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大事啊,顏人傑的場子被砸了!顏人傑是誰?市長的兒子、“三隻老虎”之一、太子幫的大哥,黑道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顏人傑的場子被砸了不打緊,砸他場子的人還大聲地向他叫板,告訴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牛!此牛人是誰?
此人就是黑道上狂奔而出的一匹黑馬——黑太狼。
山城的黑道上,沸沸揚揚地炒著這件事,炒著黑太狼其人。很多人已經開始把他與山城黑道的“四大牛人”相提並論了,甚至於有人認為,他比幾大牛人還牛。
李誌豪則與文東安靜地躺在屋子裏,聊天。
文東說:“想不到你就是前不久廢了王雄的黑太狼,很傳神啊!”
“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是龍哥為了捧我,故意渲染罷了。”李誌豪輕笑了一下。
文東說:“這一下又砸了顏人傑的場子,更會紅得發紫了。”
李誌豪輕歎一口氣:“其實,這並非我本意。曾經,我隻想成為國家棟梁,多做出點成績來,沒想到,戲劇性的,我站到了法律的對麵,瘋子一樣地跳舞。我不知道這是對社會的諷刺還是對我的諷刺。”
“一個時代一種思想都有著它的必然性。這時代就是浮躁,就是快餐時代,笑貧不笑娼。有錢,你能帶給別人方便,你會有很多朋友,別人不會看你的人格怎樣,隻因為從你身上得到了好處,稱讚你;反之,朋友找你借兩塊錢喝碗稀飯,你兩手一攤,說沒有,有時候反而要麻煩別人,誰願意當你是朋友呢?這世界,更多的人是在與利益交朋友,早已經不是我們曾經在爸媽口裏聽到的,老師教導的,書本上學到的那套了。”文東也感歎地說。
李誌豪笑:“想不到你比我還看得透徹。”
文東說:“那是當然,我可是比你先溶入到這個大染缸來的啊!”
“你說得沒錯,社會真的是個大染缸,把我們的單純都染成了五顏六色。再回頭看過去,才發覺以前的自己很幼稚,幼稚得可笑。但,我還是覺得,那個比較幼稚的時候很美好,很快樂。懂得多了,思想複雜了,煩惱也就多了起來。”李誌豪說完,又輕歎了一口氣。
文東說:“可記得小時候,大家都天天盼著長大呢。”
“可不是嗎,那時候每天要做很多的作業,不然要被爸媽和老師教訓。還有,想穿新衣服,想吃糖,那都得大人點頭,所以,就想自己長大了,想做什麽都是自己做主,多好啊!結果呢,長大了才感覺到生活是一副擔子,很沉重卻又卸不下來的擔子,才開始懷念起有爸媽遮風擋雨的時候。哎!”李誌豪的眼神中有了無限的向往。
文東雙手使勁一拍地說:“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努力,多賺些錢,去回報他們。”
李誌豪點頭:“我相信,我們兄弟一定可以闖出一片天地來的。”
文東也說:“我也有信心,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
正說著,若詩卻突然打電話來,說去他工廠裏看看的事情。
李誌豪懵了,他把這茬給忘了,於是隻能用緩兵之計說:“這幾天我有事,再過一兩天吧,好嗎?”
若詩答應了:“這可是你說的啊,最多兩天。”
李誌豪有些不解:“你為什麽一定想要到我工作的地方去看呢?那裏又沒有什麽好玩的。”
若詩有些撒嬌地說:“沒什麽特殊的原因,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工作環境嘛。”
如此簡單的理由,但對李誌豪來說,卻是相當的難題。他的工作環境拿不到台麵上來說,工具是刀,產品是血,能給她看嗎?
李誌豪呆呆地掛斷電話,文東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笑:“行啊,你小子藏得夠深啊,情人還是女朋友?”
