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裏用餐,經曆了一番驚心動魄般的死亡掙紮,曾經在一刹那變得瘋瘋顛顛的何小峰,又是一個神經正常的人,而罪魁禍首就是隱藏在背後的遙控殺手。
這個殺手是誰?他倆當然是一無所知。
生死麵前,二人的兄弟情誼更是牢不可破。
陳家輝與何小峰相擁著走出湘江大酒店,兩人拍拍肩互相道別後,何小峰開了車門,正要彎腰鑽進去,有一個人在他的背上冷不丁拍了一下。何小峰驟然一驚,身子一哆嗦,回過頭來,卻是陳家輝。
“你,你幹什麽?哥們,你就吭一聲嘛,鬼鬼祟祟的,嚇人一跳。”何小峰回頭見是陳家輝,不明白他返回來幹什麽。
“嘿嘿,”陳家輝一笑:“你今天這麽一折騰,不會留下恐懼後遺症吧?我返回來的用意,就是想讓你去一下醫院,作個檢查什麽的,我也放心。”
何小峰臉色一沉,嘴角掛上一絲冷笑:“怎麽?你也和那些狗屁記者一樣,懷疑我的神經有問題?”
“不,不,不是這樣的。”見何小峰誤解了他的意思,陳家輝急赤白臉地表白。
“哈哈哈……”,何小峰一臉燦爛,開心地大笑起來。“哥們,你的深情厚意我懂,如果我翻臉無情,那是我真的神經有病。”他“噗噗噗”拍著圓滾滾的肚皮說:“你瞧我這不是沒事嘛?噢,家輝,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拚死抓牢我的腳,這陣子說不定早到陰曹地府去簽名報到了。”他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家輝,哪天我請你,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你想吃啥,盡管開口,天上飛的,海裏遊的,由你去點。”
“行啊,你這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哇,不錯不錯,不虧咱倆哥們一場。”陳家輝也開心地笑起來,“不過,你那個手機號碼是不是馬上換一下,那個神秘的電話非同小可,簡直就是死亡電話,如果再打過來怎麽辦?你一犯迷糊,變成白癡,又去跳樓自殺,我又不在身旁,到那時,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陳家輝所言,並不是聳人聽聞。
假如那個神秘的電話再打過來怎麽辦?
何小峰聽陳家輝這麽一提,頭皮就是一陣的發麻,後背隱隱有一股寒氣侵入毛囊皮層。
在跳樓的一刹那間,他的神經錯亂,意識模糊,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可是,跳下去後,讓陳家輝僥幸抓住一隻腳,他倏地清醒過來,惲然不知自己怎麽會吊在空中,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陽光是那燦爛,生活是如此美好,他緣何要糊裏糊塗地去死?生的渴望像潮水般湧向他的大腦,他連呼救命,垂死掙紮,這才還原了真實的自我。
恐怖的場景,曆曆在目,想起這些,何小峰瑟瑟發抖,不寒而栗。
決不能讓死亡遊戲重演!
