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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早已如身陷沼澤,無法自拔,回不了頭了

  “陛下你歇息吧!天色不早了。”芷蘭提醒床上已經躺了好一會卻一句話都不說的溫孤煜姝。

  “現在什麽時辰了?”過了好一會兒床上的人才憋出句話來。玉華殿離開後的每一刻她都覺得過得十分艱難。她也不知道是想讓人快些發現王玉瑤死的事情,還是希望永遠都不要有人發現。

  “陛下現在是亥時一刻了。”

  溫孤煜姝算著時間,她回來的時候是亥時,現在已經過去一刻鍾了,大概還沒人發現王玉瑤死的事情,不然該是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溫孤煜姝翻了個身麵朝裏不在理會芷蘭,聚精會神的聽著外麵的聲音。突然一瞬間外麵的絲竹管弦之音全部停了下來,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現在住的地方在前殿與玉華殿的中間,所以外麵有什麽事情很快就能傳到這裏來。

  “陛下。”門外傳來小夏子削尖的聲音。

  “陛下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兒再說好了。”芷蘭起身對門外回道。

  “沒事,芷蘭讓他進來說。”

  芷蘭應了聲便去給小夏子開門。小夏子走進屋內給溫孤煜姝行了一禮道:“陛下,燁王側妃歿了。”

  王玉瑤死了她當然知道,隻是她有些不明白她九叔哪裏來的側妃?她隻知道他府中有兩位妾婢,卻從來沒聽說過他納了側妃。

  “九叔的側妃是誰?”溫孤煜姝口中雖這麽問,但心中是沒有多少關心的。燁王府中除了王玉瑤的死訊能讓她有所動容外,其他妃妾的死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

  “就是燁王今天娶進門的王昭王侍郎之女王玉瑤啊!”小夏子解釋道。他鬱悶極了,陛下怎麽連這事兒都給忘了,是病的太厲害了嗎?

  “啊——”溫孤煜姝吃驚的長著小嘴,“她不是九叔的正妃嗎?怎麽變成側妃了?”她父皇當初下這道聖旨的時候她也在場的,父皇的聖旨是說讓王玉瑤給她九叔做正妃的。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小夏子抓了抓後腦勺道:“府中人都是這麽說的,我就照著他們的話說了。”

  溫孤煜姝從床上坐起低頭沉思,九叔抗旨讓王玉瑤從正妃變成了側妃,這其中有何緣由?

  “陛下:大臣們說請你過去主持公道。”小夏子接著道。

  溫孤煜姝攜著幾個隨從到達玉華殿時裏麵圍滿了人,濃重的酒味熏得她幾乎作嘔。小夏子呦喝一聲,“陛下駕到”眾人紛紛對溫孤煜姝行禮並很有眼色的閃開一條路讓她過去。

  道路的盡頭溫孤煜姝看到一身喜服的九叔眼神冷漠的看著她,既不行禮亦不叩拜,那神情比那日早上更甚。他是知道了什麽嗎?

  “九叔——”她喚著他,似乎連聲音都在顫抖。

  “玉瑤她死了。”他咬牙切齒地對她道。那神色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已經知道她就是凶手了。

  “怎,怎麽會這樣?”她已經沒有勇氣去與他對視。就算麵對一旁淚流滿麵的刑部侍郎王昭她都沒有這般低頭。

  “臣請陛下為玉瑤主持公道,查處真凶,將其繩之以法。”溫孤黎燁盯著她四處躲閃的目光道。她太讓他失望了,她居然對一個無辜的人痛下殺手。他手中緊握著剛才無意間在王玉瑤身下發現的一塊帕子,那帕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年前去蜀地巡查時給她帶回來眾多禮物中的一件,一塊繡著芙蓉花的帕子。

  她對那帕子十分偏愛舍不得用,但從來都不離身的。而他卻在王玉瑤身下發現了她的帕子,凶手除了是她還能有誰?

