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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愛成傷

  那頓火鍋吃得賓主盡歡。

  虞墨惜嘴上不說,心裏是感激項勇的。她明白,他是狗脾氣,愛擺譜,愛翻臉,不過就像小孩子吵架,他轉身就會忘記,繼續拖著懶洋洋混不吝的腔調跟她嬉笑怒罵。他特意趕來,是因為聽習副總說,墨惜一個人蹲在醫院的草坪旁邊哭,看上去很傷心。他擔心她。他還給她帶來華人建築師協會年會的邀請函,墨惜提過,她上學時就憧憬這個年會,可是這邀請函特別難搞。他居然記得,幫她找來。非但如此,他還拿了兩份,讓她找個伴兒一起去。

  “可得把醜話說前頭,隻許找女伴兒,不許找男伴兒!”他咬著牙簽壞笑,“上次拉著我的手吃我豆腐那個小妞就不錯。”

  墨惜笑,要是徐緩緩聽見這話,肯定高興得投懷送抱去。

  項勇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可以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僅僅是朋友。他對她好,她都知道,但是她不能忘掉“雇傭關係”,時刻注意著和他保持距離。他是金主兒,是項家的三公子,是她不能去高攀的高枝,更重要的是,他家的“詠祥”與章軻風的“鳳起”是勁敵。

  在墨惜的堅持下,那頓飯是她埋單。不貴,算上冰鎮紮啤和酸梅湯,不到兩百塊,墨惜很痛快地掏了錢,項勇依舊笑著揶揄她“小氣起來不是人”,她揚言要在他的悍馬裏藏個炸彈。直到出了火鍋店,走向他的悍馬,她才發現,他的腿走路時不太自然,有些一瘸一拐的,飯前並不這樣。她很緊張地問他:“不開玩笑,說正經的,你的腿傷得嚴重嗎?”

  “當然嚴重啦!”項勇語氣誇張,眼睛睜得溜圓,“你個笨蛋,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

  “誰笨啊,”墨惜不服氣,“買個冰激淩都要被車撞,到底是誰笨?”

  “我笨。我笨。我養了頭笨豬,隻愛吃犄角旮旯的冰激淩!”項勇說著,一條胳膊繞過墨惜的脖子,架在了她的肩膀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壓,“過來扶著我。”

  “你別鬧了!好好走路!”墨惜笑著推他。

  “廢話,都傷成這樣了能好好走嗎?”他不由分說,搭著她的肩膀往前走,邊走邊學電視劇裏偽軍的腔調:“對待傷兵要溫柔,懂不懂!MD,老子在外麵行軍打仗,回家還得給姨太太買冰激淩,容易麽我!”

  墨惜大笑,“壞蛋,你是兵痞嗎?注意點兒形象!”忽然又有些發愣。

  “我不是兵,”項勇詭笑,胳膊更加用力地壓她,湊到她耳邊壞壞地說:“我就是個痞!”熱熱的鼻息混著煙氣酒氣男人氣癢癢地鑽到她的耳朵裏。

  “別再鬧了!”墨惜的笑容不再,推掉他的胳膊。

  幸好,到車前了。

  司機一直等在車裏,遠遠看到他們過來,急忙出來扶三少爺上車。墨惜這才意識到,項勇可能真的傷得不輕。她的罪惡感更重了,連連叮囑他“好好養傷”。他笑得清風雲淡,依舊真真假假地臭貧著:“我說,虞墨惜,有空多去看看我唄,我見不著你怪想的。”車子都開動了,他又扒著車窗探頭出來鬼笑著大喊一句:“真想!”

  很久很久以後墨惜才知道,項勇的膝蓋原本就受過傷,那次被撞之後,舊患新傷加在一起,腫得厲害,那天是打了封閉針之後才去看她的,所以看起來沒什麽異樣,等到吃完晚飯,封閉針的效力沒了,他疼得走不了路,還在硬撐著衝她笑,就怕她擔心。當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的。他就是那樣驕傲,無論多在乎,咬碎了牙也不肯說。

  墨惜目送掛著紅色車牌的小號“裝甲車”駛上了主幹道,漸漸混入車流,轉身回公寓去。夏夜的微風輕撫裙角,也送來路邊大排檔上烤羊排雞翅以及油炸臭豆腐的煙火氣。她手裏捏著兩份精致的華人建築師協會年會邀請函,覺著很幸福。

