又漲了不少,他們都還沒有將東西遷上山……”

  “十五年,死生兩茫茫,大王,你可還好……”瘦長的手指撫摸著一件破舊的灰色鬥篷,農婦打扮的女子呆坐在草屋之中,眼中滑落晶瑩的淚滴。歲月風霜已經在她的兩鬢過早地染上了雪色,銘刻著苦難的臉龐上依稀還能看出往日裏動人的光彩。

  “娘親——娘親——”

  屋外傳來了少年的呼喊聲,風緡急忙拭去眼角的淚,將那破舊的鬥篷收進了櫃子裏。轉眼已經十五年了,又到了丈夫的忌日,那一日的殺戮與鮮血依然曆曆在目,埋藏在記憶的最深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風緡的臉上綻放出了柔和的笑容,她開了門應著:“少康,回來了啊!”

  “回來啦!娘親,照你吩咐的,打了三隻野雞,三隻野鴨,小鹙讓我先帶回來了!她去那河中尋魚鮮貝類去了,我放下東西就去幫她!”星目劍眉的少年爽朗地笑著,把手中提著的野雞野鴨遞到了風緡手中。

  看著已經十五歲的兒子,風緡眼中的淚又湧了上來,他長得越發像自己的丈夫了,隻是皮膚更黑了些,眼睛也更有神。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幫幫你小鹙姨。”風緡低下頭,不願讓兒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淚,不住地催促著。

  “什麽小鹙姨……怎麽看小鹙她就是個小姑娘。”少康不樂意地嘟囔著,轉身急急忙忙地朝著河邊跑去了。

  荒原之上,這條唯一流淌著的溪流便是眾人賴以生存的水源。溪邊,一個身材瘦小、身穿藍衣的女子站立一旁,麵容清麗,宛如出水芙蓉,青絲隨風舞動,美目凝望著溪流,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少康遠遠見著那身影,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朝著那女子跑了過去,快靠近那女子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女子身後,大喝一聲:“嘿!”

  女子似乎並未受到驚嚇,淡然地轉過頭,看著少康輕聲道:“怎麽這麽多年,也沒個新鮮的花樣,總是這樣,很難嚇到人了。”

  少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將頭探了過去,道:“我是怕換花樣真嚇著你,你掉進了水裏,回去娘親可要罰我!小鹙,我把雞鴨帶回去了,可就等著你的魚鮮貝類了,可你卻還在這裏偷懶!被我抓到了吧!”

  名喚小鹙的女子將手指放到了嘴邊,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指了指溪流之中,說道:“快看看這個小家夥!”

  順著小鹙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少康看到溪流之中竟有一條怪魚,身軀明明是魚的樣子,卻長了一對鳥的翅膀,翅膀上覆蓋著堅硬的銀色鱗片,透過水波的反射,輪廓若隱若現。

  “這——似魚非魚,似鳥非鳥……小鹙,這東西娘親可不會喜歡吃,用來供奉死去的父親怕是也不妥……啊!”

  不待少康說完,他頭上就遭了小鹙重重一擊。

  “平日裏讓你多看書,你都看去哪裏了!”

  看著小鹙不高興的樣子,少康慌忙說道:“開玩笑的嘛!我知道,這家夥叫蠃魚。不過,我記得書上說,蠃魚生長於邽山之源,邽山離這裏有千萬裏遠,這裏怎麽會出現蠃魚呢?”

  “渭水經邽山,流入海洋。這裏是渭水的支流,蠃魚自然能夠順流而下,但這裏百年來並未出現過蠃魚,如今突然出現,必定是將要出現異象。少康,可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蠃魚出現在平時不曾出現過的地方,會如何?”

  “若得見蠃魚,必然是——有水禍!”少康一驚,“可是這裏從未有過水禍,如今卻……會不會弄錯了!這條蠃魚或許是迷失了方向,迷路到了這溪流之中!”

