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歌喉掠過時空的鴻溝,帶來了醉一般的笑。
火熾烈焰般的情感燒盡了青春,伸手觸及,有些悲涼,卻心動不已。
微笑的音嫋於耳畔,銀溪般的流走,迷醉的夢。
待到夢醒時分,情杳遠……
周璿的歌聲總是感情豐富的,迷醉的聲腔在空氣中飄搖,飄搖,在30年代夜上海的星空裏,恍然間,已是落雨紛飛。
迷蒙的水氣在驕陽下彌散,彌散,落在樹葉、草尖和花瓣上,閃爍著七彩的光芒。那綠色的太陽,紫色的焰火,橙色的斑和香甜的藍色月季,都是光芒中憂傷的過程,是無法愈合的疤。
有一種感悟恍若一片海,每一滴水是那浪花之魂,風若是駛過心海的帆,那點點滴滴的雨便是沉澱淋漓的淚花。
夢的開端
1931年,一個花樣年紀的小姑娘,走進了上海明月歌舞劇社,她小巧的身子,明淨如水的雙眸,恬靜的微笑,帶著幾分頑皮……她就是周璿。
周璿,江蘇常州人,原名蘇璞,從小被賣到周文鼎家作養女。周璿屬羊,又傳說羊年出生的女子不吉利,於是,家裏的人便多次排擠她、遺棄她,想把她賣到妓院去。周璿從小就嚐盡了骨肉離散之苦,一日她從哥哥口中得知:“你不是阿爸的女兒。”幾經養父母證實,周璿得知自己真的是周家的養女,她下定決心要找到自己的生身母親,這一尋便尋了一生,她太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了。
周璿剛剛跨入明月歌舞劇社大門時,受到了嚴華的特別關照。她曾在《萬象》雜誌上吐露心扉:“進入明月社決定了我以後的命運,我開始以歌唱為職業,並認識了嚴華。在當時我把它稱作生活的起點。在明月社裏,我和許多人由陌生到熟悉,嚴華便是其中一個。我每天陶醉在音符飄浮之中,過著嘻嘻哈哈的自由生活。”
嚴華指導周璿發音練習,在歌唱事業和舞台表演方麵給了她很多幫助。嚴華是北京人,長得高大英俊,他不但成為周璿的嚴師、朋友和哥哥,而且還教會了她說普通話。
幾年來,他熱心地為周璿提供了許多“走穴”的機會,又不遺餘力地陪著她到電台播唱,並積極鼓勵她參加廣播歌星的評比,把她推薦給百代、勝利等音像公司。當“明月社”麵臨倒閉的困境時,嚴華又為她放棄了自己經辦的商務公司,努力創辦“新月社”。
當“新月社”再次遭遇解散時,周璿已經能夠憑著自己“金嗓子”之聲,接拍有聲電影了。雖然當時,“新月社”麵臨解體,境況也要比早先“明月社”倒閉好得多,但是當真正要麵臨與這位正義而重情的北方漢子的分別,周璿的內心仍然感到無比憂傷。畢竟這些年來,周璿發自內心地珍視並仰慕嚴華,特別是嚴華對周璿事業上無私的幫助和鼎力的支持使從小缺乏溫暖的周璿由衷地感動。
周璿當年在《萬象》雜誌上刊登的《我之所以出走》一文裏這樣寫道:“幾年來的枯燥乏味,漸漸在我眼前泯滅,感到心靈上有了點滋潤……生活上有了著落……也因為這層關係,我對嚴華的好感逐漸增加起來。”
周璿打小就比一般女孩多愁善感,她也更看重情誼,她為人的準則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對於嚴華早年的百般嗬護周璿一直感恩涕零,她自覺無以為報,惟有以情相許。於是,在不到15歲時,這位情竇初開的少女便萌發了和嚴華之間的愛戀。
嚴華早年父母雙雙過世,家中除了長兄尚留北平,其餘兄弟姐妹各分東西,在不同城市各自落戶謀生。他很早便出外闖蕩事業,造就了他獨來獨往的性格,北方來的漢子粗獷有餘,細膩有限,一直沒有結交女朋友。加之他一心撲在事業上,屢敗屢戰、屢戰屢敗,這些年無論是創辦歌舞團,還是經營生意都經受了很多波折。雖然才二十六七歲他卻已經一臉老成持重了。
他與周璿相差9歲,與周璿的相識相知讓彼此墜入愛河,周璿這位上海小姑娘平日裏對他總是以“嚴華哥哥”相稱。麵對離散,思量再三,周璿終於鼓起勇氣,將記錄了曆年來自己內心秘密的日記本,交給了即將登上遠赴南洋渡輪的嚴華,裏麵寫下了一段周璿和嚴華對唱過的一首《叮嚀》,柔情蜜意,情真意切。
嚴華讀了一遍又一遍,他開心地把日記本貼在胸口,內心燃燒起一股股滾燙的愛的火焰。他明白了,多少年來周璿那雙美麗的眼睛一直在他背後默默地凝望著,那或許就是愛吧!這些年,小璿子長成了大姑娘,婷婷玉立,嚴華沒事常常與她練歌,常常伴她彈琴。回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溫婉眼神,嚴華不禁啞然失笑,怎麽當時自己那麽粗心,一點都沒有想到呢?竟然一直以為是自己單相思,而不敢啟齒呢!
