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索戒指愛情加碼
餘忠厚接到未婚妻劉紅的電話,一下班就登上自行車往市中心奔。未婚妻的話對餘忠厚來說,就是指示,就是命令。
餘忠厚是郊區前鋒化工廠的一名工人,今年28歲了。要說條件嘛,一點不差。相貌堂堂,魁魁梧梧1米8的個子,聰明能幹,電大畢業,又是黨員。然而他吃虧就吃在一個“老實”上,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忠厚”,一根直腸子通到底。有好處他不知道撈,有麻煩他不知道推,有困難他不知道讓,跟他處過的幾個女孩子,經過一段時間了解,都說他“傻冒”、“倒憨”,跟這樣的人結婚準倒楣吃虧一輩子。所以,都先後跟他“拜拜”了。現在經人介紹的這個中藥店的劉紅,已在戀愛場上蹉跎到了25歲,她看餘忠厚各方麵條件還可以,就是老實這個“毛病”,也認為是可以經過再改造,可觀後效的,就明確地同餘忠厚確定了關係。現在她利用餘忠厚工作多年的積蓄,已置辦了一套組合式家具,彩電、冰箱、空調等也都請到了家,是萬事齊備,隻待喜日子了。
餘忠厚馬不停蹄地趕到劉紅家,劉紅迎上來衝他一笑,就意外地向他發布了一條驚人的消息:“忠厚,我們結婚吧!”
“好,好呀!”餘忠厚早就盼著這一天,現在聽劉紅主動地提出,禁不住咧開嘴嘿嘿地笑了。
“可是……可是我還缺一個戒指呀!”劉紅不失時機地提出了要求。
“戒指嘛--買,買!”餘忠厚當即拍板。
“好呀,拿錢來!”劉紅向餘忠厚伸出了手。
“多少?”
“你說呀--我倒要看看你對我怎麽樣?”
“好,1000元,過幾天就給你,夠意思了吧?”
“哼,虧你說得出口,”劉紅噘著一張小嘴,滿瞼是一副不屑的神情。“我們店裏王二妹結婚,戴的都是一個值2000元的戒指呢!”
2000元?餘忠厚愣了一下,心想積蓄已經花光了,就是1000元也得去借。最後咬咬牙說:“好,2000元就2000元。不過……”
“不行!王二妹算什麽東西?都戴2000元一隻的金戒指。我看好了,我就要那隻3000元的金戒指!”
“這,這……”餘忠厚麵對這麽一筆大數,有點為難了,“容我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什麽?限你在一個星期內給我辦到,辦不到就拉倒各奔前程!”劉紅下了死命令,容不得他餘忠厚通融半點了。
2 得戒指忠厚不昧
餘忠厚垂頭喪氣地從劉紅家裏出來,推著自行車就走。剛下了一陣雨,路上濕漉漉滑溜溜的,餘忠厚低著頭心事重重,正無法排遣的時候,前麵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叫:“哎喲,瞎了眼啦!”餘忠厚吃了一驚,猛抬頭一看,見自行車前輪已經擦到一個時髦姑娘的褲腿,姑娘筆挺的褲腿上蹭上了一道泥痕,餘忠厚忙上前向姑娘直表歉意:“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值多少錢一個?我才穿上身的褲子就給你弄糟了,你得給我賠起!”時髦姑娘柳眉倒豎,一臉怒氣,一張好看的臉也擰得變了形。
“我……”餘忠厚麵對眼前這蠻不講理的女郎,一時窘迫得沒了主意。
“哪有這個道理?不小心弄髒了褲子就要人賠,擦擦不就行了!”這時已經圍上來一圈人,人群裏已經有人打抱不平了。
餘忠厚立刻醒悟到自己該怎麽辦了,他趕緊從衣袋裏掏出一副潔白的手套,躬下身來就要給女郎拭泥痕,姑娘見狀惡狠狠地一把奪過手套,杏眼圓睜地瞪了他一眼:“臭手!”說著將手套迅速套在自已的纖纖素手上,極麻利地擦拭了褲腿幾把,然後像怕弄髒了自己的手似的,又一把扯下手套,往地上一扔,一扭頭噔噔噔地走了。
餘忠厚也真是一個老實人,麵對時髦姑娘的蠻橫舉動他竟沒哼一聲。他默默地揀起地上的手套,望著姑娘遠去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離開了那裏。
第二天一早,餘忠厚戴上手套,準備騎自行車去廠裏上班。誰知右手一伸進手套,手指就頂住一個硬硬的東西。他掏出一看,呀,竟是一枚金光閃閃的戒指。戒指為24k的赤金,足足有幾錢重,它的中心,還鑲嵌上了六顆呈梅花狀的紅鑽石,真是太名貴了!這是做夢吧?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要知道,這一整夜餘忠厚滿腦子都是戒指在閃爍,戒指在浮沉,現在要是有了這麽一枚戒指,他的劉紅一定會驚喜萬分,他也馬上就可享受到洞房花燭夜的溫馨。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夢中娶媳婦,竟成了真。
