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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地頭蛇

  顏人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對李誌豪的圍殺行動又以失敗告終,他可是派出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悍將啊!還有好幾個輔助陳鋒的狠角色。

  幾十人之眾,竟然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李誌豪和文東!

  而且,陳鋒還受傷了!

  當顏人傑接到這個報告的時候,他憤怒了,歇斯底裏地罵:“他媽的,一群廢物!”

  五大悍將之一的“山豬”錢亮說:“他竟然能在陳鋒的幾十人包圍裏跑掉,還傷了陳鋒,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啊!”

  “無論他是人還是鬼,老子要廢不了他就不姓顏!偌大的一個幫會,連區區一個人都奈何不了,老子以後還怎麽混!”顏人傑感覺這次麵子真是丟盡了。

  錢亮說:“功夫厲害的人拳腳不好對付,但是我不相信子彈打不穿吧?再設個局,在背後開他的黑槍,看他還能刀槍不入?”

  顏人傑沒說什麽。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人躲得了刀,躲不了子彈。可是,槍是那麽好用的嗎?法製社會,對槍的管製相當嚴格,牽扯了槍支的案件就是大案。雖然他在手下麵前總是叫囂:老子的老爸是市長,隻手遮天,老子讓你們去辦的事情盡管辦好了,不要怕,出了什麽事情,我自然可以為你們擺平。

  這些話隻是拿出去給手下吃定心丸的,給他們壯膽,給自己助威,真要弄出了有關槍的大事,不要說一個市長,就算你是省長,又能如何呢?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老爸不止一次地告誡他:“不要太過猖狂,不要鬧大事情。雖然我身為市長,但是,隻手遮不了天。官場中也有爭鬥,官場的升遷需要一些人的倒下,然後踩著倒下人的肩膀往上爬。當我想踩著別人往上爬的時候,當然也有人想踩著我往上爬,於是,就有人躲在暗中來逮我的小辮子。所以,你做任何事情都要謹慎,一塊石頭或幾塊石頭我可以替你搬開,但是一座山的話我就愛莫能助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實力對付李誌豪還沒有到一定得用槍的那種地步。不錯,李誌豪傷了陳鋒,但他自己也受了傷。如果自己多派幾個悍將,那麽李誌豪是死是活就未知了。

  說真的,顏人傑現在倒有點後悔了,要早知道李誌豪有這麽難纏,就不去招惹他了。本來害他坐了三年牢,那事情已經了結。隻是,在道上一直囂張跋扈的他總喜歡得寸進尺,三年前那事畢竟是他心裏的一個陰影,一個無法愈合的傷疤——他看上了別人的女人,喊了幾十人去搶,去炫耀實力,爭麵子,結果自己反而被打傷了,雖然對方坐了牢,但他的臉上還是掛不住。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單挑也好,群毆也罷,一般都是要靠自己的實力拿下對方才是麵子,驚動警察解決的,會被別人看不起。那時候他還沒成氣候,是他老爸作的主,換到今日他在黑道上的地位成就,他不會讓警察出麵抓他。

  他想:現在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接下來,又該怎樣為對方下套呢?

  現在李誌豪受了傷,肯定在養傷,給他下什麽套,他肯定都不會出來鑽。那麽,隻有派手下四下裏尋找,能在他們有傷的時候找到他們,是最好的機會。

  當然,他知道,這樣的機會很渺茫,但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是機會。他當即下令:全城查找李誌豪與文東,知道消息者獎五萬,廢兩人其中一個,獎五十萬。

  顏人傑的攻勢已經展開了,但是,李誌豪卻已不在山城。他的傷勢無礙之後,就約了若詩周末到離山城不遠的花都去遊玩。

  李誌豪與若詩一起,文東則帶著他的一個情人,開著各自的車。

  他們都去花都,但不同路,各自玩各自的,因為李誌豪怕若詩看到文東後會懷疑什麽,文東的表麵形象不正經,平常說話更是很下流。

  出了山城,往南,一路的景色漸漸亮了起來,能看見春色,路邊到處都是一望無垠的莊稼地。

  天空漸漸地雲開霧散。

  看見綠色,心情似乎格外地好了許多,李誌豪將車開得比較慢,邊駕駛邊欣賞著路旁自然的風光,一邊與若詩扯淡地聊著。

  “我在想,以後,咱們要有個孩子,帶著他,一家三口,開著車,滿天下的旅遊觀光,那該有多麽愜意。”李誌豪充滿了向往。

  若詩聽了他的話,心裏覺得很甜蜜,但麵子她還是要裝的,不願意做個俘虜:“難道你從生下來就這樣臉皮厚啊,咱們現在還隻是在交往,我可沒答應嫁給你,你還想得真遠,想到孩子去了。”

  “那,你什麽時候會答應嫁我呢?”

