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專案組千裏迢迢奔赴東北,在烏龍鎮的野豬窪村將隱匿在這裏的通緝犯陳家輝抓獲歸案。返回途中,警車在翻越雞鳴山時,由於製動係統失靈,警車失去控製撞上了岩壁,返彈起來後,滾下了十幾丈深的山崖。
突如其來的車禍,造成了專案組成員的一死一傷。開車的警員馬宇搶救不及,於雞鳴山的車禍現場當場以身殉職,走完了他二十五歲的短暫歲月;刑警隊長劉程雲身負重傷,大難不死;緝捕歸案的重犯陳家輝九死一生後,卻又趁機逃跑,下落不明。
劉程雲養傷期間,市局讓嶽軍暫時代理一隊的刑警隊長職務,嶽軍的臉上卻無一絲喜悅之情,童妍調侃道:“幹麽愁眉苦臉的?一下子提上了隊長,你就沒有一點發暈的感覺嗎?”
嶽軍叭嘰著眼睛,“嘿嘿”苦笑一聲說:“我會犯什麽暈?我倒覺得是泰山壓頂呢。當個小兵小卒,隻動腿不動腦,無官一身輕;一下子重任在肩,我的腦子都有些發懵。”
“哼,看你那樣子,哪像一隊之長?”童妍瞥他一眼,杏眼一瞪,嗔怪道,“上麵既然讓你代理隊長,那就是信任你的工作能力,告訴你,隻許幹好,不許幹壞,我對你的考驗期是一年。”
童妍這麽一說,嶽軍馬上雄赳赳地挺直身子,氣昂昂地說:“有你這朵警花扶襯,我一定會恪守盡職,做好這個代理隊長。”
偵破那起神秘的凶殺案中,變態紅粉殺手專挑成雙成對的情人下手,嶽軍與童妍是一組搭檔,二人扮成一對情人,連續蹲伏一個多星期,最終將那名連殺四人的紅粉殺手擒獲。而他倆也假戲真做,成為了一對情投意合的情侶。那個案子,嶽軍與童妍是最大的贏家,又是立功,又是受獎,而且,還收獲了純真的愛情。
嶽軍所說得腦子發懵不是不無道理,坐在辦公桌前,他用碳素筆在一張A四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未解之謎:金奧集團財務部經理範仲秋受到遙控殺手的重度催眠,失去控製後跳樓自殺,這個神秘的遙控殺手是誰?
高級調查員林傑調查範仲秋的巨額賠償案中慘遭謀殺,受到株連的還有一名叫熊五的小混混,他是與範仲秋最後通話的人,是一名關鍵人物,也被殺人滅口,是何人將他們殺害?
軟件工程師何小峰為了給金奧集團的財務總監陳家輝破解一個U盤密碼,也遭到了遙控殺手的電話催眠,神經失控後跳樓,幸虧被陳家輝拚死相救,才幸免於死,那麽,這個遙控殺手是否同一人所為?
陳家輝的那場迷幻車禍,離奇的花殺疑案,線索追到金奧公司的停車場就斷線了,這個暗中置放花毒的人是誰?為什麽要謀殺陳家輝?
那起莫明的綁票案,綁匪在交換人質的時候,為什麽突然送回了人質?
追逃專案組在審訊陳家輝中,為什麽陳家輝一再聲稱他是被蕭亞東背上黑鍋的?而且,蕭亞東為什麽要派殺手殺他滅口?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那個U盤之上難道真有蕭亞東犯罪的鐵證?不然的話,陳家輝為什麽會冒險潛回東海拿走U盤?
陳家輝潛回東海拿U盤,怎麽偏偏就碰上了殺手?
不久前在平江境內發生的轎車爆炸案,死者是金奧集團平江分公司的經理,轎車為什麽會突然爆炸?原因待查。
嶽軍在紙上劃來劃去,寫下了一大堆未解之謎。童妍見他對著一張寫著亂七八糟的A四紙托腮沉思,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就把那張紙拿起來仔細地過濾了一遍,看完後,她一下子粉臉綻放,對著嶽軍“嗤”地一笑,對他說:“嗬,上了一個級別,智商也同以前判若兩人了,真是另人刮目相看。不過,我覺得,這上麵還遺漏了一個重要的未解之謎。”
“什麽?還有一個未解之謎?”嶽軍撇撇嘴巴說,“我思來慮去就想到這麽多,童妍,那一個未解之謎是什麽?”
童妍說:“劉隊的追逃專案組出了車禍你認為是偶然的嗎?”
“噢,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這起車禍有些蹊蹺。”嶽軍搔搔頭皮,“可是,蹊蹺的地方在哪兒呢?”
“為什麽沒有陳家輝的時候警車沒事,陳家輝坐在車上就出了車禍呢?”說話的是警員徐亮,他也是“5.24”專案組的成員。
聽徐亮這麽一說,嶽軍若有所悟,“唔,是不是別人搞的手腳?殺手不是一直在追殺他嗎?”
