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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矛盾發源地

  我們處理好麻衣家的事情,已經是三天以後了,我第一次見到了村長的正麵形象,他跑前跑後的張羅著,絕對是一個民間好手,如果他能夠發揮正常的作用,一定會將整個村子帶向未來化與前進化的,但人是有血肉的動物,有時候難以左右自己的主觀思想,尤其是麵對金錢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我成了兩麵派,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有時候想挑大指稱讚村長,有時候覺得他可恨。

  麻衣與父親和好了,自然,一萬塊錢打了水漂,但用到了正道上,村長也是喜笑顏開,狗子開始時以為老子會奚落他,後來看到村長一臉喜興勁兒,便在臉上努力擠出笑容來,幫著村長做事情。

  前麵的一係列諷刺故事均已經結束,狗子開著摩托車回家,村長邀請我與花花,還有狗兒擠在他寬大的轎車裏。

  沒有人說話,村長專心致誌地開著車,山裏的水蒸氣較大,將前麵的擋風玻璃吹成了花臉,我們不得不停下車來,用一塊抹布小心地擦拭著前麵的露水,生怕滾到懸崖下麵去。

  重新上車後,村長開了言,目標是我。

  “你這狗的確與眾不同,能否借給我玩兩天。”村長試探著。

  說到玩字,我怒目而視,我心裏叫囂著:“他是人,活活的人,少拿動物的眼光看待他。”

  村長可能知道失言,沒有得到回複後,趕緊糾正道:“不不,他出類拔萃,我早該看出來,他有能力做任何事情,我是想多培訓他兩天,讓他識別錢這東西,錢是生命必須考慮的對象,如果不認識錢,恐怕他就好像目不識丁的人一樣。

  我別無它意,他過來,有狗子照顧呢,我不白借,每天一百塊錢,如何?”

  村長最後一個觀點吸引了我,我不是愛錢的孩子,但這世間少不了錢,不要拿世俗的眼光看待我的高潔,母親幾年沒有添一件像樣的衣裳了,鄰居曾經給過我們,但母親絕不食嗟來之食,我崇拜母親的高潔,因此,一直希望自己做個正直如竹的人,現在,我是用自己的努力掙的錢,這不算什麽?相信狗也會同意的。

  我與狗兒交流,對視目光,狗兒鄭重地點頭,他是個習慣自然、順應社會的家夥,他比我強,他的適應能力超過我的幾百倍。

  狗子在旁邊鼓掌,聲稱晚上會摟著狗兒睡覺?讓他們成為世上最親密的朋友。

  嫉妒心人皆有之,我是個孩子,沒有學會高風亮節,如果有人想揮刀割愛,我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村長以錢的名義提了出來,如果完全回絕,恐怕過意不去,我想了想,回答道:

  “得有個時間界限,一周時間,在此期間,我可以隨便去看他。”

  “好好,自然好,你與狗子已經結成了友誼,我相信友誼的力量是偉大無盡的。”

  村長轉過身去說話,但腳下的油門並沒有停下來,因此,差點出了問題,車停在一塊岩石前麵,緊急刹了車,村長剛想怒罵起來,一眼看到了旁邊的我們後,便堵住了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回頭笑笑,這個時候,我看的出來,除去腐敗的成分外,他是個長者,一個鼾厚的老人罷了。

  我晚上的時候,一個人睡在自己家的破屋裏,我找到了獵槍,擦拭幹淨上麵的粉土,狗兒已經被狗子牽走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受到虐待,但我想他是的應變能力比我強,將來一定會成為我的得力助手,現在,修煉一下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母親對我這次的出手,表示認同,見我又瘦了,想心疼,卻不忍心上前撫慰。

  花花的嘴不老實,將我與狗子做的好事情和盤托出,還說我是可塑之材,竟然治好了她幾十年的舊疾,現在,除了P股疼痛點外,腰部的疼痛早已經蕩然無存。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解釋不清楚,我覺得自己得力於良好的命運安排,誤打誤撞罷了,如果真要找個原因的話,可能是轉移的原因,你想呀,老天不可能將所有的疼痛都送給你,既然已經有了傷害,其它原來受傷的部位就會複原,這是一條常理,我現在懂了,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懂。