  “怎麽也得見了雙方的父母,然後你把鑽戒買好,再單膝跪地,誠懇地對我說:美麗的公主,嫁給我吧。那時候,也許我就答應了。”

  見父母?她的父母自己可以去見,可是自己的父母呢?在那個偏僻的農村,因為培養兒子,他們日夜操勞地幹活,背都被生活的重擔壓駝了。在他的眼裏,他們是全世界最偉大、最值得尊敬的人,但是,在她眼裏呢?不過一個鄉巴佬而已吧。

  越是這樣繼續下去,愛到深處,待謊言戳穿那天,該情何以堪?

  本來很好的心情,他一下子鬱悶下去。

  一手掌握著方向盤,然後從衣兜裏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正準備拿火機點燃,但是,若詩說話了:“有一點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比較討厭抽煙和酗酒的男生。前幾次沒見到你抽煙,我忽略了,以為你不抽煙呢。”

  “煙這東西對於男人來說,有時是一種標誌。很多女人這樣說,煙的味道就是男人的味道;很多男人說,煙就是他們的終生情人,你該知道,煙對於一個男人有多重要了吧。”李誌豪放下火機,調侃地說。

  “我不管,反正我很討厭煙味。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是選你的所謂情人還是選我呢?”

  李誌豪不假思索地說:“如果你一定要逼著我做個選擇的話,我當然是選你。”

  “那好,你現在就把手裏的,包括身上的煙,還有打火機,通通地扔掉!”此時若詩是一臉的嚴肅。

  聽了她這句話,他看到了她的執著,也下了決心,什麽也沒說,徑直把手裏的、身上的煙,還有打火機,都扔出了車外。“我的誠意你都看到了吧。”

  “暫時我是看到了,但是以後時間還長著呢,希望你能把煙戒了。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把戒煙當作為我做的一件事情,也許就可以了。”若詩繼續勸道。

  “每當我想起煙的時候,就換作想你吧。”李誌豪也隻好如此了。

  不知不覺,一片廣闊的天空,紅花綠樹,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一處路標,一條巨大的橫幅,上書:美麗的花都歡迎您。

  若詩的精神振奮起來,但是,她不知道,這個他們慕名而來的城市,雖然有讓他們刻骨銘心的幸福時光,卻也發生了讓他們想起來就心有餘悸的故事。

  跑了幾個小時的車,他倆也有點倦了,於是他開著車找了一家外觀裝潢比較氣派的酒店。

  照例兩人開了個單間,若詩仍然是和衣而睡,把頭側向一邊。

  李誌豪開玩笑:“看來就算我們走這麽遠地方了,你的思想還在原地,不曾動搖啊!”

  若詩哼了聲說:“那是當然,你以為換個地方我的想法就改變了,什麽邏輯,真是。”

  “你這是傷我的心啊!”李誌豪重重地歎了口氣。

  “沒辦法,我不傷你的心,你就得傷我的心,與其傷我的心,還不如傷你的心。”若詩說得像繞口令。

  李誌豪樂了:“沒想到你還人小鬼大啊!”

  若詩吐了一下舌頭:“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要走的話,我就不送了。”

  “你越這麽說我就越是要臉皮厚,不讓你稱心。”話是這麽說,實際上也是那麽做的。本來,他也不是很臉皮厚或特下流的一個人,但,這個晚上,他們最終還是發生了什麽,都是因為,情難自禁。

  或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改變了這一切。

  最開始,李誌豪隻有一個簡單的願望,隻是吻她,然後擁抱著,像她說的,若是真愛,隻擁抱就可以了。

  當他輕輕地扳過若詩側在一邊的身子,她很順從,沒有一點反抗。之後他說了一句話,歎口氣之後說的:“說真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很難控製沒別的想法,但做了你又會說下流。要換別的女人,若是得不到,我早一拍P股走了,這世界哪有相愛的人相愛成這樣子的?但是,對你,我不知道為什麽,真的沒有怨言,想著尊重你,心甘情願地等,哪怕等到心裏發黴了,頭發白了,隻要我們還在一起,可以擁抱,就很幸福。”

  若詩看著他很真誠而溫暖的眼神,那一刹那,她覺得自己的心裏翻江倒海山呼海嘯,感動,喉嚨有點堵,甚至有想流淚的衝動。其實,她隻是想考驗他,事實證明,他是個好男人,真的,從剛才他的這番話裏,她看到了他真摯的感情,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懂得委屈,懂得犧牲。