  “近日來連續下雨,溪流的水位也漲了不少,若是繼續暴雨不斷,恐怕這水禍也是避之不及的,還是盡快回去做準備吧。”小鹙說著,拿起放在腳旁的魚簍,自顧自地轉身走了。

  “你都已經捉好魚啦?喂——等等我啊!小鹙,別走那麽快!”少康喊著,連跑帶跳地追著小鹙去了。

  月華初上,風緡已經擺好了祭祀的東西,一塊沒有刻字的木牌放置在祭祀桌的正中央。每年到這個時候,風緡總是會認真準備一番,隆重地舉辦一場祭祀。一直以來,少康隻知道,這是祭祀他死去的父親,但那牌位之上,卻是從不刻任何一個字的,少康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姓甚名誰,甚至從來都不曾知道自己的姓。

  “娘親,我已經十五歲了,已經長大了,你可記得,康兒曾問過你無數次,我的父親究竟是誰,叫什麽名字,你一直都對康兒說,等康兒長大了就會告訴康兒,現在,也該說了吧。”看著沒有名字的牌位,雖然每次提起,他都能在母親的眼中看到痛苦和悲傷,但他還是如同之前一樣,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風緡張了張嘴,卻遲遲不發出聲音。她也想告訴兒子,他姓姒,是大夏皇族的後裔;她也想告訴兒子,他的父親叫做姒相,是大夏曾經的王……可她不敢說,也不能說。她怕,這十五年,她一直擔驚受怕,生怕有人知道了這件事。複興王朝的信念早已在風緡的心中愈發淡薄,即使十五年來,她從未有一刻淡忘過夫君死前的遺訓,但這又談何容易,她絕不能夠讓她的兒子白白送命啊!

  痛苦的眼淚滑過風緡不再年輕的臉龐,少康咬了咬唇,別過頭,沉聲說了一句:“算了,我出去走走。”

  看著少康走出家門的背影,風緡無力地坐在凳子上,悲傷地看著桌上那連名字也不敢刻上去的牌位。

  “夫人,已經十五年了,為何依然不肯告訴少康他的身世?”小鹙坐在了風緡身旁,語調清冷地問道。

  “小鹙,我們母子二人能夠活下來,多虧了你。若不是有你相護,恐怕少康也無法出生在這世上。你曾對我說過,少康終有一天定能扭轉乾坤,我並非不信你,隻是作為一個母親,我賭不起。”風緡拭去了眼角的淚,目光迷離地看著遠方,陷入了回憶之中,“小鹙,你可還記得那一天,我們在山坡上相遇,我懷著少康,一直逃,一直逃,逃到腿已經沒有辦法再挪動分毫了。你突然從天而降,救了我們母子,一路將我們送到了有仍國,我的娘家。你把挺著大肚子的我送到了皇城,送到了我父親的麵前,可是結果呢?這十五年來,你也看到了,我和少康是如何度過的。我的母族根本不敢認我,我的父親給我最大的恩惠,就是假裝我是個陌路之人,不向那個惡人揭發我的存在……我曾抱著一線希望,我的少康總有一天能夠借助母族的力量,向那個惡人發起挑戰,完成我夫君的遺願。可惜天不遂人願,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連夫君名字都不敢刻在木牌之上的普通農人,隻求在這荒原之上,能有一處安身立命之所。即使讓少康知道了他的身世,他父親的一切,又能如何呢,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夫人,我不懂你說的這些東西,但命運是無法逃避的,少康的命運也一樣。我的存在,便是為了讓少康能夠成為足以完成他所負使命的英雄。如今,少康成長得很好,夫人也不必過於憂心。我去看看他。”小鹙欠了欠身,隨即也走入了夜色之中。她確實不懂風緡所說的一切,以及她所擔憂的一切,也不懂說與不說之間究竟有什麽不同。在小鹙看來,一切都是命,沒有任何人能夠逃得出,甚至包括自己也是一樣。

