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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女主播

  帶著滿肚子疑惑的方諾亞回到單身宿舍,硬是沒法入睡,胡思亂想了好一會田甜的行蹤,見怎麽也沒法理出個頭緒,就索性不去猜測了。反正這女孩再沒有剛進台那幾年清純了。

  那時,她從大學播音專業畢業進到台裏時,一點也不以自己高挑身材,白晰皮膚,姣美容顏而自傲。總是謙虛地說謹慎地笑,從不參與眾人議短論長。穿著打扮上根本就沒有張張揚揚一說。除了播音主持外,就整天抱著本播音技巧書籍鑽業務,當時她還沒有與方諾亞建立戀愛關係,已經叫方諾亞感動得不行:“到底是農村出身的女孩子!”很自然地,東挑西揀好多年仍然是個鑽石王老五的他便與她走到了一起,著實叫方諾亞度過了幾年美妙時光。慢慢地幾乎是驚回首,怎麽兩三年功夫,這個看似溫順嫻雅的女孩就再也見不著當初的影子了呢?難怪有人說,別看農村的孩子怎麽怎麽的,隻要一進城,土壤氣候一適合,那就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但這個變,方諾亞又一時半會說不出個子醜寅卯,隻是感到她的行為裏多了些詭秘,包裝舉止上與時尚前衛的女孩接上了軌。這好不好呢?方諾亞又很難說這不好,難道叫農村出身的人永遠透著一股子叫城裏人看不起的鄉氣?這樣一想,他又覺得這個變實在是在情理之中。他曾就這個問題很委婉地提醒過她,不料竟惹得她好一番迎頭痛擊,說你少跟我擺你們城裏人的優越感。最後兩人居然吵了起來。不知怎麽搞的自打那次爭吵後,往後的日子裏他與她總斷不了磕磕碰碰。不過不管怎麽說,她還是愛自己的。你看她為自己設置的手機彩鈴,獨出心裁情義綿綿。

  算了吧不想她了。方諾亞的思緒又跳到那條強行撤下來的新聞上。那明明是條一般的社會新聞嘛,怎麽就遭到扼殺?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看枕頭邊的表,還不到深夜12點,想了想到底撥通了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李言周。

  李言周也是季賢臣的大學同學,隻不過李言周學的是法律專業,方諾亞與季賢臣學的是中文專業。三人在大學時就是好得一踏糊塗的好朋友,隻差設案焚香對天盟誓義結金蘭了。六七年前,年紀都是二十朗當的三人居然都分回到了清源市,各自都有了一份理想的工作,並且混得都不錯。唯一叫方諾亞感到遺憾的是,三人中似乎沒有在大學時那份友誼之樹萬古長青的濃鬱與芬芳了,倒多了幾份隻可感受不可言傳的隔膜。方諾亞有時一想,人嘛,處在這個欲望大膨脹的時代,誰還沒有新的追求與自己人生新的價值標杆。能用一成不變的標準衡量麽?這樣一想心裏也就釋然了。不過從客觀上講,方諾亞與李言周仍然保持著友誼地久天長般的永恒。

  “李言周,哈哈,你還沒有‘昏迷’過去。”方諾亞果然一撥李言周的手機就通了,“還在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呀!”

  “你這家夥,”有人說單憑李言周的嗓門天生就是個幹警察的料,高亢洪亮,很有震懾力,如果追捕逃犯大喝一聲“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那威懾力肯定會叫逃跑的罪犯“媽呀”一聲嚇趴下去。他在手機裏回答方諾亞的嗓門也是底氣十足,“是不是又要我提供什麽《警事追蹤》之類的新聞線索?”

  方諾亞說:“我不跟你追蹤這個,我要追蹤今天晚上《清源新聞聯播》播了一條很一般的車禍稿子,市委裏有人要撤下來,我想問問與你們係統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交警部門有看法?”