嚴華關愛周璿已經很久了,但由於入團時周璿年齡尚小,一直以來兩人都以兄妹相處,即使出入影壇的周璿已十七八歲,嚴華仍舊將她視作鄰家小妹妹,最多也就昵稱她“小璿子”,從未敢往男女之愛上去想。
如今,正在他事業上體會到生命中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時,周璿向他敞開了愛的心扉。這如何不讓他一腔熱血為之沸騰、滿心悲涼為之一振呢?他恨不得馬上讓開往南洋的輪船掉頭開回上海去,馬上親耳聽到“小璿子”對他愛的呼喚。
嚴華在南洋本來是計劃遊曆一段日子的,但如今卻度日如年,他每到一地演出,總是先跑郵局,把預先寫好的信投進綠色的郵筒。他歸心似箭,已經無意於實施遍遊南洋各國的計劃了。他在泰國、新加坡的幾個城市演出結束後,就收拾行裝返回中國了。回程中他的心裏一直忐忑不安,該如何向小璿子表白呢?
中秋那天,嚴華心急如焚地趕回了日思夜想的上海,趕回了他日夜渴望的港灣。他顧不得旅途勞頓,也顧不得仆仆風塵匆匆奔周家而去。他想給周璿一個驚喜,所以故意事先不打電話通知周璿他的回程,想突然出現在戀人麵前,來增加這團圓節的歡悅氣氛,皎潔的月色,平添了幾分相逢的浪漫色彩。他生怕驚擾了什麽似地悄悄穿過門廊,輕輕走上樓梯,篤篤扣響亭子間的房門。本以為開門迎接的是他日夜思念的“小璿子”,誰知竟是廣東婆。
廣東婆十分殷勤地接待了這位未來的貴客,大約已從女兒那裏知道了這層“特殊”關係的緣故吧。她笑著告訴嚴華,璿子因為電影《喜臨門》的拍攝趕去無錫外景地了,估計還得要個把星期才回得來呢。聽到這個消息,嚴華掃興極了,滿懷期待的設想化成了泡影,美妙的月圓之夜,還是不能等到與佳人團圓。
好在幾天之後,周璿終於提前趕回來了。得知嚴華的一番良苦用心,她滿臉漲得通紅,羞澀得說不出話來。直到嚴華打開了話匣子,她才慢慢“適應”過來,自然樸實的本色一如往常,與嚴華有說有笑,又回到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模樣。愛情的甜蜜,促使他們決定馬上訂婚,而且第二天就去金鋪打了一對婚戒,一人一枚作為“信物”,互換了戴在無名指上,每一枚都刻上兩個人的名字。他們還商量著換房子搬家的事,操辦完這些他們就可以恩恩愛愛再也不分離了。
幾天後,嚴華和周璿兩人找到了一處合適的住房,在愚園路,是一大一小的兩間,這樣周家母女便從舊居搬過去了。
外界很快得知了人稱“桃花太子”的嚴華與“金嗓子”周璿訂婚的消息,他們的婚事成了媒體炒作的熱點內容,有一本《電影話劇》的雜誌後來發表了關於此事的文章:“周璿能有今日的地位,倒不得不歸功於‘桃花太子’嚴華。周璿是靠了她的那條歌喉而成名的,而訓練她唱歌的便是嚴華……”