  清冷的月光下,少康正手執一條樹枝靈活地躍動著,樹枝在少康手中猶如一柄利刃,仿佛將這夜都劃破了一般,草木樹葉在少康手中樹枝的舞動下碎裂在風中,隨著劍氣形成一個個的圈,環繞在少康的周圍。

  “看來你確實一直在努力練劍,做得很好。”小鹙的聲音在夜色之中依然悅耳。

  少康停下了動作,看著站在月光下宛如仙女一般的小鹙,頓時有些臉紅,若不是在夜晚,恐怕就暴露了自己的窘態了。

  “練得再好又如何?哪怕我能攀登上世間最高的山峰,也不過在峰頂之上留下‘無名氏到此一遊’罷了;哪怕我能斬殺世間最凶惡的妖魔,也不過在世間流傳關於‘無名氏’的傳說而已……從小就是如此,無論我做得多麽好,總會有人看不起我,因為我就是無名氏!我甚至說不出父親的名字,說不出自己的姓氏!”少康說著,心中鬱結難舒,狠狠地把手中的樹枝插在了地上。

  小鹙走到了少康身邊,輕輕撫摸著被少康插入地下的樹枝,淡然道:“這一次力道用得恰好,樹枝本身並未有折損,卻能深入地下,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此了……”

  每次都是這樣,少康無奈地歎了口氣,頹然坐在了地上。從小到大,每當他想要向小鹙訴說心緒之際,小鹙總是全然不能理解,總是專注於其他的事情上。見少康的樣子,小鹙收回了將要說出的話,雖然已經在這人世間與少康母子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但有些東西,她始終是無法體會的。

  “沒有姓氏是一件那麽需要在乎的事情嗎?”小鹙與少康並肩而坐,澄澈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少康。

  “沒有姓氏是一個恥辱!”少康將腳邊的石子狠狠踢了出去,咬牙切齒地說道。剛說完,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小鹙從來都是沒有姓氏的。

  “對不起,小鹙,我不是……”少康慌忙地解釋著,目光對上了小鹙平靜如水、澄澈如琥珀的眼睛。

  “為什麽說對不起?我並不覺得姓氏有多重要,這也並非我的恥辱。多了姓氏或者少了姓氏,於我而言並未有何不同。我不會因為突然多了一個姓氏就變成別的什麽東西,更不會因為少了一個姓氏就讓自己有半分折損。你的名字叫少康,這是夫人為你取的名字,你怎麽能說自己是無名氏呢?你的姓氏流淌在你的血液和命運之中,總有一天會將你帶上你應該走的道路,即便現在你不知道,它也不會消亡。我確實不懂,為何你和夫人都執著於姓氏。”小鹙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抬頭看了看天空,接著說道,“暴雨很快就要來臨了,我們該回去做準備了。”

  那一夜,暴雨隻持續了片刻,第二日便是一個晴好的天氣。風緡奔走在荒原上,挨家挨戶地告知人們,將會有水禍降臨,但眾人幾乎都不為所動。這裏從未有過水禍,如今自然也不會例外。最終,隻有兩三戶人家在風緡不厭其煩地告誡下,勉勉強強把家中一部分東西遷到了高一些的地方。

  晴好的天氣隻是半日,突然之間便是烏雲密布,遮天蔽日,隨著隆隆的雷聲和劃破了雲層的閃電,暴雨傾盆而下。

  風緡坐在窗前,擔憂地看著窗外,低聲說著:“這可怎麽辦,這麽大的雨,溪水最近又漲了不少,他們都還沒有將東西遷上山……”

  “娘親,何必管他們,你這麽為人著想,是他們不聽,他們都是活該的!”少康點著爐子,翻動著火上的番薯,自顧自地說著。

  “少康,你怎麽能有這樣的心思!他們都是你的鄉親父老!”

