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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安全著陸

  一架波音737客機從萬米高空不斷降低高度,終於現身於藍天下的二三百米的空中了。不多一會它就接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10分鍾後就穩穩地駛向了停機坪。

  方諾亞從行李架上取出自己的小包,便從空曠的客倉裏走了出來。機倉裏沒有別的旅客,所以他不用跟誰擁擠,很輕鬆自如地離開了飛機,踏步冷清的通道,轉了幾個回廊,便出現在出口處。

  由於整個機場及其候機大樓裏除工作人員外,再也難見到其他旅客的蹤影,他一眼就發現了迎接他的李言周。兩人幾乎同時都朝對方高叫了一聲,就像隔了一個世紀的老友重相聚,兩人是那樣熱烈地激動地擁抱在了一起。有那麽一瞬,方諾亞眼眶潮紅欲語凝噎。“總算又見到你了!”方諾亞說。

  “這應當是在情理之中嘛。”李言周動情地說。

  “你知道嗎言周,我這一趟空中旅行享受了一回國家元首級的待遇,一個人坐著專機回來了。”

  “是嗎,那就夠你佩服自己一生的了——運氣好嘛。”

  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言周的警車在通往市區的高速公路上奔馳。車裏,兩個好朋友話語不斷,曆經了那次劫難後,雙方都真切地感到彼此算得上患難之交了,頓感友誼對於人生彌足珍貴,沒有理由不盡情地傾吐內心那份積蓄著的激蕩奔躥的情誼。可是一開頭說的又都是彼此關心的問題。

  李言周說:“唐睢不辱使命。真該給你記一功!”

  方諾亞自然明白對方所指,說:“做得很漂亮,而且還是國家權威部門的專家幫忙完成的,包你和湯世銘滿意。看來裏頭問題很大。”跟著他向李言周提出了縈繞在心頭的謎團:“鹿東方怎麽突然追捕起我來了,弄清楚了嗎?”

  李言周說:“紀書記在家主持工作,他已嚴厲地責成我們的鄒局短期內查清楚。鹿東方已經被局紀委盯上了,你是堂堂正正的自由人了。”

  “那麽,肖琳琳病情好轉了嗎?”

  李言周說:“暫時還是老樣子,湯世銘現在又到醫院看望她去了,要不然他也會來接你。”

  方諾亞說:“我聽省人代會清源市代表團隨團記者過亦然在電話裏告訴我說,清源機場一通航,中央電視台聯播一播,我們的袁書記名聲大噪,會埸上對他當選副省長呼聲最高。袁老板什麽政績?哼,還不是靠媒體把他吹出來的!我現在真的比任何時候都盼望肖琳琳快點醒過來,爭分奪秒啊!隻要她在省人大代表投票前醒過來說出真相,也許有些野心家就折戟沉沙檣櫓灰飛煙滅了!”……

  一進到台裏院子,有人歡呼一聲:“看,方台長回來了!”呼啦啦,立刻從各個辦公室裏湧出來無數的編輯記者和播音員主持人,大家把方諾亞團團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唾沫星子濺出格外親切的話語:“方台今晚我請客,為你接風洗塵。”“想不到方台出演了現實版的《追捕》中的主角!正義終究戰勝了邪惡。”“這世界隨時出演人生悲喜劇。”張張都是熟麵孔,由於經曆了那埸生死變故,眾人相見分外親。

  當然也有人極不樂意。

  台長楊雲龍聽到吵鬧聲,從窗戶裏探頭一看,心裏一跳,怎麽這麽快這老兄就安全著陸了?按他的想法至少抓住他關他幾天,然後再放他也行呀。要知道某某人進過局子,不管是否蒙受過不白之冤,在一般人看來都是人生的汙點。再說挫挫他的傲氣也行哪。現在他媽的倒像個傳奇英雄似地凱旋歸來,人氣又該直線上升了。他不覺走了出來,隔著老遠他就打著熱情的招呼:

  “老方是你呀,平安回來就好,什麽時候我請請你。”那手就伸過去與方諾亞握在了一起。可惜由於表演成分太重,使人感到這熱情有點矯揉造作。跟著楊雲龍就批評起圍著的眾人來:“你們不去忙你們的事情,圍著方台長,影響方台長休息像什麽話?”

