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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蹊蹺的車禍

  陳家輝跳下地尋找出路,可是,老獵人的屋子沒有後窗,更沒有後門,如果從正門出去,是一比三的懸殊,那將會束手就擒。

  這時,忠於職守的大黑尖豎著耳朵,前腿蹬著,後腿彎著,就如人一樣呈馬步的姿勢,尾巴伸成了一條直線,張開大嘴,呲著尖利的牙齒,不斷地向前翦撲,頑強地守護著大門,同時,大聲狂吠,一邊給主人示警,一邊顯示自己的威風。

  突然,衝在前麵的一個瘦高個子拿出警棍,向著大黑的嘴裏捅去,大黑憤怒至極,還以為是一根木棍而已,一口將警棍死死咬住,誰知,悲劇就此發生,150萬伏的高壓電瞬間傳遍大黑的全身,大黑淒慘地狂嗥一聲,一下子直立起來,“噗嗵”一聲,倒臥在地,忠誠地為主人獻出了自已短暫的生命。

  是警察,不是殺手!是誰報的警?老獵人的兒子?兒媳?不可能,自己出錢救了他們寶貝兒子一命,他們不可能恩將仇報。

  老獵人看到陳家輝神色惶張,就問:“他們是衝你來的?”

  陳家輝點點頭。老獵人說:“快,跟我來。”他帶陳家輝來到後屋的廚房,用手一指著鍋台上麵的天窗:“上,從那兒爬上去。”陳家輝登上鍋台,一伸手,就抓住了天窗的木邊,雙手一使勁,身子就騰空而起,沒費多大勁就翻到了廚房頂上,沒容他多想,一縱身,就跳下了三米高的廚房。

  腳剛落地,天窗上就鑽出一個便衣警察,大喊:“陳家輝,站住!你是跑不掉的!”說著,向下一躍,向他快步追來。

  警察訓練有素,和他們賽跑,陳家輝哪裏是警察的對手?隻跑了幾十米,那個追他的警察就與他齊頭並驅,一不留神,陳家輝就讓警察一個掃膛腿,一下子摞倒在地,隻聽“哢”的一聲,就給他戴上了手銬,並且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假發。

  沒想到在這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小山村,還是未能逃脫警察的追捕,陳家輝一下子心灰意冷。說話之間,另外兩名警察疾速而來,一個是刑警隊長劉程雲,一個是警員張岩。

  給陳家輝戴上手銬的警察叫馬宇,是臨時抽調來的,追逃專案組原來的成員嶽軍,被劉程雲支派到“5.24”專案組,協助童妍的工作。

  馬宇與張岩將陳家輝夾在中間,向停在村外的的警車押去。剛走沒幾步,一夥人吵吵嚷嚷擋住了去路,隻見老獵人手握鋼叉,把手一揮,厲聲喝道:“站住,你們是幹麽的?為啥要抓他?”

  劉程雲拿出警官證一晃,麵色威嚴地說:“他是通緝犯,我們奉命追捕。”

  “他捐款救了我的兒子,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不能帶他走!”老獵人的兒子跨前一步,不肯讓道。

  張岩“嗤”的一聲冷笑,不屑一顧地說:“別以為他是好人?他是一名大貪汙犯,捐的錢也是國家的,他是慷國家之慨,借花獻佛麵已。”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們知道嗎?他還是一名殺人犯。”

  “不,我不是貪汙犯!更不是殺人犯!我是冤枉的!”陳家輝一聽“貪汙犯、殺人犯”這些剌激的字眼,感到一下子受了莫大的汙辱,脖子一梗,釘子一樣的目光射向了張岩,一付拒不認賬的架勢。

  “你不是貪汙犯,為何要畏罪潛逃?你不是殺人犯,公安機關會在全國發出通緝令?”張岩一頓連珠炮,頻頻發問,陳家輝一時張口結舌,百口難辨。

  老獵人一家四口受到陳家輝的恩惠,卻怎麽也不相信警察說的話,對著劉程雲三人橫眉冷對,不肯讓道。

  馬宇從腰裏“唰”地撥出槍來,臉色一沉,大聲喝道:“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快,讓開!”

