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走出看守所時,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煥然一新,穿著一身咖啡色的夾克,戴著一副非常潮流的墨鏡,這幅造型根本無法讓人想起以前那個街頭小混混。
站在秦雄身邊的盧小雅,黃色的頭發向上盤起,走路時兩個大耳環一晃一晃的,嘴裏還嚼著口香糖,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小太妹。
“盧警官,我感覺咱倆在一起還算般配吧。”秦雄挺胸收腹,好像自己真變成了人模狗樣。盧小雅挽著他的胳膊穿梭在鬧市區,其實她能感覺到秦雄雖然外表張揚但內心緊張,於是低聲說道:“放鬆點,你現在可是我的男朋友,我是小太妹,你怕什麽,又沒人認得我。”
秦雄也算年輕帥氣,尤其是這身打扮,更是推翻了他以前的形象,雖然眼睛裏不時流露出一種痞氣。他強裝笑容說道:“姐姐,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緊張,你……你可別露餡了啊,不然我可得跟你一起死!”
“叫我小雅,都教你好多遍了都記不住,要是露餡,不止你完蛋,我也跟著你完蛋。”
“哦,小……小雅,我記住了,我這就帶你去會會我那些朋友和我老大大蟒哥。但你可要記住,待會兒見到我大哥千萬不要亂說話,要不然我可就死慘了!”秦雄還不太相信年紀輕輕的盧小雅,生怕她說錯話。
盧小雅偷偷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若無其事地說道:“你現在必須完全忘記我的警察身份,我就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太妹。你還記得見到你那些朋友該如何說話嗎?”
“嗯,我就說你們警方沒有證據,關了我幾天就把我放了唄!”
“什麽叫你們警方,傻呀你,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我是你女朋友,記住了嗎?”盧小雅氣得恨不得踢他一腳,秦雄這才嬉皮笑臉地說道:“記住了,真記住了,保證絕不再犯!”
兩人很快就走進了一家夜場,夜場裏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舞池中的人影隨著重金屬的音樂顫抖著,號叫著。刹那間,盧小雅感覺自己從人間到了地獄,不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秦雄拉著融入了人群中。
“秦雄,你小子這些日子跑哪裏去了?老子打你手機你關機,問兄弟們都說沒看到你,你到底跑哪兒瞎混去了?”一個光頭男子蹺著二郎腿坐在一群女人中間談笑風生,他身邊站著幾個凶神惡煞般的手下,一看到秦雄出現,就像見鬼了一樣瞪大了眼睛。
盧小雅的臉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嘻哈笑容,看上去有點幼稚,她不能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太幼稚也不能太老成。
秦雄忙說道:“大蟒哥,我被關了幾天,那些臭警察沒證據就放了我。我在裏麵憋壞了,剛出來又生病了,醫生還不讓我接電話,我這不剛出院就來見大哥麽!”
“病了?什麽病?腦子壞了還是生鏽了?”大蟒哥仍然瞪著眼睛,滿臉不高興。
秦雄反應非常快,忙湊上前去:“大蟒哥,你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醫生說我腦子壞了,但不是上麵,是下麵。哈哈,醫生還說讓我以後別泡妞,但我怎麽能把持得住自己呢?我還在醫院時,就有一個漂亮的妹妹主動搭上來了,於是我就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把她給……嘿嘿……小雅,快過來見過我大哥,叫大蟒哥!”
盧小雅非常開朗地叫了一聲:“大蟒哥好!”大蟒的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一點,然後騰出了座位。
“長得還不賴嘛,小妞,做哪一行的?”大蟒淫笑著問盧小雅。
盧小雅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臉上仍然掛著清純的笑,正想開口,秦雄卻提前搶著回答道:“醫院的一個小護士,跟了我後現在不上班了。”
大蟒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突然一把抓住了秦雄的手,斜眼說道:“你小子豔福不淺嘛,兄弟,我咋看這小妮子像個處呢?”
“大……大哥,我跟小雅都……睡了啊!”秦雄差點說漏了嘴,話還未說完就被另外一張嘴給堵上了,他惶惶然瞪著眼,眼裏隻剩下盧小雅那張漂亮的臉蛋,當她的嘴離開時,他還在發愣。
大蟒劈裏啪啦地拍著手,讚歎地說道:“很火辣嘛,我還以為你小子找了個處呢。哈哈,來,兄弟,祝福你出院,喝一杯!”