李誌豪白了文東一眼說:“你以為我像你啊,我可是正經談戀愛,這輩子,我能擁有這樣一個女孩就夠了,滿足了。”
文東好奇地問:“說說,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李誌豪歎口氣,說了情況,尤其是眼下的難題。
文東笑:“說你笨吧,你還知道對女人撒謊;說你聰明吧,你把謊撒到一半就不知道怎麽辦了。不過,算你運氣好,遇到我了,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怎麽解?”李誌豪問。
文東雙肩一聳地說:“先幫你解決眼下的難題吧。你不是說你老爸開有工廠,她要到工廠去看看嗎?咱們就找一家工廠的老總和他談談,給些費用暫時借用,蒙蔽過關,不就可以了嗎?”
李誌豪想了一下說:“方法是可以,但是,有哪位老總願意配合呢?”
文東說:“看來你雖然入黑道已經有不少時間,但對黑道的了解也不過皮毛。黑道,有的是手段。這件事,你跟我一起,保證幫你辦妥。”
李誌豪還是顯得很疑慮:“我可是說真的,你不要給我弄砸了。”
文東一拍胸脯說:“放心吧,這些事是我的強項。不是我說你,本來,在這個社會,泡妞那就得吹牛,就得說大話,因為現在的女人愛慕虛榮啊,想攀高枝啊。但是,牛也不是那麽好吹的,得有吹功啊。既然你不會吹,那就得速戰速決,早點弄上床,也就無所謂了。”
李誌豪看著文東:“我發覺我得對你另眼相看了。我想你在社會上混,花點心那是難免的,怎麽色到這個程度了?”
文東笑:“男人好色,英雄本色,不知道嗎?在我們黑道上有這麽一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意思就是說兄弟如手足不可或缺,沒有兄弟,就無法在道上立足;而女人呢,如衣服,可以隨便扔隨便換,隻是消遣而已。”
李誌豪當即否定:“我和你不一樣,我對待女人都是認真的,很尊重的。我可鄭重地告訴你,不要給我搞砸了,我喜歡她,想和她過一輩子。我會努力地賺錢,努力地成為有錢人,會盡一切來彌補這個謊言。”
文東歎口氣:“好吧,看你這次動真格的了,我也隻好盡全力幫你了。你放心,我幫你出謀劃策,保管讓她嫁給你。現在,咱們就去找一家工廠解決眼前的難題吧。”
於是,兩人到了城郊的工業區,找了一家像樣的工廠,問了門衛,知道廠長是現場負責人,老板一般不在。
於是兩人就來到廠長辦公室,廠長還以為是客戶什麽的,起身熱情相迎。
文東直接說:“我要找你們老板。”
廠長說:“兄弟有什麽事,和我說也是一樣。”
文東搖頭:“恐怕你當不了這個家。”
廠長似乎有些不高興:“是嗎?兄弟不妨說說,我看到底能不能當這個家。”
文東點頭,便將情況說了。
廠長沒經過任何考慮即說:“兄弟開什麽玩笑,我們的門是開著做生意的。”
文東斜了他一眼說:“可以給你們錢。”
廠長仍然不為所動:“可是我們不做這種生意,這在我們的生意範圍以外。”
文東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指著他罵:“媽的,你是想找死了吧!”
廠長愣了愣,但是很快恢複鎮定:“我們老板也是道上有來頭的人,兄弟可不要不給麵子。”
文東冷笑了聲:“你還不配給我談麵子,給你們老板打電話,讓我和他說。”
廠長有點猶豫。
文東從腰間將匕首抽了出來,指著他吼:“他媽的,你別讓老子生氣了!”
廠長終於還是拿起電話打了,向老板說了一番情況後,把電話遞給文東。
老板的第一句話即問:“兄弟哪條道上的?”
文東說:“黑太狼,聽說過嗎?”
老板的口氣一下變了,但是還有些置疑:“兄弟真的是黑太狼?”
文東說:“黑太狼在山城也算不上多牛的人物,有必要冒充他嗎?”
“好,兄弟你先等會兒,我馬上過來安排。你把電話先給我的廠長。”文東將電話給了廠長,廠長接電話以後態度馬上大轉彎,又是敬煙又是看茶,還很歉意地解釋:“我沒在道上混,不認識兄弟,聽老板說兄弟可是最近道上的牛人啊,以後有什麽事情還多多關照。”
文東隻是淡然一笑。
不一會兒,老板匆忙地趕到,還帶了兩個保鏢隨從,一見文東與李誌豪即賠著笑臉問:“哪位是狼哥?”
