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文明社會裏,女性在要求平等與自由的同時,也給自己的肩上扛起了生活與工作的重擔。不管你願意與否,你都要把工作盡力做到最好;否則就會有被淘汰的現實。
在商業社會裏,女性似乎更理智些。她們在生存問題上對男人的依賴性小了,相對的,在人格與經濟問題上卻相對獨立了。
女人的這些變化,是社會發展進步的結果。
從小父親就跟我講:“大到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小到一個家庭、一個人,要想活得有人格、有尊嚴,首先就必須在經濟上獨立。”
所以,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提醒自己:不管情況怎麽樣發展,都應該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管誰是老板,都不可持寵放縱。
習慣了分秒不差的去上班,習慣了盡心盡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對於我這樣的性格,用小旭的話說是既好也不好;可對我來說,不管好也好,不好也好,隻要自己問心無愧,也就行了。
一到上班時間,我會自動忘掉一切,將精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這是我一直以來養成的一種習慣;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上課鈴一響,我的思想就全力集中起來,不會再去想別的了。
一旦沉浸工作中,時間很快就在忙忙碌碌中過去。
當下班鈴聲再度想起的時候,我才意思到又是一天過去了。
我把手頭的工作做完,收拾好桌麵,站起身來準備下班。
最近由於是生產大貨,車間裏很忙,我這兒卻不忙。我要不要加班呢?加班就是到車間去看看質量,我自己這兒倒是沒什麽事兒。我猶豫著。
“叮鐺。”有金屬落地的聲音。
我低頭一看,是一枚鎖匙,--山臨走時給我留下的那枚鎖匙;我彎腰撿起來,握在手心。我想起了山臨走時在我耳邊說的話:保你有收獲的。
一種好奇心驅使著我;於是,我決定去他宿舍看看。
吃過晚飯,收拾停當,便隻身來到他宿舍門口。
掏出鎖匙,插進門孔旋了兩圈,門便開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在門邊的牆上,我伸手摸到了一個開關,輕輕一按,牆上的壁燈便亮了,在淡黃的燈光下,室內一片溫馨、一片柔和。
關上門,我站在門邊仔細打量著這間屋子。門開處是一間臥室,空間不算大,一張寬大的床已占去了整個房間空間的三分之一;淡黃的地毯在乳白色落地窗簾的映襯下,顯得很是舒適溫軟;在靠窗口邊的地方擺放著電視、音響之類的東西,邊上堆放著各種各樣的磁帶與光碟,乍眼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在這兒的時候是非常悠閑自在的。
我脫了鞋子,走進屋裏,才發現房間右邊還有一道小門;推開小門,裏麵居然是一間書房。白色的牆、杏色花紋的窗簾,與已經褪色了的原木書櫃、沙發配在一起,少了臥室的那份溫馨,卻多了一份心靈上的清爽。
我走到書架旁,打開玻璃門,裏麵的書籍都整整齊齊地排滿了,並且都已作了類別標識。我從上往下看,一層是企業管理類,二層是計算機類,三層是中國文學類,四層是外國文學類,五層放的是一些圖樣等。
我沿著書目逐個看了一遍,有些書是我看過的,可大部分書是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我們家也算是世代書香門第,從小我就開始閱讀各類書籍,其中有很多都是祖輩留下來的線裝本,可那大多都是國內的書籍,國外的很少。
麵對一本又一本的外國書籍,我頓覺自己精神百倍。
我可以好好的享受一段日子了。我想。
伸手在書架上抽出一本《飄》的第一部,然後雙腿盤坐在臥室的地毯上,慢慢的品讀起來。
很快,我就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了。
“叮鈴鈴,叮鈴鈴。”
正當我沉浸在書的海洋裏時,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刺激了我的神經,打斷了我的思路,使我一下子從地毯上彈跳了起來。
我合上書,環顧著四周。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仍在響著,半響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床頭櫃上的電話在響。
電話鈴不停的響著,我愣了一下,卻沒有要去接的念頭;因為我不是房子的主人。
鈴聲終於不響了,我重新又卷坐在地毯上,繼續看我的書,一直看到十點多,感覺有些倦意了,才起身回宿舍。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白天我拚命工作,擠出時間晚上去山的宿舍裏看書,每次都是看到十點多便回去休息。
就這樣,一連四個晚上我都如此度過。電話鈴聲也照樣每天都會響起,可我始終都沒有去接聽它。
第五天晚上,我照常像往常一樣,吃過晚飯便來到山的房間。這裏已經成了我的一方樂園了。
每當看累了的時候,我便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會兒。每逢此時,山的笑容便會出現在我的眼前,於是我就會強烈的思念起山來,這種思念讓人感覺揪心般的疼痛。
突然間,我有一種斷腸人在天涯的傷感湧上心頭!
