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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毒圈套

  李誌豪剛走出咖啡館的大門,就接到吳德龍的電話,讓他去一趟,說有生意給他做。他有些感動,大哥就是大哥,什麽時候都不忘照顧兄弟,而他卻不知道這是吳德龍給他設的一個誘餌。

  他匆匆地趕到了吳德龍的辦公室。

  吳德龍對他挺客氣,還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隨便地寒暄了幾句,然後拿出一張資料給他。

  某男,某公司老總。

  住宿地址,出行路線與時間,照片。

  將其一隻腿的膝蓋骨敲碎。

  酬金十萬。

  吳德龍將一疊錢遞給他說:“這裏是五萬,預付一半。”

  李誌豪接過錢,感激地說:“謝謝龍哥的關照。”

  吳德龍點點頭:“把事情辦好就是對我的回報了,你也知道這樣的訂單是肥差,一般人想要都要不到。”

  李誌豪胸脯一挺:“龍哥放心,我一定會辦好。”

  離開的時候,他的心情還很振奮,憑他的本事,廢一個人不過是舉手之勞,而這舉手之勞的收獲巨大,可以當一般人打幾年的工。他想,若是自己運氣好的話,多接點這樣的單,以後就可以有自己正當的生意,可以與若詩有個美好的未來。

  似乎,他幻想得太美好,高興得有點過早。

  資料上說,目標的工廠在郊區,通往工廠的必經路有一座不太大的橋,過橋十多米往右就是目標的工廠。

  守在橋上,無論目標是從工廠出來還是要到工廠去,都方便攔截。

  李誌豪手裏握著一把特製的大頭鐵釘,等目標的車出現在他的視線後,他會將這些大頭鐵釘扔到目標車子經過的地上,釘穿目標車的輪胎,迫使目標下車。

  似乎很順利,他才等沒一會兒目標的車就出現了,他將那些鐵釘都扔在了路上。計劃之中,目標的車軋到了鐵釘,衝出一二十米,疾馳的車戛然而止,濺起一陣塵土。

  有個人下了車,就目標一個人,沒有保鏢,也沒有隨從。資料上說了,目標也就一般的老總,所以不會有什麽難度。

  目標彎腰在檢查車輪。

  李誌豪開始行動了,他手握那把“斷腸”短刀,走得很輕,很自然。他不想驚動目標,當他接近目標,他會出其不意迅速地擊倒對方,然後完成自己的任務。

  大概隻有兩步距離了,他隻要再踏出一步,他就會爆發,而他不知道,此時的目標比他更專注著他的動靜。

  李誌豪正準備將刀揮出,突然,目標猛然轉身,然後一抹刀光。他大驚,那一刀直往他的頸部而去,那是致命的一刀,快,狠,準,絕對的高手!

  如果,在李誌豪完全戒備的情況下完全可以避開這一刀,但他大意了,資料上說目標就是一簡單的企業老總,上不了天下不了地的那種二流老總,沒有提到他是一高手。

  李誌豪的身體條件反射地後退,情急之中,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但他還是中了刀,幸運的是,那一刀因為他的後倒而失去了準頭,本來自下往上劃向頸部,結果卻刺到了胸部。

  衣衫破裂,自然,沒理由不傷到皮肉。

  他倒下的同時受傷,而目標卻在攻擊的同時站起,又一刀砍向他的腳,他趕忙滾開,而目標卻纏著他不放。堪堪避開幾下攻擊後,他終於緩過了氣,畢竟,他是特種兵,特種兵當中的尖兵!

  李誌豪的短刀格擋了目標的幾下攻擊後,抽個間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而這時候,他聽到了一片吆喝聲,匆忙一眼,他看到橋的兩方都出現了許多提著刀衝過來的人。

  中了埋伏!見此情景,李誌豪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目標再度撲上。

  此時,李誌豪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動了,他必須要解決的第一道難題,就是眼前的目標,衝過來的那些人,也許隻是些小角色,但眼前的目標卻是帶刺紮手的角色!