  “九叔放心,朕一定會還九嬸一個公正。”她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真相的,又或者說她心中還抱有一絲他沒有確切證據的想法,不然為何到眾人離散時他都沒有拿出證據指責她?

  溫孤煜姝將這件事情交給大理寺卿來查,大理寺卿是代表著皇家最高的審判,公正嚴明。

  接下來的事情無非是盤查府內所有人,看看誰最有嫌疑,隻是這樣做效果微乎其乎。

  又是一夜不眠。

  第二天早朝恢複正常,溫孤煜姝坐在龍椅上有氣無力的聽著殿下大臣的稟報,心也不知飛到了何處。她目光泛著呆滯,目光落在那個屬於燁王的位置上。

  “陛下,微臣懇請陛下允許微臣親自查小女被暗殺一案,請陛下恩準。”王昭出列跪倒在地對溫孤煜姝請求道。

  “陛下——”王昭跪在地上久久不見溫孤煜姝應答加重了聲音喊道。

  溫孤煜姝依舊沒有言語,兩眼空洞洞的。

  “陛下,陛下——”站在她身邊的小夏子接連叫了她兩聲她才緩過神來,一臉迷茫的看著下麵跪在地上的人。

  “王大人說請陛下允許他親自查女兒被人暗殺的案子。”小夏子壓低聲音提醒她說。

  溫孤煜姝理了理紛亂的心緒清了清嗓子道:“王大人這件事情已經交給了大理寺卿,你放心好了秦大人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交待的。”

  “陛下,微臣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親手為小女報仇。”

  “好了,朕已經說了這件事情已經交給大理寺卿了,你就不要在執著了。”溫孤煜姝聲音有些不悅道,她已經為這件事情傷透了腦筋,生怕被人揭穿了,哪裏還想讓人再插手。

  “陛下——”

  “王大人你是想抗旨不成嗎?”王昭還想說什麽已經被溫孤煜姝拍案打斷,砰的一聲悶響在大殿中回蕩。之後再沒人敢說話了,溫孤煜姝眼神睥睨的掃視殿下的人冷哼一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一陣沉默後小夏子尖銳的聲音緩緩響起,“退朝。”

  崢王府

  “真是沒想到老九疼愛我那侄女竟到了這種地步,明明發現了遺留在玉華殿王玉瑤身下的帕子是她的,卻不指認她,真是親厚的讓我這個同為叔叔的人感動。”崢王三分惆悵七分發狠道。其實他更恨的是她居然大方到把虎符作為賀禮交給老九,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若是當時他真的收下了那虎符,自己往後的日子當真就不好過了。

  “其實很多時侯死並不是最好的懲罰,最好的懲罰是生不如死。”青先生站在窗口雲淡風輕的說,但他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殺氣騰騰。

  “她不是與燁王親厚嗎?不是視燁王為左膀右臂嗎?那我們就斷了她的左膀右臂,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是怎麽把她老祖宗打下的江山給敗了的。”他一字一頓道。

  坐在桌前的溫孤黎崢被他這話說的臉上不由一陣火燒,他不也是岐樂國的子孫嗎?

  乾寧宮

  “陛下是在找東西嗎?”芷蘭進門就見溫孤煜姝在梳妝台前上下翻找著。

  “芷蘭,看到我的那塊帕子嗎?”溫孤煜姝用手比劃著,“就是年前九叔送我的那塊。”

  “沒看到,我記得昨兒陛下去燁王府的時候帶在身上了,是不是落在燁王府了?”芷蘭提醒道。

  對,她也想起來了,昨天去燁王府的時候她是帶去了,難道真的落在燁王府了?

