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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變故

  (村長利用狗子取走獵槍,用金錢買通了我,我上了他們的當,狗起死回生,村長想騙走狗,也用錢,我缺錢,被母親罵沒用)。

  我與狗子狂飆入醫院裏,我抱著狗,躲在暗處,我們不敢說是狗有病了,我讓狗子前去急診科問詢,說他自己有病了。

  狗子不敢,我眼瞅著狗進入休克狀態,便命令他前往,否則,我回頭一獵槍崩了他小子。

  狗子隻好挺著個胖子,扔了自行車,一溜煙似地進了急診大廳裏,沒有多大工夫,被人攆了回來,說是晚上沒有醫生,讓我去二院去。

  我的天呀,我大罵道,什麽無道的醫院,晚上居然沒有值班醫生,我將狗塞入狗子懷裏,大步流星地跑了進去,我是個疑心挺大的人,我不相信狗子,以為他在騙我。

  狗在咆哮著,偌大的醫院裏,沒有多少個病人,據說是因為它們生意不好,生意不好是因為光坑人,光坑人是因為以利益為重,將生命放在第二位,這樣做的原因是院長的小舅子喜歡主刀,結果是出了一個醫療糾紛,這縣裏的其他人寧可送病人到其他院去,也不肯進來了。

  我殺了進去,看到一個女護士正在女兒閉目養神,旁邊是一大圈子的化妝品,我問道:

  “我要急診。”

  “我不是說過了嗎,大夫家裏死了人了,回家了。”

  “人命關天,其他醫生呢?難道你們是想草菅人命嗎?”

  我歇斯底裏著,但那護士就是不抬頭看我,任憑我如何怒吼著,依然置之不理,我以為這個護士可以去雜技班去,因為沉著冷靜的姿態太好了,我可以這樣說,就是地球崩了,她也不會跑的。

  我與狗子在寒風議論著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總不能看著狗死去吧。

  我開始數落花花,什麽破藥,竟然讓狗中了毒,我開始恨母親,如果不是第一次受傷,狗不會雪上加霜,我更恨村長,村長的媳婦與兒子,狗子不敢吭我,隻是轉著眼珠子想辦法。

  我說道:“你他娘的,不是英雄嗎?連隻狗我們都救不了,活在人世間幹啥?”

  “哥,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搶救室去,我們自己救,消炎,那兒有藥。”

  “好辦法”,我附和著,我們到處瞅搶救室的所在,沒有費多大工夫,寬大的正楷字體,讓我們喜出望外。

  搶救室裏有一個值班的醫生,其實不算是醫生,是個半路出家的人,因為最近醫院生意不好,盡是負麵作用,但晚上還需要值班,因此,他心中有負作用,像得了疾病一般的不知所措,加上白天時候,與老婆吵了架,心中不服不忿的,但工資沒有老婆掙的多,隻有受氣的份,我們正好撞見了這個老小子。

  我們姑且稱他為醫生甲吧,因為至今仍然不知道他的真名,他的診斷病曆上,也不敢寫名字,可能是留了個心眼子,如果成好事了,便是他的功,如果狗死掉了,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溜了進去,開了燈,看到滿眼的醫療器械,狗子道:“好多的好東西,我們主刀嗎?”

  狗似乎十分害怕這些要命的器材,一個勁地躲閃著,嘴裏吐出的東西更多了,直於最後一刻,它吐出了血,昏迷不醒。

  “中毒太深,明顯的休克標誌。”我們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濃厚的男中音。

  醫生甲看到了狗,臉上一臉無奈,我們剛想攔著,他卻說道:“救命要緊,不要管我是什麽資質,相信我,我穿著白大褂呢?”

  隻好信他,他草草地消了毒,將我們倆轟了出去,我們在外麵的長椅上麵,聞到裏麵傳來了手術刀撕裂的聲音。

  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醫生,沒有助手便可以動手術的,他要做甚?