  他突然之間異常的冷靜,等待著千鈞一發的機會。

  目標一刀自他頭上劈下,他動了,一側身,堪堪避開那刀,手中短刀一拖,砍到目標的膝蓋處。

  目標的膝蓋受傷,站立不穩倒下,而同時,那些人已衝近。這些都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驀然抬頭,欲殺出條血路,突然,李誌豪看到一張很熟悉的麵孔,隻用了不過一秒鍾時間,他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文東。

  文東,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隻是初中畢業後兩人很少見麵了,他考學到了山城,文東被他的老爸送去了少林寺。

  後來,有年他回家探親,文東剛好武藝學成回家,兩人見過一麵,在一起還切磋了幾天的武藝。之後,他回了部隊,文東說想到城裏尋求發展。那時候,都很窮,用不上手機,沒法聯係。後來他在部隊出事到與顏人傑的恩怨,坐了三年牢,就一直沒再見過文東。

  本來,他也不確定那張熟悉的麵孔是文東,文東本來衝向他,但是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神裏也有許多意外,他想對方肯定也熟悉自己,那麽就一定是文東了。

  他喊出文東的名字以後,文東也喊出了他的名字。

  文東一伸手,喊住了那些衝過來的人:“等一下,自己兄弟!”

  那些人都停下,但是,被李誌豪砍倒的目標卻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些衝來的人麵前,厲聲地喝問:“文東,你想幹什麽?”

  “馬哥,他是我兄弟,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文東連忙解釋道。

  馬哥哼了聲:“什麽誤會都沒有,廢不了他,就完成不了雞哥的任務。無論他是你什麽人,必廢!”

  文東攔在李誌豪麵前,很堅決地說:“不行,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要廢他就得先廢我!”

  馬哥一瞪眼:“你敢背叛雞哥?”

  “雞哥那裏我給交代就是!”文東還是不答應。

  馬哥並不買賬,轉身向其他人大喊:“兄弟們,這個人是雞哥要廢的,我們拿雞哥的錢吃喝玩樂,就得為雞哥辦事,今天誰站出來擋大家的路,就是敵人!”

  文東又忙喊:“等一下,我給雞哥打電話。”說罷,他拿出電話,撥了號碼,通了,他說了情況。

  但是,電話那端的人卻讓他把電話給馬哥。

  幾秒鍾的時間,馬哥掛掉了電話說:“雞哥說了,你就兩條路,其一向他動手,其二向我們動手。”

  文東看著李誌豪,在考慮。李誌豪知道他很為難。

  馬哥已經不耐煩了:“沒什麽好猶豫的了,我數到三。”

  “一!”

  “二!”

  文東在對方“三”還沒喊出口的時候,衝李誌豪熱血地喊了聲:“誌豪,咱們砍出去!”那時候,李誌豪甚至來不及感動。

  文東首先撲向了馬哥。

  其他的人也衝上來,李誌豪與文東背對背地一通大砍。兩人俱是實力戰將,那些人對他倆都很畏懼,避讓著兩人的刀鋒。後來兩人幹脆不背對背了,往著一個方向直衝,前麵的人被砍倒,後麵的人見了就潮退般紛紛退讓。

  不怕死的人有,但絕對很少,見著老虎還能往虎口裏送?

  兩人很快殺出一條血路。

  文東帶著李誌豪跑到一工廠後麵的車子前,摸出鑰匙打著車。等到那些人追過來時,車子已經一溜煙遠了。

  其實那時候不是他們追不及,而是都畏懼兩人,不敢追近了。追,也就做個樣子造個聲勢而已。

  文東開著車,側頭看見了李誌豪胸口的傷,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衣衫,說:“我們去找個小門診部吧。”

  “傷口似乎不大,我自己應該可以處理,我的房子裏有些藥品和器械。”李誌豪摸了摸胸口說。退出龍幫以後,因為經濟來源不固定了,所以他也就沒住酒店而租了間兩居的樓房。他又想起一件事,“你們嘴裏的雞哥是顏人傑嗎?”

