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黑手之催眠術

第二十二章誰是遙控殺手（3）

　　偵破任何案件，都是在虛虛實實的線索中一路走過來的，有時是走投無路的煩悶，有時是柳暗花明的喜悅。這起撲朔迷離的謀殺案，就讓專案組頗費周折。

　　下午，專案組去了一趟移動公司，目的是去證實何小峰的自殺是不是遙控殺手所為，報紙的報道與何小峰的自述還不可能完全肯定。調出了何小峰昨天中午的原始通話錄音，童妍戴上耳機試聽了幾遍後，摘掉耳機對劉程雲說：“這個通話內容和範仲秋的如出一轍，是電話催眠，而且，二十分鍾之內，何小峰受到了兩次電話催眠。”

　　電話真的能催眠？嶽軍興趣勃發，伸手接過耳機試聽起來。聽了一遍，劉程雲伸手把他的耳機拿下來，嶽軍嘻皮笑臉地說：“隊長，你就讓我再聽一遍好不好？這幾天我老是失眠，正好免費催眠一下。”

　　劉程雲“嗤”地一笑，嘲諷道：“再聽幾遍，要是把你變成白癡，你去跳樓自殺怎麽辦？”

　　“有這麽嚴重嗎？”嶽軍嘟囔了一句，接著說：“這些殺手真是聰明絕頂，遙控催眠還能殺人，真是匪夷所思！”

　　昨開中午，遙控殺手與何小峰通話的是一個手機號，回撥過去，語音提示已停機。調出資料查看，手機的主人叫趙陽，嶽軍他們猜測，十有八九是化名，將他的身份證號碼傳回局裏一查，果然不假，全係偽造。原想從電話號碼上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是，狡猾的幕後殺手不會那麽傻呆，哪會留下一絲可疑的線索？走出移動公司，劉程雲的腦裏迷霧重重：昨天電話殺手要遙控謀殺何小峰，他們一定是認為何小峰也知道了什麽重大秘密，怕將秘密擴散出去，才去電話催眠何小峰。沒想到的是，峰回路轉，何小峰跳樓自殺之時，陳家輝迅捷出手，拯救了何小峰的生命。

　　可是，何小峰自殺遇救後，幕後的真凶為何放過了何小峰？就不怕他將秘密曝光出去？

　　一大串的疑慮倏地在劉程雲腦際劃過：難道是那個U盤？陳家輝找何小峰去破解密碼，為的是打開U盤，為什麽偏偏是陳家輝找他的時候，就受到了重度的電話催眠？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U盤裏的內容，看了U盤內容的人都得去死！可是，他們為什麽知道陳家輝去找他呢？

　　……道疑慮倏地劃司，一絲疑慮倏地劃過劉程雲的腦際過了何小峰？難道哦勿毋庸置疑，陳家輝的一舉一動，很可能已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如果真的打開了U盤，看到了U盤上的秘密，何小峰活不成，陳家輝也得去死。

　　上了車，嶽軍問：“頭兒，去不去金奧集團？”

　　劉程雲說：“回局裏，那裏暫且不去。”

　　“為啥不去呢？咱們不是還得查那個寄U盤的人嗎？”嶽軍不解地問。

　　“查是一定要查，可是，不能興師動眾的去查。”劉程雲說，“這次可能要費些周折，對財務部的四位職員，來個內查外調，細致一點，不過，最重要的一條，是要在暗中秘密查訪，切不可掉以輕心，假如那個寄U盤的人就在財務部，如果暴露了他的身份，遭受到殺人滅口，那我們不成了罪人了嗎？”

　　回到局裏，劉程雲將他的推理和疑慮一古腦兒全盤托出。嶽軍首先表態，他說：“陳家輝的身上是不是被人暗中放置了竊聽器？不然的話，他們怎麽知道陳家輝去找何小峰破解密碼。”

　　劉程雲不置可否地一笑，說：“放置竊聽器，不太可能。如果陳家輝的身上有竊聽器，何小峰就不可能被遙控殺手電話催眠。因為當時他倆用餐完畢後，就在飯桌上打開電腦破解密碼，結果，陳家輝提供的十四字密碼，何小峰這個軟件工程師也未能破解，如果有竊聽器的話，他倆的談話基本上與現場直播沒有兩樣，U盤沒有打開，何小峰就不會知道裏麵的秘密，幕後真凶也不可能謀殺於他。這就充分證明，陳家輝身上沒有竊聽器。”

　　童妍回來後，坐在電腦前一直緘默無語，這時，她抬起頭來直言不諱地說：“是的，確實如此，幕後真凶掌握了陳家輝的一言一行，並不是依賴竊聽工具，極有可能是使用了一種‘臥底軟件’來監聽電話。如果是竊聽器，他們通過現場監聽，得知何小峰沒有將密碼破解，也不可能電話催眠去殺他，他不知道秘密，殺他何用？”

　　“唔，童妍說得有道理。”劉程雲不由得點頭讚賞。他又問，“臥底軟件是怎麽回事？沒想到你對現代高科技懂得還真不少。”

　　童妍有些不屑：“這有何難？網上就有。這個臥底軟件專用於監聽通訊工具，隻要在電腦上輸入對方的電話號碼，對方的通話內容就一目了然顯示在電腦上。”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劉程雲說：“隊長，這個網頁我已經打開了，你過來看一下。”

　　劉程雲走過來，坐在童妍電腦前，點擊鼠標看了一會，連聲稱道：“不錯，不錯，臥底軟件橫空出世，竊聽器也該退休了。”