  所以,那時候她有了一個很堅定的念頭,要把自己給他,給他,是值得的。

  這一次,是她主動吻的他,吻他的時候,她的眼裏還有淚,熱淚。

  她的溫柔,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蕩人心魄的芳香,他覺得陶醉,身在夢中的感覺。不知不覺的,他覺得愛在自己的心裏,身體的每一處的血管裏,沸騰,洶湧。

  她的熱情和主動傳遞給了他一種訊息,讓他敏感地嗅到了什麽味道。今夜,與以前不同,似乎,她熟睡的青春蘇醒了。

  是的,她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一種什麽被驚醒,像一根琴弦被不經意地觸動,發出了顫抖的,美妙的音符。

  沉睡二十幾年的相思,在這時候探出了頭來,美好的,忘情了。

  李誌豪忍不住開始為她寬衣,但她還是意識到什麽,抓住了他的手,帶著一種潛意識的反抗。其實,那不是反抗,而是她仍然覺得有些緊張。

  接著,她感覺自己不是被抱住,而是被緊箍住,動彈不得,她的潛意識還是想掙紮,但是卻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那時候,她已經像是一塊被包圍在熊熊大火中的冰塊,不由自主地融化。

  後來,措手不及的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徹底地得到了一種升華,一種告別,一種開始。從此,她的生命裏,真正地被植入了不可磨滅的記憶,她的生命與他的生命,緊密相連了。

  李誌豪還有些惶恐:“對不起,詩,我又違背了對你的諾言,我沒忍得住。”

  “我不怪你,但是,你得給我一個新的諾言。”若詩用指甲輕輕地劃著李誌豪的胸脯。

  “什麽諾言?”

  “你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準欺騙我,要一輩子對我好,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於是他跟著發了個誓。

  而他的心卻已經開始痛苦,他知道,彼此期望的廝守與幸福,隻是一個美麗的童話。早晚,這個童話,會破碎。

  她聽到他的發誓,心想他一定是真誠的,不會騙自己的,這一輩子,終於找了依靠,不自禁地把他抱得更緊。

  他亦緊緊地擁抱著她,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彼此緊緊地擁抱著,入眠。

  第二天是美好的開始,因為兩人終於跨過愛的禁區,拉近了感情與感覺的距離。

  他們打聽到了花都最美麗的地方,叫桃花山,桃花山上滿山桃花豔麗,還有清澈溪流,複古的亭台樓閣,蝴蝶翩翩成群,如詩如畫的境界。

  但是,他們不會想到一件很小的,本來與他們全然無關的事情破壞了他們的雅致,他們的此行,也開始一路的荊棘坎坷。

  因為不大熟悉路徑,他將車停在了酒店,然後打的去。

  剛到桃花山下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件事情:好幾個形象張揚的混混,嬉笑著。突然,一混混不知道為什麽追起另一混混來。結果一個不小心,跑在前麵的混混撞到了一個挑水果的商販,不但將人撞倒,整個筐子裏的水果都翻倒了,滾得滿地都是。

  那混混也被撞了個趔趄,他看著小販就怒罵:“他媽的你眼睛瞎了,看不見人啊,老子這衣服是名牌,弄髒了夠你賠個傾家蕩產!”

  小販辯解:“明明是你撞的我,你這年輕人怎麽不講道理?”

  混混盛氣淩人地用手指著他:“你是想欠扁吧。道理?老子就不講道理又怎麽了!”

  小販沒說什麽。

  另一混混就拉著那混混喊他走。

  但是,小販卻拉住了他說:“你得賠我水果錢。”許多的水果,被過往的車輛壓爛了,還有些掉到了水溝裏。

  那混混一下子暴怒起來,“啪”的就給了他一巴掌,然後又是腳踢,還罵:“媽的,你是有眼無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那小販倒也執著,雖然不擅打架,但是,他還是知道反抗,伸手亂抓那混混,於是,其他的混混也出手了。

  李誌豪清楚地看到了這個過程,要換成他坐牢之前,他一定早忍不住出手了,但現在,他知道這社會就是這樣,哪裏都有恃強淩弱的現象發生,他一個人,又怎管得了那麽多的路見不平?

  周圍圍聚上來許多的圍觀者,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會兒小販就被打得鼻子出血了,李誌豪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幾個混混欺人太甚了!他看了眼若詩,征求她的意見:“我去管管好嗎?”

  若詩沒有反對,點頭關切地叮囑他:“你要小心點。”

  李誌豪點頭,然後走到場中,威嚴地喊了聲住手。混混們用非常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他,這世道還真有找死的?

  一混混罵:“你他媽的想出風頭是吧,老子的職業就是專打出頭鳥。兄弟們,上,弄死他龜兒子!”