  文東說:“是啊,你與他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他非要廢你不可?”

  李誌豪便將自己與顏人傑前因後果的仇怨簡單地說了一下,文東恍然:“難怪我向他求情都不給麵子。”

  “你怎麽會跟了顏人傑的呢?”

  “我本來當了一個老板的保鏢,可是,這位老板因為涉嫌故意買凶傷人,且行賄,被捕了。因為他與顏人傑熟,顏人傑見我有些本事就讓我幫他做事,其實他對我還挺不錯的。”文東說著歎了一口氣。

  李誌豪聽了有些內疚:“真不好意思,為我你丟了前程。”

  “你這是說哪裏話?咱們是什麽,是兄弟!從穿開襠褲就一起,一起玩泥巴,一起讀書,一起發誓要出人頭地。顏人傑是對我不錯,給我錦繡前程,但事實上我隻是替他賣命的工具。在利益與兄弟麵前,你說我應該選什麽?咱們山裏麵走出來的人,雖然土,雖然窮,但是,我們有熱血,重情義!”

  在經曆了滄桑的現實之後,飽嚐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之後,文東質樸而真誠的話,又一次讓李誌豪的心裏熱血奔湧,感動得喉嚨很堵。

  兄弟,好溫暖的名字!

  隻是,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一會兒,到了李誌豪的住處。他換掉衣服,查看傷口,還好,他避得快,傷口並不深,隻是有點偏長。文東幫他清洗消毒後,上了藥,包好。

  李誌豪突然想起這件事的可疑之處,問文東:“你知道這件事是怎麽開始的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顏人傑打電話給我,說有人要暗殺馬南風,也就是你最先動手的那個男子。他說要暗殺馬南風的這個人也是他的仇人,要不惜一切把這個人給廢掉,哪怕失手弄死了,也不打緊,他會找關係擺平。這我相信,他背後的靠山是他當市長的老爸。隻是他沒說你的名字,不然的話我會想法通知你。”文東說道。

  “那個馬南風是什麽人?”李誌豪想了一下問。

  文東一臉的不解:“他是顏人傑手下五大悍將之一,有個外號叫‘馬老虎’。你都不認識他,又為什麽要去暗殺他呢?”

  李誌豪歎口氣說了原因。

  文東疑問道:“可是,吳德龍為什麽要廢馬南風呢?”

  李誌豪搖頭說:“可能不是他們的仇恨,而是別人給的單吧,然後龍哥照顧我讓我去做。龍哥是黑道大哥,很多人會出單請他做事。”

  文東還是疑問:“可是,顏人傑怎麽會知道你去殺馬南風?他說得很明確,去暗殺馬南風的這個人是他的仇人,必廢之。”

  李誌豪也覺得有些不對了:“是啊,我單上的資料明明說目標是一普通的老總,沒說他是一高手,而且還是顏人傑手下的悍將。而且很明顯,馬南風對我早有戒備,所以我胸口才會措手不及地挨他一刀,要不是我反應快,早沒命了。一切的跡象表明,對手有著很周全的準備,而我,像掉進了一個陷阱。”

  “不用說,你被出賣了!”文東一拍手,肯定地說。

  李誌豪還是不相信:“龍哥對我很好,他是不會出賣我的。”

  文東問:“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龍哥在經濟上對我大方就不用說了,那次我跟隨他去和顏人傑談事,事先我不知道他要見的人是顏人傑,顏人傑見了我非要廢我,是龍哥硬保我離開。而我離開龍幫的原因之一,就是龍哥擔心我會被顏人傑暗算,才勸我離開。我想他要真是出賣我,也不用等到今天吧?”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明明說明了有問題。”文東也想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

  李誌豪點點頭:“我也知道肯定有問題,但是我覺得問題不在龍哥身上。或許,他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無論是誰,這件事情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文東問:“你怎麽查呢?”