  “去燁王府。”她想也沒想的對芷蘭道。這不正是個好借口嗎?她正想去弄清楚王玉瑤是她殺掉的事情九叔知道多少。又或者,她抱著僥幸的心理,他會不會真的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瘋了,瘋子一般是想去證明沒有結果的證明。

  燁王府

  溫孤煜姝這次是私自前來,並沒有擺駕而是隻帶著小夏子與趙含章一同前往。她阻止了門衛的通報表示她隻想以侄女的身份前來拜祭嬸子,不用那麽大張旗鼓。

  燁王府好像一夜之間白了頭,溫孤煜姝踏進門內的一刹那感覺到了濃濃的悲傷氣息。原本高高掛起的大紅綢子如今已經變成了白綾在風中蕩著,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她邁著不快不慢的步伐朝靈堂走去,道路兩旁的是高高撐起的白帆被風吹得呼啦啦作響。她感到一陣淩厲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抬頭就看到白帆的盡頭站著個著白衣的男子,那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來做什麽?”他冷著聲音問。明明是豔陽高照但此時她卻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千年冰窟一般寒冷。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是她畏懼的,即便麵對死亡在她看來也不足她的九叔對她的冷言傷害大。

  “我的東西掉這兒了,來找找。”她又一次在麵對他敗下陣來。她不敢說我是來拜祭九嬸的,因為她不敢肯定若她真這麽說了,對麵的男子會不會直接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再對她說一句:“貓哭耗子。”

  他就是她在這個世間的另一根軟肋。

  “來人。”他突然笑起來,對站到他麵前的護衛道:“女皇陛下的東西掉我們府中了,你帶領全部護衛幫著陛下尋找。找到的趕緊交給她,別耽誤了她的正事兒。”

  對他躬身的護衛雖然滿心的疑惑,他們家王爺今天是怎麽了,居然這麽無禮的跟陛下說話?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不過疑惑歸疑惑他還是領了命令走到溫孤煜姝身邊問她掉了什麽。

  溫孤煜姝咬了咬唇沒理會那護衛,而是繞過他直徑走到溫孤黎燁身前頂著巨大的壓力與他對視道:“朕想讓九叔與我一起找。”盡管她從他眼中看到了無盡厭惡,她還是厚顏無恥的請求道:“九叔,可好?”

  “好,好極了?有何不好?”溫孤黎燁輕輕一笑道:“侄女你究竟是丟了什麽東西,不惜讓你大老遠的跑來尋找?是良知嗎?”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將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就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

  溫孤煜姝縮在袖中的手不由一顫,臉色也變得煞白。溫孤煜姝極力克製住自己伸向身邊男子手臂上顫抖不止的手,想要像以往一般做撒嬌狀態卻發現他手臂僵硬的像寒潭中的石塊。

  “九叔,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可好?”

  溫孤黎燁沒有接她的話,跟著她有些蹣跚的腳步離開靈堂。

  兩人走到無人處溫孤黎燁就不再動了,他甩開溫孤煜姝纖細的手,“你又想耍什麽把戲?你若還有一點人性就離我遠一點,離燁王府遠一些。”他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疾言厲色道。她讓他覺得越來越陌生了,她已經不是她那個惹人疼愛的侄女了,她就像是個魔鬼,不,應該說是比魔鬼更可怕的人。

  “你是在找這個嗎?”溫孤黎燁從懷中拿出一塊繡著芙蓉花的帕子遞到她麵前,雙目猩紅的說:“這是在玉瑤身下發現的,你沒有想到吧!”

  溫孤煜姝見到他手中的帕子雙腿一顫,跌跌撞撞後退兩步摔倒在地。

  “九叔,我,”她想解釋卻發現已經無言以對。

  “不要叫我九叔,我不是你的九叔,你這個惡魔。”

  “不是的,不是的九叔,你聽我說。”她用膝蓋在地上走,走到溫孤黎燁身前抱住他的腿,乞求著:“九叔,阿姝知道錯了,阿姝知道錯了,求九叔不要不認阿姝。”她哭喊著,任溫孤黎燁怎樣想要推開她,她都不放手。