  但這幾人哪裏會是李誌豪的對手,三拳兩腳,就被打倒在地上哼著喊娘了。李誌豪責令他們賠了小販的錢,然後又簡單地教育了幾句,放他們走了。

  小販很感激地謝了他。

  在別人敬佩的目光裏,李誌豪英雄一樣地離開。很多人自己不敢做英雄,所以充滿了對英雄的崇拜,就連他到路邊的小攤上給若詩買零食,店主竟然不收他的錢,還說:“你這年輕人真了不起,這些混混們平常在這一帶張牙舞爪慣了,盡是欺負老實人。”

  他執意給錢,但是店主執意不收,那時候,他突然覺得很慚愧,其實,在英雄的背後,誰又清楚自己又是什麽樣的真麵目呢?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去做這樣的英雄,生活,已經給他安排了屬於他的角色。

  英雄,很多時候都隻能以悲劇的方式存在,這是一個缺少英雄的社會,這是一個需要英雄的社會,但這也是一個不適合英雄生存的社會。

  若詩還在誇獎他:“想不到你這麽有正義感。”

  李誌豪笑了笑:“我要是沒有正義感,你也就不會和我現在走一起了吧?”

  “那也是,記得最初我是很討厭你這人的,為了點小事,居然和女人計較,我鄙視你,沒想到你讓我大跌眼鏡,竟然會出手幫了我。”若詩想起以前的事還耿耿於懷。

  李誌豪壞笑著:“這一輩子,讓你大跌眼鏡的事情還多著呢?昨天晚上,是不是也讓你大跌眼鏡了?”

  若詩心知肚明,幸福卻又帶著些嬌嗔地打他說:“你敢亂說,以後不理你了。”

  他笑:“隻要你舍得。”

  她哼了聲:“你看我舍不舍得。”突然又想起什麽問,“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這一生是否有被人教訓過,而且被教訓得很狼狽?”若詩想起一件事,就套他的話。

  他不解:“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就是好奇,想知道。我就想知道你這麽了不起,有沒有人也把你怎樣過,可不準為了麵子說謊啊!”若詩還是執著地問。

  有,當然有,他從入黑道以來,被“蠍子”王雄追殺,被馬南風伏擊,被“草上風”陳鋒圍殺,每一次,都差點給廢了,驚心動魄,無比狼狽,但是,這些他能說嗎?

  所以,他隻能說謊,搖頭說沒有。

  她似乎對這話質疑:“真的沒有?對天發誓。”

  他奇怪了:“有這麽嚴重嗎?”

  李誌豪不知道她是在證實一件事情,她的兩名保鏢曾說他們把李誌豪教訓得很狼狽,讓他求饒了,她對這事很懷疑,今天又想了起來,為此求證,卻又不能明言,倒不是怕他責怪她喊了人教訓他,而是因為她的身份被隱瞞了,不方便暴露。如果是那兩保鏢說謊,她得立即辭退,那樣的人,不但沒大本事,還說謊,那麽不可靠,怎麽能做最貼心的保鏢呢?

  她卻很固執:“你別管嚴不嚴重,我就是想知道,對天發誓不能說謊。”

  李誌豪隻好對天發誓自己說的是真話,本來他說的謊也不止一個,要被天打雷劈的話早被劈得灰飛煙滅了。

  若詩沒有懷疑他的態度,因為她本來就懷疑是那倆保鏢說了謊,從她對他的了解,他的正義與勇敢,以及本事,他不會像那倆保鏢說的狼狽得貪生怕死。

  兩人興致勃勃的,往桃花掩映中漫步而去。

  中午,在一個飯店吃東西的時候又出事了,這事的根本原因,四個字:紅顏禍水。

  他們的臨桌,坐著幾個特有個性的漢子,相貌比較凶惡,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善良之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混混,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手上戴著名貴手表,頸上也有的戴黃金或白金的項鏈。

  一共有六個人,其中兩個看上去三十多歲,另四個都是二十多點的青年。

  李誌豪兩人走過來坐下的時候,他們的眼睛一下子聚焦了過來,名副其實的帥哥美女啊。當然,能吸引那些人的肯定是美女。他們的目光時時地斜向這邊,並且在議論著什麽。

  議論的什麽,李誌豪聽清楚了,他當兵時經過特殊訓練,包括視力與聽力:“包哥,這女的正點。”

  “正點又怎樣,名花有主了。”

  “那又怎樣,跟她一起那男的,一看就是個沒什麽本事的,收拾他比喝口水還容易。”

  “確實,橫看豎看上看下看,這女的都勾人,絕對的正點,我要能上到,少活幾年都願意。”

  “這還不容易,隻要包哥想要,等下我出麵去說。”

  叫包哥的那人樂了:“好,如果大猛你把這件事給我搞定,等下晚上我送十萬賭資給你。”