  李言周說:“鬧不清楚,幹脆,到我兒來聊聊吧。前些時破的個大案剛畫了個句號,處於休整期,哥們好長時間沒有聚會了,怪想的。”

  方諾亞說了句“我好好佩服你喲”就出門找的士。

  方諾亞進到李言周的宿舍,就見李言周正在用電開水壺煮咖啡,知道他是為迎接自己到來忙活著,不由得高興起來,又重複了句說:“我好好佩服你喲!”

  這本是李言周在大學時的一句口頭禪——他處處表現出色,見到好朋友就忍不住自豪地說:“我好好佩服我喲!”然後就有根有據地自我表揚一番。季賢臣與方諾亞嘲笑他說:“你這叫做王婆賣瓜!”李言周滿臉是笑地反駁說:“人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活個什麽勁。”回到清源後就被世風吹醒了,就再不說這種叫別人看來很自負很自傲的話了。隻有季賢臣與方諾亞時不時地來句把旁敲側擊。方諾亞剛才就是側擊他。他笑笑,冷不防當胸給了他一拳——當然出手的分量把握得恰如其分,不然,憑他魁梧得像尊金剛似的大個子,不鬧出人命案來?

  接過李言周遞過來的咖啡,方諾亞幾大口就幹掉了,說:“再來一杯!”

  李言周揶揄說:“老土不是,咖啡是用來品的,哪能當涼白開一樣地牛飲?沒有了。”

  方諾亞說:“想不到堂堂的警官先生這麽吝嗇。這就叫人不佩服了。”

  不佩服李言周不行,用他的同行們的話說,他是個把生命都融入警察生涯裏的人,不僅玩命地敬業,而且短短幾年間就曆練出了簡直如同福爾摩斯嫡傳弟子那樣的神探本領,不僅本市的大案要案奇案他都是主要偵破骨幹力量,就是省裏,也常常抽他去幫助別的地市州偵破那些疑案難案懸案,使得他的名聲,不僅在整個清源市,就是在全省都打雷一樣的響,這響聲竟然震到了國家公安部。聽說他升為清源市公安副局長的報告已經送上去了。

  “我自己佩服我自己就行了——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想叫別人看得起?”李言周笑意盎然地幽了一默。

  說笑間,方諾亞就把撤稿子的事又說了說,問:“交警那邊對這條稿子真的沒說法,可能別人說了你不知道吧?”

  “你來我這兒的路上,我打電話問了問交警支隊的頭兒,他說很感謝你們的記者提供的車牌號碼,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查清了那輛肇事車子是機場重點施工單位天宇建築工程公司的,司機叫李萬國,至於車禍的稿子他們的確沒有說過半個不字。人家說這又不是曝我們支隊的光,電視台它播它的,與我們有啥關係?”

  “上頭那些人也真他媽媽的,這也不準播那也不準報道,也不知哪來那麽多禁忌?算了,還是說點別的吧,你估計提升的報告啥時能批下來?”

  “也許很快,也許猴年馬月。”

  “怎麽沒有信心呢?像你這樣著名人士還不是壇子裏頭捉烏龜,沒跑!”

  “少給我吃定心丸了,報告送上去快兩個月了,市委那邊至今都沒個動靜。”

  方諾亞說:“你呀,還是學生味太重了。你怎麽不去‘鑽營’一番呢?”

  李言周說:“我哪來的銀子?一‘鑽營’不得好幾萬?我去偷去搶去販賣毒品——我從事的職業就是幹這一行的死敵,我總不能背叛我神聖的使命吧!”

  方諾亞忽然想到了季賢臣,說:“現存的力量你不借助,真傻。季賢臣在市委袁書記身邊當差,都說他能當袁書記的半個家,請他出麵做做工作準行!”

  想不到李言周臉一沉說:“人家跟市委書記一樣日理萬機,哪有閑功夫顧得了小小老百姓的爛事。”

  方諾亞聽出來了,李言周說不定找過季賢臣,季賢臣給頂回來了,至今想起來都有氣,隻好說:“等我碰到季賢臣叫他把你的事當個大事辦——朋友的事嘛,又不是叫他向什麽人行賄買官,至少打聽一下到底卡在哪兒了,下一步好做工作呀。”

  李言周重重地把咖啡杯朝桌上一墩說:“就止打住吧,少跟我丟那個人!”