秦雄忙舉起酒杯,心裏卻像裝著一桶水蕩來蕩去,當一杯酒下肚後,他整個人才鬆了口氣。
“大哥,我這剛從醫院出來,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你看……有沒有事安排我做啊?”秦雄拍了拍自己癟癟的口袋,討好地說道。
大蟒冷笑道:“事兒倒是有,隻怕你不敢做!”
“大哥,我秦雄跟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隻要能賺錢,有啥事我不敢做的?”秦雄其實非常膽小,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其實沒多少底氣。
大蟒眯縫著眼睛,又問道:“真想做?”
“大蟒哥,我什麽時候敢耍你啊?再說了,是老大你安排的事兒,我就是提著腦袋也得去做啊!”秦雄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大蟒點點頭:“那行,你等我消息吧!”
盧小雅的頭假裝溫柔地靠在秦雄肩膀上,聽他們說什麽。
“來,大哥,我再敬你一杯。”秦雄嘴上啤酒泡沫橫飛,盧小雅在琢磨大蟒嘴裏說的秦雄不敢做的事到底是什麽。
他們在夜場裏玩了很長時間,很晚才搖搖晃晃地離去。
秦雄趴在盧小雅肩膀上一副醉意朦朧的樣子,直到大蟒等人走遠,盧小雅才一把推開他,怒喝道:“別得寸進尺啊!”
“別,小雅,大蟒可能會派人來監視我們。”秦雄說完又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盧小雅愣了一下,為了順利完成任務,隻好依了他。
“小雅,剛才的事還真虧你啊,嘿嘿,真香……”
秦雄的話還未說完,盧小雅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肚子,痛得他差點沒叫出聲,她低聲嗬斥道:“看你以後還敢占我便宜!”
“哎喲姐姐,明明是你占我的便宜嘛!”
“你還敢說!”盧小雅又握緊了拳頭,秦雄才閉上嘴,不敢再多言。但沒過幾分鍾,他突然說道:“背後有人,別回頭。”
盧小雅一愣,低聲說道:“走,帶我去你住的地方。”
秦雄住的地方非常雜亂,像一個狗窩,盧小雅剛走進去便被一股黴味熏得差點嘔吐。秦雄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躺到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到家了,隨便坐。”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盧小雅沒好氣地說道。
“唉,姐姐,你就將就著住下吧,有地方住就不錯了。”
“看你人模狗樣的,住的地方卻像個垃圾場!”盧小雅簡直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於是吆喝他趕緊把屋子收拾一下。秦雄伸著懶腰睡意朦朧地說道:“小姐,這都半夜了,要收拾你自己收拾吧,我可要睡了。”
“你這兒這樣髒……我睡哪兒?”盧小雅瞪著眼睛說道,恨不得一腳踢死他。
“隨便啦,沙發上,地上都行,你將就些吧,要想舒服就住賓館去。”
“不行,我得睡床上!”盧小雅雙手叉著腰,開始發威。
“不會吧,你……你想跟我一起睡?”秦雄嬉皮笑臉地說道,眼裏開始發光。
盧小雅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用力摔到沙發上,然後走進了臥室。臥室比外麵要整潔一點,但也好不了多少,她用力嗅了嗅,感覺還能忍受,這才關上門無奈地躺了上去。
秦雄和衣躺在沙發上,看見臥室門關上,頭一歪便開始打呼嚕。
盧小雅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想著自己剛剛走出的第一步,以及剛剛見到的那些小混混,感覺惡心得要死,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一定不能放棄,一定要完成任務。她很晚才睡著,醒著時想的那些事,那些人,又出現在睡夢裏,這一夢便是一整夜,直到刺眼的光亮從窗口射進來。
這一夜,有兩個男人也在為盧小雅的處境徹夜失眠,他們的心情和她一樣忐忑不安。
第二天上午,陳昊文接到報告,說盧小雅昨晚已經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糾結的心才終於放下了。婁莉突然風風火火地闖進了他的辦公室,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扔在他麵前,然後抱著手臂不吱聲了。
陳昊文疑惑地拿起材料快速瀏覽了一遍,問道:“哦,陳誌山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有什麽發現嗎?”