  李誌豪心裏的怒火熊熊地燃燒著,他很想發火,但他看出了這幾個人都比較強悍,不是一般小混混那麽好對付,在當地應該也有勢力,有句話怎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是不怕,但怕若詩吃了虧,畢竟她是一女孩子。

  若詩也從那些人不懷好意甚至帶著點挑逗的神情以及那些她聽得不大清的話裏感覺到了一種不正常的東西,於是匆匆地吃了點東西後喊李誌豪走。

  他們起身買單,離開。

  那桌的人立馬也起身,跟了上來。

  李誌豪那時決定了,如果對方有什麽過分的行為,他絕不手軟。

  那個叫大猛的青年目中無人地走到他麵前攔住:“兄弟,借一步說個話。”

  李誌豪的表情很冷淡:“有什麽事就說吧。”

  大猛看了一下若詩說:“有美女不好說,咱們一邊說吧。”

  李誌豪想了想,就想看個究竟,看他們能玩出什麽把戲,於是,就讓若詩等在那裏,與那青年走到一邊問:“什麽事,可以說了吧。”其實,他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就要看他們表演。

  大猛問:“那女的,你什麽人?女朋友嗎?”

  “是,怎麽?”

  “看你也像是見過世麵的,咱就不和你轉彎抹角,直說了,我們包哥看上了她,你提個條件,隻要不是很過分,譬如錢,十萬以內。”大猛說得很囂張。

  李誌豪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大猛以為事情有戲,馬上問。

  李誌豪毫不客氣地說:“我想知道你今天刷牙了沒有?”

  大猛臉色一變,罵道:“他媽的,你不要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得出來,你們的勢力是一座山,但我得給你一個忠告,這忠告你還得轉告你的什麽哥,這忠告就是,一山還比一山高。”李誌豪眼神中一陣淩厲閃過。

  大猛發飆了:“他媽的,你不得了,很大一座山,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山有多大。”說罷,劈臉就衝上來一拳。

  李誌豪早有防備,偏頭讓過,然後雙手擒拿住對方的小手臂,一拉,對方不可商量地摔了個狗啃屎。

  瞬間的速度。

  包哥那邊的人見自己兄弟出事了,馬上又衝上來一青年,出手很凶猛,他看出對方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出手比較謹慎,左拳攻出,右拳緊跟。

  一過招,李誌豪看出來了,對方也有道行,至於有多深,那還得看下回分解。他連躲避了對方四招進攻,退了四步,但是,沒有了第五步。當對方再出第五招的時候,他卻不避反上,一肘撞到了對方的肋部,一下子將對方撞飛出去摔落。

  那青年想掙紮著站起,但可能受的那一擊太重,他很痛苦,無力站起。

  舉手投足間,兩人都受傷不輕,先受傷的那一摔,大概是鼻梁摔斷了,鼻子塌了些下去,還流了不少血。見這情況,那邊剩下的四個人都跑了過來,那兩個年輕的衝在前麵,邊跑邊從身上抽出刀子,撲向李誌豪。

  這兩人也不是泛泛之輩,所謂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兩人也是有的。而且,他們深知對方的本事,兩個同夥就那樣屁都沒放一個就倒下了,他們哪還敢有絲毫大意。

  兩個人,兩把刀子,舞得密不透風,開始夾攻。

  李誌豪不斷地閃躲不斷地後退,在尋找著反擊的機會,那兩人想要傷到他,也相當難。終於,他在閃躲的時候為自己製造了一個機會,當一人以匕首至他臉部劃下的時候,他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對方的背後,然後,一肘擊到他的背部,那人當即撞向了他的同夥,同夥閃開,他就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剩下的一個更謹慎地進攻,但沒兩個回合就被李誌豪給擒拿住,動彈不得。李誌豪正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他的時候,突然,那兩中年男子的其中一個跑到了若詩身邊,抓住了她,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吼:“給老子住手!”

  那時候,若詩同時驚叫。

  李誌豪一手抓著手裏的青年,一手指著那中年男子威嚴地說:“你敢!”

  中年男子把刀尖往前一送,嚇得若詩又是一聲驚叫。他看著李誌豪咬牙說:“你以為老子不敢嗎?在花都,還沒老子不敢做的事情,不要說搶個人,就算殺個人也不過小兒科。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包算盤是什麽人,惹老子生氣,你是不想活了。”

  李誌豪顧慮了,對方不像是開玩笑,他擔心若詩萬一被傷到就不好了,於是問:“你想怎麽辦?”

  包算盤說:“你先放開我的兄弟。”

  李誌豪哼了聲:“你先放開我女朋友,我就放了他。”

  “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包算盤說著,竟然把匕首抵到了若詩的大腿處。

  李誌豪被嚇到了,趕忙喊:“等一下!”