文東指了指李誌豪。
老板開始陪著李誌豪寒暄一些道上的事情,言語裏處處流露出對他的敬佩。聊了一會兒老板說:“聽說狼哥不隻是膽大,本事更是不一般。我敬重狼哥本人,但是對冒充者不會客氣,所以,我想狼哥來證明下自己。”
“你想怎麽證明?”李誌豪也來了興趣。
“這兩人是我的保鏢,也會幾下三腳貓功夫,兄弟是否願意指點幾下?”老板一指身後的兩人說道。
對方的話雖然說得客氣,但李誌豪沒有拒絕的餘地,指教即是為了證明他的身份,所以,他隻有爽快地答應:“當然沒問題。”
於是,大家找了一處廠房裏廢棄的空地,拉開陣勢。
一保鏢煞有其事的,擺著架子,喊聲請。
李誌豪也喊了聲請。
那保鏢一聲吼,撲向李誌豪,左右拳組合進攻,然後是腳,側踹。
李誌豪避開了兩拳之後,知道並也看到了對手會出腳,於是他一伸手,將對手的腳給抓住,然後對其站立的那隻腳一鏟,對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保鏢不服氣,認為是自己大意了,要再來一次。李誌豪答應了,再來,結果完全一樣,保鏢在進攻之中被他逮著了破綻,被擒拿住動彈不得。
換第二個保鏢上,情況仍然是三下五除二,簡簡單單地收場。大家看他隻是輕描淡寫,不費吹灰之力。
老板由衷地佩服:“狼哥果然好本事,確實有在道上橫衝直撞的實力啊!”
李誌豪淡然一笑:“老板過獎了,我的事情,能幫忙行個方便嗎?”
老板痛快地答應:“當然沒問題!什麽時候你要來,打個電話,讓劉廠長安排就好。就用他的辦公室吧,我再讓經理他們佯裝公事到你的辦公室裏討論,但是最好少出去走,因為外麵的工人很少認識你,當然也可以讓劉廠長給他們先打個招呼,但還是比較容易露出破綻。”
李誌豪還是比較感激地說:“老板盛情我領了。以後,老板有什麽事情,我黑太狼能盡力的,也必幫你一件。”
老板有些受寵若驚:“那我就先謝了,以後咱們可以多聯係,交個朋友,有什麽需要的地方,盡管言語。我姓楊,叫楊百鴻,這是鄙人的名片。”
最後,李誌豪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告辭走了。
離開那家工廠,文東感慨地說:“還是有名氣好辦事啊!別人知道你是狠角色,惹不起,你想想,連秦當和顏人傑都敢惹,誰還敢輕易惹你呢?”
李誌豪笑了笑,心裏總算暫時地鬆了一口氣,可以給若詩一個交代了。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的此舉,卻在不久以後為他帶來了致命的麻煩。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李誌豪打電話給若詩,說明天帶她到工廠裏去玩。
若詩很高興,李誌豪將她帶到了辦公室,裝模作樣地在那裏翻閱文件,爾後廠長與銷售經理等又到他那裏來請示工作,他就那一句話:“按昨天開會定好的方案去做吧。”
然後,他又與劉廠長一起帶著若詩到廠裏四處轉轉。盡管老板楊百鴻說這樣很容易露出破綻,但他以對若詩的了解,覺得她不會過問過多。而且劉廠長與那些工人都打了招呼,見了與他一起的這個年輕人都要禮貌地打招呼說:“小老板好。”
這像是一出完美的戲,沒有破綻,若詩沒有絲毫的懷疑,她隻是在後來讚歎:“你家的工廠還不小嘛!”