“桃花太子”嚴華,是黎錦暉的得意門生,而周璿在歌舞團裏是由嚴華一手傳授她歌唱與舞蹈的。周璿能在當時歌舞界立足,嚴華確實是幫她忙的大功臣。
夢的破碎
1938年夏天,從東南亞巡回演唱歸來的周璿和嚴華參加上海“爵士合唱團”。兩人每天奔波在上海各家電台間播音、演唱。
不久,周璿又隨嚴華北上,她說:“這時,我和嚴華的感情與日俱增,雙方同意在北平舉行婚禮。”他們在北平西長安街春園飯店舉辦的婚禮,並且在北平度過了4個月幸福而浪漫的蜜月期。
婚後,夫婦倆返回上海。周旋說:“這段時間,我們始終沉浸在愛的漩渦中。在我的想象中,前途注定是光明和幸福的,生活會永遠美好……”
可是,當1938年秋,周璿簽約於上海國華影業公司,開始了她新一輪拍片高潮後,她和嚴華之間的感情開始由熱轉冷,繼而產生了裂痕。
男女之間的這種聚和散、合和分,外人是怎麽也說不清的。還得聽聽周璿和嚴華這兩個當事人自己是怎麽說的。
周璿在《我的為什麽出走》一文中這樣寫道:“……然而好景不常……一切並非我所預料的那樣,漸漸地,猜疑、誣蔑、誹謗,從四麵八方向我襲來,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因為我是人,我有自己的生命和尊嚴。經過思索,我終於選擇了‘娜拉’的道路,噙著淚水離開了家,離開了相處9年的丈夫。”
那麽,再看看嚴華是怎麽說的,他在1941年給報刊撰文《九年來的回憶》,不經意地泄露了其中真實的緣由:“由北平重返上海後,周璿加入了國華影業公司,我們二人的月薪(包括我作曲在內)450元……周璿每年規定拍4部戲,每部戲的報酬是2000元。”
說明倆人收入懸殊,嚴華年收入僅是周璿的四分之一不到。但嚴華說:“我曆來主張節約,該用的用,不該用的堅決不用。”“你要在藝術上多下工夫,慕虛榮,講排場,是不會有幸福的。”
有一次,周璿突然問嚴華:“做人的意義是什麽?”
嚴華答:“不慕虛榮,不驕傲,不落後,一天天向前進步……”
看來嚴華對周璿的生活管得很嚴,要求也很高。對周璿賺的錢,也管得很死。
在這種情況下,周璿寫道:“我以為當美滿的家庭不能獲得,甜蜜的生活成為幻夢,而一種出人意料的痛苦緊緊壓迫我的時候,我自然隻好掙脫桎梏和惡劣的命運決鬥,另覓新生之路了。”周璿和她同時代的寫《結婚十年》的女作家蘇青一樣,擺出了一個新時代女性的勇敢姿態。
接下來,周璿進一步闡明了自己的理念:“哲學家笛卡兒說:‘達到一個終點,總比停留在迷途中好。生活的行動也是如此。常常不允許自己有半點遲疑。’過去我太渾渾噩噩了,對任何事情都從好裏想,但結果卻適得其反。我已經是22歲的人了,在生活的道路上再不能徘徊猶豫,而要爭取盡快達到一個終點,總的一句話,我要奮鬥!”