  如果若詩的大腿挨上一刀,他會遺憾一輩子。若詩是個女孩子,經不起傷筋動骨的傷害,沒準還會致殘。他知道自己一旦妥協地鬆開手中的人,自己的命運就會生死難料,至少會被狠狠地收拾一頓。而他手中的人,不過是對方的手下,對方不會太放在心上。沒辦法,他隻有選擇妥協。

  包算盤住了手,看著他說:“按照我的要求辦吧。”

  李誌豪鬆開控製著的青年,那青年一被鬆開,抓緊機會,一勾拳擊中他的腹部。

  腹部本來是一個人身體比較脆弱的地方,又在無法反抗之下,而且是一位行家的攻擊,那一拳,打得李誌豪眼睛一黑。

  他的腰被痛得一彎的時候,那青年再跳起來,一肘自他背部重擊而下。

  他的人如一座山般地倒下,接下來,是對方一頓狂風暴雨的拳腳。

  若詩突然不顧自己脖子上的刀,奔跑了過去,包算盤見李誌豪已經倒下了,也就無所謂她這顆“將軍”的棋子了。

  若詩跑過去拉住那毒打李誌豪的青年,哭泣著哀求他別打了。李誌豪的嘴裏已經流血了,當然,這血不一定是自內髒而出,也有可能是嘴皮破了,牙齒鬆了,但他還是感覺自己身體好多被擊打的部位,已經失去了運動的能力。

  他看見若詩被那青年憤怒地一摔,摔出好幾米遠倒在地上,他心痛了,卻做不了什麽,現在,他隻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小雞一樣。

  他喊若詩不要管——她不管就不會受到傷害。

  若詩爬起來,又去求那中年男子。

  包算盤很得意地說:“你答應陪我睡一晚上,我馬上放過他。怎麽樣?”

  “你們要再不住手的話,我就陪著他去死,出了兩條人命,你也不會好過,警察會抓你,槍斃你。”若詩不可能答應。

  包算盤不以為然地一笑:“你嚇我啊,你不知道老子手上都已經出過人命案了,在乎多一兩條?怎麽樣,答應嗎?”

  李誌豪還在用微弱的聲音喊:“若詩,別答應,別管我。”

  若詩點頭:“好,你死了,我陪你,我們一起死。”

  沒想到在她這句話之後,包算盤歎了口氣說:“我是人,不是畜生。這樣一個利益至上的社會,還有這麽重感情的人,老子服了。”當即讓那青年住了手,臨走前,還對李誌豪擺出一副教訓的口吻,“小子,功夫是不錯,但這不是靠功夫橫行的時代,就算你練了喬峰的降龍十八掌,那又能怎樣呢,擋得住刀槍子彈嗎?這不是靠個人橫行的社會,要靠兄弟。你以後知道了什麽叫黑社會,就會知道什麽叫惹不起。”

  李誌豪什麽都沒說,但心裏在咬牙:等老子能站起來的那天,老子就會叫你知道什麽叫惹不起!

  若詩打了120急救電話。

  李誌豪自己已經不能走動了,他手、腳、腰、背,包括頭部的許多處都傷了筋或是骨。對方也是一個練武之人,練武之人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而且在暴怒之下。

  之前,他受過許多傷,但是都沒有這麽重,那些傷,隻是一般的刀傷,一個口子流點血而已,而現在,是傷了筋骨,這是重傷。

  沒一會兒,120救護車趕到,他住進了當地一家很有名的骨科醫院。

  若詩看著李誌豪在經受治療後痛苦蒼白的臉,很心疼也很內疚地說:“都是我害了你。”

  “你怎麽這樣說呢?我作為一個男人,卻無法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我覺得很無能,很慚愧。”李誌豪暗中握緊了拳頭。

  “不,你在我心裏就是我喜歡的、崇拜的那種英雄,你是了不起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人,因為你內心強大,不可摧毀。”

  李誌豪笑了:“看你,把我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像哥就是傳說一樣。”

  若詩很認真地說:“我說的是肺腑之言,你也太傻了,我知道你有本事,你不是為了我,就不會受這樣的傷害。你完全可以不妥協的,他要真把我怎麽樣了,你能替我報仇就好了。”

  李誌豪馬上否定:“不,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因為,我是真心地愛你。這輩子,我希望能盡我一切可能地對你好,保護你,疼愛你,給你幸福。我不能看著你被傷害,我的心會痛的。”

  她的眼睛濕潤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動情地說:“豪,你會很快好起來的。以後,無論貧賤富貴,我們都好好珍惜,永不離棄,好嗎?”