  除了獵槍外,我最感興趣的便是自己掙來的二百塊錢,一百是狗子身上的,另外一百是甲先生身上的,我不費吹灰之力,也沒有落下嫌疑,開始時有些過意不去,害怕會遭到報應,但後來竟然心安理得起來,自己的聰明雖然有些小,但小聰明也可以做大事情。

  母親與我談了話,十分正規的樣子,她問我:“你是醫學從哪兒學的?”

  我回答道:“偷來的,小時候得的病多,自然就會了。”

  我其實有些在母親麵前撒嬌的成分存在,母親卻一本正經道:“你說正經點,你小子從小便孬點子多,是不是別人看的,你卻沾了光。”

  母親十分不相信我的能力,她總認為我長不大,小時候便差點死去,現在長大了,能夠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就已經不錯了,隻要不給她惹事,便是最大的安慰。

  但我的腦袋聰明至極,可以說已經到了十分高昂的地步,對於母親的不理解,我表示反對,但我不能左右一個母親的思維,我隻能說服,或者是幹脆用事實說話,花花的病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但母親仍然不信,我想著再用一種事實證明一切,但想了半天,卻沒有發現表達自己能力的新的課題,便不再說話。

  母親接著道:“花花的藥鋪要盤出去,我有心讓你承包下來,你可願意?”

  這個問題將我的心靈堵塞地一竅不通,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會嗎?剛才的滿腹經綸黯然失色,我甚至想到了馬上回絕母親。

  母親自小便想讓我出人頭地,但我老惹禍,從小不聽從調遣,沒有做過幾件漂亮的事情,母親是在考驗我,我想了想,繼續問道:

  “媽,花花為啥不幹了?好好的,幾十年了。”

  “你花姨說力不從心,現在老了,連個對象也沒有,不想幹了,但附近沒有幾家藥鋪,如果關張了,村裏的人有病了如何辦?總得有個照應不是?”母親說話語重心長,這是一個母親的最高規則,我理解母親的含辛茹苦。

  我給了自己三天時間的思考,其實這件事情,對我影響並不大,花花也不是天生的醫生,有時候隻是機緣巧合罷了,我要是做,就一定會做的更好的,但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這兒,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與狗兒一起狂遊天下,打抱不平,解救蒼生,這是每一個少年的美夢,隻是如今,這個夢想越發猖獗起來,有時候像一隻蟲子一樣折磨著我的思想。

  我去看了狗兒,到時才知道,狗兒在村長家的待遇比在我家強了許多,睡地是床鋪,頭一次真正享受了人的待遇,吃的是人飯,與狗兒、狗爹與狗娘坐在一塊兒,狗爹準備了一隻相機,有時候便拍了兩張像,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沒有啥?可能是玩笑而已,但我卻上了心,我想到了與村長打交道的那些人,村長如果別有用心,想將狗兒的照片送給外邊的當官的,如果當官的知道了,就一定會對狗兒垂涎三尺,狗兒如果被人瞄上了,便到了生死的邊緣。

  但一想到時間未到,我隻能忍著,我對狗兒說道:“知道自己是農民家的兒子就好,不要忘了本了,到了安樂窩中最容易受到麻痹。”