李誌豪“謙虛”地笑笑:“一般般吧。”
若詩很認真的,用那種動情的目光看著他問:“你是真的不嫌棄我嗎?按照你的自身條件和家庭條件,可以找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了。”
“可是,我清楚我已經無法再找到比你更好的女孩子了。愛情,不是用物質來衡量的,哪怕你老爸老媽是撿垃圾的,是農民,隻要我愛你,我就會尊重你的一切。”李誌豪此時說的是真話。
若詩幸福地笑著,把他的手挽得很緊:“你可說話算話,不可以嫌棄我,不要到時候反悔。”
李誌豪疼愛地捏了捏她的臉說:“你就是我天空裏最亮的星星,我怎麽會嫌棄你呢?沒有了你,我的天空會一片黑暗啊!”
“就算沒有了星星又能怎樣呢?還有月亮嘛。月亮才能照亮你的天空,而不是某一顆星星。我聽一個朋友打過比喻,說愛人是月亮,一生隻有一個,而情人是星星,滿天都是。原來,你是把我當情人啊!”若詩有些撒嬌地說。
李誌豪笑了:“想不到你還挺牙尖嘴利!等你哪天嫁給我了,再生了孩子,成了黃臉婆,我看你還有現在這樣刁蠻。”
若詩哼了聲:“誰說我願意嫁你,給你生孩子了?我就想談一輩子的戀愛。”
李誌豪深情地看著她說:“好,我就陪你談一輩子的戀愛。”
她不相信:“你能陪我談一輩子的戀愛?”
他很堅決地回答:“是啊,這也懷疑嗎?”
她看著他突然問:“難道,你爸媽對你就沒什麽期望?”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期望當然有了,譬如,想讓我早點結婚,給他們抱個孫子。我不是一直都想和你——”他壞笑著,“和你,有那個開始嗎,你死活堅持不上我的船,有什麽辦法呢?”
她得意地笑,故意說:“那,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啊,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爸媽著想啊,傳宗接代可是大事,你不遵守就是不孝。”
他笑:“我還是等你回心轉意的那天吧,我認識你以後,我對其他的女人都已經完全地免疫了。”
“寧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她嘴裏雖然那麽說,但心裏卻格外的溫暖。
這天,若詩一直要玩這玩那,兩人到咖啡廳裏喝了一會兒咖啡後,又去超市購物,然後又去遊樂園玩,後麵又要他陪著去公園轉悠,一直玩到了很晚。
這讓他感到很意外,她怎麽不著急回家了?
直到,從公園裏牽手出來,他開著車拐向送她回家的路,她說話了:“我說你腦子不懂轉彎呢,這麽晚了我回家,我怎麽進門啊?砰砰地敲門,喊爸喊媽開門,那不找挨罵啊!”
李誌豪糊塗了:“那,怎麽辦?”
她使出蠻橫的招數:“我不管,是你耽誤的我,你得為我找地方睡覺。”
“找地方睡覺是沒問題,關鍵是你不回去了,你爸媽明天不是罵得更厲害?肯定擔心你和哪個男的鬼混去了,二十年的紅杏出牆了。”李誌豪還是擔心她。
“難道我就不可以撒個謊啊,說某某朋友過生日或是什麽,晚了就沒回。”
“原來你早就有了對策,肯定是早就打算好今天晚上不回去了。難道,你有什麽想法?”
她明白他所指,哼了聲:“你慢慢想好事吧。”
他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把視線移到窗外,尋找住宿的地方。
山城的酒店多如牛毛,但他還是想找個有檔次的地方,同時他還在想,今晚她主動留下來的用意,難道是暗示我什麽?嘻嘻,心裏不由一陣竊喜。
皇冠大酒店,他看到這幾個鎦金大字的時候,就定這裏了。在山城來說,這也算是個很有檔次的酒店了,五星級。
兩人來到酒店的前台,服務小姐問要幾間房。
李誌豪還沒開口呢,若詩已經搶著說了:“兩間。”
“別聽她的,一間。”李誌豪心裏有想法,趕緊說。
服務員不知道該聽誰的了,左看看,右看看,問:“到底誰說了算?”