  “是啦是啦……”

  少康心不在焉地應付著,這種時候,若是跟同情心四處泛濫的娘親爭辯,必定是沒個好結果的。

  “小鹙,來,這個給你,烤得最好的!我幫你剝皮啊,另一個是娘親的。”少康專注地剝著番薯皮,笑著遞給了小鹙。一旁的風緡看著兒子的樣子,臉上隱隱透出擔憂的神色。

  一道驚雷劃過天空,仿佛轟然劃過了風緡的胸口。

  暴雨一連下了好幾日,正如風緡的警告一般,荒原上遭逢了百年一遇的水禍,居住在荒原的人們一夜之間變得幾乎一無所有,甚至有許多人消失在了茫茫的激流之中,不見蹤影。

  整整四日,水才漸漸退去,土地一片泥濘,留下了許多小魚小蟹,周遭盡是一片狼藉。風緡試圖幫助大家,卻始終被眾人所排斥,似乎這場水禍倒是成了風緡的錯誤一般。水禍之後,風緡的家中出現了未曾想到的客人——風鯉,她整整十五年未曾見過的兄長。

  在三年前,風緡的父親去世,她的長兄風鯉繼承了族長的位置,成為了有仍國的君主。風鯉這一次的到來顯然是瞞著眾人的,他身穿最尋常的農家裝扮,隻身一人出現在了風緡的麵前。

  “竟是……你……”風緡忍住了想要叫一聲哥哥的衝動,有些驚詫地說道。

  “阿緡,許久不曾相見了,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風鯉溫文爾雅地笑著,他曾經光潔如玉的麵龐,如今也已經留下歲月的刻痕。

  “不……我想不太方便……若是少康見到,就不好解釋了。”風緡別過了目光,心中勾起了萬千思緒。

  “夫人,少康一早就去集市了。有話還是說開了的好,我也正打算出去四處看看,水禍之後,或許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小鹙突然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經小鹙這麽一說,風緡倒也不好繼續拒人於千裏之外,畢竟,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少康的將來考慮。不管風鯉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麽,好事也好,壞事也罷,早一些知道,總是好的。

  風鯉進了屋子,看著屋中簡陋的陳設,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內疚之情。風緡是他最小的妹妹,自然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當年,風緡嫁入大夏的時候,全家人都以為這是她的福氣,怎料,最終竟是一場災禍。姒氏覆滅,大夏遭篡位奪權,有仍國區區一個弱小的國家,又怎會有力量與夏王朝相抗衡!時至今日,他都不敢與這親妹有所往來,更別說自己的親外甥了。

  風鯉轉過身,看著風緡,嗓子有些沙啞地說道:“阿緡,我知道,你怨哥哥和爹爹,但為了有仍國千千萬萬的百姓,爹爹當年也是迫不得已。阿緡,雖然我不能將你和少康認回,但少康已經長大成人了,哥哥希望能盡一份力,給少康謀個差事的能力還是有的。阿緡,有些事就不要再想了,讓少康去做份好差事,以後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

  “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風緡噙著淚,呢喃著,悲傷地看著那塊一直未曾刻上字的牌位。

  “阿緡,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麽事情,你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讓我們的孩子出生!阿緡,你一定要堅持下去,無論前方的道路有多少苦難!我們的孩子,他會成為大夏王朝最後的希望,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登上我無法攀登的高峰,奪回屬於大夏的基業。阿緡,你要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

  姒相的話再次在風緡腦海中響起,複興大夏,奪回基業,卻是談何容易!

  “夠了……你讓我……想一想……”風緡痛苦地說著,把風鯉推出了門。風緡將那塊無字牌位緊緊抱在了懷裏,失聲痛哭著,“大王……大王……”

  門外,風鯉的手無力地扶著門,心中歎息著:阿緡,對不起,這是哥哥唯一能夠為你和少康做的……

  再說少康,他一大早到了集市,本想換些日常需要的東西,偏就碰上了風翕和他的一群嘍囉。風翕是有仍國的皇親,國主風鯉第四個弟弟的兒子,與少康年紀相當。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公子,一個是居住在荒原上的窮小子,原本兩個人之間不該有任何交集的,但偏偏二人卻早在年幼之際便結了仇。