  我說話時像個長輩,更像個長地熟透的男人。

  當晚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更是對村長感到不放心。

  村長家招了賊,賊十分機敏地想盜竊他家的錢財,鈔票大把大把地鎖在地下室裏,而賊已經探好了來時路與去時途,他輕而易舉地得手後,便放一走了之,沒有想到,狗卻發現了他。

  狗有狗的特長,他比人機敏,因此,賊被攔住了去路,按照常規,狗該大叫,但狗已經學會了江湖習氣,他自覺自己已經是人了,不用大叫,用人的方法來對待一個賊,足矣。

  賊與狗搏鬥,而狗兒家的人,卻睡地像豬一樣實在,一個也沒有醒過來。

  狗與之搏鬥過程中,受了傷,賊丟了鈔票,逃離現場。

  此時,淩晨時分,狗自舔著受傷的傷口時,狗爹才醒了過來,狗娘醒時,甚至舔了舔嘴角上的殘酒。

  狗名聲大噪,像個名人似地被村長當成了活寶,因為救了村長家的錢財,因為保全了村長的名聲。

  此事本來我不知,其他人也不知,村長絕不會將自己家有關於錢的事情說出去的。

  但狗兒多話,狗兒自認為我是他的知己,便將整件事情一五一拾地講了出來,狗兒的意思是想證明狗的偉大,說明這條狗極具有實用價值。

  但聽說後,便對自己說道:“壞了,狗可能有危險。”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山坡上往村長家張望時,果然看到了狗恢複成了一條狗的常態,他不再像人一樣直立行走,被一隻鐵環拴緊了,就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他成了一條看家狗。

  我拿著獵槍,虎視眈眈地想去找村長理論,卻被狗兒扯住了,我端著獵槍,恨不得一槍將狗兒撂到天上去。

  狗兒以又一張一百塊兒擺平了我的思想,我握著錢,覺得無地自容,有時候很想抽自己兩記耳光,本來氣使地足足的,一見到錢便感到耳根子軟下來。

  三天頭上,母親又找我,我為狗的事情心緒難平,自然對母親愛理不理的,母親看在眼裏,突然間咆哮間衝了過來,對我又是推又是搡的,我從來沒有見到母親這樣的動作,便以反抗者的姿態麵對著她,索性,我丟了她,也固守了一個兒子的鐵石心腸。

  夜晚時分,我在村長家門口轉悠,卻沒有進去,我聽到裏麵傳來了笑語聲,但狗兒卻不知去向,朦朧的燈光影下,沒有狗兒的身影,我有好幾次想推開這扇陌生的門,一想到有關於獵槍的事件來,我便心有餘悸,如果我進去後,村長說他家的錢丟了,怎麽辦?大人總會裝模作樣的,他說錢丟了,警察一定會來,我進去了,母親便成了孤家寡人,我家的地,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我決心不再冒失,不就是還有四天時間嗎,我等就是了。

  我路過花花的藥鋪,卻不見花花,到超市看時,卻看到花花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麵出神,母親一個人呆在藥鋪裏,她心神不定地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想推門出去,但又重新按捺下性子,坐了下來。

  花花從旁邊的小門擠進身子來,才幾天光景,她居然十分衰老的模樣,我覺得不可思議。

  母親問花花:“他不願意做醫生,我無可奈何?”

  “這孩子,越長越瘋,不能再讓他這樣了,整日與一條狗在一起,會有什麽出息,你不能讓他與狗子比呀,人家家裏有錢,坐吃也不會山空的。”花花對我抱有成見。

  “可是,我們如何才能讓他接受這個事實呢?我總不能逼著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那樣子,會出事情的。”母親對花花說道。

  “嫂子,其實,你做也可以的,你學了這麽長時間,一般的感冒發熱,你拿得下來的。”花花稱讚著。

  “我對自己不放心,上次打針,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恐怕事故已經發生了,我老眼昏花,培養對象隻能是年輕人。”母親哀歎著,對自己的表現十分不滿意,似乎也有對年華易逝的感慨。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其實十分糾結,我又想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是處的,又想實現自己的夢想,因此,我離開了藥鋪,我甚至想到了離家出走,我又想自己的命運不好,如果父親尚在人世,一定會照顧好母親的,我就可以一個人遨遊天下了。

  我晚上回家時,躲著母親,其實我也想正視母親,我不想母親太難過了,上次因為獵槍的事情,母親差點與村長反目成仇,母親已經年邁,由不得年輕人胡鬧,有時候犧牲點理想也是正常的,母親畢竟渴求的隻是自己理想內的天倫。