李誌豪半開玩笑地對若詩說:“你也知道這房子不便宜,兩間未免奢侈了,還是一間好。”
這下若詩倒沒再固執地反對,或許她覺得也應該節省,如果自己還堅持似乎太有點那個不通情達理了。
其實就算開一間房一張床,她仍然有自己的打算。
開好房間,看了會電視,若詩說她有些累了,就洗漱完畢上床休息,但竟然和衣而睡,而且還側著身子,把背對著李誌豪的方向。
李誌豪取笑她:“看來你還真是怕我占你便宜。”
“那是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若詩頭也不回地說。
李誌豪又笑了:“既然這樣,那你還跟我約會,跟我開一間房,你就不怕嗎?”
“你有計策,我有對策,怕什麽?”若詩敢和李誌豪住在一起,早就想好對策了。
李誌豪一直以為,她願意和自己來開房,是作了準備的。先前說要開兩間,也不過是一種矜持而已。所以,他不管她脫不脫衣服睡,他得脫了自己的,到時候事情不管能不能成,反正穿衣服睡覺不舒服。
他從背後擁抱住她,然後,輕輕地扳過她的身子,正麵地把她擁抱在懷裏。然後,他輕輕的,溫柔的,吻她。
她並不反抗,很順從。
他心想:真的有戲了。就說嘛,一個女人,身體裏的那股火被點燃以後,怎麽抗拒一個男人?
接下去他的手派上用場,一步一步的,很自然的,從上往下滑去。
她心中暗笑,早知道他會這樣。
但是,在他的手準備解她衣服的時候,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說了四個字:“不準亂來!”
他帶著些懇求地說:“你知道,一個男人,麵對著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念之間就能引起衝動的女人,什麽都做不了,多難受。”
“什麽叫什麽都做不了,不是允許你親了嗎?”
“親了,那能算什麽?治標不治本啊,就像一場森林大火,倒一桶水進去,隻能讓火越燒越旺,必須得有一場大雨才能把火熄滅啊!明白嗎?”
“我不清楚你這什麽狗屁邏輯,反正,我的底線就在這裏,不能越界。”
李誌豪歎氣:“我哪裏像你男朋友啊,簡直就像奴隸嘛,你在虐待我。”
“我聽說過一個故事,也是像這樣,一個男孩子想得到他心愛的女孩子,但是,那女孩子告訴他,如果他是真愛她的話,就可以為她委屈自己。她希望他們每天睡覺的時候隻是靜靜地擁抱,聽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不去想那些激情燃燒的東西。雖然說這樣的愛情像茶一樣,平淡,嗅著有怡人的清香,喝著甚至有些淡淡的苦澀,但是那味道悠長,值得回味。所以,在我心裏也認為是那樣。你覺得,你能做到嗎?”
李誌豪突然覺得有些慚愧,是啊,愛一個人難道非得一定要得到嗎?他早就聽說過那樣一句話:若是真愛,我們可以隻擁抱,不做愛。
若詩又說:“如果,哪天我真的願意給出自己了,不需要你勉強,我也會的,是不是?可是,如果你勉強我的話,我會不高興。有句話怎麽說,強扭的瓜不甜,何況你還強扭不到呢。”
李誌豪點頭:“好,聽你的。”
於是,這一夜,兩人安靜地擁抱著入眠,其實,不刻意地去想那些生理的東西,就這樣擁抱著,仍然是一種幸福,一種平淡而值得回味的幸福。
李誌豪沒有想到,楊百鴻會這麽快打電話給自己,說有點麻煩事情,希望他能幫得上忙。
他想楊百鴻幫過自己的忙,自己理應幫他。但他不知道,這又是一個陰謀。
李誌豪利用楊百鴻的工廠蒙騙若詩的事情,楊百鴻無意間向一位朋友講起,帶著點炫耀地說他結識了黑太狼,而且黑太狼答應他,以後有事情都隨叫隨到,以後,他在道上也有靠山了。
朋友不大相信,說他是在吹牛。
楊百鴻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把李誌豪的電話號碼都翻出來給朋友看了。
他不知道,他的這位朋友,與顏人傑手下的大將馬南風很熟,而且這位朋友還知道顏人傑正在不惜一切代價尋找這個黑太狼。為了討好顏人傑,他一轉身就把這個消息對馬南風說了,馬南風馬上帶他去見了顏人傑。
所幸的是,楊百鴻不知道若詩的名字與身份,不知道她就是顏人傑的妹妹,否則,李誌豪除了陷入陰謀,還會麵臨情變。
楊百鴻的朋友向顏人傑說了知道的情況後,顏人傑讓他打電話給楊百鴻。
楊百鴻趕到,他的朋友介紹了顏人傑與馬南風。
當時楊百鴻還很詫異,接下來馬南風就告訴了約他來的意思,希望他能把黑太狼給引出來。
楊百鴻犯難了,他知道這叫出賣,黑太狼是因為信任他,才給了他號碼,答應以後幫他的忙,而他們卻要他利用這種信任把黑太狼給釣出來。且不說自己的良心過不去,事後黑太狼又豈會放過自己?