　　嶽軍不知是耳背，還是離得遠，沒有聽清隊長的話，就湊了過來，問道：“隊長，你說誰要退休了？”

　　“哈哈哈，”劉程雲一陣大笑，童妍也忍俊不禁手捂櫻桃紅唇，吃吃竊笑，花枝亂顫，樣子甚是可愛。笑過，劉程雲對扒在身後的嶽軍說：“你呀，一上電腦就知道鬥地主，再就是假冒童貞少年找MM神聊瞎侃，一點正兒八經的事也不幹。”說著，他詼諧地又是一笑，“你要吊兒郎當不謀正業，我看你離退休也不遠了。”

　　嶽軍麵孔漲得通紅，臉上的痘痘也可愛地眨著紫光，他豹眼一瞪，叫起了屈：“劉隊，咱不過是忙裏偷閑偶爾玩一下，你不要抓著辨子就不放啊。”他站直了身子，“叭叭”拍著胸膛說：“童妍沒來的時候，咱也是頂梁柱啊，怎麽她一來，你看咱小嶽橫豎都不順眼。”他看著幸災樂禍的童妍，把童妍也拉扯上了。

　　“嗬嗬，自己不學無術，還拉別人墊背。”劉程雲笑著站起身，在他的肩上一拍：“逗你玩呢，你還棒槌當真（針）。好了，咱們書歸正傳。”

　　接著，劉程雲鄭重其事地分派任務，他說：“從現在開始，對金奧集團財務部的四名職員，秘密調查，童妍，你去負責蕭麗麗、黃芸；嶽軍，你負責周世忠、鍾偉。還是咱們以前說過的話，內查外調的時候要注意保密，現在，幕後的真凶也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千萬不可粗枝大葉。”

　　劉程雲分派完任務，嶽軍提了一個問題，他問：“隊長，調查四名職員，應該先從外圍入手吧。”

　　“嗯，說得對。”劉程雲說。

　　嶽軍回頭對童妍說：“丫頭，走吧，咱們先去一趟移動公司，查一下他們的通話記錄，然後呢，就是勞燕分飛，各奔東西。”頓了一下，他衝童妍一笑：“隊長也真夠狠的，活活就把咱倆拆散了。”

　　“哼，油嘴滑舌的，不沾點便宜你會牙痛不成？”童妍盯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移動公司的機房重地，嶽軍與童妍利用刑警的特權，調出了四人的通話記錄，並查詢了原始的短信記錄。在蕭麗麗的短信清單上，童妍驚奇地發現，她給同一個號碼頻繁發送短信，最多的一天就是十幾條，全是暖昧肉麻的內容，她看得都有些臉紅心跳。查了一下這個號碼，原來他就是金奧的陳家輝，看來隊長的朋友豔福不淺，蕭麗麗她見過，是位美色驚豔的女孩，和她相比，童妍都有相形見絀的感覺。

　　幾天後，嶽軍與童妍就交上了調查結果，蕭麗麗、黃芸、周世忠和鍾偉四名職員，正如陳家輝所言，他們都與發送恐怖郵件無關。

　　怎麽會是這樣？看完調查結論，劉程雲登時劍眉緊蹙，沉默不語。

　　發送郵件的人，難道不是金奧集團的人？他為了隱蔽自己，轉移視線，然後，把那個神秘的U盤偷偷放在財務部的資料櫃裏，他這樣做是為了達到什麽樣的目的？為什麽要偏偏把郵件發給陳家輝？

　　“隊長，依我之見，我看不如這樣。”童妍的話打斷了劉程雲的神思遐想，童妍說：“我們是不是查一下IP地址，看有沒有線索。”

　　寧可多跑百裏，也不放過一個疑點，這是刑警的潛規則。通過局裏的網絡監視係統，童妍很快查明，那個給陳家輝發送郵件的IP地址在市裏的一個叫萬通的網吧，並非家庭電腦。一看這個查詢結果，童妍與嶽軍麵麵相覷，心如死灰。每天上網的人成百上千，隔了這麽多天，如何會查得到那個神秘的發件之人？

　　“這個該死的陳家輝，為啥要把U盤扔掉呢？害得咱們不知還要多跑多少冤枉路？”無奈之中，嶽軍又是怨聲載道，心裏把陳家輝咒了不止二百五十遍。

　　童妍把署名範仲秋的三份郵件仔細揣摩了幾遍，這是第一封郵件：陳家輝，經過我一年多的觀察，發現你是一名秉性耿直嫉惡如仇的男人，你一定做得比我更好，我確定你是最好的人選。與阿拉伯打交道，秘密知道的越多，死亡日期就越近，我有一種預感，我的死期為時不遠，我是陷入泥潭身不由己，不管我是怎麽死亡，都是他們所為……看郵件內容，是陳家輝身邊的熟人，如果是陌生人，不可能寫得如此親近。童妍思來慮去，極像是範仲秋的口吻，“秘密知道的越多，死亡的日期就越近，”這句話話中有話，看得出他已經知道自己將會被人殺死；“不管我是怎麽死亡，都是他們所為。”這個“他們”指得是誰？童妍推測，那個U盤裏很可就有明確的答案，可惜的是U盤已不複存在，這一切留下的是一個難解的謎底。

　　以童妍的第六感官，她認定發件人十有八九就是署名範仲秋本人，可是，他已經自殺身亡，怎麽還會在死後發送郵件？除非現實世界中真的有鬼魂存在。

　　那麽，這個神秘的發件人是誰呢？

　　曾經溫馨的三口之家，誰知道在什麽時候會土崩瓦解？內疚悔恨之中，一個詞語倏忽飄過他的腦際，那就是--紅顏禍水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