他離去已經有兩個星期了,既沒有電話也沒有人影;如此悄無聲息的等待,讓我的思念一日強似一日;兩個星期的日子,就像兩個世紀那麽漫長,我逐漸明白了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八點多鍾的時候,電話鈴聲仍舊照常響起來了。出於好奇,我再也忍不住了,還是走了過去拿起了話筒,剛放到耳邊,對方就發話了:
“小姑奶奶,你終於接電話了!”是山的聲音,我一驚,一陣激動拂過全身。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我顫抖著聲音問。
“我每天晚上都有往這兒打電話,我猜想你肯定會過來。其實你天天晚上都有過來的,對不對?”
“嗯。”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為什麽不接電話?”他的聲音也因激動而略顯低沉了。
“我怎麽知道是你打的?”
“我那兒的電話沒人知道。”
“可你事先沒有告訴我啊!”
“你可以拿起來聽的呀!就算是找我的,你也可以接的啊。”
“我怕讓外人有想法,對你影響不好。”
“傻瓜!”電話那頭傳來了他憐愛的聲音。
“你是不是很忙啊?”我問。
“是。”
“哦。”我沒再說話。
“你有沒有想我啊?”他又柔聲的問。
“你說呢?”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執拗道。
“當然想你了。”我說。
“那……你閉上眼睛,馬上就可以看到我了。”他笑。
“我不要做白日夢,我要真真實實的看到你。”我說。
“我教你一個辦法,保你可以馬上見到我。”
“說吧。”我笑。
“你打開門,心裏虔誠的想著我,我就會立刻飛到你身邊。”
“你又逗我玩了。”
這時,我聽到了門鎖旋動的聲音,很快門便開了。門開處,赫然站著山,一手提著包,一手拿著手提電話。
我忙放下手中的電話,狂奔過去,兩隻手吊到他脖子上,一頭撲在他懷裏。
他順手關上門,然後把包扔在一邊,雙手將我抱了起來。
“寶貝,我可想你了。”他邊狂吻著我,邊輕聲呢喃著。
我熱烈的回應著他,狂吻讓我們窒息了……
很久,兩顆心終於可以有些許的平靜了,他把我放到沙發上坐下,走到門邊拎起包,打開了從裏麵取出一個大紙袋來。
“這是給你買的。”他說。
“這麽多零食?當我小孩子啊?”我看著那麽大的一個袋子,道。
“本來就是嘛!”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
“我才不要是個小孩子呢!”我站起身來,摟住他的腰,道:“我要做個大女人。”
“真是小孩子。”他笑,順手放了顆朱古力在我嘴裏。
“你累不累?”我問。
“不累,我上午就到深圳了,在那兒見了一個客戶才回來的。”
“哦,既然你不累,我就不用那麽急回宿舍了。”我說。
“千萬別提回宿舍!我一刻也沒耽誤的趕回來,就是想見你;你一提回宿舍,一下子讓我的心沒地方放了。”他擁著我坐到沙發上,說。
我無語。
“哪怕隻是這麽擁著你,傻傻的坐在沙發上,什麽都不做,我也感覺很滿足、很幸福。”
“是,我知道,我聽到了你的心跳。”
“我現在心跳得厲害。”他說著,又在我臉上、嘴上親了幾下。
“天啊!咱們這算不算熱戀呀?”我問。
“傻,這還用問?”他笑。
“難怪我聽到你的心跳得這麽響!”我說。
“你以為你的心就跳得不響?”他把頭伏在我胸前聽了聽。
“彼此彼此。”我說。
“我不能再這麽摟著你了,再這樣下去,我會失去控製的。”他說著,放開我站起身來,打開了音響,隨即一陣輕柔的旋律彌漫了整個小屋。
我看著他,些許會兒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覺一陣紅葷爬上臉來。
“我們來跳舞吧。”他説。
“我不會。”我說。
“我教你。”
依偎在他寬大的懷抱裏,隨著優美的旋律,如癡如醉。
此情此景何時有?夢裏。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時間隨著我們的歡樂而走得更快了,很快就又到十點多了。
“我該回去了。”我說。
“哦。”他依依不舍的看著我。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與衣服,準備離開。
“等等,還有一件事你忘了。”他說。
我轉過身看著他,不明白自己忘了什麽事。
他半彎著腰,低著頭,道:
“你還沒有給我離前的吻別呢。”
“哦。”我低下頭,在他腦門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突然間,他抱住我的雙腳往後一仰,兩人同時倒在了地毯上。