可餘忠厚愣愣地注視著這枚耀服奪目的金戒指,不禁犯了疑:這戒指從哪裏來的呢?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這手套裏來的吧?他猛然想到,這一定是頭天那位時髦女郎在脫手套時,慌忙之中把手上的戒指拉掉了,藏在手套裏摔還給了他。那位女郎也實在太可惡了,一點也不寬容人,也真該……嗬,不能!不能!可惡歸可惡,情理歸情理,這戒指是人家的,說不準這時人家有多著急呢,我怎麽能以此來報複她呢?人總要能替他人想想才是。於是,他決定將戒指交還給那位時髦姑娘。未婚妻要的戒指,他準備去找幾位朋友幫忙辦成。
怎樣去還給她呢,雖說見過這麽一麵,受了奚落,印象十分深刻,可是並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偌大一個城市,又怎麽能找到她呢?餘忠厚仔細地端詳著手中的金戒指,意外地發現戒指的內側鐫刻著兩個芝麻粒大小的字。他就著亮處近前一看,呀,絕了,竟是“劉紅”兩個字,戒指的主人與他未婚妻的名字一模一樣。如是把這枚戒指拿去送給未婚妻,劉紅還會以為是專門替她製作的呢。餘忠厚思想中可沒存有這個念頭,他隻覺得天下的事也真是太巧了,一個城市中就出現了兩個劉紅,而兩個劉紅都讓他碰上了。餘忠厚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把戒指交給廠保衛科處理為妥。
廠保衛科潘科長聽完餘忠厚的介紹後,立刻表揚了餘忠厚拾金不昧的高尚品質,並製定了一個較為妥貼的失物招領辦法。他說,你在市中區意外地得到的這枚戒指,失主並不一定就是那附近的人,而我們廠處在郊區,如在廠門口貼一張失物招領啟事,失主不一定能看到。而你親眼見到過失主,又能認出失主來,我們就這麽辦:戒指放在我們保衛科保險櫃裏,由我們在市報上登一則招領啟事,讓失主先到你那裏去,你認準了確是失主以後,再到保衛科來領去。餘忠厚也認為這個辦法好。
於是第二天,《興峰日報》上登出了如下一則“招領啟事”:
劉紅同誌:
你不慎遺失的一枚戒指我們已經拾到,請你速到前鋒化工廠三車間餘忠厚同誌處認領。
前鋒化工廠保衛科
3 登門者孰偽孰真
招領啟事登出的第二天中午,就有人叩響了餘忠厚的房門。餘忠厚開門一看,見是一個陌生的姑娘,不禁感到奇怪:“你是……?”“哦,你是餘忠厚先生吧?”“是的,是的,請屋裏坐。”
姑娘坐定,向餘忠厚作了自我介紹:“我是劉紅,看了你們登的招領啟事後很是感動,我謝謝你,謝謝你們!”
“你是劉紅?”餘忠厚不由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睜大了眼睛,象看外星人似的,吃驚地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是呀,我就是劉紅,還會是假的?”姑娘說著從容地從一個精致的小包裏抽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餘忠厚,“你看看我的身份證就明白了。”
餘忠厚接過身份證一看,這姑娘果真叫劉紅,餘忠厚這是第三次見到同名同姓的人了。出乎姑娘的意料,餘忠厚看完身份證後就迅速退還給了她,不緊不慢地拋出了幾句冷冰冰的話:“是的,你叫劉紅,一點不假,可是掉了戒指的劉紅我認識。姑娘,請自愛吧!”
那姑娘紅著臉,一甩門悻悻地走了。
又是一天下班後,餘忠厚在家裏趕著設計圖紙,突然他的房門被擂得山響。他十分惱怒地拉開門,卻是急匆匆趕來的未婚妻劉紅,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先爆響了:“好呀,忠厚,你搞的什麽鬼?”
“我、我……我沒搞什麽鬼呀?”餘忠厚知道她是為索要戒指的最後限期快到而來,語氣先自軟了一半。
“你沒搞什麽鬼?你替我買了戒指不直接給我,卻要在報上登什麽《招領啟事》,讓我來取。我要風光也不是這麽個風光法呀!別看你表麵上挺老實的,心眼裏可鬼精得很。這一招可讓你風光夠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劉紅呀,你真是誤會了!”餘忠厚急著把戒指得來的經過兜底地告訴給了劉紅。
“好呀,送上門來的金戒指當然要了。又是刻的我的名字,這是上天的美意,不要白不要,不要是蠢驢!”劉紅高興得跳了起來,隨即向餘忠厚伸出了手,“快拿給我試試!”