  方諾亞知道楊雲龍唱的是哪出戲,遂別有深意地一笑說:“我還以為你會到監獄裏去看望我的呐,可惜我們的算盤都撥錯了。我知道有人在暗算我,有人在一旁幸災樂禍,結果都落了空,這些人心裏恐怕不是一般的不平衡。”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老同事嘛,說說心裏話的意思。沒別的意思。”說完,方諾亞氣昂昂地走了。

  雖然有很多部下請他吃晚飯,為他接風洗塵,可都被方諾亞推辭了,說:“謝謝你們,改天吧,太累,今晚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其實是袁嬡邀請了他。他沒法拒絕那雙明亮清澈秋波回蕩的眼眸。的士載著方諾亞與袁嬡,往一家小有名氣的火鍋店奔去。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紅燈亮了,的士停了下來。後麵卻響起很不耐煩的喇叭聲,好像的士無理地擋住了它的去路,它的主人憤怒了,一聲聲催命一樣按得更加瘋狂。方諾亞伸出頭望去,原來是輛在這個城市算得上高貴的本田雅格,他一眼就看到了田甜那張濃豔扭曲的臉。兩個人都用敵視的目光向對方“致敬”。

  “什麽車這麽驕狂?”袁嬡問。

  “應當說是它的主人驕狂。一個將自己賣了個好價錢的女人,車子就是她的身價。”

  袁嬡欲待回頭看個究竟,被方諾亞攔住了:“一個你認識的女人,別看了,她會玷汙你的高貴目光的——你比她高貴一萬倍。”袁嬡還是忍不住隔著後玻璃望了幾眼,回過頭來一句也沒有說。顯然她認出了車的主人是誰。

  火鍋是典型的川味,兩人在這間溫馨的小包間裏吃得頭上都冒汗,但,都感到很痛快。吃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魂牽夢繞的情義需要表達,方諾亞真摯地感謝她在危難時刻對自己的拯救。她卻付之淡淡的一笑,要他別說這個,她不感興趣。他知道她感興趣的是什麽,雙方又不知道該怎樣過度到那個主題上去,涉及的話題總在台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李萬國的案子、國家發生的幾起礦難事故,以及人生際遇種種不測這些些話題上空運轉。

  “對人生我仍然信奉那位哲人說的‘前半生不猶豫,後半生不後悔’。”袁嬡幽幽地歎了一氣說。

  “有些道理。”方諾亞應酬道。

  “你應當懂得我指的是什麽方台!”

  “我懂,在你伯父家避難時你向我說起過。”方諾亞隻好索性點題算了。

  “可惜我的一片真心至今沒有得到令我滿意的回應。那麽你現在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應嗎?”

  方諾亞被逼到了南牆邊,他不得不真誠地“回應”了:“嬡嬡,我並不是無情物,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承認你是個優秀的女孩,可是我好像並不適合你,我不能叫我心愛的女孩因為我受到委屈。”

  “我不懂你指的是什麽?”

  “你畢竟對我並不十分了解,我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好,我有許多人性的弱點,譬如對於我的信念我決不放棄,哪怕天崩地裂也決不妥協,而這種性格外在表現則是認死理,偏執,這就容易得罪人,容易破得頭破血流;又譬如我見不得一點蠅營狗苟的事,這就是求全責備,我們這個社會很難見容。”說到後來方諾來自我解嘲地笑了,“我這是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總之你如果與我走到一起根本就不會幸福。反而會為我擔驚受怕。我不忍心。”

  “我喜歡!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性格!”袁嬡忘情地大叫一聲,一把抓住了方諾亞的手,兩頰通紅,胸脯劇烈地起伏,眼眶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方諾亞畢竟是經曆過男女情愛過程的人,很感動,很理性地感動,他抽出餐巾紙輕輕地替她擦去淚痕,然後深情地把她攬在懷裏,緊緊地,持續了至少兩秒鍾,最後俯下身去,吻起她的臉頰,她的額頭,她的頭發。他正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吻吻她的小巧的嘴唇時,幸好手機響了——是紀承續副書記打來的:

  “方諾亞,聽說你安全回來了,太好了!有時間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

  “對不起袁嬡,市委紀書記找我,我得去。我們還可以再好好談談!”他去付了賬,不敢回頭望一眼袁嬡,他見不得女孩子的哭泣,袁嬡一定在傷情地哭泣。他想。

  方諾亞匆匆地趕到了市委辦公大樓紀承續書記的辦公室。紀承續已經開著門了。方諾亞剛一出現在紀承續麵前,紀承續搶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第一句就是:“你受委屈了諾亞!”