  他看著她,又想起了那個天大的謊言,還是有些沒底地問她:“你做得到嗎?”

  她沒有思考地點頭。

  他又問:“無論我今後是個什麽樣子,你都不會嫌棄我,離開我嗎?”

  她還是點頭。

  那時候,他很想告訴她關於自己身份的真相,但是,他還是忍住了。這時候,是一個讓他感到溫暖與幸福的時候,他不想破壞這樣的氛圍。她盡管說得那麽信誓旦旦擲地有聲,但是,他擔心隻是她一時的情緒化,他不想在這樣一個時候讓彼此難堪。

  他對現實,沒有信心。

  盡管她還在告訴他:“豪,相信我們的愛情一定會有個永遠,一定的。雖然,這是個把戀人當過客的時代,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我們一定可以守住永遠。”

  他發覺自己的眼睛有點模糊,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傷感。

  他想起了楊洋,曾經,彼此在山城連綿不斷的大雪裏,在紛落不斷的櫻花中,緊緊地擁抱,互相承諾,在這個把戀人當過客的快餐時代,要一起守住永遠,結果,守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如果這世界真的有永遠,童話那樣的永遠,該多好。

  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地球是會轉的,人是會變的。也許,他與她隻能珍惜著現在吧,能走多遠,就看命運了。

  李誌豪不知道,他的這一受傷,未必就是倒黴,或許還是他的幸運。因為,當他在花都醫院裏療養的時候,太子幫的人已經大肆出動,在山城的每一個角落裏尋找他。

  如果他在山城,就很難保證不被找到,更難保證會不會安然無恙。但是,強悍的太子幫可謂尋遍旮旯角落,挖地三尺,李誌豪卻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蹤影。

  顏人傑暴怒了。他又想到了吳德龍,說自己翻遍山城也沒找到李誌豪,讓他幫忙問問在哪裏。

  吳德龍說:“上次你派馬南風誘殺他的事情,我還沒給他交代呢,他對我仍然還有疑慮,你得先替我把這件事情辦好。”

  顏人傑點頭:“好,我找個人給你吧,你就說是他出的錢,而這個人和我關係很到位,是我讓他設的局,連你也不知情。”

  吳德龍說:“說吧,是個什麽樣的人。”

  “城南派出所的所長張東華,可以吧?他原來是我老爸的下屬,對我老爸很忠心,我等會再給他打個電話,我看姓李的敢不敢對他怎樣。”顏人傑還真是陰毒。

  吳德龍點頭說:“好,這樣我對他有個交代,就可以和他繼續玩下去了。這一次,我再幫你布局,再搞不定的話你也就沒臉和我說什麽了。”

  顏人傑信誓旦旦地說:“這一次要還搞不定他,我是真的再也沒有臉混下去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吳德龍給李誌豪打電話,說上次被伏擊的事情已經查清楚,是城南派出所所長張東華與顏人傑合夥設的一個局,也可以說,就隻是顏人傑處心積慮設的一個局,張東華隻是他計劃的一個步驟,一個引子。

  李誌豪深信不疑:“我知道該怎麽辦了,謝謝龍哥。”

  吳德龍問他最近忙什麽,在哪裏,怎麽這麽長時間電話都沒一個。他問得很隨意,聊家常一樣。

  李誌豪根本不會想到吳德龍這一步一步深入地問他有著很險惡的目的,但幸好他沒有說實話,隻是說自己到花都來遊玩了,過幾天就回去。

  他沒說得那麽具體,因為若詩就在這房間,他怕說起受傷吳德龍又繼續問起,他又解釋,甚至問及一些其他的東西,他又必須答,那麽很容易露出破綻。所以他敷衍地說了,又讓他逃過一劫,不然,吳德龍要知道他現在的狀況,顏人傑就該大笑了,大笑以後就會派人到醫院來找他了。

  吳德龍說:“好吧,玩高興,回山城了給我電話,我有事找你辦。”

  他答應。掛掉電話,若詩問什麽事。

  李誌豪撒謊說是工廠有事打電話,工廠的事情,若詩並未起疑。

  結果若詩的電話也來了,家裏打來的。

  她已經給家裏打過電話說和朋友在外麵遊玩幾天,和畫院那裏也請了假,但是這一過好些天,家裏也催她了。最後,媽媽甚至用命令的口吻讓她快回去,家裏人擔心,而且,爸爸已經生氣了。

  若詩為難了,在口頭上,她答應媽媽馬上回去,因為她實在找不出一個可以仍然不回去的理由,她也不可能說出事情的真相。

  掛掉電話後,她鬱悶了。李誌豪看到她鬱悶的神情,問是怎麽了。

  她隻好說家裏不放心她,催自己回去,媽媽說,畫院的功課已經耽誤很久了,爸爸生氣了。

  “那你就回去啊!”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我必須得照顧你。”若詩放不下心來。

  李誌豪寬慰她說:“那有什麽,我打電話讓我公司的人來照顧我就好了。我的傷現在恢複得很快,本來我也不是什麽危險病人,有什麽不放心呢?回去吧,我傷好了回去再給你電話。”

  若詩還是很猶豫地問:“你真的確定我可以走?”