周璿和嚴華的決裂,在社會上被傳得紛紛揚揚。嚴華甚至對外說,周璿私自帶走存折。當時的報紙也以大幅標題,大肆渲染此事,稱周璿卷款潛逃。一時間,蜚長流短,傳遍整個上海灘。給周璿精神上帶來沉重壓力。人言可畏,阮玲玉已是前車之鑒。
於是,離異便是順理成章的事了。或許,周璿在婚姻和家庭問題上是一個頗具現代意識的、勇敢而決斷的女性。這次婚變,她雖然沒有重蹈阮玲玉的覆轍,可惜,最終她還是沒能擺脫被流言擊倒的宿命。
緋聞使周璿以為嚴華有了外遇,緋聞又使嚴華誤會妻子另結新歡,冷戰之後的吵鬧,吵鬧過後周璿毅然出走。簽離婚協議的時候,嚴華在浦東大廈一個寫字間裏簽字,周璿在自己的住所裏簽字。
當事人雙方的不冷靜,各種媒體不負責任的報道,對兩人的婚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最終使兩人的婚姻走上不歸路。
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周璿不碰愛情這個敏感的話題,直到她碰到石揮。周璿早就看過石揮的戲,並在上海劇藝社演出的後台認識了他,他惟妙惟肖地塑造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成為周璿心目中崇拜的偶像,他亦莊亦諧地回敘了自己的經曆,也深深吸引住了周璿,石揮走進了她的生活,成為了她生活中難以忘懷的伴侶,但是兩人各自忙於演戲,尤其是周璿,由於過去不幸婚姻的教訓,使她對愛情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心防。兩人見麵時,談話虛虛實實,感情真真假假,在生活中也像在演戲。直到1946年周璿去港前,兩人在依依惜別中才互吐衷情。
在香港拍了兩部影片後,周璿馬上回滬,在《夜店》中,與石揮第一次合作。《夜店》一結束,周璿來不及等到公映,大中華就派人要求她速去履行合約。愛情的烈焰使她無法冷靜思考,事業的催促又不由她慎重斟酌,隻得在臨行前和石揮匆匆訂立婚約,匆匆去港。
在香港,周璿不斷聽到身邊的人告訴她石揮對她的感情日漸下降,甚至還有上海版的小報為證,並不斷慫恿她與石揮分手。這一切如一股冷氣,使周璿複燃的愛情火苗漸漸熄滅。
周璿回滬後,與石揮的見麵是客氣而又關心的寒暄,而且他們兩人中間還夾著一個極力反對他倆結合的徐小姐,徐小姐儼然成了周璿的代言人,斥責石揮的負心,石揮也以刊物上周璿“決不與圈內人配成佳偶”的話作反問。一陣難堪的沉默,石揮最後長歎一聲,雙手拍膝站起,用《飄》影片中白瑞德向郝思嘉告別的動作,轉身離去。一對藝術家的戀史,這麽匆促,這麽短暫,剛翻開扉頁,封底就匆匆合上了。
錯愕的愛
多年來,周文鼎無休止地敲詐養女周璿,卻並不真的幫她找母親。1941年,周文鼎被鴉片毒死了,沒有留下任何給周璿的交待,臨死還隻想著向周璿要錢。周璿像突然跌進了冰窖,渾身冰冷,壓製不住一陣陣顫栗。眼前的一切,如同一把利刃,割斷了她和生母重聚的希望,割破了對未來天倫之樂的憧憬,也割碎了她一顆已經受盡折磨的心。找不到親生母親,無法證實自己的出身是周璿的隱痛,她始終沒有放棄過尋找,不停地尋找。
1945年拍攝的《鳳凰於飛》,是電視公司為周璿的公開尋母。影片公映後,有幾個自認是周璿生母的人,來公司相認,當提出骨肉相認必須驗血時,又都從此避而不見,原來這些人都是為了覬覦一代歌星的聲望和錢財而前來冒認的。
影片中,主角合家團聚,生活裏,周璿還是孤淒地默默哀泣。周璿從殷切期望陷入到無限絕望之中。直到最後的彌留之際,周璿拉住老友的手,用顫抖而低弱的聲音,無限淒慘地訴說一件她至死不忘的心事:“我是苦命……一直見不到……親生……父母?”
