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黑手之催眠術

第二十八章真凶難覓

　　專案組猶如沙漠中的探險者，好幾次驀然望見的前麵的綠洲，近在咫尺，可是上去一看，卻是海市蜃樓。

　　收到死亡郵件的陳家輝，拿到了U盤，沒有解開密碼，一氣之下，把U盤扔掉了。後來，U盤意外地失而複得，並打開了U盤，知曉了U盤上的驚天黑幕，解開了死亡郵件之謎。可是，由於陳家輝瞻前顧後，他並沒有輕易地把U盤交到專案組，而是私自隱匿起來，等待最佳時機。

　　假如陳家輝把U盤交上來，案件偵破將勢如破竹，順水放舟。

　　當然，這些情況，專案組是一無所知的，直至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死亡郵件究竟是範仲秋本人所發，還是有人假冒範仲秋。

　　通過對蕭麗麗、黃芸、周世忠和鍾偉四名職員的調查，他們都與發送恐怖郵件無關。

　　最先置疑的是童妍。她認為，發件人十有八九就是署名範仲秋本人。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刑警隊長劉程雲未置可否地一笑，把眼光瞄向了嶽軍。嶽軍清了清嗓門，粗聲大氣地斷然否定：“不，這絕不能！”他對童妍說：“丫頭，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一名無神論者嗎？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可是，我提醒你，範仲秋自殺身亡在前，發送郵件在後，他怎麽會在死後給那個叫陳家輝的發送郵件？真是咄咄怪事！”

　　劉程雲說：“唔，嶽軍說得也不無道理，通過你倆的調查，賬務部的四名職員沒有嫌疑。看郵件的內容，發送郵件的人極有可能是賬務部的人，而且對陳家輝十分熟悉。財務部有兩層防盜門，外麵的人怎麽會把U盤放在那麽隱秘的地方？我看這樣吧。”他問童妍：“你那個IP地址查的怎麽樣了？”

　　童妍說：“查到了，是萬通網城。”

　　劉程雲吩咐道：“那好，你與嶽軍去網吧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萬通網城是東海市數一數二的網吧，這裏環境優雅，裝飾豪華，有VIP區，高檔包間，情侶間，休閑區，茶吧區，酒吧區，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地道的一條龍服務。這裏光在大眾區就有六百多台電腦，全是清一色的液晶顯示器，分二十個區，每區密麻麻擺著三十台電腦，裏麵雖然吵吵嚷嚷，卻不是烏煙瘴氣；為了不讓那些被動吸煙網民無辜地熏肝熏肺，這裏是禁止吸煙的。童妍到過那些設備簡陋的小網吧，在那裏上網，不到一個鍾點，就讓你頭昏腦懵。你不吸煙，那沒關係，別人點燃的煙棒，你會得到免費的享受。

　　這兒的網民趨之若鶩，生意火爆，環境優雅大概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聽說在這裏經常上網的人，煙癮重的人變輕了，煙癮小的人幹脆戒掉了，這就充分說明，無意之中的強製行為，也能改變一個人的不良陿習。

　　童妍與嶽軍剛走到第一吧台，吧台裏一頭紅發的男網管彬彬有禮地說：“是上網吧？現在沒機，請到那邊稍等。”說著一指右邊的茶吧。

　　嶽軍說：“我們不上網，是查一個案子。”說著，拿出警官證在網管的臉前一晃。童妍把寫有IP地址的紙條遞給網管，對他說：“請你查一下這個IP地址是哪台電腦？”

　　那個網管對著電腦翻查了一陣，對童妍說：“這個IP地址是九區十五號，你們如果要查錄像資料的話，請到總台去看一下。”

　　“嘿嘿，這下子可就事半功倍了。”嶽軍一揮手，喜孜孜地對童妍說：“走，到總台，沒想到這裏還有錄相資料。”

　　童妍與嶽軍到了總台，一會兒，被總台小姐帶進了萬通監控室，工作人員給他們調出了5月份九區的原始錄相，從5月20日範仲秋自殺那天向前查起，在九區十五號那台電腦上，走馬燈似的出現了很多張陌生的麵孔，年輕人占了很大的比例。查到了17號晚上11點鍾的錄相時，童妍突然對嶽軍說：“停住，那個人好像眼熟。”

　　嶽軍嗯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將畫麵定格，把十五號上網之人放大，童妍拿出一張相片，對比了一下，興奮地說：“就是他，範仲秋！”

　　“你是說，發送郵件的就是範仲秋？”嶽軍瞪大了眼睛。

　　童妍毫不置疑地點點頭，肯定地說：“沒錯，就是他！”

　　“丫頭，你看沒看清？這個畫麵是5月17號的錄相，範仲秋是在5月20號跳樓自殺的，他怎麽會在死後的第二天發送郵件？”對照了相片後，嶽軍還是不能相信這個事實，他又對童妍說：“這個人是有點像範仲秋，可是，你怎麽一眼認定他就是真的範仲秋呢，我看，隻是長得相似罷了。”

　　“不，你錯了，從各種跡像來分析，他就是範仲秋！郵件就是他發的！”童妍一雙鳳眼瞪著嶽軍，一付固執已見的樣子，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嗬嗬嗬……”，嶽軍撇著嘴巴笑起來，一副固執己見的樣子，“你想想看，人都死了，怎麽會發送郵件？”