童妍卻持不同意見:“可是,我倒覺得張岩有些嫌疑,在車禍發生的前夕,他為什麽偏偏那麽湊巧就患了急性闌胃炎呢?”
此言一出,嶽軍與徐亮二人吃了一驚,首先反對的徐亮,他替張岩辯護道:“我認為,張岩不可能是嫌疑人。”
童妍柳眉一蹙,冷笑一聲說:“徐亮,難道你是張岩的好友,就認定他不是嫌疑人?”
“我與他從警校出來,這兩年來摸爬滾打一直呆在一個隊裏,他的性格脾性我最了解了,他怎麽會包藏禍心變成一個無恥之徒呢?”徐亮竭力為張岩辨白。
見童妍與徐亮為張岩的問題爭辯,再爭下去就會麵紅耳赤,嶽軍站起來不偏不倚地說:“童妍你說得也不要絕對,徐亮你也不要再為張岩辯解了,這起車禍既然是一個未解之謎,那麽,我們必須要揭開它的謎底。這個事件因為涉及到警察內部的問題,我馬上向局裏請示一下。”接著,他那雙豹眼盯著徐亮說,“關於對張岩懷疑的問題,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你要保守秘密,決定不能向張岩泄露出去,咱們盡量不要冤枉一個好刑警,但是,也決不能讓一個警界敗類逍遙法外。”
徐亮說:“這個你放心,雖然他是我的哥們,我也會守口如瓶的。”
在向局裏匯報之前,嶽軍去了一趟醫院,見了劉程雲後,他把情況說了一遍,仰臥在病床上的劉程雲眉毛一擰,閉目沉思片刻,臉色現出一種凝重的表情,他說:“這起重大車禍,你們認為張岩的嫌疑最大,這個置疑沒錯。可是,還有一個未解之謎。”
嶽軍“嘿嘿”一笑:“頭兒,這個謎團還沒有解開,怎麽又跑出一個未解之謎?”
劉程雲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他:“綁匪在交換人質的關鍵時候為什麽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嶽軍愣怔一下說:“依我推斷,綁匪一定是知道那個陳家輝不是真的,是警察。”
“嗯,你說得沒差,可是,是誰泄露了消息呢?”
“難道是張岩?”
劉程雲未置可否地說:“張岩一個小小的警察,不會有那麽大的能量。”接著,他又意味深長地說,“這個,你在辦案中自個琢磨吧,反正,謎團會慢慢解開的。”
嶽軍怎麽也不會想到,劉隊又給他拋出了一個謎團,這個謎團更是讓嶽軍一下子琢磨不透。
匯報市局後,嶽軍與童妍、徐亮千裏奔赴平樓縣,調查那起車禍的真相。警車的殘骸現存放於該縣交警隊的報廢車輛存放處,警車是因製動失靈撞上崖壁翻下山崖的,因此,他們重點檢查了警車的製動係統。嶽軍是A本司機,對機動車輛的構造耳熟能詳,這一檢查,就發現了重大疑點,這輛警車的製動係統是油刹裝置,從刹車油箱上連接著四個輪轂上是四根銅質的油管,現在,連接輪轂上的油管螺栓已經不翼而飛,油箱裏的刹車油已經全部漏空,這就是刹車失靈的重要原因!
檢查完畢,嶽軍“咚”的一拳砸在車蓋上,豹眼一瞪,氣憤地說:“這起車禍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有人將螺栓鬆動,刹車油漏光後,不出事才怪!”
童妍盯著旁邊的徐亮說:“看見了吧?張岩一定有重大嫌疑,要不然的話,他為什麽會留下來?”
“那,那他留下來是有原因的,他不是患了急性闌尾炎嗎?”這時的徐亮,說話有些支吾,顯然,他的底氣不足。
嶽軍一揮手,大聲說:“走,去醫院,是不是闌胃炎一查便知。”
三人驅車去了平樓縣醫院的急診室,一查張岩的原始病曆,上麵的診斷紀錄果然是寫著急性闌尾炎,需盡快手術,手術單還是刑警隊長劉程雲親筆簽名,而且,他們還見到了給張岩做手術的主刀大夫,那位大夫也證明是他親自給張岩做的手術。
調查的結果出乎意料,嶽軍與童妍麵麵相覷,一時啞口無言。
一直為張岩辯護的徐亮一下子有些得意洋洋,他振振有詞地說:“我說張岩不是這種人,他怎麽會幹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根據當時車禍發生前的情況,按照正常的分析與推斷,無論哪一位刑警,都會十有八九認定張岩有重大嫌疑。可是,張岩千真萬確患的是急性病症,這就排除了對張岩的懷疑。
那麽,追逃專案組的這起重大車禍,究竟是何人做的手腳?
塌鼻臉一見青皮不自量力要與荷槍實彈的警察拚命,麵孔一下子變得麵如死灰,睜大一雙驚恐的眼珠喊道:“不能啊!大哥!一交火,咱倆還不被打成篩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