  “你忘了我是什麽出身啊,這不過是小菜一碟。倒是你,接下來怎麽打算?”李誌豪一臉關心地問文東。

  文東一拍李誌豪的肩膀說:“還怎麽打算?當然是,我們兄弟一起,闖了!”

  “我現在處在一種非常危機裏,可謂凶險重重,你跟我一起,會連累你。你還是另做打算為好。”李誌豪不同意。

  文東似乎有些生氣了:“你這是什麽話,還把我當兄弟嗎?我要怕危險就不會臨陣反戈了。我不但失去了顏人傑這棵大樹,還會麵臨他的追殺。為什麽?為兄弟,我覺得值!從跨出那一步開始,我們就已經捆綁在一起了,我也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在山城闖出一片天地來。”

  李誌豪的熱血沸騰起來:“好!以後就讓我們兄弟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文東說:“我喜歡一句話,電視劇《刀鋒1937》裏的一句話:今日誰與我共同浴血,誰就是我的兄弟!”

  文東伸出手,李誌豪也伸出手。兩隻手有力地緊握在一起,是感動,是信心。

  然後,他打電話給吳德龍。

  當然,不是他懷疑吳德龍在這件事裏做了手腳,他隻是想知道是誰下的這張單。他肯定自己是被設了局,但究竟是誰設了這樣一個局,他必須知道,不然他以後的路會很難走。

  當然,他也不完全排除是吳德龍的可能性,有句廣告詞這麽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吳德龍接到李誌豪的電話感到很意外,但並沒有立刻表現出來,而是問:“完成了嗎?”

  李誌豪說:“沒有,出了點小意外。龍哥,你現在在哪裏,有些事情我想當麵問問你。”

  吳德龍的心裏“咯噔”了下,難道他知道了真相,要找自己報仇?他媽的,顏人傑你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怎麽混的!他的心懸著了,但他別無選擇地答應:“我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掛斷電話,吳德龍趕忙調集人手,以防萬一。他讓張大牛與張九流都帶著人做好準備,而且,張大牛與黃在山還站在他的身後。

  沒一會,李誌豪到了吳德龍的辦公室。

  吳德龍笑臉相迎,裝著毫不知情地問:“怎麽回事?以你的本事,應該會沒有任何懸念的啊!”

  李誌豪將事情的經過說了,最後做了一個總結:“所以,我懷疑這件事情不是這麽簡單,我鑽進了有人設的一個局。”

  “不可能啊,對方下單給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會派誰出馬,難道是針對我?”吳德龍裝得很意外。

  李誌豪搖頭:“不,是針對我。顏人傑派人埋伏的時候,已經明確說明這個人是他的仇人,必廢之,不可避免時,可殺之。這很明顯是針對我。”

  吳德龍似有所醒悟:“難道真是顏人傑做的局?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隻有他知道你是我的人,而且知道你是我的得力幹將。我曾無意向他提起過外麵許多業務都交給你在辦,所以,他不出麵,另外找人下單給我,知道我會派你出馬,於是就挖好了陷阱等你。哎,都是我大意啊,一開始我讓你退出龍幫,就是怕他找你麻煩,卻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計謀,都是我的失算,差點害了你。”

  “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蒼天有眼,我李誌豪能逃過這一劫,以後他的日子恐怕也不是那麽好過了。”李誌豪眼裏閃過一陣殺氣。

  吳德龍見了,趕緊表態說:“你放心,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會好好地去查,若真是他給我做的局,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痛恨被人耍!”