所以,他說他不能這麽做,他楊百鴻不是出賣朋友的那種人。
馬南風的語氣有點重了:“和黑太狼做朋友,那就是和我們雞哥做敵人,楊老板,你可得考慮清楚,三思而後行。”
這就是在威脅他,但他不能生氣,不能發火,他是做正當生意的,對方是黑勢力,惹不起,一個不好就可能弄成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楊百鴻想了想,還是說:“你這樣說的話,我可以不和這個什麽黑太狼做朋友,以後都不聯係了。我當著你們的麵把他的號碼給刪除,如何?”
馬南風耐著性子說道:“楊老板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還是希望你能為我們做點事,你幫過黑太狼一個忙,他答應以後幫你。現在你幫雞哥一個忙,雞哥以後要幫你的話,那就不是一般的忙了。”
但楊百鴻還是很顧慮:“我要幫你們騙了他,他肯定不會放過我,我以後還敢在山城待嗎?我有家有產,躲都躲不了。”
顏人傑說話了:“你想得太多了,隻要你把他引出來,山城黑道上將不會再有黑太狼這號人物,他不死也必廢!所以,你根本用不著擔心他報複你。而且,你為我做了這件事,以後你有什麽麻煩事,我都可以替你解決。”
馬南風接著顏人傑的話又拋出一句狠話:“你不是傻子就會知道,黑太狼的實力和雞哥比,那是沒得比,他要不躲著,和雞哥明幹的話,雞哥讓他三更死,他絕活不到五更。”
他的朋友也在勸他了:“是啊,老楊,黑太狼注定隻是曇花一現,雞哥要做他,秦當也要做他,哪一個他都吃不消,現在他不過是靠著東躲西藏而活命,他早晚難逃一死,還不如讓你來立這個功勞。這可是順水的人情,你要靠到了雞哥這樣的,才叫靠山,他老爸是誰你也知道,以後你的企業都能幫你關照。”
不知道是被逼急了,還是被誘惑了,總之,楊百鴻最終還是答應了。於是,一番商量以後,一個他們認為很完美的陰謀出爐。
楊百鴻打電話給李誌豪,謊稱有些小流氓到自己的工廠收保護費,希望他能出麵幫忙解決一下。
李誌豪沒有拒絕,當然也不會想到這是個圈套。因為他本與這楊百鴻素不相識,是因為有事麻煩到他才認識的,所以,楊百鴻應該是真的有事請自己幫忙吧。
他與文東去了。
楊百鴻的辦公室裏,坐著幾個十八九歲的小混混,見到有人進來,一下子都挺起脖子。
楊百鴻一見李誌豪來了,心裏“咯噔”了下,但表麵還是裝得很熱情地起身相迎,然後向他介紹情況,說就是這些小兄弟,一個月要一萬塊的保護費,不然就把廠子給砸了。
楊百鴻在電話裏與他說過,一萬塊錢是小事,但是名聲不好聽,而且,還怕以後他們的胃口會越來越大。在接到廠長的電話後,他也考慮過報警,但是,一般這樣的情況他們被報了以後,就會采取更陰的手段報複,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通過黑道的方式來解決。
李誌豪看了眼那幾個小混混說:“楊老板是我的朋友,幾位兄弟能給個麵子算了嗎?”
