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詛咒的“石頭”

第六章 請求地震

　　地震這種破壞性極強的自然現象，人們對於它的恐懼絕不亞於洪水猛獸，若談起舉世震驚的唐山大地震，最近日本福島地震加海嘯，許多人仍是記憶猶新，不寒而栗。

　　不知怎的，地震這東西一不留神竟竄到了中國東北，使這原本太平無事的小鎮，猶如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沸沸揚揚得幾乎到了談震色變的程度。

　　當然，起初隔三差五的幾次小震，人們還不以為然，我也隻是笑談而已。因為這一帶對地震很陌生，至少缺乏感性認識。況且隻是有點震感，也就是“咕隆”響一下或是晃蕩一下罷了。可後來的傳說很不妙，有關部門說近日將有五六級地震，某報上還說不排除有破壞性的可能，電視台則跟播電視連續劇似的播放地震知識。

　　這玩命的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一下人們真的恐慌起來，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在汽車上、在餐廳裏……地震絕對是熱門兒話題，絕對的新聞焦點！

　　那日，朋友阿三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你還在家等死呢……知道不？據準確消息--今晚六點有五級地震，快上外邊躲躲吧！

　　聽人勸吃好飯。當我和家人奔出樓來的時候，星光下的雪地裏到處都是人，人們扶老攜幼，仨一夥倆一串的，如趕集一般。可過了兩個小時，地震還沒有發生，許多孩子凍得直叫喚，鬧得滿天星鬥像要掉下來似的。後來，好在有幾個膽大的看到電視上說誤報，才急急忙忙相互轉告，人們箭一般射進了自己溫暖的家。

　　為了提高安全係數，有些人則舉家投親靠友到平房住上了，說是抗震。我的樓上老趙幹脆跟單位請了長假，領老婆孩兒回老家避難。我們一家人暫時脫不開身，大人上班孩子上學，隻好小心翼翼地度日，將家裏不多的存折隨身攜帶，以防閃失。還製定了具體應急方案，如若夜間發生情況，孩子鑽到桌下避險，我和妻子則到壁櫥內躲藏。為了達到預期效果，我們還進行了多次實戰演練，孩子的頭活活撞出倆包來，又哭又鬧的！

　　即將開春的時節，外地人陸續返回小鎮，看到樓房依然立著，人都活蹦亂跳的，就罵地震不是東西，缺八輩子德了！這一鬧騰，許多人背井離鄉，難免耽誤工作和學習。更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心理負擔過重，有些人得了失眠、健忘等症。據統計，血壓升高的比例是平時的六倍多，還有好幾位感情脆弱者程度不同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這日，我遇上從外地回來的老趙，他明顯地蒼老了許多，氣憤地對我說，這地震真不夠意思，趕緊震巴震巴得了，害得我們家裏外頭不得安寧！我說也是，震得越早越好，我也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這時，樓房頭上有個老婦人正在麵壁祈禱，聲音發顫：老天呀，求求你了，趕緊地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