  方諾亞強忍著自己,滿眶的淚水差點噴湧而出。紀承續叫他坐,他坐下了。兩眼望了一下室內電視屏幕,上麵正是省衛視台重播省人代會的消息……

  “沒有傷著胳膊腿吧?”紀承續問,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麵前。

  “完好無損。”方諾亞接過熱茶放在茶幾上,咧嘴笑著,朝紀承續伸伸胳膊動動腿。

  “那麽按照你的邏輯推斷,鹿東方為什麽突然要抓捕你?”

  方諾亞很理性地說:“從客觀上說,當時的態勢給了鹿東方一個要抓捕我的理由——我在前麵追趕真正的罪犯,那罪犯個子小,嗖嗖地躥得飛快,根本就不顯眼,而台裏聞聲趕來的職工在我的後麵大呼小叫‘抓住他抓住他!抓住炸毀發射機的壞蛋!’,那陣勢好像是針對我的。李言周跟我分析過,這就給了鹿東方以可趁之機。當然這不可能是鹿東方的創意或一時心血來潮,估計是有人授意的,極有可能想把我抓住後,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因為我在電視上似乎步步緊逼,讓一些人招架不住了,又兼我掌握了他們太多見不得人的機密。他們當然必欲置諸我於死地而後快。”

  紀承續說:“你是說,這個鹿東方被人收買過去了?”

  方諾亞說:“這隻能是一種推測,這需要證據。”

  “李言周可能跟你說過了吧,我已經責令鄒於飛局長把鹿東方其人調出機場專案組。並要求他們很快查清鹿東的靈魂是不是賣給什麽人了。”

  旁邊電視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紀承續與方諾亞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投向了電視屏幕,上麵仍然是省人代會的消息,省人大代表清源市委書記袁良明談笑風生地接受記者采訪。袁良明說:“政府工作報告》強調全省各級搶抓機遇,我認為現在是新一輪的搶抓機遇的最好時機……經過近30年的改革開放,我們積累了經驗打下了雄厚的物資基礎,現在到了百舸爭流揚帆遠航的時候了。”記者問:“那麽可不可以說,清源之所以早在三年前就勒緊褲腰帶,修建機場,表明清源人具有前瞻性的戰略眼光?”袁良明哈哈一笑,說:“你的理解應當符合實際,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所以我們清源市委一班人站在與時俱進的戰略高度,力排眾議上了這個項目……”

  紀承續與方諾亞相視一笑,紀承續關了電視機。

  臨離開紀承續辦公室時,方諾亞欲說還休地猶豫了一下,紀承續說:“你還有什麽需要說的?藏著掖著不是你的性格嘛。”

  方諾亞回身說道:“紀書記,我逃到北京時,到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和《新聞調查》欄目組去了一下,他們都願意接納我作為他們的聘用記者……”

  “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覺得越是國家級的媒體就越是有記者采寫新聞的自由度,他們的活動空間大嘛,隻要把握住有利於國家利益有利於維護國家安全這個大前提,就可以隨心所欲而不逾矩,我夢想有那樣的舞台。而在這種小地方,卻被箝製得死死的,誰都可以指揮你,你必須按長官意誌行事。這幾年為啥連季賢臣都對媒體指手劃腳,塞進自己的私貨,因為有這種氣候。這幾年我們為某些人當吹鼓手硬是吹得他快要成正果了。這既是媒體的悲哀也是我個人的悲哀,我想換一種方式從事我所喜愛的新聞事業。所以我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清源市。”