她感到天昏地暗,仿佛這個世界已經把她拋棄了。
經曆情變後的周璿心力憔悴,此時,一個早已圍在她身邊的叫朱懷德的年輕商人對她更加殷勤,不但四處奔走為周璿介紹醫生治病,而且還時時關心周璿的積蓄,為她經營,使她得到三倍盈利。一位好事的徐小姐常常跑到周璿耳邊訴說朱懷德既懂體貼又有能力,周璿動心了。
1949年春末,到香港後,周璿與朱懷德同居了,朱懷德表示為了不辜負周璿,絕不在海外草率從事,而要在戰爭平定之後,回到上海隆重舉行婚禮。周璿為求愛者的一片真誠打動,將全部積蓄交給朱懷德。朱懷德帶著錢回到上海後,就如黃鶴般一去不返、音訊杳無了。
1950年,周璿帶著她和朱懷德生下的孩子回到上海,誰知朱懷德麵對周璿懷裏的孩子,竟沉著臉問:“這孩子,恐怕和你自己一樣,是領來的吧?”這出人意外令人驚愕寒心的否認,猶如晴天霹靂,打得人猝不及防,它否定了周璿對他一片真心,破滅了周璿對他的信任、希望和幻想。徹骨的寒冷浸透了周璿,使她感到周身冰涼。
當周璿拍攝她一生的最後一部作品《和平鴿》時,“驗血”兩個字的出現,像突如其來的閃電刺破了她脆弱的神經,她絕望而痛苦地哭起來,在慘楚的哭聲中不斷哀訴:“是你的骨肉,就是你的骨肉!驗血!驗血!”她瘋了,從此,整整5年,周璿一直被困在瘋狂的世界裏。
1957年,周璿的病情才得以好轉,在此期間,她與一直熱誠而殷勤地照顧她的劇組美術師唐棣先生,日久相處,萌生感情,兩人結合,生下一兒。應該說,這段愛情是周璿本人最滿意的一段,因為自始至終,他們都是以極大的熱情去深愛著對方的。而且因為在工作中的熟悉和了解,使得他們之間的愛沒有因為忙碌而變得盲目。
不料,正當5月份他們準備舉行婚禮的時候,唐棣卻被指控犯有“詐騙罪和強奸罪”而被判刑3年。又是當頭一棒,1年後,法院又撤銷原判,予以釋放,天大的一個笑話。可是當唐棣回到家裏,才知道周璿早已住進醫院去了,正是“人去樓空情枯等,兩心相繼不複存”。從此,唐棣再也未能和周璿重溫舊夢,直到周璿撒手離世。
天地蒼蒼,人海茫茫,知音的人啊,在何方?叫人費盡思量……周璿的婚戀有過歡樂,也有過幸福,就算是短暫的幸福,至少她曾經作為一個女人而享受過這樣的生活。不過我們不得不說,周璿的3次婚戀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其實,她一輩子所追求的,除了對於生命的來去之間的迷惑之外,還有她對於知音人的尋求。
周璿生前拍攝了40多部影片,200餘首歌曲,流傳了幾十載。在三四十年代她成為蜚聲海內外的一代巨星。可是她的身世始終是一個謎,動亂時代的腳步為她踏出一條曲折的生活道路,無情的社會又使她無法擺脫命運的坎坷,這個末年出生屬羊的女人注定是不幸的。
1957年9月22日周璿病逝於上海。一代歌後來去匆匆,留給後代人不盡的哀思。時至今日,海內外依舊傳播著周璿金嗓子般的歌聲,回味無窮、經久不衰。同時,她留在人間的還有38年的淒苦人生和一代歌後心酸的愛情悲劇。
[人物存檔]
周璿,生於1918年,江蘇常熟人。自幼被父母遺棄,賣至上海周姓人家,8歲入歌舞班學藝,兼作小女傭。1931年加入明月歌舞團,年方13歲,她嗓音甜美,刻苦勤奮,很快嶄露頭腳。一次演唱會上,將“與敵人周旋於沙場上”一句,唱得慷慨激昂,大獲好評,遂以“周璿”作藝名。不久,步入歌星行列,獲“金嗓子”美稱。
1935年,周璿步入影壇,在影片《馬路天使》中成功塑造了一個豐滿而具有魅力的“歌女”形象,一舉成名。她先後演唱了《四季歌》、《天涯歌女》等流傳至今的歌曲。抗戰期間她主演了《李三娘》、《董小宛》、《蘇三豔史》等近20部影片。抗戰勝利後,在香港、上海主演了《長相思》、《歌女之歌》、《憶江南》、《夜店》、《清宮秘史》等影片。後因受刺激而精神失常。1957年,病情已見好轉的她,在參加影片《和平鴿》拍攝時,一場腦炎奪去了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