  難道警察說的千真萬確?他又是貪汙犯,又是殺人犯?攔在當路的老少人麵麵相覷,心中的意誌正在逐漸的土崩瓦解,也明白警察是不好惹的,隻好默默地讓開道,眼巴巴地看著三人將陳家輝押上警車,警車拉響刺耳的警報,一溜煙離開了野豬窪村。

  陳家輝被通緝後,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不知他逃向何方,專案組沒有陳家輝的一點信息。過了幾天,專案組通過監控田嘉欣的電話,才知道他到了石家莊。於是,專案組奔赴石家莊,途中,卻接到市局的指令:陳家輝的兒子飛飛突遭綁匪綁票。返回東海後,綁匪交換人質的時候,飛飛竟然被綁匪莫明其妙送回了家,此後,綁匪就像在東海蒸發了一樣,銷聲匿跡。

  當陳家輝在玉隆鎮的雞鳴山上被警方堵截下僥幸逃脫後,專案組千裏迢迢也去了那兒,卻又渾然不知陳家輝又逃向何方。後來,專案組得到市局的情報,聲稱陳家輝又在馬陽縣現身,於是,專案組馬不停蹄又來到了馬陽縣,卻沒有陳家輝的消息。

  那麽,他們是怎麽得到的線索,發現陳家輝藏匿在野豬窪村?

  原來,這是劉程雲的偶爾所獲。別看他人高馬大,卻是粗中有細。來到馬陽縣後,他在瀏覽當地一張晚報時,一條花邊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新聞的標題是《五歲孩童無錢手術,湖南客商慷慨解囊》,盡管新聞中沒有透露客商的名字,可是,一個職業刑警的敏感,使他一下子警覺起來,因為,陳家輝操得也是一口湖南口音,而新聞地點野豬窪村也在這個縣,一個大膽的猜測倏地冒出:這個客商難道是陳家輝?

  劉程雲推斷得一點沒差,那個客商正是陳家輝。老獵人孫子小寶住的病房,正好有一位晚報的記者,聽說了這事,就杜撰了這篇新聞,陳家輝本人卻毫不知曉。於是,劉程雲三人直撲他烏龍嶺下的野豬窪村,果然將陳家輝抓捕歸案。

  警車越過烏龍嶺,走了三個小時,前方快到平樓縣的時候,發動機出現了故障,突然熄火拋錨,到車輛修理門市一問,幾個小時才能修好,無奈之下,劉程雲決定夜宿招待所,養精蓄銳,明早出發。

  晚上,劉程雲臨時突審陳家輝,馬宇做記錄,張岩在門口警戒。劉程雲問:“陳家輝,你攜款四千萬元潛逃,錢款現在藏匿在何處?”

  “劉隊長,我是被冤屈的呀!是蕭亞東嫁禍於人,他才是真正的貪汙犯,而且,他還派殺手一路追殺,殺我滅口。”說起蕭亞東,陳家輝雙眼冒火,憤慨不已,他又說,“我住的房子,按揭貸款都沒還完,怎麽去貪汙四千萬?你我曾經是戰友,你不了解?”

  劉程雲一本正經地說:“陳家輝,你口說無憑,沒有確鑿的證據,誰會相信?你有證據嗎?”

  “證據?”陳家輝用眼看了看嶽軍,又盯了張岩一眼,劉程雲說:“他們全是專案組的,但說無妨。”

  陳家輝說:“我的證據全在一個U盤上。”

  一聽陳家輝說出證據就在U盤上,正在做記錄的馬宇雙眼一瞪,“唰”地一下站起來,怒不可遏地說:“好啊,原來你一直隱藏了事實的真相。在專案組調查林傑謀殺案的時候,U盤就在你的手上,後來,你又一口咬定把U盤丟掉了,你為什麽要對專案組隱藏這件事?如果你上交了這個U盤,也許5.24謀殺案早就偵破了,也不會出現你的迷幻車禍,殺手追殺,以及你的兒子被綁架……”

  “什麽?我的兒子被綁架了?他現在怎麽樣了啊?”陳家輝很久沒有與家裏聯係,一聽兒子被綁架,不禁大吃一驚。

  “你放心,你的兒子飛飛安然無恙。”劉程雲說。

  “噢,飛飛沒事就好。”陳家輝懸在半空的心又鬆弛下來。

  劉程雲又接著問:“陳家輝,你說的那個U盤在哪?”