  “我就不信他一點交情都不講。”……

  想不到說過這話的第二天,方諾亞就遇到了季賢臣。是在市委宣傳部會議室裏遇到的。

  季賢臣算得上是個美男子,一米七八的個子,身上的衣服雖然不都是名牌貸,卻好像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那麽合體和諧,有款有形。皮膚白晰,五官端正,挺拔的鼻梁上架著副秀氣的眼鏡,透著一股青年知識分子的青春朝氣。

  方諾亞哪裏知道,參加市委宣傳部新聞通氣會前,季賢臣與市委書記袁良明有過一番得體的對話。本來袁書記要出席機場建設指揮部緊急會議的,季賢臣好似很費躊躇地到底開口了——以很標準的普通話說:“宣傳部有個新聞通氣會,您是不是去簡短地講個話,頂多10分鍾,然後再到機場指揮部去出席那個會?”袁良明好似隨口問道:“那我去講些什麽呢?”“現在對於您或者說對於清源市正是需要鼓勁加油,進一步提高知名度擴大影響力的關鍵時刻。各新聞媒體必須隻爭朝夕加大力度鼓與呼!我已給您列了個提綱,供您參考。”“好吧。機場那邊就叫他們等等吧。”袁良明擇其善者而從之。

  市委宣傳部會議室那邊,副台長方諾亞一進去,就感到這次的新聞通氣會與以往大不相同,竟然除了負責新聞宣傳的頭頭外,連各家媒體的一把手都通知到埸了。這些人自然提前到達。跑腿的新聞處長說你們一會要好好匯報好好地記喲,袁書記要親自來作重要指示,分管意識形態的紀承續書記也要出席這個會,市委領導對我們新聞部門這麽重視這是少有的嘞。方諾亞心裏很不以然:搞得像聯合國秘書長要來清源搞視察一樣——以往每有重要活動,清源的新聞媒體的頭頭們就被召集到一處,研究炮筒子(攝像機)筆杆子話筒子怎麽齊上陣,報道得妙處生花。

  果然不多一會,市委裏的有關頭頭腦腦們就陸陸續續進來了。先進來的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郭騰飛。郭部長四十多點年紀,滿臉帶著正宗的官方的微笑,隨後就坐下了。緊跟著,分管意識形態的市委副書記紀承續進來了,紀承續三十五六歲年紀,人進來就帶來一股熱熱的風,落座後就微笑著一一掃視各家媒體的負責人,算是打招呼。最後進來的就是市委書記袁良明。袁書記個子中等身材,偏黑微胖,臉上的表情也是慣常的嚴肅中釋放此許的隨意。好像影子一樣跟在身後的就是他的秘書季賢臣。方諾亞兩眼就盯著他。隻見他很熟練輕捷地將手裏的包與茶杯放在袁書記的麵前。

  剛做完這些,就被宣傳部長郭騰飛幾個“來來來季主任(季賢臣兼著市委政研室副主任一職)”,硬給請到郭部長旁邊的椅子上了。一杯泡好的茶也從郭部長手裏送到了季賢臣麵前。方諾亞感到渾身哪兒都不舒服。哪知更不舒服的是郭部長的開埸白。郭部長說,這個新聞通氣會連市委袁書記都在百忙中親自蒞臨了,紀書記也不辭辛苦,親自出席……紀書記立即笑嘻嘻地給予更正說:“這幾天我並不辛苦我是分管意識形態工作的,我不‘親自’來說得過去嗎,總不能搞個書麵的東西叫誰代為宣讀吧。所以這是要親自的——就像跟喝茶上廁所一樣必須得親自,別人是代替不了的。”幾句話把整個會議室弄得笑聲一片,氣氛活躍起來。郭部長並不感到尷尬,也一樣笑得怡然,然後話題一轉說:

  “先簡單通報一個情況,就請袁書記給我們作重要指示——袁書記還要趕到機場建設指揮部去出席個會議。我們個別新聞單位的領導缺乏政治頭腦,不是為我們清源市曆史性的宏偉工程——清源機場滿腔熱忱地鼓勁呐喊,而是播一些負麵的所謂新聞。我在這裏重申一條紀律,今後任何有損於這項工程形象的東西一律不得播出!”