  說到最後,方諾亞的幾分無奈與心有不甘躍然臉上。紀承續臉色凝重地說:“你沒有理由對黨的新聞事業懷有這麽悲觀的情緒!你所說的是一種客觀存在,但並不意味著它就是合理的,要相信它正在回到它的正確軌道上。清源的媒體前途是一片光明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到《焦點訪談》或《新聞調查》欄目第一期選題就是評說清源機場的是非功過,可以說清源機埸深深地刺痛了你的心,你渴望在媒體上說出你自己的看法,可是清源的現實卻不能,於是你的職業良知就時時鞭撻你的靈魂。順理成章地你就萌發了離開清源的想法,我說得對嗎?”

  方諾亞驚異地望著紀承續,轉瞬低下了頭。

  “方諾亞,如果你想憑著你的神聖的職業使命感想做這一期節目的話,你就大膽地做吧。我支持你。但前提是你不要離開清源,清源新聞事業需要你。你可以用你的聲音說話。隻是在做這期節目時,你必須采訪我!我要說出我應負的責任。”

  方諾亞不解地望著紀承續。

  紀承續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期節目通過《焦點訪談》或《新聞調查》央視名牌欄目播出來,讓它產生應有的社會效益。修清源機場我投過讚成票嘛。”

  “可是那時你剛來清源上任的第二天開的常委會,你並不了解情況。”

  “對呀!一個並不了解基本情況的人怎麽可以貿然舉手讚成呢?這比知道實際情況表示同意更可怕更令人深思。”……

  離開紀書記辦公室,方諾亞趕到了醫院。李言周湯世銘和夏季夏天胖妞肖琳琳母親幾個人都在病房,慘白的燈光照著肖琳琳昏迷不醒的蒼白麵龐。都是這裏的“常客”,彼此不需要打什麽招呼,點點頭什麽意思都有了。

  病房裏,除了胖妞和肖琳琳的母親在幫肖琳琳翻身按摩外,其他幾個男人都將注視的目光投向電視屏幕,盡管音量開得很小,音配畫還是將內容明白無誤地告訴給了觀眾。屏幕上,省人代會執行主席宣布,明天進入大會最後一項重要議程:選舉省政府組成人選。方諾亞有些衝動地俯身肖琳琳的耳邊,著急地說:“琳琳,你快醒醒快醒醒呀!”

  誰能想到,這個夜晚肖琳琳的病情果然出現了重大轉機。

  淩晨兩點,天公突然雷霆震怒,雨驟風狂,在照徹宇宙的閃電中,密集的雨珠晶瑩地閃爍在天地間,飆槍一樣射向大地射向樹木房屋以及河流山川,閃電閉合,無邊黑暗裏,便是天神戰車一樣的隆隆轟響。秋季本是個淫雨紛紛的時節,但像這樣肆虐狂野卻很少有。人們感歎,怕有什麽事情發生吧。

  病房裏,一直沒睡的夏季更是忙碌了,他邊嘟囔著“這鬼天氣咋這邪乎?”邊忙著關閉門窗,舀去飆射進來的雨水。帶著懺悔心情白天黑夜都守護在這兒的胖妞心痛他,不斷用毛巾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肖琳琳的母親則俯身女兒的耳畔,喃喃地低聲安慰道:“別怕琳兒,琳兒別怕,有媽哩……”

  來勢凶猛的豪雨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漸漸地一切歸於寧靜。辛苦了大半夜的夏季仍然守護在大門口,睡意陣陣襲來,他打著嗬欠,輕手輕腳地搬過一把長條椅子,意欲攔住門口躺一會,哪知一不小心,椅子放到地麵時,發出了刺耳的響聲,這響聲在深更半夜響得竟是那樣的驚心動魄,他驚嚇般地一怔,下意識地朝肖琳琳望去——也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

  肖琳琳似乎受到驚嚇似地霍然坐起,發出了微弱而惑然的驚呼:“咋回事,咋這麽響?”