  我想了半個晚上,決定答應母親的要求,因為母親的目光讓我顫栗。

  母親很晚還沒有回來,聽說今晚來了許多病人,花花生病了,母親一個人應酬著,我不放心,起來看時,已經晚上十一點許,我走了滿天星鬥中。

  藥鋪果實人頭攢動著,幾個調皮地喝醉酒的青年,正圍住母親不走,他們中間有一個人喝醉了酒,不停地吐酒,母親無法處理,隻好去找花花,花花得了風寒,說什麽也不肯起來。

  年輕人不停地囂張著,對母親的醫術表示懷疑,有個家夥手中舉著大把的錢,示意母親趕緊治好,否則就告一個醫療糾紛。

  母親大汗淋漓,我撥開人群,旁若無人地擠進藥鋪裏。

  年輕人躺在地板上,臉微涼,手心發熱,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病症,但我卻壓住了陣腳,我吼道:“幹什麽呢,你們這樣做,有助於救治病人嗎?給我出去。”

  母親需要一個偉岸男人的嗬護,看到我進來,竟然像個孩子似地哭了起來,這更加重了我對這群人的討厭程度,我揮舞著拳頭,示意他們趕緊離開,這兒不是一個可以為非作歹的地方。

  年輕人都是一罐子火,一點就著,他們對我不屑一顧,尤其是我瘦弱不堪,根本不是打架的材料,如果說是書生,倒是準確點。

  舉錢的家夥指點著我,有點像指點江山似的風采:“你小子,趕緊治好了,我們可以出去,如果治不好,我取掉你的腦袋。”

  酒醉可以促使豪言壯語的產生,我明白這句話的份量,我覺得有必要去趕緊叫狗子與狗過來,如果狗無法到來,至少應該讓狗子前來。

  我示意母親從角門出去,我關了所有的門,認真地審視著地麵上躺著的這個家夥。

  我舉起了針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紮一針才是正理,我摸準了那家夥的P股,刺了下去,我聽到了他喉嚨中傳來的一絲輕微地震顫聲。

  我又感到這家夥嘴中吐出的東西十分熟悉,我低下身去,卻沒有聞到難聞的反胃的味道來,有一點像洗衣粉的泡沫味道。

  我用了一點紙,將泡沫擦掉了,翻開對方的嘴唇來細看,卻什麽問題也沒有發現,我隻好重新舉起了針管,權作是一種交涉而已。

  我連續將四根針管毫不客氣地刺了下去後,那個家夥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拔著針管,我嚇了一大跳,以為是詐屍了。

  那人一邊跳著,一邊小聲說道:“兄弟,配合著點,我們開玩笑呢,我不能多喝,他們便想灌我酒,我隻好裝病了。”

  原來如此。我長出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病理方麵的問題,是心理方麵的事情,好辦多了,這是我的特長,我歎了口氣,對他小聲說道:“你讓我如何做?”

  “兄弟,你就說此人得了嚴重的病,以後不能再喝酒了,雖然治了過來,但有了後遺症,以後,他們就不會再拉我結派了,我害怕喝酒,不喝又不行,他們不依不饒的,我現在由於喝酒,家也敗了,喝光了,沒了錢,母親也因此對我失去了信心。”

  這家夥說到動情處,竟然潸然淚下,我表示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驀地,我竟然想到了母親,這個家夥由於自己的酗酒,母親對他失望至極,他現在幡然悔悟,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但全天下,有多少孩子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

  狗子從角門擠了進來,後麵跟著我的母親。

  狗兒沒有來,我知道村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他出來的,狗子衝我擠了擠眼睛,我揮手不讓他說話。

  門開了,舉錢的家夥第一個衝了起來,我一邊拔著針管,一邊對身下的年輕人說道:“以後不要再喝酒,你現在對酒有過敏反應,如果再喝,就隻好進火葬場了。”