“這、這……人家的戒指,我們怎麽能要呢?好劉紅,我就是欠債,也會替你買一個的。再說,那戒指也不在我這裏,我已交給了廠保衛科。”
“你騙我!你騙我!”說著,一頭向餘忠厚撞去,兩隻拳頭象雨點般地擂著餘忠厚的前胸,“你好沒良心的東西!”
劉紅哭鬧了一陣,還是氣不過,動手在屋子裏找了起來,把凡是該找的地方都翻遍了,弄得滿屋子狼藉不堪,仍是一無所得。餘忠厚在一旁直央求她:“我的祖奶奶呢,別翻了吧,戒指我真的交保衛科了。”
劉紅徹底失望了,她收起了撒潑淚,一副秋霜黑臉地指著餘忠厚的鼻子罵了起來:“好你個憨貨,世界上就找不到你這麽個至死不開竅的東西了!誰攤上你,誰就會有倒不盡的楣!從現在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再涎著臉皮來找我不算是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餘忠厚愣愣地呆在那裏,許久都沒回過神。他知道,劉紅這回是動真格的了;在劉紅的眼裏,他餘忠厚已經是一個愚不可及不可救藥的人了。但他有什麽辦法呢,他總不能昧著良心,違背自己做人的準則,去走未婚妻為自己設計的道路吧?唉,此事難兩全,他隻能作出一個方麵的犧牲了。
這天下午,來叩門的正是那天掉戒指的姑娘。所不同的是,姑娘不再是那天橫眉豎眼令人望而生畏的一臉凶相,而是一張俊俏的臉笑成了一朵花。賓主寒暄過後,姑娘就一個勁地向餘忠厚道歉不迭:“餘老師,都怪我不好。是我自己東張西望撞在了你的自行車上,反讓你受了委屈。餘老師,你就罵我一頓吧!”餘忠厚反倒覺得難為情了,忙擺手示意:“別介意,別介意,知道不是就對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餘忠厚那憨厚認真的勁頭,引得姑娘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接著,姑娘從挎包裏掏出了一副雪白並帶有香氣的手套,硬塞給了餘忠厚:“就算我認錯的一種表示吧!”餘忠厚嚇得退了一步,嘴裏直嘀咕:“哪能?哪能?”
貴重的鑽戒交還給了失主,餘忠厚心裏像放下了一塊石頭,終於鬆了一口氣。
4 尋真情戒指作伐
一個多月後,餘忠厚的房門又被敲響。怪了,這一個月裏,未婚妻已和他完全斷絕了關係,並著著實實把他“臭”了一頓,他已成了孤獨的單身漢,貨真價實的“二百五”,名聲在外的“倒憨貨”,誰還會來光顧他這個死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呢?他打開門一看,就更感到奇怪了:來人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姑娘。姑娘高挑的個頭,齊耳的短發,素雅的穿著,顯得精神利落,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餘忠厚在陌生的年輕姑娘麵前,是未語臉先紅了:“你……”
“哦,請問,你就是餘師傅吧?”姑娘顯得落落大方而又彬彬有禮。
餘忠厚請姑娘坐定以後,姑娘款款地說開了:“餘師傅,我現在才來登門拜訪,你會感到奇怪吧?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去省城參加技術比賽,回來後朋友送來一張報紙,才知道我掉了的金戒指被你拾到了。由於這段時間廠裏工作忙,我三拖兩拖,直到今天才抽出時間來向你當麵表示感謝。你不會見怪吧?”餘忠厚聽到這裏,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十分吃驚地望著來人--真正是見“怪”了,金戒指早已物歸原主了,又從地底冒出一個掉戒指的人!餘忠厚真弄不明白,一個金戒指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先先後後竟引來了四個漂亮的姑娘!其中三個冒領戒指的姑娘的心啊,怎麽會比銅錢孔還小呢?