  肖琳琳的母親和胖妞傻了似地驚怔住了,跟著喜極而泣地撲了過去:“琳琳,琳琳,你醒了醒了?”琳琳的母親已是淚流滿麵。胖妞的雙手已捂住了顏麵,洶湧的淚水從指縫裏湧流出來。壓在心頭的石塊終於搬掉了,琳琳妹妹的命運迎來了朝陽,胖妞難以自製地好一陣大激動。夏季挨了13刀的臉上同樣流淌著激動的淚水。他立即用警方給他配備的手機給李言周湯世銘打電話……

  肖琳琳呢,吃力地終於辨認出了自己的媽媽,她一把抱住媽媽低低地哭出聲來:“媽媽,我好想你……”母女倆抱頭痛哭了好久好久。她渾身的力氣似乎耗盡了,她,又軟綿綿地昏睡了過去。

  李言周湯世銘方諾亞火速趕來時,肖琳琳複又呈現出病態的睡眠。夏季述說了剛才令人驚喜的一幕,胖妞與肖琳琳的母親的補充,再現了那一刻人們苦苦期盼的情景。方諾亞禁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蒼天有眼!明天就要進入正式選舉了。”

  李言周嚴肅地說:“諾亞,我把這一消息通知你,是看你需要不需要拍攝點資料,今後做節目用得著,對我們偵破案子也可能有用。”

  李言周與湯世銘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後,就向眾人宣布了一條紀律:肖琳琳醒過來的消息現在誰也不得往外透露,屬於高度機密。

  方諾亞著急了,把李言周拉到一旁,說:“現在是不是把肖琳琳叫醒,詢問她關於天宇公司賬上的問題。李言周搖搖頭。方諾亞自知在肖琳琳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不宜用這個來折磨她。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明天天一亮,省人代會就要正式開始選舉了——我聽隨團記者小過說袁良明已經正式作為副省長的候選人了。”

  李言周說:“問題是她剛醒過來,現在就逼她說出真相,恐怕她的身體受不了。天理昭彰,無可逃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哪怕他進了政治局哩。陳希同就是例子。”

  方諾亞心有不甘地說:“木已成舟那就讓它成舟?”

  李言周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麽把肖琳琳保護好,要做到萬無一失。”李言周說罷就先後向市委副書記紀承續局長鄒於飛打電話報告肖琳琳醒過來的重大情況。他“嗯嗯”“好好”了幾句後就合上手機,說:“紀書記與鄒局有相同的指示,立即增派武警一個班或明或暗保護好肖琳琳。紀書記說他親自給武警支隊下達命令。一個小時後保衛力量全部到位。”

  李言周等三人一直盤桓到天亮八九點鍾,將這兒一切安排好後,才離去。

  方諾亞回到台裏忙節目欄目的事一直忙到中午記者們都去喂腦袋去了,他才剛端起盒飯,還沒動筷子,隨團記者過亦然的電話就打回來了,報告說:“袁良明已經當選為副省長了!”接著他恨恨地罵道:“這個王八蛋終於用人民的血染紅了自己的紅頂子。”

  方諾亞沒有心思吃飯了,隨手將辦公室的電視機打開,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省人代會選舉的結果:那些新當選的省長副省長的政治新星們紛紛亮相,紛紛表態。輪到袁良明了,他誌得意滿地走向主席台前的話筒……

  方諾亞叭地將電視關掉了。

  也就在這個中午,紀承續聽了機場建設煞尾工作匯報後,連午飯也顧不得吃就趕到了市公安局。就在局長鄒於飛辦公室,他嚴厲地批評鄒於飛說:“這個案子並不複雜,怎麽到現在都破不了,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局長是怎麽當的。是能力問題,還是另有隱情?鹿東方隔離起來沒有?”

  鄒於飛滿臉愧赧地低聲說:“隔離起來了,初步查明他被天宇公司收買了。李萬國突然自虐翻供與鹿東方偷偷傳進紙條有關。”

  紀承續指示說:“下一步要強力支持李言周拿下李萬國,叫他說出真相。”

  鄒於飛說:“鹿東方一隔離起來,李萬國去掉了僥幸,就會吐露真情。”

  紀承續說:“到病房裏去看望看望肖琳琳吧,她是徹底揭開天宇公司黑幕的有功之臣。我們應當感謝她。”

  鄒於飛立即跟著紀承續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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