何小峰馬上想到現在亟待解決的問題是什麽。他把手機拿出來,推開後蓋,把電話卡抽出來,狠狠地一折兩半,扔到腳下,還覺得不解恨,又把腳踏上去,在地上狠狠地搓來搓去,好像這個被他肢解的電話卡,就是令他神經錯亂跳樓自殺的那個歹毒惡人。
“好,這就對了,就該把它報銷。”臨走,陳家輝又吩咐道:“小峰,你換了新的手機號,遇到陌生的號碼,可疑的號碼能不接的盡量不接,接著的電話聽著不對味的,就趁早掛掉。”
“好咧,你的金玉良言我全銘記在心。”哥們賽過親弟兄,家輝無私關愛之情讓何小峰差點就有落淚的念頭。
短暫的中午,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陳家輝映不由得感慨萬端,人生的長河中,有誰能夠信誓旦旦預測自己的下一步會是平平安安?或者是一路順風?每一個人的下一個鍾點,或許就潛伏著生死未卜的懸念。
“平安是福”這寥寥四字,不管是下裏巴人,還是富商大腕,都喜歡至極。可是,平安的背後往往也暗藏著無端的凶機。
臨到公司前,陳家輝進了一家門診所,下頦上敷了點消炎藥,又貼上一張創可帖。
點兒不順,喝水也塞牙。陳家輝怎麽也不會想到,坐在飯店吃飯,還會流血受傷。到了公司,他也沒去財務部,就呆在了總監辦公室。
陳家輝心情沮喪,點著了一根有害健康的紙質燃燒棒,大口大口向肚裏灌煙。過一會兒,他的頭開始昏昏沉沉,不由自主扒在桌上睡著了。
不知迷糊了多久,他的手機吐碌碌在桌子上旋著圈兒,又蹦又跳的震個不停。陳家輝讓震醒了,揉揉惺忪的眼睛,拿起手機一看,是蕭麗麗的短信:陳哥,半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來到公司嗎?剛放下手機,聽得手機又“嗚嗚”地震動起來,又是蕭麗麗發來的彩信。點擊查看,是蕭麗麗即拍即傳的彩照,俏臉含春,眉開眼笑盯著他,一臉風騷。陳家輝暗歎:這個蕭麗麗,沒完沒了發短信,也夠煩的。
嘴說曹操,曹操就到。隻聽幾下輕微的敲門聲,蕭麗麗一襲白裙飄進門來,她來到陳家輝麵前,餐然一笑:“陳哥,你不去財務部一個人呆這幹嘛?人家想看到你麽。”說著,她繞過辦公桌,從側麵摟過他的腦袋,“叭”的一下就是一記香吻。
陳家輝享受著她的非禮,卻沒敢進一步的動作,他一臉壞笑著說:“麗麗,注意形象啊,讓人瞧到,還以為你色心頓起,調戲男子,這個罪名可戴不得。”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假裝正人君子。”蕭麗麗粉臉一板,反而一P股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向上仰起了粉嘟嘟的紅唇。正好,撒嬌的蕭麗麗看著了他下巴上的創可帖,柔滑無骨的小手撫摸了一下,關切地問:“咦,你下巴怎麽了?還包裝了一下?我猜你一定是帖上了這個創可帖,有損你的高大形象,你才不去財務部的。”
陳家輝不願說出實話,就隨口胡侃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撐破點皮,嗬嗬,小意思,一點紀念而已。”溫香軟玉抱滿懷,陳家輝馬上就有蠢蠢欲動的念頭,一想,不行,辦公重地,猥褻總裁的親親侄女,該當何罪?
女人的誘惑無處不在,男人的私念無時不有。話雖是這麽個說法,一瞬間,陳家輝卻感到無比的愧疚。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輕薄總裁的侄女。朋友親,不可欺,這句至理名言,倏忽之間在他的耳畔響起。
當然,他不知道此間的內幕,其實,蕭麗麗對他的癡心戀情,正是出自於蕭亞東的暗中授意。
此時,蕭麗麗像一條柔滑無骨的蛇一樣纏繞在他的眼前,隻見她粉臉向上,風情萬鍾,雙眼裏射出的是柔情蜜意。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現在,隻要他的一個暖昧的眼神,也許就會點燃了蕭麗麗熊熊的浴火。
“嗚嗚”,桌上的手機嗡嗡作響,怪異地轉著圓圈。陳家輝抱起蕭麗麗把她放在地上,發出溫情警告:“麗麗,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如果讓蕭總看到,是我這個有婦之夫勾引他的親侄女,一怒之下,我還不得馬上下課,失業流浪?”
他一提蕭總,蕭麗麗有些不屑一顧,她不無掃興地說:“哼,我才不怕他呢。想愛誰愛誰,是我的自由,他管得著嗎?”說著,離開陳家輝,噔噔噔出了辦公室。
陳家輝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咯噔”一下,他的心倏地一沉,是誰打來的呢?難道又是那個詭異的電話?
假如打開U盤,上麵是血腥恐懼的內容,那還不把她嚇得的神經失常?他無法想象,田嘉欣變成一個木偶般的白癡,這個溫馨的家庭會是何等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