  由此看來,他顯然是一個好久沒有動過手的醫生了,迫於手癢,更或者是醫院的生意影響了他的才能,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現一番。

  不管如何,我隻有感謝的份,我的手中捏了許多汗水,害怕它留出來,我甚至對天發誓言,汗水不能流盡,否則狗便無救了。

  狗子剛想試探著問我話,我則一記耳光,將他打到了旁邊,他貓進了漂亮華麗的廁所裏,不大會兒,我便聽到了尿尿的聲音,聲音十分悅耳,暫且按住了手術刀響動的聲音,我有些於心不忍,將門縫推大點,聞到了血腥味。

  我大叫了出來,與此同時,趕緊捂住了嘴,我沒有想到的一幕,拿手術刀的醫生甲,滿身是血,正費力地撕著狗身上的某塊東西,撕不掉,他用手扯,用腳蹬,甚至用牙撕,是肉呀,難道他是想用這樣一種變態的醫療辦法來證明他的無可厚非嗎?

  我喊了狗子,狗子在廁所裏睡著了,一大捆的鼾聲傳來。

  狗子問我:“咋了,哥,不敢再揍我了,我一會兒還要騎車呢?”

  “你瞧吧,裏麵好像要殺狗。”狗子不信,也隔著門縫向裏麵看,也看到了相同的一幕,他嚇傻了,眼睛好久沒有合上,鼻子的呼吸也暫時緊急關閉了。

  “哥,咱走吧,狗甭要了,他不會殺我們吧。”

  我手中的汗水更多了,我腦筋跳的厲害,從小體質不良,加上緊張性地刺激,我感覺天眩地轉的,我好不容易扶住了門框,門卻突然開了,醫生甲不成人形地站在我們麵前。

  “太難處理了,一個壞死的細胞,我去不掉,你們誰去試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醫生,你不是資深的嗎?你不會做,我們更不會了,這可是一條命呀?”

  “甭嚇我,不就是一條狗嗎?開始時,我以為是人呢,是狗也得救呀,我的原則是隻要伸出手,就要堅持到底,不然,我的英名浪費掉了。”醫生甲從血汙中尋找我們倆人的身影,好不容易逮著了,抓住我與狗子的身體,扯進手術室裏。

  這絕對是未所未聞的血腥場麵,我們倆暈血,一見血就是頭疼,剛想反複,醫生甲命令我們抓住一個血淋淋的東西,猛扯,後麵,是醫生甲猙獰的笑聲,與手中揮舞刀子的剪影。

  好不容易去掉了,狗沒了樣子,醫生甲道:

  “你們出去吧,我們包紮了,因為沒有麻藥,狗已經疼死過去了。”

  我們倆邊信邊疑,在外麵等著,等到外麵魚肚白的時候,又有幾個醫生拖著打過麻將的身軀走了進來,嘴裏麵還有酒精的味道。

  “醫生甲去哪兒了,這小子,咦,怎麽有兩人,有急診嗎?還有血腥味?”

  幾個人過來問我們,我們老實交代,醫生乙的目光中閃現著一絲焦琢。

  門開了,醫生甲疲憊地叫喚著:“行了,好了,可是,它不成狗樣了。”

  我衝了進去,看到一個不知名怪物的身體躺在手術台上,血已經清理幹淨了,我找不到狗的臉,隻看到一條尾巴上麵還有幾滴鮮血貫穿始終。

  後麵的幾個醫生狂衝了進來,我護著狗,他們卻嚷著:“小子,你閃開,我們給它美容,讓它恢複到原來的麵貌,或者是更美些。”

  我們被轟了出去,太陽大大的,斜掛在手術室的旁邊,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有一隻刀子探出來,將半個太陽的光輝撿下來,扔進垃圾筒裏。

  我們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我們要的是讓狗醒過來,讓他隨我們走,回家,哪怕家中都是賊,不安寧,也好歹是一個溫暖的家。

  路人甲沒有睡著,半倚著身子,示意我們給他端一杯水來,我們不知道水在什麽地方?本想不管,但人家是英雄,狗子一貓腰進了廁所裏。

  一個臉盆,可能是洗廁所用的,狗子結滿了水,端了出來。

  醫生甲顧不了許多,端起來,一股腦子,將半盆水喝進肚子裏,用剩下的水洗了臉與手,然後對我們道:“小夥子們,準備錦旗吧,我們要這個,狗有救了。”

  “錦旗是啥意思?我們不懂呀,要錢嗎?我們口袋裏一分錢也沒有?”