“這是剛剛拿到的屍檢報告,凶手的殺人手法跟新加坡那些死去的華裔科學家非常相似,一招致命,可以斷定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至今為止都無法找到凶手使用的凶器。”婁莉把之前的案件同這次的殺警案進行對比,找到了其中的相似點。
陳昊文又快速看了一遍屍檢結果,抬頭說道:“小雅已經順利開始了臥底任務,我想她很快就會有消息。”
“但願如此!”婁莉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陳昊文卻陷入了沉思中,一方麵為盧小雅的處境感到憂心,希望她可以順利完成任務安然回來,另一方麵又為整個天安市的環境憂心忡忡,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棘手的事。
“也許我們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你會想我嗎?”
他想起盧小雅在海邊問他的問題,無奈地笑了笑,雖然她隻離開短短的一天,但他感覺已經過了好久。正在這時,他接到了林旭打來的電話,讓他馬上去辦公室。
“阿文,你馬上帶人去高鐵科研所,那裏出事了!”林旭的語氣非常焦急。
“您說的是城際高鐵科研所?怎麽了局長,事情很嚴重嗎?”
“一名負責設計的工程師在回家的路上被綁架了,現在還沒有接到綁匪的任何電話,公安局那邊的人已經出發了,你馬上到現場去一趟,看歹徒有沒有留下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林旭示意他馬上出發,自己還得安排別的部門去現場。
“又跟高鐵有關……”陳昊文的頭馬上變大了,他感覺自己的預感正在變成現實。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幾名警員在現場維持秩序,他進去後,警方負責人告訴了他被綁架者的相關情況:“這是在現場找到的照片,這名工程師叫夏雲鬆,三十六歲,我們是在半個小時前接到的報案電話。”
一張照片,照片裏麵是甜蜜的三口之家。
陳昊文心情沉重,在現場又仔細查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其他更多的線索,於是問有沒有接到綁架者的電話。
“還沒有。按照以往的經驗,綁架者應該會來電話談條件的,也許這次的綁架不是為了錢,因為這名工程師根本不是什麽有錢人。”警方負責人介紹說。
陳昊文緩緩地點了點頭:“如果找到什麽線索,麻煩你及時通知我。”
陳昊文開車回局裏,在路過鬧市區時,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不自覺地停下了車。
“小雅?怎麽會遇到他們倆?”他看見盧小雅和秦雄手挽手在大街上親熱地走著,感覺他們就像一對地地道道的情侶。他一直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才駕車快速離開。
盧小雅和秦雄其實是剛起床,兩人肆意地走在大街上假裝情侶,為的就是增加曝光率,他們知道大街上有很多混著的人。這樣的假戲真做倒是苦了盧小雅,為了完成任務她必須付出,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她已經經過深思熟慮,也知道會麵對的危險。
秦雄把她帶到了一棟閣樓,這兒是一家遊戲廳,裏麵烏煙瘴氣,叫囂聲和煙味混雜令她感到惡心。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因為她得讓人覺得她不是異類,是經常來這些地方玩的人。
秦雄拍著一個正在打遊戲的紅頭發大聲喊道:“兄弟,又在玩兒啊,怎麽也不叫上我一起啊!”
“秦雄?你小子這些天死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好幾天呢!”紅頭發斜眼看了盧小雅一眼,然後把秦雄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不錯啊,挺正點的,新泡的妞?”
“嗯,還不錯吧?”秦雄得意洋洋地說道,還衝不遠處的盧小雅拋了個媚眼。盧小雅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臉上僵硬地笑了笑,心裏卻恨得要死,心想,將來一定會把那兩顆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還不賴啊秦雄,口味挺獨特的,還學別人玩清純了!”紅頭發淫笑著回過了頭,“咱說正事吧,最近我有一個朋友有一批貨要散,急需錢,時間很緊,怎麽樣,有興趣嗎?”
秦雄明白他嘴裏的“貨”指的是什麽,他以前做過這事,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事要是讓盧小雅知道,他肯定死定了,但要是不接的話也不像他的風格。
“你還想什麽呢,這可是一本萬利穩賺的生意啊,難道你不想接?”紅頭發疑惑地問道,“哦,看樣子你現在是找到發財的新路子了,不想和兄弟們一起混了吧?”
秦雄忙辯解道:“不是,兄弟,我要是有發財的新路子能不想到兄弟們嗎?我……我這是有苦衷啊,你沒看你嫂子站那兒嗎,我可是答應她以後不碰毒品的,那要被抓到可是掉腦袋的事兒,我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她著想,是吧?”