  “龍哥,可以告訴我是誰下的單嗎?”李誌豪最後提出要求。

  吳德龍雙手一攤,說:“你這讓我為難了,你也知道咱們道上的規矩,對雇主都是保密的。”

  李誌豪說:“可是,這個雇主不是一般的雇主,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在玩陰謀。”

  吳德龍想了想說:“這樣吧,我來與他溝通,問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誌豪沒有理由再要求更多了。吳德龍承認給他一個交代,那是看得起他,因為他曾是龍幫的兄弟,要換別人,以吳德龍現在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甩他。

  李誌豪一走,吳德龍就讓保鏢們都離開,隨後很生氣地給顏人傑打電話:“事我算是順利地給你安排了,可是這個P股你卻沒擦幹淨,已經影響到我了。”

  顏人傑解釋道:“事情出了點意外,我手底下的一個兄弟和他感情很深,臨時反了我的水。怎麽,他來找龍哥你了?”

  “他不來找我,我又怎麽會知道情況呢?事情很明顯,一切都是局,傻子都明白,何況他還不是傻子。”吳德龍氣得直拍桌子。

  顏人傑說:“那有什麽,他能僥幸逃過這一劫,我就不相信他有那麽好的運氣逃過第二劫。反正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你做的局,咱們就再為他設計一個,把料下猛點,讓他栽得徹底。”

  “他本來是我幫裏的兄弟,我給你麵子,先將他趕出了龍幫,然後又將他出賣給了你,我已經踐踏了江湖規矩,這件事情我想不再插手了。”吳德龍此時看來還是有一些江湖義氣的。

  顏人傑語調一變,問:“龍哥的意思是不想與我合作了?”

  吳德龍答:“這不能叫合作,對我來說,叫出賣。”

  “龍哥能坐到今天這位置,我相信不全是靠道義吧,孰輕孰重,我想龍哥比我更清楚。這社會,隻有利益,沒有道義。道義隻是表麵,做給別人看的,利益才是第一。”顏人傑一語點破所謂的“江湖義氣”。

  果然,吳德龍不再以拒絕的態度說話,而是問:“那好,你說,我要幫了你,我有什麽好處呢?”

  “其一,我可以幫你對付秦當;其二,任何一個時代都會成為過去,當然,龍哥的時代也早晚會成為過去,一代新人換舊人嘛。我想當龍哥時代過去的那天,我可以為你撐一把傘,一把保護傘;其三,這件事是咱們合作的開始,以後大家都站一條船上,好處就不用說了吧。”顏人傑把話說得直截了當,又很誘人。

  吳德龍終於點頭了:“好,我就再為你做一個局,將他賣給你,不過我得與你說好,這是最後一次,有沒有本事拿下他,那就是你的事了。”

  顏人傑大笑,很高興地說:“好,有龍哥的這一個機會,已經夠了。再拿不下李誌豪,我也臉上無光了。這次之後,我們就可以著手針對秦當的計劃了。”

  “好吧,等我的消息,不要急,我慢慢地做個好局,要滴水不漏的。”吳德龍在利益麵前,做事都謹慎幾分。

  顏人傑大方地說:“沒關係,隻要不是幾個月幾年就好。”

  吳德龍最後又想起一件事:“不過,有一件事你還得想法先解決一下。這一次的事情,我應該給他一個交代,他才會完全地相信我。你也知道,他是特種兵出身,特種兵不隻是體能強悍,頭腦靈活也非同一般。”

  顏人傑問:“你覺得應該怎麽給他交代呢?”