  “阿姝這麽做都是因為太愛九叔。阿姝知道這樣不對,可是阿姝不想任何女人靠近九叔。”她終是把潛藏在內心很久很久的話說了出來,不管他現在或是以後都厭惡她,不想理她,她都要說出來。

  “我早已如身陷沼澤,無法自拔,回不了頭了。”她哭得聞者動容,死死抱住溫孤黎燁的腿,就好似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放手,不然別怪我將這帕子交給大理寺卿。”他依舊是冰冷的聲音,但心中卻心疼她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侄女。她何時受過這般罪?她的一切不幸皆是因為他的存在。若他離開了,也許她的生活會是另一種麵貌,他在心中盤算著,這一次就算刀山火海他也走定了。

  “阿姝不在乎,隻要是九叔給的,就算是毒藥阿姝也會笑著吃下去,幸福的死去。”

  那日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從此之後我們恩斷義絕。之後任她如何乞求他都不為所動,她隻哭得肝腸寸斷也換不回決絕轉身的他。

  那日她不知是怎麽回到乾寧宮的,隻知道在九叔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彷佛她全身的精血也隨著他離去,身體像是抽空了隻剩下一具軀殼。

  之後的幾天她病情越發加重,但卻堅持早朝。他自那天她離開後就每日不缺的上早朝。

  盡管他從開始上朝那日不管她做什麽決定,他都與她對著幹,極力的反駁。不管怎麽樣她都是高興的,至少他與她說話了。

  “陛下,黃河以南連著半月暴雨傾盆,臨近的郡縣大半受災,懇請陛下下旨撥款救災民出水深火熱之急。”戶部尚書邱長宇出列對溫孤煜姝行一禮道。

  關於黃河在河南決堤的事情這幾天每天都有來報,她有心撥款救助,卻每每被她九叔打破,說什麽天災人禍是遵循大自然運行的規律不可以擾亂規矩,所以不能撥款賑災,不然就是破了自然規矩,到時候人間還會有更大的災難來臨。

  盡管他說的這些話一聽就知道強詞奪理,但由於黃河以南受災麵積太大,國庫已經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救助百姓,現在能解燃眉之急的便是從朝中大臣那裏先“借”來。當然,隻要是個稍微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這國庫借去賑災的錢肯定是隻有去沒有回。或者就算到時候有回也是象征性的回一些,還不及當時的小部分。

  這直接導致朝中大半臣子居然附庸九王爺的話,說什麽天災是自然運行的規律,不能施救,施救就會衝犯天威之類的話。其實說白了,他們是都不願從自己荷包中掏銀子出來,這頗讓溫孤煜姝頭痛不已。

  連續幾天大臣都在為這件事情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個可行的辦法。若是在以前遇到這種事情不用說,她九叔也是第一個讚成撥款救人。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現在對她厭惡至極,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不管對的錯的他都反對。

  “邱愛卿,朕現在是心有力力不足啊!”這是至她做女皇陛下以來,在麵對自己的子民時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覺得自己的力量很薄弱。

  “陛下,臣願意捐出所有家私送往受災地方。”邱長宇對溫孤煜姝深深一拜道:“臣知道這不過是杯水車薪,但這是臣的一片心。臣懇請陛下能救助多少災民就救助多少,總比坐以待斃的好。”年過半百的邱長宇活了半輩子對名利,錢財,已經看得不那麽重了,想他年輕的時候也通過一些手段積攢下來一些錢,現在就當做做好事了。

  “臣願意效仿邱尚書——”“臣也願意——”

  “臣願意效仿邱尚書——”

  ……

  溫孤煜姝得到些欣慰,看來岐樂國的大臣也並非各個都是利字當頭。隻是,她偷偷望了一眼眉眼低垂,似乎在醞釀著什麽的溫孤黎燁,心道:“九叔你千萬別再反駁了,不然。”她一咬牙,“不然她就隻能放一放她的兒女私情,來對她的子民負責任。”

  “陛下,臣以為那些人不當救,請陛下三思。陛下難道真的不怕日後岐樂國有更多子民會因為陛下的這次救助,而遭受到更大苦難?”