  “有錢人”聽後,大驚,對我吼道:“你是個庸醫吧,竟然說不再敢喝酒了,他酒量大地很,如果少了他,我們隊伍還叫先鋒隊嗎?我們可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喝酒山東大王。”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他如果再喝酒,就得去見閻王去。”我重複著,同時根本不用眼睛打量這個家夥。

  “你在鄙視我。”“有錢人”終於不可一世地蹦了起來,他掂住了我的衣領子,想將我甩到一邊去,此時此刻,如果狗兒在,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幫家夥,一定讓他們統一全部得到狂犬症。

  但我的眼睛卻給狗子一個示意,狗子從身後大踏步走了過來,一把攥住了“有錢人”的胳膊,將他舉過了頭頂,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地麵上有一簡便的玻璃瓶子,紮了這個小子半個P股。

  那幫人動了起來,準備打群架。

  母親從後麵站起身來,攔道:“你們停下來吧,他有病了,如果再折騰,恐怕會有危險。”

  母親站在一幫孩子中間,十分顯眼,大家的良心半推半卻著。

  “他必須向我們道歉,他說話得罪了我們。”

  “有錢人”依然為虎作倀著,我白了他一眼,狗子同時站了一個姿勢,以便隨便發動進攻。

  母親依然苦口婆心:“能告訴事情的原委嗎?他為何喝這麽多的酒,剛才我的兒子說了,他有病,我的兒子可是附近聞名的神醫,他看過的病了,包括美國總統、伊拉克前總統。”

  母親一個勁地誇我,我知道她的用意,但我必須給足一個母親的麵子。

  “您是長輩,我們實話實說,他的病我們已經知道了,以後不會讓他喝酒,但你的兒子,還有這個家夥,太蠻橫無理了,對我們不尊重,我必須教育一下他們,我們人多,我看他們如何招架?”

  “有錢人”依然拉開了架勢,對於母親這樣說話,惹的我十分不滿,我對狗子道:“你先壓住陣腳,我去去就來。”

  母親以為是息事寧人,臉上有了笑容,好像是我長大懂事了,知道該收時就收,但她沒有想到,我去取槍去了,這世上,沒有槍解決不了的事情。

  狗子依然硬挺著,其他人一擁而上,將母親閃到了一邊去,準備襲擊狗子。

  地麵上躺著的家夥,被母親拖到了旁邊的躺椅上麵,那人的P股剛才受了傷害,不敢挨著硬的地方,母親用旁邊的椅子上麵拉了條毯子,襯在他的P股下麵。

  他們準備打群架,我的速度跑地飛快,甚至超過了想像力,在他們對狗子的手臂沒有落下來之前,一條黑黝黝的東西對準了這幾個人的腦袋。

  母親頭一暈,坐在地上。

  我示意狗子去攙扶母親坐下,母親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這樣的過程隻會加劇一個母親的老態籠鍾。

  我從來沒有將獵槍應運到實戰上麵,本來沒有子彈的,我是找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了適應的沙子,雖然力量減弱了,但依然維持著驚人的力量。

  “有錢人”猛然一怔,覺得不可思議,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裏,居然有如此精準的高水平武器,的確讓人吃驚,母親擺著手,其實對我這樣的表現十分不滿,但麵對著欺負,如果一個孩子無法維護母親的尊嚴,何顏麵存活於人世間?

  隻需要舉起鋼槍,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有時候,人們忌憚的是武器本身,但時間久了,便會因此對某個心生恐懼,我們麵對的事實也是哪些。

  “有錢人”換了一副嘴臉,命令大家停下手來,跑到旁邊的年輕人身邊,假意地噓寒問暖著,同時對母親說著親切的話,他是在轉嫁危機,狗子怒不可遏地重新舉起拳頭來,對著那幾個可惡的家夥揮舞著,我手中的槍並未放下來,子彈上膛。

  母親站起身來,示意我放槍放下來,我卻放不下了,這世上許多事情,原本沒有發生,你想放的下時,卻拿的起,放不下。

  狗子幫助我恢複了僵硬的神經,槍放在一邊,我看著“有錢人”一夥的熱烈表演。

  對於這個事件,加重了我對母親的保護程度,幾乎是在一瞬間,我告訴自己要下定決心,去做一名醫生,每個老人年邁者,都會有病痛來襲,如果家中有一名醫生,最起碼不用掛號時走後門,或者是花高額的費用去看專家。

  我暫時擱置了夢想,其實是想給親情一個交代。

  因此,當著眾人的麵,我對母親說道:“媽,我這個鄉村醫生,還算合格吧?”