“討厭。”我說。
“我想讓你走,可我又舍不得你走,怎麽辦?”他說。
“那我就不走了。”我又說。
“那你可知道後果?”他看著我,問。
“知道。”
山伸手關掉了壁燈,隻留下一個小小的床頭燈,音響的聲音也調到了最小。
我把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上,聆聽他心跳的聲音。
“如果你後悔,現在還來得及。”他在我耳邊低語。
“我愛你!不會後悔的。”我輕聲道。
他翻了個身,很快用他那整個寬大的身體籠罩住了我……激情燃燒著我們,我們在萬丈深淵裏融化、掙紮,最後淹沒了……
突然,我發現自己在猛烈地顫抖起來,恐懼感濃濃的籠罩住了我……
“你怎麽啦?”他問。
“我害怕。”我顫聲說著,兩行熱淚滾落了下來。
“對不起!”他忙坐了起來,將我抱在懷裏,“你害怕為什麽不說呢?”
我無語。
“對不起!我忘了你剛成年。”他自責道。
我仍無語。
“不哭了好不好?”他將我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好在剛才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哭得更凶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發不可收拾的往外流。
“是不是我剛才哪裏做得不好,讓你傷心了?”
我搖了搖頭,一頭撲進他懷裏,放肆哭了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嘛?”他用雙手摟著我,著急的問。
我仍舊隻顧哭著。
“我的心都讓你哭碎了。”他說。
半響,我抬起淚眼看著他,哽咽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我好害怕,就是想哭!”
“我明白了,”他用手輕撫著我,“你還太小,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可能吧。”我說。
“以後咱們注意點分寸好了,我們就把這份純潔留到新婚之夜不是更珍貴嗎?”他看著我的眼睛,笑道。
“那你不許反悔!”我說著,伸出小指頭。
“絕不反悔!”他也伸出了小指頭。
“拉鉤,發誓,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發誓,一百年不變心!”他笑。
看著他那滑稽樣,我突然也笑了。
“你終於笑了。”他說。
“誰讓你那麽可笑嘛。”
“好了,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洗個臉。”說著,他站起身來,朝洗手間走去。
過了一會兒,等他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時,他已經穿好了睡衣。
他走到我身邊,在我腦門上親吻了一下,說:
“時間不早了,睡吧。”
我點點頭。
他將我擁到床邊:“你睡床上。”
“你呢?”我問。
“我睡沙發上。”他說。
“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他又親了我一下,“咱不再談這事兒了,好嗎?”
“那你不準生氣!”我說。
“我生氣了嗎?我像生氣了嗎?”
“也不許不理我!”
“好,我把沙發挪到床邊上來,行了吧?”
“在我沒睡著之前,你能陪我說話嗎?”
“當然可以,直到你睡著為止;總之,我絕不會在你睡著之前睡著的,放心好了。”
“我是不是很羅嗦?”
“是的,是個羅嗦的小女人。”
“誰讓你要愛上我?然後又讓我也愛上你?”
“這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上帝,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安排?”
我噗嗤一聲笑了。
“好了,別瞎想了,睡覺吧。等以後慢慢的,你就會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蹲在床邊,用手輕輕地拂過我腦門前的發絲,道。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準備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