  非常滿足。

  她感謝項勇,把這種細致體貼的幸福送到她的手中。可是,她必須和他保持距離。幸福不能貪多,隻要一點點就好。因為,太好的福氣,她消受不起。

  和章軻風說了再見之後,她辦妥了一切相關事宜,就要出國去。離出發的日子還有幾天,她留在家裏陪媽媽,意外地接到了蕭建豪的電話。

  墨惜在蕭總那裏做了一年兼職,他們相處得非常愉快,她和章軻風的事蕭建豪也多少知道一些。提及要出國,蕭建豪自然會問到章軻風,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出國的。墨惜沒有說太多,隻說分手了。蕭建豪是“過來人”,是理解的,並沒有多問。打電話給她時,他的語氣卻有異常。

  “墨惜,我跟你說件事,你聽了不要著急。”蕭建豪盡量把語速放慢。

  “老大你說,我不著急。”聽到這樣的開場白,怎能不著急。就像是被第六感撅住,她本能地意識到這件事可能跟章軻風相關。

  “你聽哥哥說啊,墨惜,章軻風他受傷了……你別急,聽我說,他在軍事演習的時候出了些意外,現在正在醫院的ICU病房。給他動手術的專家組裏有我堂兄,所以我才聽說這事……墨惜,你千萬別著急,啊?妹妹,你要是還有時間,是不是過來看看他?”

  “有。我有時間。我馬上去看他!”

  “你別急。墨惜,你聽哥哥說,你千萬別著急。”

  意外。ICU病房。手術。專家組。幾個詞交替在虞墨惜的腦子裏盤旋出現,她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她還記得幾天前他求婚的樣子,笑著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對她說“小壞蛋,兵哥哥是特意趕過來求婚的,我下午馬上就得趕回去,還有任務呢。大任務。”他把軍功章推到她的手邊,“墨惜,嫁給我,必須的。我們說好的,一輩子不分開。”

  他說過,回去之後還有任務,大任務。

  她卻那樣殘忍地跟他說了分手,讓他帶著滿腔滿腹的失望和委屈離開。她怎麽能這樣對他,他的傷是她一手造成的。她都跟他說了些什麽?她說她恨他,恨他全家,她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她甚至把他送給她的獨一無二的子彈殼戒指丟在了地上,還丟下了那枚永遠和他在同一個時間的情侶表,是她像一個最冷血的儈子手,斬斷他骨肉相連的一部分。手起刃落,他傷得多重,有沒有流血,她都不去看一眼。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她會在那個有美麗楓樹的國度遠遠守望他、祝福他,互不相擾地平安度過餘生。命運卻是這樣殘忍,把她最後的希望都毀滅掉。

  他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去了真槍實彈的演習戰場。她不敢想象那些沒有眼睛的武器如何殘忍地傷到他,她仿佛看到一枚高速旋轉的子彈徑直穿透了他的心髒,他在流血,他在倒地,他在跌落塵埃之前還眼巴巴地看著她說:“墨惜,嫁給我,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章軻風!”

  墨惜呆坐幾秒就猛地站起來要往外跑。

  “女兒,你去哪兒?”媽媽拉住她問。

  “媽媽,章軻風出事了,他,他可能會……”她不敢提那個字。她絕對不能把那個字跟章軻風聯係在一起。他是她的樹,是她的天,他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英武兵王,是戰神。他絕對不會有事。“媽,我必須去看看章軻風,必須去。”

  墨惜腳上還趿拉著家裏穿的拖鞋,一手抓了錢包急匆匆就往外麵跑。她家住的是一排平房的最邊上一戶,出了門就是T市最外環的公路,常年有運送煤炭、水泥的載重大卡車揚著厚重灰塵呼嘯而過。墨惜像丟了魂似的往外跑,聽見媽媽在後麵喊:“女兒,你等等!”