一小混混斜著眼睛看他:“你就是他說的那什麽黑太狼?你很有麵子嗎?”
李誌豪仍然微笑著說:“很大的麵子沒有,但多少還是有那麽點。”
另一混混說:“知道你最近很紅,有點本事。是別人也就罷了,要是你,一點麵子都不給!”
文東有些生氣了,罵道:“他媽的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大得很啊,老子看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吧!”
一混混說:“下一分鍾你還能這樣站著說話就是你的本事了。兄弟們,整!”
話剛說完,最不起眼的一混混突然發難,將手中瓶子裏的液體潑向文東與李誌豪。
雖然事發突然,但李誌豪與文東都不是尋常之輩,馬上作出了反應,迅速地閃到一邊,那液體落到地上和椅子上,竟然冒起一陣煙,地麵馬上被腐蝕出明顯的痕跡。
兩人吃了一驚,雖然不確定是什麽東西,但一定是硫酸或硝酸,要是沾到了人的身上,那還得了,對方竟然如此歹毒!
兩人都憤怒了,那怒火才剛燃起,對方已在繼潑出硫酸後抽出別在腰間的斧頭,撲上前來。
兩人順手拖起麵前的椅子就砸,立馬就砸倒倆人,然後兩人迅速退到屋外。辦公室空間狹窄,不好施展身手。
哪知道一到外麵,便看見四處都站著嚴陣以待的手拿斧頭或砍刀的黑幫成員,都穿著清一色的西裝。
一見到他們出來,其中一帶頭的大吼一聲:“上,給老子做了他們!”
文東吃了一驚,忙叮囑李誌豪說:“小心點,是顏人傑的人,帶頭喊話的那人相當了得,是顏人傑手下五大悍將之首‘草上飛’陳鋒,輕功超好。”
李誌豪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防備,你自己要小心。”兩人邊說著邊亮出了刀。
文東看了四周一眼:“看來對方早有準備,我們不宜久戰,得想法早點脫身。”
李誌豪說:“好,你跟著我,我會找個薄弱點的地方衝開缺口。”
於是,兩人紅著眼就衝,李誌豪下手絕不留情,人就像砍柴般地倒下。
但是,對方畢竟人多勢眾,有時候難免顧此失彼。文東一個措手不及,挨到了第一刀。
接著,李誌豪與陳鋒狹路相逢了,或許,陳鋒就是針對他。
陳鋒手中的斧頭很凶猛淩厲,李誌豪竟然一時間被對方的強勢壓住,隻能退讓,同時還得防備其他人的偷襲,竟然有點手忙腳亂,險象環生。而且,圍攻的人裏,還不止陳鋒一人是高手,有好幾個進攻他的人都具有相當的實力,很強悍。
一個不小心,李誌豪被陳鋒一斧頭砍到了左手手臂,盡管他避了,但還是被劃開一道血口。
那一刹,他知道自己要不豁出去,破釜沉舟的話,肯定會死在這裏。
射人先射馬,砍人先砍腳!
當相互拚命的時候,一般人都隻顧著把頭作為目標,其實最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才是最大的破綻。
李誌豪迅速地一矮身,手中的短刀對著周圍對手的腳一通亂砍,中刀者必倒,沒倒的也退了。他對文東一聲吼:“衝!”
然後他人飛身躍起,手中刀開天辟地般地劈下,有一人閃得慢了,整條手臂被砍掉,血像噴泉一樣噴出,許多人畏懼了,都後退了幾步。
衝出缺口,兩人拔足狂奔。
陳鋒在後麵大吼:“給老子追!”