  這還要從少康十歲時候的那場意外說起。

  少康十歲的那一年,風翕也十歲,他跟隨父親、幾個叔父以及爺爺,也就是當時有仍國的國主、風緡的父親一同前往山林中狩獵。為了追趕一頭鹿,風翕脫離了眾人,甚至出了狩獵的圍場。當時,就在風翕即將得到那頭鹿的時候,半路卻殺出了十歲的少康,比風翕早一步射中了那頭鹿,將其據為己有。當時風翕便與少康大打出手,當眾人尋到風翕之際,隻見他正被少康按在地上猛揍,這可以說是風翕一生難忘的恥辱。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父親和爺爺竟沒有任何一人幫自己報仇,根本沒有懲罰那個野小子,便放他走了。

  此後,風翕一直記著這個仇,並利用自己的權力,處處針對少康,使得眾人一直都不敢與少康打交道。這也是少康在有仍國一直未曾交到朋友的緣故。

  這次在集市上遇見可真是冤家路窄了,風翕一聲令下,嘍囉們便擋了少康的去路。

  “你這個小妖孽,還敢出門走動,你是用了什麽妖法,害得那麽多人遭遇水禍的!”風翕大搖大擺地站在一眾小嘍囉之中,斜睨著少康。

  一見是風翕,少康頓時感到一陣煩悶:“又是你,真夠倒黴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能見到掃把星。滾開!”

  “你說誰是掃把星!你這個妖孽!還不快快現形,看我不收了你為民除害!”風翕陰陽怪氣地說著,一副找茬找到底的樣子。

  “我看,這世界上,恐怕誰都沒你這麽妖孽。你到底想怎麽樣?”少康環著手,不悅地看著風翕。

  “還說你不是妖孽!如果不是你帶來的禍患,怎麽偏偏就你家沒事!”風翕挑眉瞪著少康。

  少康嘲諷的笑了笑,道:“那是他們不聽我娘親和小鹙的勸告,活該!”

  “啊——對,那個什麽小鹙!那個女妖精!聽說她從來就沒長大過,十幾年前來到有仍國是這副樣子,現在還是,還說不是妖孽!”風翕得意地說著,眾人紛紛起哄。

  “你說我可以,不許說小鹙!”少康大怒,將手中拿著的包袱猛地丟向了風翕,正中風翕的腦袋,砸得風翕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你……你……你暗箭傷人!有種的,有種的,我們直接上後山單挑!”風翕氣急敗壞地喊著。

  少康一挑眉,厲聲道:“去就去,誰怕誰!你們一塊上我都不怕!”

  一眾人等浩浩蕩蕩地上了後山,到了一處崖子口,風翕新仇舊恨一塊湧上心頭,一丟披風,吼道:“你們給我一邊看著,誰都不許幫我!看我把這小子弄死!”

  說著他便衝了上去,兩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一眾小嘍囉們圍著叫好,卻眼見風翕漸漸落了下風,快被少康打得爬不起來了。不知是誰。突然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就朝少康扔了過去,頓時間,石塊如雨點般砸向了少康。少康抬起手擋住石塊的當口,被打得暈頭轉向的風翕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依然含糊地吼著:“誰幫忙試試!我砍了他,砍了他……”

  風翕暈頭轉向地說著,腳步朝著那崖子邊上去了。少康一慌,急忙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風翕,大吼著:“小心——”

  “你幹什麽!”風翕慌亂地一甩手,頓時把少康推下了崖子,風翕一驚,腳下一滑,呆坐在了地上。下麵便是那萬丈深淵,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眾人頓時都愣住了,誰都不曾想到會鬧出人命。

  周圍一片靜默,唯有懸崖下的風低吼著,回蕩在崖子下頭,仿佛聲聲哀怨,不絕於耳。風翕用手指指著懸崖,嘴唇不住地顫抖著,低吼著:“快……快把……快把那妖孽……拉……拉上來……”

  “殿……殿下,他……他死了……死了……”人群中不知是誰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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