  “在火葬場,放在……”說到這裏,陳家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哪個火葬場?放在哪裏?隻有鐵證如山,才能洗清你的冤罪。”

  “不,我現在還不能說,如果證據一不小心落在蕭亞東手中,那我不成了真正的貪汙犯?”陳家輝關鍵時刻留了一手。

  劉程雲微微一笑:“家輝,咱們倆是戰友關係,難道你連我也沒有一點信任感?”

  陳家輝不置可否地說:“人心隔肚皮,誰能說得清?有人把蕭亞東舉報了幾次,也沒有見過檢察機關以及反貪局的人下來查證過一次,這說明了什麽?”說到這裏,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種悲哀的神色,加重了語氣,自問自答道,“這說明了蕭亞東與他們是沆瀣一氣。”

  隨後,劉程雲又問:“陳家輝,你為什麽要殺夏東璧?”

  陳家輝脖子一梗,拒不認賬:“不,我不是凶手!我與他無冤無仇,我殺他幹嘛?你們警察難道是吃幹飯的?怎麽會善惡不分呢?”

  “不,我們並不是善惡不分,其一,是那把殺人凶器上有你的指紋;其二,你有作案的時間。”

  劉程雲話未落地,陳家輝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額頭上青筋亂迸,他瞪著雙眼,高聲吼道:“不,我沒有殺人!這一定是有人陷害!”

  馬宇說:“陳家輝,你說是有人陷害,可是,那把水果刀上怎麽會有你的指紋?這可是經過省公安廳的技術鑒定得出的權威結論。”

  “天地良心,我陳家輝決對不會是殺害夏東璧的凶手!”暴跳如雷的陳家輝幾乎要發出血誓。

  馬宇一邊記錄一邊又問:“陳家輝,你與夏東璧的人際關係如何?”

  陳家輝說:“一般。”

  “有沒有吵過架?”

  “沒有。”

  審訊了兩個多小時,陳家輝怎麽也不肯交出U盤,盡管劉程雲循循善誘,耐心開導,陳家輝卻擺出一付徐庶進曹營的架勢,怎麽也撬不開陳家輝的金口。

  第二天一早,警車正要上路,張岩卻突然抱著肚子大聲叫喚起來,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像是突發急症,劉程雲急忙命馬宇開車速去平樓縣醫院,警車到了醫院,馬宇在車上守著陳家輝,劉程雲攙著張岩進了急診室。經過大夫的診斷,張岩患的是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做手術。

  確定了自己的病情,在臨進手術室前,張岩忍住疼痛,對劉程雲說:“隊長,我這病症是小事一樁,做完手術,還得輸液休養,一時半會不會完。眼下,咱們抓的是重要的案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我看,你們還是趕快上路吧。”

  劉程雲說:“那好吧,等到一會兒,我向局裏匯報一下,派一個人馬上過來,也好照顧你一下。”安排好手術及住院事項,劉程雲告別了張岩,走出醫院。

  上了警車,馬宇問:“劉隊,張岩沒事吧?”

  劉程雲說:“沒事,手術全安排好了,局裏派的人明天早晨就到。”嶽軍開著警車出了平樓縣城,駛上了國道。

  警車沿著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爬上了雞鳴山,在下坡的時候,車快如飛,風馳電掣,警車好像要飄起來,嶽軍急忙連踩幾腳刹車,車速一點也沒有減慢,一刹那間,馬宇“唰”地驚出一頭冷汗,大喊一聲:“不好!刹車失靈了!”

  隻見警車像一匹脫疆的野馬,向山下衝去。

  陳家輝暗歎一聲:完了!自己壯誌未酬,蕭亞東一夥還在逍遙法外,躲過了殺手的追殺,卻避不過眼前的車毀人亡!

  難道蕭亞東另派了一路高明的殺手?如果真是這樣,這活兒做得就是漂亮,神不知,鬼不覺,陳家輝死了,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堪稱經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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