李誌豪雖然先起步,但是很快他就聽到了自己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草上飛”的外號果然不是亂叫的。
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但是他擺脫不了那腳步。跑了一會兒,稍跑得比他後一點的文東邊跑邊衝他喊:“誌豪,我……我跑……跑不動了。”
李誌豪聽他這麽說,便幹脆停了下來,回頭。
陳鋒眨眼已追近,在他的身後,落下了許多追來的人,腳力不及,但遠遠地還是在奔跑過來。
李誌豪沒給陳鋒喘氣的機會,陳鋒一站住,他即提刀撲過去。在他主動的情況下,哪怕他的一隻手臂還受了傷,仍然是沒有幾個人可以單獨接下他的幾招。
隻見刀光,隻聞刀風,陳鋒閃躲得十分狼狽,而且有驚魂的感覺。最終,李誌豪往他頭部虛晃一刀,隨後攻擊腳部,一刀砍向小腿,他沒法避得開,一刀將其砍倒。
此時陳鋒的人馬已追到,文東忙擋住。
李誌豪幫文東猛砍幾刀,將圍攻者砍退,喊聲:“不要糾纏,走!”
於是,兩人再跑。
多數的人留下來照看陳鋒,還有少數的人裝模作樣地追,還在喊“他媽的,有種別跑!”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敢追快了,連頭頭陳鋒都被砍倒了,何況於他們呢?
擺脫追兵,兩人才發覺身上有好幾處傷,而且不是自己弄點藥就可以打發的,得縫針才行。大醫院不敢去,很容易遇到仇人的耳目,所以,兩人決定到郊區的小門診去。
小門診的醫療設備比較差,所以處理起傷口來會比較痛苦一些。
文東撫摸著縫了四針的左肩膀,感歎地說:“說實在的,混了這麽久,受傷縫針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前跟著顏人傑的時候,去打架都是一大群人,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們欺負別人,受傷如此之重這還是第一次。你也是的,你得罪誰不好呢,偏要得罪顏人傑。他這人從小被家裏寵壞了,很高傲,尤其記仇,誰要招惹了他,他非得把那口氣出了才罷休。”
“你也知道不是我惹他的,而是他惹了我,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我退無可退。用你的話說,他是吃定我了。”李誌豪也有些無奈。
文東罵了聲:“媽的,沒想到竟然連那楊百鴻也是他的人,無論如何,咱們得把姓楊的給做了,好出出這口惡氣!”
“我覺得這件事不能肯定說是他出賣了我們。”李誌豪搖了搖頭。
文東不相信:“事情都明擺著,還不可能嗎?”
“你想,我們本來也不認識姓楊的,是我們主動找上他讓他幫的忙,後來他是為了巴結我們才答應。如果他是顏人傑的人,早就對我下手了,等不到這幾天以後,所以我感覺他與顏人傑沒有什麽關係。”李誌豪分析道。
文東問:“那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呢?”
李誌豪想了想:“一定事出有因,當然,我不排除是他做的一個局給我,真相,當然隻有我們去找他弄明白了。”
“什麽時候去?”文東恨不得立刻就去。
“發生這件事以後,無論是不是他,他都一定很害怕我們找他,會想辦法躲起來,而且我們現在都還有傷,過幾天再說吧。我想等傷先好些了,再帶若詩出去玩玩。”李誌豪想了想說道。
文東笑:“腦子想通了,想上她了啊!”
李誌豪搖頭:“你總是把什麽都想得那麽下流,好像你的習慣性思維一樣。”
“有位作家說,下流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性,本性無罪啊!”文東搖頭晃腦地說道。
李誌豪笑罵:“你的歪理邪說倒是一大堆,還是好好地找個女朋友,先把戀愛談著,感情培養著,存點錢了就結婚,過點小日子吧!”
“我還就告訴你,我什麽都缺,唯獨不缺女朋友。人帥,口才又好,臉皮夠厚,不缺錢花,泡妞的四大法寶我都有了,你說我還擔心沒女朋友嗎?”文東一臉自豪的神氣。
“我還是不相信,我在你身上看不到那種魅力,你以為你是王子啊?”李誌豪撇撇嘴說。
“一個女人找到了焚燒的感覺,她就找到了無條件的依賴與信任。和你說這些,你不懂,算是對牛彈琴了。”文東又開始說教。
李誌豪搖頭歎息,沒多說什麽,確實,他對文東所謂的泡妞之道是一竅不通。而事實上,後來他知道文東向他吹噓的不是吹牛,是真有其事,文東有很多的情人,而且,更戲劇性的,若詩的朋友落落,竟然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