  母親沒有回答,因為她一直對我的表現心存疑慮,雖然是讚同,但她根本不了解我的真實水平,她不表態,一個母親一旦表態了,表達的就不是一個人的思想,便是全天下母親對兒女們的一種默認。

  但母親思忖片刻後,卻感動地抓緊了我的手,這是我第一次名正言順地握緊一個母親的手,溫暖、滄桑。

  “有錢人”拍起了馬屁,對我道:“太好了,簡直就是神醫呀,我會發動我所有的哥們,包括他們的家裏人,有病了,來這兒看,保證讓你顧客營門。”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希望我的病人越來越少,不是越來越多,你以為買東西呢?醫生也需要醫德。”

  年輕人坐了起來,一邊喘著氣,一邊對我們道:“我們走吧,下次,我是決意不能喝酒了。”

  我假意將身後的一包藥塞給了他,然後對他道:“本次免費吧,也算是我今天頭一次開張,你是一個有福的病人。”

  我接替了花花的藥鋪生意,花花倒也輕鬆,每天也不過來,就是躲在超市裏看東西,收音機裏傳來了外界十分流行的一首歌曲,雖然是剛剛開業,也放了鞭炮,但沒有幾個病人前來,這們個幾百人的小山村,哪會成天有人有病,我正好有時間收拾殘缺的思維與夢想。

  我照例想狗兒,狗兒至今沒有一個正規化的名字,我想著如何才能起的舒服點,順心點,讓人聽起來像個人名,我原來叫過他弟弟,但這不算是一個名字,哪家的孩子都可以這樣叫的,這不算是一個正規名字,我挖空了心思想著,但有些黔驢技窮。

  六天頭上,我又一次去了村長家裏,狗子與狗兒在玩耍,我十分憤怒地是,狗兒的確變成了狗兒,恢複了原來的習慣,人最容易堅持就是傳統路線,讓他們創新,需要費盡心思地去思考,所以,沒有幾個人願意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狗亦如此。

  我突然間下定了一個恒心,我想今天就將狗叫回家去,這需要一些智慧,如果硬去要,是不會得逞的,我忽然想到了一條妙計。

  我叫了狗子,他來不及收回臉上的笑容,看到我中規中矩的樣子,趕緊收斂。

  我說道:“忘了件事情,那狗呀,可是有傳染病的,你們家裏人打防疫針沒有?如果不打,再待下去,恐怕你們家都得染上這種病。”

  狗子瞪大了眼睛,繼而對我道:“哥,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呀?我爹最惜命呀,你快點幫我打針。”

  “我也是剛剛學到的知識,狗身上有多種細菌,尤其有一種特別頑強的細菌,能夠致人於死地,上麵說了一個例子,說有個孩子,一直與狗呆了幾十年時間,結果三十多一點,突然間發現腿裏、胳膊裏,都有若幹條大型的蟲子,挖開後,肉已經壞了,這孩子從此成了殘疾人。你說害怕不,我可是為你們著想,我的意思是將狗隔離開,不讓他再危害你們。”

  “可是,我爹是不會同意的,他答應了給你七天的錢。”狗子說話時十分鎮定。

  錢已經是小事了,我拉著狗子,鄭重其事地進了他家的門,他家居然沒有人,狗子道:“爹出去了,狗在裏麵鎖著呢?”