  吳德龍想了想:“你找個人出來,叮囑他,當李誌豪找上他的時候,他要承認是與你一起設計的這個局。於是,我就可以對李誌豪說查到真相了,他會去找那個人核實。最好這個人有點分量,因為能與我吳德龍做生意的人,都不是無名小輩。而且,還要給李誌豪一定的心理壓力,讓他不大敢動這個人,這樣真相就沒人知道了。”

  顏人傑很爽快地答應了:“好,我想好了人選就打電話給你,你著手再設局吧。”

  吳德龍做夢都沒有想到,他與顏人傑的一番談話被第三個人聽到,這個人就是他的得力幹將張九流。當時,李誌豪要來,吳德龍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就覺得奇怪;到最後李誌豪懷疑自己被人陷害,吳德龍矢口否認與自己有關,張九流又有些懷疑。後來,李誌豪走了,吳德龍讓他們都離開,他更覺得吳德龍對李誌豪隱瞞了什麽。於是,他就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來,他與李誌豪的關係還不錯,英雄惺惺相惜嘛。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他與李誌豪的關係再好,比不了他與吳德龍的關係。他之所以想知道真相,是為了他自己。因為他與李誌豪是一樣的角色,替人賣命,這個角色不容易啊,而且他覺得李誌豪為龍幫辦事很得力了,他的被迫離開已經讓人覺得同情了,如果還被吳德龍出賣的話,能說明什麽?吳德龍不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他隻是想求證而已。

  所以在人散了以後,他卻繞了回去,在吳德龍的辦公室外偷聽。他知道他們走後,吳德龍肯定會與誰通話。

  事實證明他的猜想不錯,李誌豪是被吳德龍給賣了。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利益。那個時候,他突然很感慨,心裏有點冷。他在想,要不要告訴李誌豪真相。

  想了很久,他還是決定先把這個真相放在自己心裏。一旦李誌豪知道了真相,就很可能會與吳德龍翻臉,吳德龍就會追查真相的來源。也許李誌豪出於道義不會說,但是,誰知道在這一場他與吳德龍的戰爭裏,會是誰死誰傷?可以說,李誌豪的機會隻有百分之一,因為李誌豪還有個仇家顏人傑。若李誌豪倒了,那時候,他還能守口如瓶嗎?誰也不知道。

  無論吳德龍做的對與不對,他現在都還要靠著這棵大樹吃飯,或者說,謀求發展。既然知道了這個秘密,有什麽事自己以後小心點不要給賣了就好。

  事實上,還真有那麽一天這層紙被捅破,真相大白於天下。

  文東在聽了李誌豪找吳德龍後的情況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李誌豪咬了咬牙:“顏人傑不放過我,想要趕盡殺絕,老子也不會讓他好過。”

  文東問:“你有什麽好的計劃嗎?”

  “說幹就幹,咱們找到他的場子,先幫他鬧一鬧,給他點顏色看看,然後,再想法整他的人。”李誌豪是藝高膽大不怕事。

  文東說:“他的場子有多半我都熟悉,想砸他的場子,簡直易如反掌。隻是,要弄他的人,很有難度。”

  “多大難度?”李誌豪把玩著“斷腸”短刀問。

  文東說:“就我們兩個吧,難度係數在十倍以上,也就是說我們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十。”

  李誌豪搖頭:“我覺得你的推算不準確。”

  文東問:“為什麽?難道你比我還清楚他的實力?”

  “我沒有你清楚他的實力,但是我比你更清楚我們的實力。做一件事,不能隻看表麵。不錯,從表麵上來看,我們與顏人傑的實力懸殊,但是,我們未必要站在公平的位置。聽說過‘田忌賽馬’的故事吧,這件事告訴我們的道理就是較量要用策略。咱們可以在時間和機會上做文章。”

  文東說:“你的意思是等機會?隻怕這個機會難等。”

  李誌豪笑了笑:“難等不等於沒有,還是先陪他熱熱身吧!”

  於是,由文東選了一處顏人傑的場子,賭場。兩人喬裝成賭客,各自把刀在身上帶好。

  之所以選擇賭場,因為賭場本身是個違法行業,鬧出什麽事來,對方是沒辦法驚動警方的,對他們來說更有把握,更安全。而且,賭場裏道上的人比較集中,影響大,會更傷及顏人傑的麵子。

  兩人來到設在一棟大樓地下室的場子。

  裏麵看場子的人都戒備地看著兩人,其中一個可能是負責的頭目指著文東罵:“姓文的,你背叛了雞哥,還敢到他的地盤上來,還真是不要命了。”

  文東冷笑:“你說對了,我就是不要命了,怎麽著?”