  方諾亞頭腦裏嗡地一聲,眼前就迸起了金星。這不明明是批清源電視台播了那條車禍的稿子麽?什麽個別新聞單位,你郭部長無意中的一個播字不就點了新聞單位的名麽?那條車禍的新聞與政治頭腦不政治頭腦的挨得上嗎?噢,這話好像是從季賢臣那裏販賣過來的。方諾亞狠狠地瞟了一眼季賢臣,卻見他埋頭吹他手裏的茶杯。最叫方諾亞想不到的是,台長楊雲龍居然假假地咳嗽了兩聲做開了檢討:“郭部長您批評得太及時了,這是對我們最大的愛護,我們一定引以為戒,舉一反三,避免今後犯類似的錯誤。”

  楊雲龍真有你的!你明明知道他們不滿的並不是你,你卻伸出腦袋接磚頭,在座的誰是傻瓜?誰不知道審稿把關的是我方諾亞。你用心深著呐!方諾亞生氣地扭過頭去,索性丟掉手裏的筆,連裝模做樣作記錄都懶得裝了。

  “當然也不能叫做什麽錯誤,”郭部長到底沒有把那看得過於嚴重,說,“隻能說是缺乏應有的政治敏感性。好啦,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下麵請袁書記給我們作指示!”

  袁良明早就摸出了那份季賢臣給他起草的講話稿,於是很有氣勢地咳嗽了一聲說:“我就簡單講三句話吧。叫做隻爭朝夕;加大力度;全麵推進。清源機場的興建,這是清源人民抒寫的彪炳千秋的驚世奇跡,理所當然地理應載入清源的編年史!現在離竣工試航還有四個來月,時間緊迫啊同誌們,處於倒計時呀同誌們,清源各家的新聞單位必須隻爭朝夕,加足馬力,為它鼓與呼,要通過你們的宣傳,把澎湃著的清源人民的激情點燃,都來參與創造這一光輝燦爛的壯麗詩篇!一切不和諧音都要屏蔽掉。所謂加大力度,這個還用我多說嗎?這說明我們各家新聞單位宣傳的力度還不夠——缺乏影響力,缺乏號召力缺乏震撼力。什麽是清源政治思想戰線的主旋律?這就是。看看你們各家媒體,有多少密度呀有多少力度呀?我不說你們心裏都有數。全麵推進的問題,內涵與外延就深了就多了,除了抓住清源機場做好做足這篇文章外,對於清源市各項改革開放中的偉大成就都要全方位宣傳;光關起門來唱戲不行,還必須通過多上中省新聞媒體刊播,把清源的影響造到省內外,海內外——要達到我們有人到全國隨便哪一個地方,那裏的人一聽說是清源的,就說:‘噢,清源我曉得。’到西歐北美或世界一些主要國家,老外就說:‘噢清源我知道的,了不起的……’”最後這幾句話袁書記是模仿老外蹩腳的華語發音說出來的,別人沒笑袁書記自己倒先笑起來了。出於禮節,大家也跟著獻出了不需要掏錢的笑聲。袁書記情緒頓時高漲,提高了聲調說:“這就要求各單位,要有硬班子硬隊伍硬措施硬指標!市裏可以拿點錢來搞搞獎勵,這就是激勵機製嘛!”