“我靠,你不是真想跟女人玩感情了吧?”紅頭發驚訝不已,連連搖頭,“我看你是吃錯藥了,這大好的賺錢機會白白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你這不是吃錯藥是什麽?”
秦雄假裝無奈地歎息道:“這都混了大半輩子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想結婚的人。我也想通了,結就結吧,以後要是不想過了那就離唄,一張紙的事兒,沒什麽大不了的。”
“哈哈,虧你小子做得出來。那行,既然你都這樣想了,我就不勉強了,你陪你的妞去吧,我找別人做。”紅頭發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秦雄揮了揮手,回到了盧小雅身邊。盧小雅問他們聊什麽,他壞笑著說道:“我說要請他們喝喜酒。”
“喝喜酒?你要結婚了?跟誰呀?”盧小雅瞪著眼睛詫異地問道。
“還能跟誰,誰是我老婆我跟誰結呀!”秦雄的話剛說完,就招來了一頓拳打腳踢,他忙抓住她的手說道:“別太過火了,戲得演真一點,要太過火就穿幫了。”盧小雅這才停止追打,然後又變成了小鳥依人的樣子,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以後給我規矩點,要不沒你好果子吃!”
“姐姐,這些地方到處都是大蟒的人,你可別亂來啊,你想死可別拉我一起墊背。”秦雄四處看了一眼說。盧小雅低聲斥責道:“要死也是你先死,我可不想陪你一塊兒完蛋!”
“行行行,不跟你囉嗦,你自己看著辦吧,不想順利完成任務的話,你就別跟我再玩下去!”秦雄氣呼呼的。
盧小雅心裏有火,也不敢顯露在臉上,兩人就這樣虛偽地裝著,別提有多累,但又不得不繼續裝下去,裝得心裏窩火卻依然笑容滿麵。
“那個紅頭發到底跟你說什麽呀?”盧小雅雖然沒聽見他們說什麽,但通過觀察兩人的表情,估摸兩人肯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雄哪敢說實話:“沒事兒,就瞎聊了一會兒。”
“我看不像沒事兒的樣子,你可別蒙我,你該知道我是幹什麽的。”盧小雅沒好氣地說。秦雄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哪敢騙你呀姐姐,我還得指望你還我自由身呢!”
“知道就好,諒你也不敢騙我!”
秦雄回來以後一直在擔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收了別人的錢,也知道那些家夥不好惹,現在沒完成任務,那些人肯定會出來找他。這兩天他心裏就一直不踏實,可是又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所以一路上一直在小心觀察身邊的人,生怕腦袋突然飛了。
盧小雅是何等機靈的人,見他一路上兩隻眼睛在不停地瞄來瞄去像做賊一樣,心裏也是鬱悶不已。
陳昊文回到局裏後參加了一個會議,開會的時候他一直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之前見到盧小雅的情景,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雖然他知道那是工作需要,也明白自己對她的情感不全是戰友情,可他就是不舒服,就是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手挽手在街上卿卿我我。
秦雄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的,因為單坤正在到處找他。單坤此時正躲在市區一間四麵都不透光的房間裏,他臉色冷酷,上身赤裸,安靜地坐在床上,麵前並排擺著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
秦雄整天帶著盧小雅在大街上到處轉,盧小雅牢牢地記住了見過的那些麵孔,為的是在以後的行動中如何跟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
“請我吃飯吧,帶你轉了一天,累死了!”秦雄一P股坐在夜市的攤位上便不再挪步,盧小雅反問為什麽要請他吃飯,他說自己身無分文。盧小雅隻好叫了一些吃的,胡亂吃了些便急著要走,秦雄卻還要了兩瓶啤酒,她隻好耐下性子等著,直到他酒足飯飽。
“你是我女朋友,哪有你這樣當女友的,要是被別人看到,一下子就穿幫了,我看你怎麽辦!”秦雄打了個飽嗝,盧小雅厭惡之極,踹了他一腳,還假裝大笑起來。
兩人剛走了不遠,盧小雅正在埋頭考慮接下去該怎麽做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抓住了,回頭一看,隻見秦雄的臉上寫滿了驚恐,這才發現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正向他們迎麵走來,她也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正想問秦雄對方的身份時,那些人已經把他們緊緊地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