  我憤怒的眼球盯著狗子,雖然我知道狗受了虐待,但我現在才剛剛表現十足地表達出來。

  “他是人,知道嗎,為何當他是條狗,我以前培訓的內容,全白費了。”我十分氣憤地盯著他。

  狗子沒想到我會發這麽大的火,他似乎想掩飾什麽,卻無法用成人化的思想,他怔了半天後,猛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哥,我帶你看東西去?鈔票,你不是想看嗎,一大片的鈔票,像牆一樣跺在上麵。”

  我對這種大膽的想法十分有興致,對於錢的渴望,是每個人的願望,有些人,甚至是一生渴求,將自己變成錢的奴隸,想永遠地躺在上麵。

  如今,絕佳時機,我對狗子的表現十分滿意,沒有思考片刻後便說道:“可以,你帶我去吧。”

  狗兒在旁邊看著我,他想像個人似地站起身來,卻沒有實現,因為他連續六日的享受,已經將自己的身段恢複成了原始狀態,我沒有理他,有時候,不理睬也是一種關愛。

  狗子小心翼翼地瞅著四周,確認沒有人或者其它動物,哪怕是貓頭鷹盯著自己的鑰匙看時,才將鑰匙塞進孔裏,門開了,我們走進黑燈瞎火的屋子裏,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沒有敢打開燈泡,走了五米左右的距離,還有一扇門,與牆壁一樣的顏色,狗子在下麵胡亂地摁著,一扇門轟然洞開。

  沒有燈光,也不需要燈光,錢身上長著火苗,可以讓人眼前一亮,更可以讓人利令智昏,我睜大了眼睛,幾乎所有的神經擺脫了狗子的糾纏,我看到了滿屋子的鈔票,屋子裏一股子濃重的銅臭味道。

  狗子屏住呼吸,我能夠聽得到他唐突的心跳聲,我小聲問道:

  “你怎麽了?”我問他時,也感到喉嚨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堵塞。

  “我也是頭一次進,原來在門口呆過一段時間,爹不讓我呆,說我年紀小,不要從小便受錢的感染,當時我就想呀,如果有童年時代,能夠有幸進入這兒,已經滿足了,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進來過,但一個人,我不敢與錢呆在一起,錢太可怕了,我娘說的。”狗子的手心裏盡是汗水,他一個勁地攥緊了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汗水止不住地像流一樣淹沒了我的腳踝。

  我的手翻閱著這些鈔票,像翻閱著一本本好看的書籍,好看是不止的,也好用,我一念之間曾經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如果一把火,是否所有的愛恨情愁就會煙消雲散。

  狗子拽著我準備離開,說時間呆久了,有種窒息感。

  我卻像腳下生了根一樣,不肯離開。

  我對狗子道:“你爹娘去哪兒了?”

  “他去趕集去了,縣城大集,聽說還去看一下麻衣與他的父親,原來爹不肯做慈善工作,自從上次那件事情後,他對慈善事業十分熱心。”我感到空氣中有驕傲感掠過。

  “也許是良心發現吧,你爹那麽多錢,帶不走的,給你留下來,指定壞了你的心,不如送人好點。”我對狗子說出了真心話。

  與這麽多的錢相比,我的二百元錢顯得如此天壤之別,如果能夠抓一把錢放在自己的口袋裏,我一定會幸福至死的。

  我想趁機撫摸錢一下,錢像水一樣,掠過我的手掌,慢慢地停頓下來,變成一種至高無上的關愛。

  我想拽一張時,狗子卻說道:“這兒有錄像的,我們快走吧,趁錄像沒有反應過來,另外,不敢拿鈔票,否則會報警的,爹在周圍裝了警鈴。”狗子似乎用四隻眼睛在盯著我。

  我衝動的感情喪失怠盡,馬上收回了手,無奈地衝著這麽多的錢發了一分鍾的誓願後,與狗子離開了。

  我心機多,我將自己的紐扣拽了下來,扔在牆門的旁邊,我要為自己下一步的打算留個注腳。

  我出門時看見了狗兒,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村長將狗請了過來,其實是為了檢驗一件事情,是想讓狗替他看門,看守這麽多的資財,人看了錢動心,但狗是不會動心的,他除非會猖狂點,叫喚痛快點,但絕不會去拿人的錢的,他不花錢。

  我出門時準備牽走狗兒,狗子卻堅決不同意,我對他道:“你忘了我說的話了,他有傳染病,一旦傳染開來,會死全家人的。”

  狗子道:“你答應我爹的,七日,明天就到了,也不差這一天時間嗎?我們會馬上去找你的,集體打防疫針,錢不會少你的。”

  雖然沒有將狗兒帶走,但至少我長了見識,看了那麽多的錢,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佳機?