  我掏遍了口袋,狗子也掏地呈現了口袋的原色。

  “怎麽是倆傻子,沒辦法,遇上了,好歹今日要有領導視察,如果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威武不屈,一定會有好處的。這樣吧,我給你們十塊錢,去門口做一麵錦旗,上麵寫著:醫生甲華佗在世。”醫生甲水喝多了,不停地打著嗝,我聞到一股子韭菜的臭味。

  我生平恨這些酒肉之徒,聲色犬馬的生活不是我的諡好,我會用一輩子時光恨這些可惡的行為,便現在,我有些懂了,這與村長的行賄受賄是異曲同工的妙處。

  我答應了他,同時說道:“等會兒吧,我們要等狗出來,平安地出來。”

  兩個小時的時間,外麵的太陽躲地老高了,三個家夥才跑了出來,我看到了一個類似人的家夥躺在床上,渾身已經沒有一顆毛發了,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狗子隻看到了一眼,便吐了一地,他拿著十塊錢跑出去了,估計是去做錦旗了。

  我問道:“我的狗呢?怎麽出來這麽個東西?”

  醫生甲瞪大了眼睛,拍了拍大腿道:“錯了,不是人,是一條狗,你們三個愚蠢的家夥,怎麽整的容!”

  原來三個人是整容專家,半個多月了,沒有找一個病例,隻好忍著,如今好不容易逮了個,一進手術室,看傻了,如此醜陋的一個家夥,怎麽整都行呀,不會有錯的。

  三個家夥傻眼了,我則頓足捶胸,說你們什麽醫術呀?竟然將狗整成了人形。

  “小夥子,”其中一個醫生拍了拍我的身體道:“太好了,你想想,你撿了個便宜呀?手術費沒有一點吧。平常你帶著一條狗,現在與你出來,人一瞅,你弟弟呀?隻要你與我們一氣,哄我們領導過關,我保準你以後我們用藥,免費。”

  四個人大笑著,我也隨他們笑,我太小了,渺小可憐,架不住他們軟硬兼施,再說,其中一個家夥,去了廚房裏,找來了一大堆的早餐,我管不了許多了,便拚命地吃,吃的我喉嚨裏全塞成了包子,一大股子臭韭菜味道。

  錦旗送來了,錦旗店的老板親自送的,狗子在前麵領著路,錦旗店的生意也不好,特意做了個大的。

  幾乎一個上午,我們都守著輸液體的狗,狗醒了兩次,要水喝,我們照辦了。

  四個家夥一步不離左右,一會兒會診,一會兒拔罐子,病房裏不亦樂乎。

  下午兩時許,有樂隊走過,我與狗子看到兩個領導模樣的人,與村長的樣子差不多,官們估計形狀都八九不離十,與腐敗有關聯的同誌們,一般意義上講都是這種德性。

  四個醫生前麵領路,一路飛奔著,將我們倆擠到了邊上,領導們直奔手術台,旁邊厚厚的病曆,包括檢驗經過,用藥來曆,甚至還有狗的排尿情況等。

  “這名患者現在什麽情況?”領導問道。

  “很好,我們四個人共同會診,由於來人破了相,我們便采用了辦法,給他整了容貌,他們十分滿意。”醫生乙一把推開了醫生甲,擠到領導麵前介紹道。

  “噢,好事,家屬呢?”領導問道,左右瞅著。

  我擠了上去,示意我才是患者的家屬,不要將當事人擠到桌子下麵。

  “我是,領導。”我不向害怕見領導,尤其是怕聽見紀委的車子響動,我第一次聽到時,村長也聽到了,嚇地村長尿了一褲子。

  “他是你什麽人?”領導噓寒問暖。

  “是我的狗……”我急忙回答著,同時感覺血壓有點上升。

  “狗子,對吧,小名叫狗子,你弟弟吧,剛才你說過的,你沒見過領導,一見領導嚇傻了。”醫生乙照樣將醫生甲踢到了旁邊。

  “很好,確認是一件功德之事,好事呀?聽說還有錦旗呢?”領導問道。

  “是的,在這呢?”錦旗店的老板聞風而動,將我繼續擠到了桌子下麵,我感覺呼吸難受,一眼看到桌子下麵的確寬綽,我便鑽了進去,狗子到處瞅我,瞅不到時,便揪了錦旗店老板的衣領子,將他提了起來,老板身軀一下子高大起來。

  “太好了,你是老板,你的生意不錯嗎?我們這座醫院,一定會生意興隆的,你好眼光。”

  “讓報社的人進來吧,放心了,好好拍照,曝光一下,讓全縣的醫院學習這種雷厲風行的行醫風格,不分早晚,誰說手術必須白天做呀,這四個同誌,就是典範嗎?”

