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到了那個恐怖的死亡郵件,找到了這個淺灰色的U盤,他四處奔波,勞神費力,卻無法打開這個U盤。
U盤一定是假的!不是假的,為什麽得到了密碼還是打不開?
一氣之下,陳家輝把U盤從電腦上撥下來,隨手扔在在電腦下的垃圾籃裏。
密碼輸不進去,打不開U盤。U盤打不開,就是廢品一個。看著氣人,放著無用,氣惱之下,他一扔了之,扔了它,以後他也不再操這份閑心。而且,麻煩是他自找的,還破費了鈔票的代價。
扔掉U盤,也扔掉了一件煩惱。回到臥室,摸到田嘉欣身旁,倒頭便睡。
第二天剛到辦公室落座,何小峰的電話就打過來,“哥們,你那個U盤打開沒有?”陳家輝把那個破玩意兒已經扔在了垃圾籃,他的朋友卻還掂記著這事兒,朋友的這份掛念讓他有些感動。
陳家輝回道:“小峰,別提那個破U盤了,我把他扔了。”
“扔了?你幹麽把它扔了呢?”
“不扔幹麽?昨晚好不容易找人破譯了密碼,可是,無論如何還是打它不開。我懷疑這是別人搞的惡作劇,是故意作弄我的。”
何小峰問:“你把U盤扔了,那你還怎麽再知道裏麵的內容?”
“唉,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這個U盤也是我從陌生人手中得來的,鬼才知道他操的是哪門子的心思。”
“噢,也沒多大用處呀?哥們,扔了就扔了,甭操這份閑心。”何小峰最後又說:“哥們,這個星期日我請你,到哪由你定,嘿嘿,大恩不報,於心不忍啊。”
掛了電話,陳家輝隨手翻起了當天的報紙,眼光一掃,東海晚報上一篇圖文並茂的社會新聞吸引了他的眼球。圖片上是一幢高樓,最高的一層窗戶外麵倒吊著一個人,啊,這不是昨天中午在湘江大酒店那驚心動魄的一刻嗎?雖然照片拍得有些模糊,陳家輝還是一看便知。沒想到記者立存此照,拍下了當時何小峰命在旦夕的慘烈一幕。
再看那篇社會新聞,隻見套紅的大幅標題寫著:《神秘電話起驚雷,神經錯亂欲自殺命懸一線人倒吊,舍身相救患難情》,文中開頭部分就是一個極具誘惑的懸念,吊起了讀者的胃口,認人欲罷不能。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誰聽說過電話殺人?
一個神秘的電話打來,接聽者神經失常,瞬息之間變成了木偶白癡,瘋瘋癲癲欲去跳樓自殺。那麽,這個詭異的電話有著怎樣超能的力量?誰是陰險的電話殺手?
標題編得聳人聽聞,文章寫得生動感人。文中對他這位舍身救人的無名英雄大加褒揚,如果當時報上真名實姓,一夜之間,他陳家輝的英雄之舉將名揚東海,家喻戶曉。可惜,記者誇大其詞的報道留下了一個遺憾,把一個無法未知的懸念推給了為數眾多的讀者。其實,連何小峰都懵然不知,更何況是記者。
這是一個血腥的懸念,暗藏著隱隱的殺機!
陳家輝也不無擔憂,哪一天他會不會也接到這個詭異的電話?他是否也如何小峰那樣變得木偶白癡一般,然後失去控製能力而去自殺?瀏覽了一會兒報紙,陳家輝就在總監辦公室翻看一遝報表。
這個時候,蕭麗麗下到五樓,進了總裁辦公室,蕭亞東臉色凝重,扒在大班台上托腮沉思,一見蕭麗麗進來,他的麵孔馬上現出一付柔和的笑容,親切地問道:“麗麗,怎麽樣啊?你和陳家輝的關係進展到哪個程度?”
蕭麗麗一聽,怔了一下,半嗔半怒地板著粉臉道:“我說老叔,你是審戶口還是派任務?我和他戀愛難道時時刻刻還得要向你匯報不成?”
一見麵,蕭麗麗伶牙俐齒,就像一隻蜜蜂,毫不客氣地蟄了他一下。
“哈哈哈……”,蕭亞東毫不在意,止不住一陣大笑,“這麽說來,是老叔多管閑事,幹涉了你的自由。”笑聲過後,蕭亞東帶著戲謔的神情說:“麗麗,老叔為你牽線搭橋,你應該感激涕零才對,哪有怪怨之理?”
蕭麗麗撅起了嘴巴,帶著委屈的樣子說:“偷偷摸摸的,怪不自在,老叔,這是不是有些缺德?哎,也許我當初就不該聽你的攛掇。”
“哎呀,我說麗麗呀,你這一說,老叔還不成了教唆犯?這叫戀愛自由,公平競爭。啥缺德不缺德,扯淡!”接著,他又放低了聲音說:“聽說陳家輝在你那裏呆了一夜?”