  那人臉色陡變,向後一揮手喊:“兄弟們,操家夥!”喊完,他揮拳撲向文東,文東伸手將他的拳頭抓住,然後給他的大腿一腳,他頓時被摔了個狗啃屎。

  李誌豪更不答話,上前將賭錢的桌子三拳兩腳給砸了個稀巴爛,然後指著那些賭錢的人說:“這隻是我們與顏人傑的個人恩怨,與大家無關。我叫黑太狼,大家可能聽說過,今後他的地盤隨時都可能有戰爭發生,大家還是遠避的好。”

  正說著,有一看場子的已經拿出了刀,衝向他,自他的頭上劈下。

  李誌豪似乎並沒有看到,還在和那些賭客講話。

  很多人都認為,他會挨刀,會倒下。當那把刀至他的頭部劈下時,連出刀的人也認為沒有懸念,心想自己今天總算出風頭了,會得到大哥的賞識,得到兄弟們的羨慕。

  他高興得過早了。

  李誌豪的手一伸,將那人的手腕抓住,刀在半空停頓。然後,他的手向下用力一壓,對方的手受痛,刀握不住,掉到地上,隨後,他一側身,一腳蹬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像沒有生命的物件被蹬飛出去砸到了一凳子上,摔落在地。

  出手幹脆,幹淨利落,瀟灑帥氣。

  周圍看的人簡直在像看電影一樣,甚至忘記了離開。

  數十人拖著刀或者棍棒之類地圍了上來。這不是顏人傑的主力生意範圍,也就是說這裏的人本事都不咋樣,而李誌豪與文東都是高手,李誌豪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對付這些人,輕描淡寫。

  當然,在旁觀者眼裏,這場麵已足夠驚險,他們看到的是兩個人與數十人的戰鬥,每每都為這兩個人捏一把冷汗,要換成他們自己,不知道已經被劈成多少塊了,但是,這兩人卻總是險中求生。

  尤其,在李誌豪亮出了他的“斷腸”之後。

  數十人被砍瓜切菜般地砍倒下一片,痛苦地叫喚著,還有人借口去叫援兵給溜了。

  還有人雖然沒溜走,但已經不敢進攻了。李誌豪也並不趕盡殺絕,他指著他們說:“冤有頭債有主,我要收拾的是顏人傑,你們替我轉告顏人傑,我用我‘黑太狼’的人格保證,顏人傑以後在山城的日子不會好過,就算我死,他一定會是被拉來墊背的那個人。”

  然後,他與文東拍了拍身上,其實身上也沒什麽灰塵,隻是拍幾下,使衣服顯得更整齊些,一場架幹下來,總有點淩亂。然後,他倆瀟灑地離開了。

  出了門,文東摟著李誌豪的肩膀說:“我在道上也混一段日子了,大大小小的場合也經曆了不少,像今天這麽愜意,風光,過癮,卻從沒有過。我今天算見識了你的本事,比我不知高哪裏去了!”

  李誌豪笑:“特種兵與一般的武術家不同。我們所要訓練的不隻是武術,不隻是體能,還有戰術,頭腦,戰鬥時最重要的就是頭腦的判斷與應變。”

  文東問:“這一次對顏人傑來說,算不上打擊,但也算是一次羞辱了。他一點會氣得火冒三丈。”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李誌豪嘿嘿冷笑。

  文東又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行動?”

  “這幾天,顏人傑所有的場子肯定都會戒嚴,不好下手,至少代價會大些。所以,我們還是給他來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吧,讓他找不到我們,幹著急。我們呢,喝自己的茶,娛自己的樂。玩高興了,再接著騷擾他。”李誌豪說出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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