  領導走了,四個家夥蹦跳起來,一邊摟著我的臉親,一邊將狗子的P股上麵畫上了一朵小桃紅。

  幾乎三天時間,我們全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度過,有收獲也有失落,失落是狗成了半個人形,下路走時,也像人一樣,收獲是沒有掏一分錢手術費用,還上了電視台與報紙,一家報社的記者對我十分感興趣,說我與狗長的像極了,不會是雙胞胎吧。

  天呀,我竟然與狗神似。

  不管如何,狗救了過來,但我們將屋子裏的所有鏡子扔了,害怕狗照見自己的尊容後大叫出來,試想,一條狗,從未涉過人事,如今,讓它突然間成了動物的集大成者,它如何受得了。人這輩子,從悲傷到快樂也容易崩摧的。

  我們決定出院了,自行車找到了,被人踩成了麻花形狀,我與四個醫生商量,找他們的自行車騎回去,或者是讓醫院的車送我們回去。

  但他們卻變了一幅嘴臉,找各種借口說不行呀,因為我們也需要步行的,等等,我知道他們用完我們了,現在將我們當成一堆無用的垃圾扔在路邊等待永恒。

  我讓狗子四處注意他們四個人的車子,哪個最漂亮,其中我相中醫生乙的車子,一輛漂亮的飛鴿牌自行車,還是個紅色的,像是個女生的車子,這是我的最愛,我試想著,一旦我要騎上去,自己就可以變成一位娉娉婷婷的女生了。

  我讓狗子去偷,狗子也不敢,害怕被打斷腿了,我說他們先不仁的,我們不義也無所謂的,這叫以牙還牙,狗子沒有上過幾天學,主要是因為家中有錢,覺得上學無用罷了,以為有了錢可以管千秋萬代,我講的他聽不懂,但偷字,他是絕對不敢前往的。

  我隻好支持自己的雙腿前去窺探,那輛車子就停在手術室的後麵,一間窄小的房間旁邊,那間房子是他們四個狗哥們的寢室。

  夜晚時分,我們試圖修好我們的自行車,但車子被人撞了,根本無法修複,我們借用了手術室的各種東西,想修好它,卻無濟於事。

  想起當天的榮譽來,與現在形成了反差,我便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他們吃香的,成了主管了,工資晉了一級,卻將我晾在一邊去,我想著要挾他們一下。

  我便進了他們的房間,四個家夥,正在找雙升呢,吆五喝六的,我的身材弱小,他們沒有察覺,我故意撞了下門,將門撞地山響一般,他們才看到了我,無所顧忌地照章行事,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裏。

  我對他們道:“出事了,你們領導過來了。”

  我的話起了大作用,四個家夥扔了牌,四處亂瞅著,繼而規矩地坐好,穿上了扔在旁邊的白大褂。

  我繼續說道:“你們領導剛才已經走了,問我了一些情況,現在可能會東窗事發,因為我掌握著重要證據。”

  四個人麵麵相覷著,似乎在判斷我言語的準確性,醫生甲說道:“發現了又如何?我們院長自己還有問題呢,在我們手心裏把著呢,如今工資升了,想降,不可能的。”

  他們簡直肆無忌憚地互相咬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的P股又像被紮了一針般的生疼,我捂著P股叫著。

  “報社我認識一個人,我一會兒去找他們,徒步去,反正車子也找不到了。”我扔下一句話給他們,拍了門,門與門框形成的巨大響動讓四個家夥顫栗萬分。

  深夜時候,我與狗子守在狗的旁邊,感覺十分寒冷,我們有些想家了,才一周光景,我們便遇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也遇到了有些人一輩子也遇不到的好事與壞事,在醫院裏不掏手術費,有人給你主動動手術,聞所未聞,但在我們身上發生了,我們無法回家,回村裏卻沒有車子,我們隻好步行,如果這樣,我們得兩個人輪流扛著狗回家,狗太沉了,我們承受不起,才十來歲的年紀,我們便經曆了最漫長的煎熬,我感動胸口奇疼無比,是生氣,是受傷。