  他笑:“當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若詩收拾好東西走了以後,李誌豪才給文東打了電話。

  當文東聽說他在醫院的時候,很意外地問是怎麽回事。他把事情的大概情況說了。

  文東埋怨道:“我還以為你正遊山玩水的快樂著呢,不知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打電話給我。”

  “若詩在,我怎麽敢打電話給你,萬一有個不小心說漏嘴了呢?”李誌豪無奈地說。

  文東說:“理解,我安排我女人走了就馬上過來。”

  沒一會兒,文東就趕到。

  文東了解了事情的具體經過後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不說了,仇還得報,他媽的,要找到那幾個龜兒子的,弄死他!”

  李誌豪點頭說:“等老子傷好了,找遍花都的每一個角落,也一定得把那幾人給找出來,老鼠洞老子都不放過!”

  “不用等你傷好,我先去打聽打聽那包算盤是個什麽東西。”文東馬上自告奮勇地說道。

  李誌豪叮囑他:“打聽可以,但是,不要輕舉妄動,知道他的出行或地址就行,等我的傷好了,咱們一起行動。”

  沒過幾天,文東就查出了包算盤其人,花都黑道上的一個二流大哥,住址、出行這些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隻等李誌豪傷好。

  二十天後李誌豪出院了,但醫生叮囑他還需要修養,於是兩人在花都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李誌豪每天在房間裏做康複訓練。期間,吳德龍打來電話問他的情況,他說自己還在花都辦點事情。若詩也關心地問他傷情,他說已經沒事了,很快就趕回山城。

  又過了大概兩周的時間,李誌豪感覺自己的行動已經不礙事了,於是和文東準備好去找包算盤算賬。

  時間,晚上八點左右;地點,包算盤的別墅三百米一公路轉彎處;人物,李誌豪與文東喬裝成建築工地的小工,各守在公路的兩邊。

  他們在這一路段設置了兩處20米障礙,如果第一障礙包算盤的車不出問題,那麽在第二路段一定會——第二路段的車輪經過的位置有許多不易察覺的鐵蒺藜,是他們專門到鐵匠鋪去弄的。

  文東之前先在包算盤的家門口踩點,看到他上了車的時候就立即給李誌豪打電話讓他布置,然後騎著一輛破摩托車與李誌豪匯合,埋伏好。

  遠遠的,車來了。

  李誌豪的仇恨之火燃起,那天在桃花山的情景再一次被回憶起來,他們對若詩的侮辱,對自己的傷害。

  一聲爆響,車戛然而止,車輪胎被鐵蒺藜紮到了。

  車上下來了一個人,查看輪胎。

  李誌豪與文東便裝著路人向前靠近,走得很慢,因為他們要在包算盤下來的時候恰好走近到一個適合動手的位置。車子壞了,車上的人必然都要下來。

  查看車的人告訴了車上的人以後,都下了車來,李誌豪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人,正是包算盤!

  查看車的人看到了李誌豪與文東,還在揮手招呼:“喂,做小工的,來幫個忙,推一下車。”

  包算盤也看向了他們,他看著李誌豪,似乎有一點眼熟,卻記不起。他的生命裏從來對這樣的小事情小人物缺乏記憶,那件事情,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而李誌豪見他看向自己,故意把頭低著,路燈的光比較暗,應該看不清麵目。

  彼此隻有幾米距離了,李誌豪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短刀上,然後,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拔了出來,一個箭步衝上前,照準包算盤的手臂就是一刀。

  誰也沒有注意和防備到他們。

  那一刀正中包算盤的小手臂,包算盤一聲慘叫摔倒,他身邊的人也在那一瞬間反應過來,紛紛撲向李誌豪。

  李誌豪閃開,揮刀,見人就劈,毫不留情。

  有人開始扯破喉嚨地大喊:“包哥被砍倒了,快保護他離開!”

  但是衝過來的人都被文東砍退不敢靠近,李誌豪踩住包算盤的手,一刀劈下,一聲慘叫,手頓時與身體分開。

  然後李誌豪說了一句話:“這就是你為桃花山上的惡行買的單。”

  包算盤頓時想起了他,而李誌豪已經與文東騎著那部花幾百塊錢買來完成任務的破摩托離開,然後到酒店各自開上自己的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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