  “媽媽,我必須去找章軻風,我要和他在一起!”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跑,恨不得下一秒就跑到ICU監護室去,把死神從章軻風的身邊趕走。

  然後,她就聽到了身後載重卡車緊急刹車的聲音,聽到數噸重的鋼鐵怪物猙獰著撞擊肉體發出的悶響。那一瞬間,她不敢回頭,她好像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麽,媽媽追出來了,媽媽的腿不好,媽媽急急忙忙要喊她回去,不要去找章軻風。她答應過媽媽,不再見他……

  那條路,遍布煤渣和粉塵,肮髒不堪,由於常年被大卡車碾壓,已經有很多破損和凹凸不平的地方。而墨惜最美麗的媽媽,就倒在了那條路上。不斷有鮮血從她的頭部流出來,像一隻紅色的怪爪,捂住媽媽蒼白瘦弱的臉頰。那一灘紅色的血液不斷擴大,擴大,染紅了她的白衣黑褲,像一片沼澤要將她吞沒。

  媽媽的手上,還拎著一雙球鞋和一把傘。變天了,要下雷陣雨了,媽媽想讓飛跑出家門的女兒帶上傘,換上一雙輕便的鞋子,去看她心愛的男孩。

  頃刻之間,兩個最愛她的人,兩個她最愛的人,都被死神的黑色披風遮蓋起來。二十歲的虞墨惜從那一刻開始,相信自己此生都與幸福絕緣了。

  媽媽傷得很重,腦部有傷,內髒有傷,筋骨有傷,稱得上體無完膚,被送到醫院之後搶救了一天一夜,然後就送到重症監護室,各種各樣的儀器儀表將她圍繞起來,大大小小粗細不一的管子像毒蛇一般把她包圍住。

  虞墨惜已經記不清那些天是怎樣熬過來的,她好像沒有哭,因為哭不出來,她的靈魂仿佛早就飛出了體外,飄在雲朵上空俯視這個不孝的女兒。她答應過媽媽,不再見章軻風,不去觸動那份不屬於她的愛情。她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才遭到如此報應。那段孽緣太過深重,是她偏偏要伸手去抓回來,命運卻把罪責加到媽媽的頭上。墨惜縮在ICU病房外麵的走廊裏,抱著膝蓋,縮成一小團,很不得縮進塵埃裏,再狠狠踩自己幾腳。

  然後,就是繳費。一筆又一筆的費用,她不知道來自哪裏。各種顏色的單據,白的,黃的,粉的,綠的,輕而脆的紙嘩啦啦好似蝴蝶一般在醫生的手中飛到她的手中。爸爸的賠償金是十幾年前拿到的,雖然存了定期一直沒動過,算上利息也沒有多少。在學校期間,她做兼職攢了一些錢,是要還助學貸款的,現在也要拿出來應急,當然還是不夠。

  絕望之餘,她想到了田愛華留下的那張卡,裏麵有十萬塊。媽媽讓她還給章軻風的,但是,那天匆匆見了一麵,她忘了這件事。她慌慌張張把那張卡找出來,隻要能救命,能讓媽媽醒過來,這是什麽錢她已經顧不得去想了。然而,這樣也不行——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張卡的密碼是什麽。媽媽沒有提過。她甚至抱著僥幸心理去試初始密碼,沒有用。她手裏緊緊攥著那張堅冰一般冰涼的卡片,卡片的邊緣把手掌心劃出了深深的血口子。卻不疼。她已經沒有心了,哪裏懂得疼,她哪裏還有顏麵叫疼?

  誰說老天有眼?那是騙人的。人到絕境,老天爺隻會做睜眼瞎,對著走投無路的人再狠狠踢上一腳。

  有個小護士說:“要不,虞墨惜,你去問問債務公司?”另一個小護士就罵她:“你別出妖蛾子,她一個小姑娘,怎麽能跟債務公司的人打交道!”

  墨惜急了,抓住救命稻草就不鬆手:“告訴我,什麽債務公司?能借到錢嗎?”那小護士支支吾吾告訴她,債務公司說白了就是借高利貸的,那幫人不好惹……容不得想那麽多了,虞墨惜不想惹誰,她豁出去了,隻要能拿到錢,隻要能給媽媽治病,陰曹地府她也要去。

  傳說中的債務公司並不難找,墨惜很順利地跟他們達成了協議,簽字、按手印、拿錢,連擔保之類的都不需要,比想象的還要順利。墨惜甚至都沒有認真看一眼協議條款上的利息是多少,她隻想著一件事,拿錢,把媽媽送到更好的醫院去,給媽媽治病。

  一天又一天地熬,一天又一天地盼。墨惜就像一棵小草,長在了重症監護室的外麵,不吃不喝不睡覺,隻是扒著玻璃窗看沉睡的媽媽,她害怕一眼看不到,那些閃光的儀器會突然出現故障,或者某項生命體征出現不良反應。後來醫生護士都看不下去了,勸她:“小姑娘,你這樣會累垮的,到時候就沒人照顧你媽媽了。”有了這句話,墨惜才勉強能吃些東西。