  溫孤煜姝氣得銀牙咬的咯嘣嘣直響,她的九叔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就因為恨她嗎?雖然關於王玉瑤死的事情,她已經早找了個替死鬼出來替她死了,但是他對她的態度卻是一天天惡劣下來。彷佛他們不是叔侄關係,不是君臣關係,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溫孤黎燁,你妖言惑眾。”溫孤煜姝撐著昏沉沉的身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怒火中燒,“你說什麽自然規律,若我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好,那又有什麽資格談自然規律?朕不知老天在以後將會對朕做出怎樣的懲罰,但這一次,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難,朕要撥款救人。咳咳——咳咳咳——”她一口氣說完要說的話已經喘息的不得了,忍不住狂咳起來,看那氣勢似乎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才罷休。

  她病了好幾天了,她根本就不想好。她記得後來他說等她病好了,他就真的要走了,那麽她就隻能一直讓自己病著……

  那日因溫孤黎燁的極力阻止,最後被惱羞成怒的溫孤煜姝說他是他昧著良心說話。那日,溫孤黎燁抬頭看皇位上那位他一手帶大的女皇,心中由衷的欣慰,她終於長大了,終於能自己做決定而不因別人的阻撓而止步。隻是她依舊是那麽的任性,那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如何不知她為了留住他,竟將治病的湯藥全部偷偷倒掉。

  他開始琢磨,照這樣的情形看下去,他是不是該提早些離開?

  賑災款也是她那日批下的,趙含章被溫孤煜姝封為安平將軍,負責押送賑災款以及監視修築被洪水衝垮的堤壩。

  至於賑災款雖然那遠遠不夠災民用的,但總算是她靠著自己的堅持為她的子民做了件事。

  隻是之後崢王的舉動讓她有些吃驚了,賑災的錢本是隻有一批,結果在三日後又從京城出現了第二批。而這第二批遠遠比第一批多,不僅有錢財衣服還有高粱穀子等食物。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些都是崢王所為。

  這天溫孤煜姝躺在榻上看窗外,榻邊是騰著熱氣冒著苦澀味道的湯藥,她瞥了一眼湯藥又瞥了一眼一旁身材高挑玉立的遲墨,“你幫我嚐嚐這藥好不好喝?”溫孤煜姝小孩兒撒嬌似的看著他。

  身旁的男子也不知從哪兒得知她總是把治病的湯藥偷偷倒掉,今天特意前來看著她喝的。溫孤煜姝知道她那個古靈精怪的弟弟讓遲墨來看著她的,他對其他人都是一片冷漠,獨獨喜愛跟遲墨一起,見到他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所以他請遲墨來看著她喝藥的。

  “陛下,有些東西是要身體力行的,不然永遠不知其中滋味。”溫孤煜姝端著霧氣騰騰的湯藥碗望著他,他俊美的臉在朦朧中模糊不清,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身體力行?這句話他不是也說過?他曾說青鸞鳥隻有身體力行見證了愛情的本身才能唱出這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她現在是身體力行了,可卻傷得滿身傷痕,身心皆憊,但是她不後悔。

  想也沒想,一隻手端起滾燙的藥碗,白皙的手指剛碰到就“哎呀”一聲縮了回來。

  遲墨忙俯下身子拉過她的手,輕柔的用自己的手摩挲著,“疼嗎?”他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好似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她。

  她愣愣的望著他,這一刻飄搖已久的小船像是終於找到了港灣,疲憊的心找到了依靠。孤獨支撐了這麽久,支離破碎不敢示人的心被人憐愛的守護著。

  當遲墨的唇齒疊在她唇上時她甚至連拒絕都忘了,任他靈滑的舌撬開她的貝齒。

  門外一人偷偷往屋內瞄著,見屋內這般香豔場景,吐了吐舌頭剛縮回頭就看到芷蘭站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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