　　“不對，人死了照樣可以發送郵件。”

　　一聽此言，嶽軍怔住了，回頭一瞅，說話者是一位長發飄飄的圓臉姑娘，她是監控室的工作人員，童妍與嶽軍的爭執，她聽得一清二楚。

　　“什麽？人死了還可以發送郵件？”嶽軍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切地問：“你說，怎麽發送？”

　　那位姑娘說：“這是新上市的一款軟件，有定時延期發送等多種功能，為了吸引網民，我們萬通網城係統在五月份剛剛安裝了這款軟件。”

　　噢，原來如此！嶽軍一下子恍然大悟，“嘿嘿”一笑，對童妍說：“丫頭，你真行啊！一猜就準。”

　　童妍說：“誰像你？一根牛筋強到底，隻會說一個字‘不’。”

　　翌日上午，回到局裏，一見劉隊，嶽軍嘻嘻一笑，搶先說道：“頭兒，真是意想不到，那個郵件就是範仲秋發的，你說一下，他為什麽死後還會發送郵件？”說著，向童妍眨了一下眼，又加了一句：“你要是猜著了，我請你腐敗一頓。”

　　劉程雲“噗嗤”一聲，說：“你小子猴子當老師，冒充有文化是不是？我要是未卜先知，還用得著你倆去內查外調瞎跑一通？早讓你們去查IP地址了。”

　　童妍說：“範仲秋是用一種新款軟件，這個軟件有定時延期發送等多種功能。”

　　“如此說來，範仲秋早已預料到了自己會遭遇不測，所以，就在死的前幾天在郵箱裏預設好了所發郵件。另人奇怪的是，他為什麽要給陳家輝發送郵件呢？”

　　嶽軍憤憤地說：“一提他，我就來氣，要不是看在他是你戰友的份上，我恨不得給他幾拳。他幹麽要扔掉U盤啊？我敢打保票，那個U盤上一定有著驚人的秘密，要不，範仲秋設置那個破密碼幹麽？”

　　童妍說：“你老提這事幹麽？U盤都扔掉了，說一千道一萬都不是白費唾沫？”

　　“哼，怎麽不說？我們要是得到了U盤，案子早破了！”嶽軍臉頰兩邊青筋亂暴，忍不住又發了一句牢騷。

　　劉程雲說：“嶽軍說得沒錯，這個U盤扔掉了，線索也就斷了。如果發件人不是範仲秋，而是另外一個人，那我們還能找到活口，這個案子可能還會有所進展。現在問題是發件人確定了，可是，陳家輝把U盤丟掉了，那就是死水一潭。”劉隊的話猶如一瓢涼水澆下，童妍和嶽軍的麵孔也一下子現出了沮喪的神色。

　　童妍說：“劉隊，不是還有那三封郵件嗎？郵件上有這樣一句話，‘不管我是怎麽死亡，都是他們所為……’，依我的推斷，‘他們’應該指的是金奧集團的高層。”

　　“童妍，你的大膽推理是有一定的道理。”劉程雲首先予以讚同，接著，他又說出了他的觀點：“可是，反過來說，金奧高層有嫌疑那又能怎麽樣？範仲秋現在的身份是畏罪自殺的貪汙犯，U盤又丟掉了，沒有真憑實據，說得天花亂墜，也沒人會去相信？”停頓片刻，他皺皺眉，又說，“如今，知道幕後真凶的有一個人，那就是林傑，可是，沒容他有所動作，就被殺人滅口，還連帶了熊五；何小峰自殺未遂，遙控殺手第二次現形，遺憾的是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現在，U盤丟掉了，一切線索再次中斷。”

　　“劉隊，聽你的口氣，專案組無以為繼，是不是要散夥了？”嶽軍一下子由牢騷滿腹變成了悲觀失望。刑警辦案半途而止，破不了案子，猶如學生完不成答卷，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誰說要散夥呀？你這個烏鴉嘴！”劉程雲虛張聲勢給了嶽軍一拳，自我解嘲地解釋：“咱們這是臨時擱淺，懂嘛？就如一艘航船讓潮水衝到了海灘上，就等著再一次的漲潮。”

　　嶽軍咕噥道：“漲潮？漲什麽潮！風箏飛了，線也斷了。”他眨巴了幾下眼，又說“這個案子算是黃了，又是一個無頭案，哼，也好，無事一身輕。”

　　“嘿嘿”，劉程雲戲謔道：“你小子，大白天做夢，盡想好事。”

　　童妍問：“劉隊，是不是局裏怕浪費了納稅人的資源，要我們去辦那件凶殺案？”

　　劉程雲眉頭驟然緊鎖，說：“沒錯，是這個案子。昨天晚上那件凶殺案，一男一女被割斷喉嚨身亡，作案手段極其殘忍，是我與張岩勘探的現場。局裏決定，要我們暫時把5.24的案子停下來，全力以赴偵破這起凶殺案。”

　　血，大灘大灘的血，即使在碎石紛雜的土地上，還是能開出斑斕璀璨的花，紅的刺眼，另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