“不,不……”蕭麗麗一下子臉色緋紅,竭力否認,“是我喝醉了酒,他送我回家的。”
“去了就去了,有啥怕的?”蕭亞東臉色一沉,為侄女撐腰:“他要耍賴欺負你,老叔為你做主。記著,要趁熱打鐵!”
叫她到辦公室,原來是這事兒。
蕭麗麗耍陰謀,施詭計,促成了兩人的一夜情,這是老叔教唆她的“傑作”。私下裏,蕭麗麗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不大道德,簡直是破壞人家的美滿婚姻。如今,陷入其中,讓她回頭是岸斬斷情絲,已無可能。而且,一夜的甜蜜時光,並不是她的一時衝動,她獻給陳家輝彌足珍貴的初夜,是要他一生償還。可是,她對老叔假惺惺的關心還是頗為反感。為侄女牽線搭橋,P,還不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
有一個人歡樂,就有一個人痛苦。蕭麗麗要得到的幸福,另一個女人付出的也許就是悲傷。
這時,辦公室走進一個人來,此人長得高大魁梧,麵孔白白淨淨,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顯得文質彬彬,他就是公司的保安部長孫子強。孫子強徑直走向大班台後,把一張報紙放於蕭亞東前,接著,看了蕭麗麗一眼,錨眼絲?由,公平競爭,扒在蕭亞東的耳邊輕聲細語一番。蕭亞東邊聽邊看報紙,臉孔陰晴不定,就像一張晴雨表,一會兒陰,一會兒晴。
孫子強與蕭麗麗二人走後,蕭亞東撥了一個內線電話。一會兒工夫,陳家輝敲門進來。
蕭亞東一見陳家輝,“叭”的一下把一張銀行卡拍在大班台上,一招手,對他說:“家輝,這個你拿去,是一百萬,換一個大點的房子,給老婆買一輛私家車,你的生活也太寒磣了。”
陳家輝有點愣怔,眼睛都瞪直了,對蕭亞東突然出奇的闊綽,當麵的一擲千金,不明所以,他驚訝地問:“這是給我的?”
蕭亞東說:“是的,公司高層都有,這是你那一份,跟著我幹,不會虧待你的。”
看著那張精美的銀行卡,陳家輝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驚喜,是紅包還是獎金?怎麽動輒就是一百萬?蕭亞東說公司高層都有,看來也不是他一人獨享的待遇。陳家輝以前做過企業的財務科長,知道老總這樣私自派發大額的獎金是嚴重的違規行為。
一絲不安掠過他的臉麵,他帶著惶恐不安的表情說:“蕭總,你這麽做不可以吧?這是嚴重的違規行為,你要是私企的老板,饋送這麽一筆巨款,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嘿嘿,”蕭亞東嘴角擠出一絲冷笑,“看來這幾年你長進不小,懂得嚴以律己,好,不錯,作風可嘉!”接著,他臉孔一沉,以居高臨下的口吻對陳家輝說:“這麽多錢,別人搶的心事都有,你卻不要,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蕭亞東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好,我也不強人所難,這錢先給你記著。”
晚上回到家,一進門,老婆田嘉欣樂顛顛地迎上來,掂著腳尖給他來了一個香吻,咦,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待遇啊,陳家輝摸著紅色的印記,有些竊喜。
田嘉欣說:“家輝,我準備賣掉這處房子,再換一處一百多平米的,哎,我還想買一輛車呢,你說,買哪一種牌子的好?”
陳家輝見她喜氣撲麵,忙問:“老婆,你中彩了?”
“中彩?彩是那麽好中的?”
“那你樂嗬個啥?像撿到金娃娃。”
田嘉欣格格一笑,給了他一記粉拳:“你還裝瘋賣傻?公司獎你一百萬,看,這是那張卡。”
陳家輝不禁一怔,驚訝地問:“誰送來的?”
“蕭亞東。他說這是給你的獎金,你不在公司,就順路把卡捎來了。”
“你不問青紅皂白為啥收下這張卡?不行,這錢不能動。”陳家輝兜頭給田嘉欣潑了一瓤涼水。
“為啥不能用?”田嘉欣不明就裏,振振有詞地說,“這錢紮手?蕭亞東既是你的頂頭上司,又是你的鐵杆哥們,他說的話不信還信誰的?”
陳家輝說:“是的,我倆的關係是挺鐵,可是,你想過沒有?他是國企的老總,又不是自個開的公司,一出手就是一百萬,我又不是科學家,哪來這麽多獎金?”
“那……”,田嘉欣欲言又止。
“告訴你,他這是用公款籠絡人心,嚴重的違規,是要犯大錯的。”
田嘉欣聽著有些糊塗,就說:“家輝,不就是獎金嗎?是他給你的,你又沒有貪汙。”
“不行,這卡先留著,錢,你一分也不要動。”陳家輝說得斬釘截鐵。
百萬金卡一朝在握,家輝卻不讓動用,這與一片廢紙有何兩樣?
這個金奧集團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公司呢?田嘉欣的心中留下了一個謎團。
範仲秋表麵看上去是自殺,實際上是他殺,隻不過看不到凶手在現場而已。真正的幕後元凶,就是神秘的遙控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