  門卻開了,醫生甲陰森森地走了進來,他彎下身去,故意去檢查狗身上傷口的成長情況,等到看過無事以後,確認自己不會出現醫療糾紛後,他笑了起來,對我道:

  “小夥子,別生氣,正常,你尚小,不明白人與人之間如何利用這一層邏輯關係,你需要幫助,我們商量過了,有一輛自行車送給你們,隻要你們守口如瓶就行,在外麵呢,月光下,最漂亮的那個就是。”

  我重燃了希望,拽了狗子,顧不得他的喋喋不休,走到了月光下麵。

  的確有一輛自行車擺在那兒,渾身散發著迷人的氣息,就是太小了,是一輛兒童自行車,可能是誰家的兒童,也可能是醫生家的孩子,將整個自行車已經搞地遍體鱗傷後,在外麵包了一層漆皮糊弄人罷了。

  我看地透徹,但不想說出來,人家送你一堆廢銅爛鐵,已經不錯了,用過後,是賣是留,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與狗子夜晚時分,騎著車子在月光下行走,這種感覺十分涼爽,寒風雖然透骨,但玩耍的心情卻十分濃厚,不因某人某事的到來而稍微改變一下況味。

  但遺憾的是,我們隻騎了兩個來回,便將自行車折騰地散了架子,整個機身子散落成片,爛在地裏麵。

  “他是在耍我們,當我們成啥人了?”狗子不服不忿地叫喚著,想去找那些家夥們周旋。

  與此同時,我仿佛聽到了有人偷笑的聲音,就好像我家的玩具,被幾個好事的家夥收藏起來,表麵上裝作清高的樣子,其實是暗地裏卻是在男盜女娼的伎倆,我惡心,我吐出來,將自己的唾沫吐到對方的臉上權作反抗。

  狗子相中了一輛自行車,經過多次調查,他說是醫生乙的,就是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十分會來事,但是卻你像一條蛀蟲一樣吞噬著人心。

  我說:“我們不能偷人家的東西,我們可以窮點,但不能沒有教養。”

  狗子卻意外聰明起來,反對道:“你的笑容吧,突然間丟了,但對麵有人卻在笑,你說是笑容是丟了,還是被人偷走了?”

  我不解他的意思,示意這個家夥繼續異出突起。

  “笑容會偷,錢也會偷,這是一個道理,自行車如何不能偷?他是欠了我們的,答應了我們,卻不能兌現質量,我們是換了一輛,我們將這堆爛鐵,扔在車子的原地,再說了,我看過了,這輛自行車是飛鴿牌的,質量好,能夠騎行在山路上麵,一定會保證我們安全到家,到家後,這輛車子歸你,我不敢要,我就說我的車子騎爛了。”

  這樣的解釋太精辟了,我說:“狗子,你聰明多了,你按照我的思路走下去,一定會更加聰明的。”

  狗子摸著腦袋,說道:“我覺得他們太卑鄙了,以牙還牙。”

  他學會了我最經常使用的一句成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吧,辦這件事情,我們今晚就走,不能等明天,不然,他們會發現的。”

  狗子臉通紅:“我不敢呀,哥,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事情。”

  “就當是你取回自己的笑容,如此簡單嗎,剛才你說的,你細想下,再想,不會有錯誤的,更不會有人讓你負荊請罪。”

  狗子迷迷糊糊地,在後夜時分,將那輛自行車推到了醫院外邊,傳達室的老頭子睡著了,月光卻意外地妖嬈,仿佛將我們殘缺的夢一股腦兒揉挫在一起,形成一道無形的風景,卻是最佳的最可愛的享受。

  我們畢竟逃了出來,狗子騎車,車子十分輕快,我與狗坐在後麵,狗現在身體直了,不再蜷縮,像個人似的,我不得不像弟弟一樣對待他。

  我們出了縣城,一路飛奔著,走入了沒有柏油路的山路上。

  月光很快在我們的身後走遠了,晨曦意外地到來了,這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因為我們肚子餓了,我們想停下來,去尋找充饑的食物。

  這兒離家大約尚有三十裏的光景,因此,我們必須有充沛的體力與精力。

  狗子好餓,我們於黎明時分,將車子駛進了一座偏僻的小山村裏,說是小山村,本沒有幾戶人家,我們相中一戶人家,並且順藤摸瓜地找到他們家的廚房,有煙囪的地方一定有人間煙火。

