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從小就好動,上學時幾乎被列為“好動症”,時常遭受老師的嗬斥。但他仍我行我素,凡運動項目都很出色。
F1賽車風行於歐美,於是賽車冠軍就成了他的偶像,飛翔也成為他的夢想和追求。沒有賽車,他有自行車讓自己馳騁,小小的身軀在風中、在田野的小路上飛呀飛,灑一路歡聲笑語。
然而,一次在與小朋友的競技中跌倒了,車子將他的小肋骨硌斷了。疼痛扭曲了他的臉,意外令所有在場的小朋友尖叫。沒想到的是,他沒流一滴淚,竟咬著牙起來,拍拍身的塵土,自己緩緩騎上車去了醫院。
後來,巴頓成了真正的F1賽車手,成了自由馳騁的勇士。
每天的訓練是艱苦而緊張的,就像進入了設計好的程序。身體素質、駕駛技術,他樣樣都是優秀,門門都記載著紅紅的滿分。這是因為他喜歡奔馳與飛翔,喜歡從中找到那種愜意,那種愉悅的感覺。因為他是自由的,自由地起步、超越、衝剌,仿佛眼前麵對的,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是那五彩繽紛、風情萬種的花的海洋。
然而,這次的訓練他太糟糕了。車在一個轉彎處一下子衝出了賽道,借著高速的慣力向上騰起,彈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然後重重地落地,翻滾了兩周後不情願地停下了。他一陣旋暈,隻能憑天由命了!好在賽車沒有起火,好在他的身體結實如牛,好在他經曆了太多的摸爬滾打。這,都緣於他太想跑得快些,跑得更漂亮些,像自由飛翔的鳥,藍天上翱翔的鷹。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個大賽下來,巴頓的成績頻頻超過對手,成為一匹讓人吃驚的黑馬!在接下來的F1三個分站的比賽中,他連連奪冠,積分一下子名列榜首!
他成功了,香檳酒噴出狂喜。
他的翅膀硬了,成了重量級高飛的公眾人物。投資商煙草公司給他身上貼上了商標,引擎合作商、輪胎供應商也在他身上進行了“布置”。他不得不同意,因為他知道,沒有這些商家的讚助他將一事無成。每當賽後他回到休息室,拿下頭盔,脫下一身的“行頭”,就沒了往日的笑,心情沉重極了。
在無賽周裏,巴頓更是疲於奔命。周一由美國印第安納返回,周二就參加幾個公司聯辦的招商會,周三在國內練車,周四參加首都的促銷活動,周五繼續練車,周日出席古德伍德賽車節……
他渴望自由,渴望無拘無束的飛翔。在駕駛艙裏,他是技術嫻熟的車手,爭得第一是他的目標。在這第四站的比賽中,他的感覺良好,排位也對他很有利。但當強勁對手雷諾車隊的阿隆索領先他時,明明他是有信心在下一個彎道搞定他的,指揮室卻下令他進站加油,他自然有些想不通。再次上路跟上阿隆索的時候,指揮室又讓他更換輪胎--真是的!
這次一定要超過他!又上路了,此時阿隆索也加完了油、換完了胎。賽場上轟響著一片引擎之聲,歡呼聲,也隨著比賽要結束而愈加熱烈起來。加速,他瞪圓了眼睛,憋足了一口氣。他描上阿隆索,像貓在緊緊盯上獵物,箭一般靠近,再靠近,等待時機。阿隆索也緊緊地貼住彎道的裏側,不給他超越的縫隙……
又到一個轉彎處,阿隆索有些放鬆……他剛要加大油門,指揮室竟下達不許超越的命令!
他讀不懂了。也許考慮前三站都是第一,這一站即使第二總分也不會受大的影響;也許考慮比賽要結束了,冒這個險不值;也許雷諾車隊已花高價“買”下了這一站……他都不得而知,也不用他知道,你隻管聽指令就是了。
但他有這個能力,有這個信心,也就感到巨大的委屈!
機會不是你想抓住就讓你抓住的,隻好企望下次。當他結束比賽的時候,他首先會接過一塊手表(讚助商瑞士豪雅),表帶鬆鬆垮垮的--這樣可以確保頒獎時大家都能注意到滑至手背上的名表;上領獎台時,他會戴上藍色的帽子(輪胎供應商米其林);而在稍後的新聞發布會上,他又會換上一頂黑色的帽子(讚助商威斯煙草)……
他還得違心地說,感謝車隊,感謝各方合作商!
又一個賽季來了,巴頓駛向了賽道。這是一次真正的較量,歐美的高手全部閃亮登場。比賽開始後,他的紅色賽車像一道閃電,劃過賽場,劃過人們的視野。他找到了飛的感覺,真的是一隻無拘無束的大鳥,翅膀掠過浩浩長空,飛越崇山峻嶺……
賽後,他把狂喜的香檳酒噴向讚助商,鬧得他們四處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