但一聽姑娘聲稱她也是掉了金戒指的人後,餘忠厚倒顯得鎮定多了,臉也不那麽紅了,他很有禮貌卻又十分巧妙地回答了姑娘:“我怎麽會見怪呢?但很遺憾,我隻拾到一枚戒指,這枚戒指已經交還給了失主。你那枚戒指,想來是被其他人拾到了吧?”說著,一雙灼灼的眼睛直逼姑娘。
姑娘卻坦然地笑了:“是這樣的嗎?那不要緊。我隻是想知道你確實拾到了一枚戒指,又確實交還給了失主,就已經夠了。至於那戒指是不是我的,倒無關緊要。不過,請你放心,我可不會為了這麽個戒指就會丟掉人格前來冒領。我那戒指的內側刻了我的名字,是小篆體,扁方形,鑲嵌的梅花鑽石中心,有隱形的兩個字--‘香梅’,要非常仔細才能看出來,那是我姑姑的名。戒指的其他情況,你看看這發票就知道了。”說著,姑娘遞過了戒指訂單及購物發票和她的身份證。
餘忠厚不看不打緊,一看真著著實實大吃了一驚:這又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劉紅”,發票上所記載的戒指情況與他所拾得的戒指完全吻合。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餘忠厚不由墜入了五裏霧中。他隻得把如何拾得戒指和歸還戒指的情況如實地向這個劉紅作了解釋。
劉紅姑娘看著餘忠厚難為情的樣子,忙寬慰他:“不打緊的,戒指被人認領去了就算了,我告辭了!”餘忠厚卻起身攔住了她:“這怎麽行?這事我也有責任,要是前次也看看購物發票就不會出這種事了!劉女士,請你一起跟我到我們廠保衛科去把情況說明,讓他們幫著查查,也許還會有希望的。不然我的心是不會安的!”
劉紅拗不過他,隻得和他一起來到了化工廠保衛科。潘科長聽完他倆的陳述後,認為前次來取走戒指的那個姑娘確有問題,同意協同公安部門一起來查清這個戒指的真正來曆。
過了一段時間,金戒指的來龍去脈終於弄清楚了:原來把戒指掉在手套裏的那姑娘不叫劉紅,而叫徐曼。金戒指也不是她的,是她半年前在公共汽車上一個角落裏拾到的。公安人員和廠保衛幹事都辨認出了梅花鑽石中心依稀酌“香梅”二字,證明確實是在紡織廠工作的那個劉紅姑娘的。
待金戒指交還給了真正的主人--紡織廠劉紅後不久,潘科長卻又找上了餘忠厚的門:“忠厚呀,好事來了,紡織廠劉紅約你今晚去公園談談,她可是走明路叫我轉告你的,你一定要去喲!”餘忠厚很感不解;“科長噢,不要開我的玩笑了!我差點沒把她當成冒領戒指的小人,丟盡了麵子。戒指總算歸還給了她,她也不該責怪我了!”
劉紅約餘忠厚見麵,卻是真的。原來這劉紅呀,是紡織廠一名技術出色的紡紗工,人品又好,是那一帶好幾個單位小夥子心目中的維納斯。還有一個令一般人羨慕不已的條件就是,劉紅有一個姑姑和姑父在新加坡經商,事業很大的,可是卻無子嗣繼承,姑姑要劉紅去新加坡繼承他們的產業。而劉紅卻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祖國和已幹出了成就的紡紗工作,她則請姑姑和姑父回到祖國來安享晚年。衝這麽個優越的條件,這些年來追她的小夥子是接連不斷。劉紅倒很冷靜理智,她知道,這些追她的人,良莠不齊,難辨真偽,大多抱有不言而喻的物質欲望,是很難靠得住的,所以她一直都沒許諾過任何人。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是一個正直善良、誠實可靠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她在暗中苦苦的尋覓。她從省城參加了紡織技術比賽回來後,見到了朋友送來的“招領啟事”,是既感意外,又十分高興。她認為,如果這餘忠厚真的是拾到戒指又主動歸還給了失主的話,那確實是一個誠實可信的人。等她親眼見到餘忠厚本人,又親自觀察到餘忠厚的為人處事後,她覺得比她想象的還更憨厚更坦誠。她像發現了人間至寶似的,理智和感情都告訴她,餘忠厚就是她的意中人。因此,她認為機會難得,就主動地向這位別人都認為沒出息的“傻冒”發出了愛的信息。
長話短說。餘忠厚和紡織廠劉紅如期在公園約會,通過傾心的交談,都感到從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精神境界,一樣的理想情操,把兩顆心緊緊地融在了一起,他們直感到相見恨晚,來日方長。很快,在保衛科潘科長等人的張羅下,他們舉行了一個既熱烈又儉樸的婚禮。世上多少鳳求凰,無心插柳卻得佳偶。市婦聯和市團委的負責同誌也聞訊前來祝賀。《興峰日報》的一名記者打聽到了他們離奇的故事,用醒目的標題,清新的筆調寫出了一篇長篇通訊奉獻給了讀者。金戒指的故事一時在興峰市傳為美談,這正如那名記者在文章中所寫的:尋真情戒指作伐,識寶人披沙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