  狗子推開人家門,就想進去,我拍了他一巴掌,他回頭問我:“偷吧,習慣了。”

  “偷個屁,誰家的都偷?這是老鄉家,你以為是當官的,有錢的,可以隨便偷,無所謂的,他們家窮,我們像乞丐一樣地乞討。”我的批評十分嚴厲,由不得他說不愛聽,因為我明白是與非,對待普通老百姓,一定要像春風一樣風人。

  我去敲門,卻發現屋中無人,我們打開門,卻看到了一位老者,呼吸十分微弱的樣子,他好像有了急病。

  我們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是災還是福?

  狗子想走,他怕見到死人,我說道:“誰不怕,我也害怕鬼的靈魂,但是,他還活著,我們得救他。”

  我們正在不知所措時,狗卻聞到了什麽,這些天冰涼的液體讓它有了足夠的營養,它翻身跳了起來,第一次以全新的麵貌在我們的麵前行走,他太像個人了,就差一個名份,它不會說話,一旦說出話來,一定會有破天荒的氣勢。

  狗繞著宅院跑,好半天工夫,從野地裏叼出個人來,一個糟糕樣子的家夥,但體態十分豐盈,是個典型的不孝男人。

  男人見了我們是三個孩子,來了底氣,對我們嚷著:“幹什麽呢?嚇的我躲了起來,以為是來了有頭有臉的人了,我就是不養活這個老東西,我要將這兒賣了,去城裏生活。”

  原來是個不孝的兒子,我最看不慣這個,上前與之理論,沒有說話,便被對方推搡到了溝裏,狗子上來了,但他色厲內荏,體虛地很,對方一點兒也不懼怕他的半雄壯狀態,狗子一時間占了下風。

  我準備好了舌戰對方,我嚷著:“你爹快要死了,你不趕緊救他,小心鄉親們罵死你。”

  “沒有鄉親,就我們一家,誰罵我,那邊的幾間房子,是老頭子留下的財產,全是我的,他現在不中用了,得趕緊將他處理掉。”這個家夥十分囂張。

  “他生你,養你,你如何如此絕情?”狗子隨著我吆喝。

  “你錯了,幾個小子,不懂呀,我是養子,我盡過力了,他有病,前期花光了財產,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我現在巴不得他死呢,我什麽也沒有,連個媳婦也沒有討上,你瞧我,這個模樣,誰要呀?”他眼中滿是淚水。

  我們沒有想到,會在半路上遇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是走,還是多管閑事,我們如何管,有這個資本沒有?就像你看著人家高調捐錢,辦什麽演唱會,你罵人家,你也想,哪個人心裏麵沒有一個慈悲胸懷,你有資曆嗎,你們錢嗎?

  老人醒了,他示意我們趕緊離開,不要管?

  我們感覺受了侮辱,一邊走著,一邊罵著這個不爭氣的家夥,其實也是在罵自己。

  我對狗子道:“我長大了,一定要管這件事情,等過兩天吧,我會收拾這兒的殘局,要這小子回心轉意,或者我一拳頭將他拍死在這兒。”

  “我也是,我回家就讓我爹拿錢出來,給老人治病。”狗子說話時十分中肯。

  “算了吧,你爹會拿錢,他在圈地,拚命地圈,知道吧,他就是想掙光村裏所有的錢,然後將你們家的錢全部存到銀行裏。”我鄙夷。

  “你錯了,我爹的錢全都沒有存銀行裏,他放在地下室了,我進過一次,看到了滿屋子的銀票,我娘曾經用銀票擦過P股,說這種感覺奇好,我試過一次,卻意外地得了痔瘡,一點兒也不好。”

  狗子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如果讓狗子打開地下室的門,起義了,將錢拿出一部分,接濟沒錢的,豈不是符合江湖俠義道精神?