  袁良明這麽大氣磅礴地抒豪情寄壯誌時,方諾亞與其說聽得仔細不如說看得仔細——他發現袁書記每講一句話就低頭看一眼麵前的稿子,知道那其實是季賢臣的傑作。

  袁書記講完就要趕往機場參加那裏的緊急會議了,大家起身送袁書記離開時,包括台長楊雲龍等人都搶著與季緊臣握手,真情假意地說:“季主任什麽時候到我們那裏去視察呀?”方諾亞呢,倒懶得上前去湊那個熱鬧了。自然李言周的提拔一事他也就無從說起。方諾亞看不慣這些人的表演。

  看不慣這些人的表演的方諾亞會一散就被市委副書記紀承續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對於紀承續方諾亞是相當敬重的。這倒不是因為他實實在在是科班出身的的思想政治專業的博士生,學識淵博,觀念前瞻,深邃而睿智,對於時勢的分析也好,對於具體工作的操作也好,都有獨到的創新道道,而是處於這級領導崗位上的他,待人接物從來都不居高臨下傲睨一切,倒透著隨和與親切。

  進到辦公室,紀承續絕口沒提袁書記的講話精神,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大摞群眾來信,說:“你好好看看吧。”

  原來這些信好多是信訪辦轉給紀書記的,中心意思是市裏的媒體新聞宣傳還是幾十年前的老套套,缺乏個性創意,怎麽處處歌舞升平河清海晏,為什麽對民生民情與民眾的疾苦卻很少關注?

  “看出點味道來了吧?”紀承續遞給方諾亞一杯茶,一針見血地批評說,“媒體如果處處看長官的臉色行事,圍繞長官意誌轉,那就遲早被受眾所唾棄。你們清源電視台就存在這個毛病!”

  方諾亞感到既親切又冤枉,不由得叫起來:“紀書記,你當我們願意叫老百姓罵娘麽?就說昨晚吧,我們才播了條機場施工單位的車子撞了人的稿子,就遭到了市委裏頭個別人的批評,責令我們連夜撤下來。剛才郭部長又拿出來批了一通——你也是聽到了的。”

  “於是膽子就變得更小了對吧?”紀承續邊踱著步邊說,“我理解你們的苦衷。目前的這種新聞管理理念和模式脫胎於革命戰爭時期,誕生於階級鬥爭的背景下,因為要鬥爭,所以強調它的工具色彩。馬克思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今天我們的經濟基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聞業的管理如果不與時俱進,可能就有些問題了。中國新聞界麵臨幾十年來最好的發展機遇,這個判斷應該是成立的,現實提供了這種可能性,我們必須讓傳媒業回歸它的本質功能。”

  方諾亞雖然感到紀書記理論上講是正確的,這,他服。可是處在方諾亞這一級傳媒領導位置上,就特別強調操作性了,怎麽操作?一不小心就犯規了,就得挨批了。他隻好苦笑笑沒有做聲。

  紀承續繼續往下說:“首先是你們傳媒的領導者!你們的意識與實踐,應當從配合宣傳演進到主動實施媒介行動,從宣傳本位回歸到傳播本位。這既是傳媒業探索的過程,也是廣大媒介從業人員自我覺悟的過程,更是社會政治進步、廣大受眾多元化需求的必然結果。那麽你們是怎麽做的呢?做得很不好!媒體不能看某些人的臉色行事!”

  方諾亞解渴似地靜靜望著紀承續。

  紀承續繼續著他的話題:“就說清源市委吧,有某個領導批評你們了,難道就等於整個市委班子的人都同仇敵愾,都要跟你們過不去嗎?首先在你們心目中,就不要把一級黨的組織理解為主要領導同誌一個人的組織——當然這不完全怪你。雖然在目前這種滯後的體製與機製條件下,很容易讓人在實踐中隻對某個地方一把手負責,那你們為啥就不能對這個牢籠有所突破呢?你說你們挨批是不是活該?如果你方諾亞真正領會了我們意思,來點創新與突破,對清源傳媒業就功莫大焉!——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說的這些並不是我個人的發明創造,而新的黨中央領導集體的思想。你也不要理解為我是鼓勵你同市委主要領導同誌對著幹,我相信你有你職業的合乎它自身規律的覺悟與領悟力。隻要你身體力行了,即使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甚至打擊你,我也會站出來給你一個公道!當然不僅僅是我一個紀承續!”

  方諾亞激動了,他已經領會了紀書記的看似高深空泛的一席話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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