  但我對狗兒的懦弱表現十分不滿意,我路過他身邊時,對他道:“狗東西,機靈點,向上走,不再倒退了。”

  狗馬上站了起來,前腳離地,像人似地垂在胸前,但他雖然十分用力,但掩飾不住緊張,我對狗子道:“明天,我過來牽狗,你們不要食言。”

  一個晚上,我都呆在藥鋪裏,母親早早地睡了,頭一次,母親說將這兒當成了家,對於我昨天的表現,母親倒是十分滿意,隻是說我臉上殺氣太重,需要收斂,一旦惹了禍端,不好收拾。

  我在整理架子上麵的藥品,藥品多,但有些十分陳舊了,可能已經失效,我不能用過期的藥品給我看病,我記得有一次自己有病時,花花隨便從牆上拿起了一盒藥,便給我推了進去,我後來三四天感到禍從天降,P股疼的像被殺了一樣,等到花花查出原因來,我的P股也腫地像剛剛出鍋的蒸饃一樣了,我的母親,用熱毛巾敷了將近半個月時間,花花買了點心來看我,我殺豬般的嚎叫,一度嚇壞了花花,花花後來回憶說我雖然年紀小,便嚎叫起來的動靜太大了,簡直有驚天動地之勢。

  母親突然間從夢中醒了過來,問我道:“孩子,狗呢?”

  母親是頭一次問我關於狗的事情,母親不關心狗,她討厭狗的存在,興許是我滿足了母親的心願,母親也想到了我的心願後,才問我這件事情。

  我回答說:“他在村長家呢?”

  “狗不能多接觸有權勢的人,對他的影響會非常大的,狗仗人勢嗎?你該馬上接他回來。”母親對我道。

  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想法,對母親道:“媽,回來後,你給狗起個名字吧?讓他加入咱的戶籍如何?”

  “胡鬧,沒有聽說過,他就是一隻狗,不是人,說出去笑掉大牙,不過,我以後會改變態度的,對他好點。”母親擠出了笑話。

  對於這樣的回答,我感到不滿意,狗對我們家是有恩的,如果不是狗的存在,我失去了一個玩伴,更不會有醫院期間的精彩表現,我沒有幾個夥伴,狗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母親執意如此,我改變不了,唯有改變自己。

  我去要狗,在次日太陽下山之前,村長不允,我與他理論時,他竟然道:“小子,你養得起嗎?狗需要大量的食品,我家的剩菜多地很。”

  我原本計算此事應該順順當當的,沒有想到,做為一個大人會出爾反爾,我對村長道:“你不喜歡狗的,這是我的狗,與我共患難過。”

  “我花了一萬多塊錢,難道不頂得上一隻狗嗎?如果不是你將狗子帶出來,不會惹是這樣的事情的,我總得有點收獲吧?”村長說話時簡直不講理,一萬塊錢明明是狗子惹出來的事端,與我何關?

  我反駁著,聲淚俱下,一個孩子,麵對委屈時,隻能如此而已。

  狗子在旁邊道:“爹,狗有傳染病的,還給小子吧,他是我哥呀,我們在一起時,解決了多少問題,麻衣家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們倆人一起用力,恐怕不會解決地如此圓滿的。”

  “放屁,你做的孽,我還沒有給你算賬呢?狗是絕對不能牽走的,從此後,歸我了。”村長命令狗娘將狗牽到裏屋去,狗竟然順從地答應了,我氣地要死,這條臭狗,七天時間竟然適應了富貴人家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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