  狗卻戀戀不舍著,回頭想起了什麽,將老人的衣領子叼緊了,放到了坑上,雖然坑上沒有一點溫暖,狗卻將被子蓋在老人身上,轉身一溜煙似地追上了我們。

  這一趟的收獲,最大的該是將狗救活了,並且陰陽怪氣地讓狗成了人形,現在走在路上,狗的奔跑速度最快了,這是基因的問題,你不具備這樣的特質,你急也沒有用的。

  我突然間對狗子道:“你回家後,不要說狗救活了,特別你家中人問的話,就說狗死了,我們空跑了一趟。”

  “這不是說謊嗎?我不幹,這與聰明相悖了?”狗子懷疑著。

  “有時候說謊也是一種聰明,你別傻了,你如果說出來這件事情,我們如何救老頭子,如何成我們的大事,我還有一件大事沒說呢,你得聽我的,再說了,你爹知道了狗成了人形,他以為是寶貝,一定會變本加厲地得到它,然後將它獻給鎮上的領導,狗沒了,我們的福氣也沒了,你知道不?”我將這件事情的嚴酷程度特別地警告狗子。

  “聽你的吧,我學精點,山路不好,哥你坐好啊。”我們倆人沒有吃飯,剛才一點兒便宜也沒有,剛才是氣作祟,不知道餓,現在前胸像貼著後心。

  後來實在沒有力氣了,我們才想到我們來時候曾經準備了若幹幹糧,我們失策了,其實逃出來的時候,應該跑到醫院的廚房裏,找些應急吃的東西才離開,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我們又後悔剛才趁那個家夥不注意,也應該拿一些東西走的。

  我們隻好跳下車來,找一些野果子吃,山裏到處都是野樹,但大多在懸崖上麵,我與狗子不敢近前,狗則不然,它攀高爬低的,知道我們的需求後,忙地團團轉,一會兒為我們取水喝,一會兒煞有介事地爬上野樹,將一些野果子丟下來,我們吃飽的,才輪到它自己的飯食,狗不吃野果,勉強吃了幾顆後,感覺不舒服,我知道狗需要營養,急也不得了。

  我終於在一個鳥窩中找到了幾枚鳥蛋,挺新鮮的玩意兒,據說蛋類有營養,我對狗叫著:“你吃吧,算是給你補充營養。”

  狗歡呼雀躍著,跳起來足有半丈多高,嚇了我一跳,幾乎從我的頭頂一躍而過。

  我們繼續前行,終於在傍晚時分,到了家裏,但心中卻依然不服氣,主要是半路上沒有處理好那個老頭子的家事,我們還需要成長,積攢足夠的勇氣與智慧。

  母親不在家裏,聽鄰居說母親自從我走後,就一直在尋找我,我去花花的藥鋪裏,卻沒有發現母親,我問花花,花花說:“你娘兩天時間沒來了,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

  狗子自然回家,我千叮嚀萬囑托的,不要讓他說出我們之間的秘密。

  但不管如何說,本來平靜的小山村裏,我們的重新回歸,倒激起了千層浪,尤其是狗的出現,它驚異的相貌,由不得我做過多的解釋,甚至有人說遇到了怪物。

  母親照樣沒有回來,我不知道如何麵對這樣的事情,我隻好與狗一起尋找。

  幸好狗精地要命,竟然在山地裏發現了母親,母親蓋著一所茅草屋,不知道在做什麽?

  後來我才知道,母親是來看守自家的地的,原來,父親仙逝時,留下了一大片山地,我此時才知曉自己家裏居然有如此多的財富,我說這地有啥看的,不會跑,再說,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敢用?

  我去找母親時,讓狗暫時藏起來了,我不想讓母親看到了生氣,這樣一個怪物,無名無姓,無福無分的,如何讓人接受?

  我與母親一道回家,狗則精明地藏在草叢中竄行,由於路途有不通的地方,它時而穿梭於山巒間,時而從懸崖上跳過,速度與效率絕對堪稱一流,但它不緊不慢地速度保持著,走遠了,便等著我,慢了則一陣急跑,它走的不是正道,因此,費了很大的周折,但好歹,它跟了上來,當時的天空,一片蔚藍。

  母親問我救治狗的情況,我不敢實話實說,我自小起便學會了撒謊,這一點,母親始料未及,從我與鞋匠的鬥爭開始,我的行為便充滿了愚昧性質,因此,對於一個經常說實話的孩子,無中生有般地說幾句謊話出來,倒是會起到調劑清醒的作用。