  係主任打電話給她,問她為什麽不去學校,她才記起來還有出國留學這回事。她喉嚨一直腫痛嘶啞,話也說不清楚,隻能勉強說,主任,我家裏出了事,不能去了。係主任對墨惜一直很關照,此刻卻有怒意,責怪她不懂得顧全大局,浪費自己的機會,也耽誤了其他的同學。墨惜越著急越解釋不清,連哭都哭不出來,隻能連連說著對不起。係主任為了幫她聯係出國留學出了不少力,她還沒來得及報答恩師,卻在這樣重要的時刻讓他老人家擔上失信的惡名,左右為難。她真是罪該萬死,傷害了一個又一個愛護她的人。

  很多天過去,媽媽沒有清醒的跡象。其實醫生已經婉轉地跟墨惜講過,董梅頭部的傷太重,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墨惜嗓子嘶啞幾乎失聲,用最小的聲音擠出幾個字: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媽媽。

  她不能放棄。隻要有一線生機,她就不能放棄。媽媽是她的所有,是她的全部,她要媽媽勇敢頑強地活下來,她要給她幸福的生活。

  不知過了多少天,媽媽睜開了眼睛。那一刻,墨惜仿佛看到了天堂灑下一束亮光照在她的身上,所有的天使都在圍著她飛翔。她堅信,媽媽衝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就盛在眼睛裏,別人看不懂,墨惜看得懂。媽媽衝她笑了,媽媽在告訴她,女兒,要堅強,我們會幸福的。但是,很快,媽媽又睡了過去。醫生說,董梅的頭部有很大一塊淤血,這是導致她昏迷的主要原因。醫生要墨惜做決定,要不要做手術,成功的機會是四成。

  剛剛從天堂門縫裏露出的亮光,一下子就沒有了。老天爺一定是睡著了,為什麽要把這樣殘酷的難題交給她來選擇。

  就在那樣的時刻,債務公司的人來討債了。他們把墨惜叫到了醫院外麵的酒店大堂裏,要她還錢。墨惜這才知道,他們的利息是按天算的。她數學一向學得好,她知道,那些人給她看的數字不是胡亂算的,按照協議,驢打滾,利滾利,滾了這麽多天,她最初借下的五萬塊錢已經變成一個天文數字,在那時的她看來,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還不清有還不清的辦法。狗血劇裏最常見的劇情,一樣不落地發生在了虞墨惜的身上。她滿嘴火泡,啞著嗓子哀求,要不你們砍我一刀吧,隻要別把我砍死,我還得照顧媽媽和奶奶。那些人就笑,我們砍你做什麽,砍了你也拿不到錢,不如你跟哥們兒玩玩吧,從你去借錢那天起,我們老大就對你有點兒意思。

  虞墨惜隻覺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真的是罪孽深重了,老天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雖然爸爸很早就過世了,媽媽卻一直疼愛她,保護她,沒有讓她受到過任何傷害。這樣的侮辱,她哪裏遇到過。她聲聲帶血,喉嚨腫痛發炎,每說一個字嘴裏都帶著甜腥味。她把能夠想到的好話都說盡了,最後,他們說,再給你三天時間,要麽還錢,要麽脫衣服。虞墨惜癱坐在酒店大堂的地板上,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駕著七彩祥雲的天兵天將,即便有,她也沒那個福氣遇到。

  是蕭建豪的一個電話,救了她的命。他說:“墨惜,章軻風沒事了。”

  章軻風沒事了。

  聽到這句話,虞墨惜突然就放聲痛哭出來。她終於哭出來了,這麽多天,她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說不出話,哭不出淚,大腦一片空白。聽到蕭建豪的聲音,聽到關於章軻風的消息,她終於在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一角酣暢淋漓地哭了出來。

  她的天兵天將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蕭建豪把絕望得像老鼠一樣的虞墨惜重新拉回人類世界。他幫她償還了債務,又托人打點關係擺平了那幾個不依不饒的債務公司的混混。最重要的,蕭建豪的堂兄是頗有影響力的外科醫生,能夠聯係最好的腦外科專家。他幫著墨惜把媽媽從T市的醫院轉到全國最好的腦外科去,期間的費用、周折都是他一手包辦。虞墨惜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做兼職的公司老板,和她隻有一年的往來,可以這樣用盡全力地幫她。這樣的恩情,她一輩子都是還不清的——用最爛俗的一個詞,做牛做馬,也是還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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