  我決定瞞著母親,有時候瞞著也是一種愛,不會讓她知道關於狗的秘密,但狗的藏身之處,必須出於保密,就讓我一個人知道,我想到了西山,那兒人跡罕至,而且憑借狗的特長以及現在的機敏程度,無論如何什麽力量也甭想阻礙它的前進步伐,它經過這麽多的磨難,發現出奇的進步,能力與技術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尤其是跑起來,像風一樣電掣雷鳴。

  故事卻因此揭開了新的章節,母親照例去花花那兒,村長也暫時收斂了原來的囂張,據說是那次事件後,老是做夢遇到一條凶惡的狗向他襲來。

  聽花花講,最近母親的打針手法進步奇特,便母親的頭暈病卻時常來擾,有一次,一個病要打針,母親自告奮勇,母親現在已經不需要在病人的肉上號一個記號了,因為她的能力已經提升,但正準備下針時,母親的頭暈病犯了,針不能不打,不能讓病人說自己的水平太濫,如果傳揚出去,大則會影響花花的榮譽,不管如何說,他們倆人組成了一個小集體,小則會影響個人聲譽,以後,誰會再來找母親打針,醫術也不會提高的。

  母親強忍著頭暈的困擾,將針打了進去,病人哎喲一聲,花花趕緊趕了過來,針紮進去,卻紮在病人的大腿上,母親強打精神用眼色示意花花如何處理?

  花花指揮母親,繼續推藥,將錯就錯,總不能將針拔出來,再紮一次吧?

  我與花花理論過此事,問母親的病到底是什麽病?有沒有一個根治的辦法?

  花花說可能是血壓低的緣故,以後多喝點紅糖水就行,我記下了這句話,示意狗子將他們家裏的紅糖偷出了半斤多,狗子已經有了一次偷盜的經曆,因此,他十分珍惜這一次次的偷盜機會,我說一次次會少的,等到我們的覺悟提高到一定層次後,想偷盜也不會有機會了,狗子大發感慨,說偷盜的感覺就是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其它挺好的。

  狗子回到家時,他的老爹病好的差不多了,故態想複萌,狗子這些天一直躲著他的爹,因此,狗爹並無從知曉我們的故事,村長如今好了,也親自主持了一次全村的大會,鎮定地講了一些文明建設的要求,以後全村要高唱精神文明建設新風。

  村長問狗子:“自行車呢?丟了,你小子回來也不向我匯報,獨自一人跑到外麵瘋了三四天時間。”

  狗子回答:“沒啥匯報的,狗死了,我們在外麵沒有錢,差點死掉。自行車賣了,換的糧食吃。”

  村長聽後,十分認真地歎了口氣,道:“也好,誰說我們有錢人家的孩子不會吃苦,我看就好,有了一次這樣的經曆後,我又多了件吹牛的素材了,好孩子,苦盡甘來,以後咱們家的所有財產就是你的了,你也算是有功之人。”

  “爹,我們回來時,路過一個山村裏,有個老人,快要死了,你能否給他們點錢,讓老人去治病去。”狗子繪聲繪色地講著。

  村長站了起來,指著狗子的鼻子罵著:“老子辛苦掙的錢,冒著被砍頭的危險,你現在卻讓我來行善,滾,遠點,你小子,吃裏爬外的東西,才出來幾天,跟那個窮鬼呆在一塊兒幾天工夫,竟然與我理論起來了,輪不到你指揮我,家裏的錢全是我掙的,你媽也得聽我的。”狗子受不了這種氣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你批評人,一定要講個方法,你太過於嚴肅了,反而會招致別人的討厭,我對狗子非打即罵,但是出於人性化的考慮,沒有任何命令與指揮,村長出於慣例,以為自己了不起,將家長式的作風用到了家裏,狗子寵壞了,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狗娘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手裏握著一肥鑰匙,好像是剛從藏寶的地方轉回來,狗爹一見,罵道:“你個死東西,將鑰匙藏好,這可是我的命呀,一旦讓人發現了,告發給地方上,我的腦袋得搬家。”

  狗娘道:“你光顧著嚷孩子,也不說再去檢查檢查,還有呀,我可給你說,不準再去西山裏找那個可惡的女人啦,否則,我可不客氣了。”

  “怎麽著,反天了,我藏著女人怎麽了?你瞧你那樣子,沒有一點韻味,狗子還不敢提意見呢?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辦。”村長嘟囔著,他十分反對人對自己的私事橫加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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