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黑手之催眠術

第十章又一起命案

　　藍白相間的警車駛出了金奧總部，嶽軍手握方向盤，雙眼盯著前方的滾滾車流，嘴巴也沒閑著：“隊長，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你說，下一步該怎麽辦？”

　　“怎麽辦？繼續查唄，你當凶手是三歲的孩童？”劉程雲剛說完，車上有手機鈴聲急促地響個不停，一聽耳熟能詳的彩鈴，三人幾乎是條件反射做了一個摸手機的動作。嶽軍與童妍相視一笑，是劉隊的電話，劉隊接過電話嗯啊一陣，對開車的嶽軍一揮手：“走，到一下振華路，那裏發生一起命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局裏的法醫已經到達現場。”

　　嶽軍無奈地說：“咱們刑警一隊活兒就是多，連軸轉，好比強製減肥，不瘦也不行。人家童妍倒好，越跑越苗條。”童妍笑著給了他一拳：“就你貧嘴，像個男子漢嘛你？”

　　坐在後排的劉程雲拍了一下嶽軍的肩膀，笑著說：“你小子，學著點，看看人家童妍，一個女流之輩，警官學院出來的，毫無怨言，是塊刑警的料。你不是對我說，要當童妍的護花使者嗎？送你五個字‘男兒當自強！’”無意之中，劉程雲就泄露出嶽軍的隱私。

　　童妍聽了，杏眼一瞪，盯著嶽軍嗔怒道：“誰用你當護花使者啦？我是木雕的還是泥塑的？讓那些色狼試試看，敢有歪心邪念，給他一個大甩背，讓他跪下叫姥姥也不行。”說著，把兩手伸起來虛張伸勢地作挽袖的動作。嶽軍見狀，向左偏偏腦袋，嗬嗬笑著說：“童妍，這可是在車上，不是你練把式的地方。”

　　“撲哧”一聲，劉程雲也樂了。辦案子幾個男的在一起隻有嚴肅，沒有活潑，工作顯得單調沉悶。美女搭檔，男性的荷爾蒙總是處於亢奮狀態，不錯，童妍就是很好的調節劑！

　　警車駛入振華路，十分鍾後，拐進了二道巷，看到一處大雜院外停著一輛警車。三人走進院裏，吵吵嚷嚷圍了十多個人，穿白衣的法醫在一間平房裏查勘死者的原因。嶽軍叫來房東了解情況，房東說，租房的人叫熊五，無業遊民，單身一人。他下午收房租，門沒上鎖，從裏插著，敲了一嗵門也無人應答，他發覺情況有些不妙，就一腳踹開房門，打開門，屋裏一股濃重的煤氣味撲麵而來，他這才明白，熊五夜裏是死於煤氣中毒，於是，他就打電話報警。

　　熊五這個人，上麵提到過，是與自殺者範仲秋最後通電話的關鍵人物，林傑通過他，又找到了那個叫孫子強的人。可惜，林傑已死，線索全部中斷，而專案組現在暫時還不知道熊五的實際情況。

　　熊五的屋裏淩亂不堪，煤氣灶上汙垢斑斑，劉程雲伸手一擰閥門，閥門是鬆的，顯然閥門一直是處於開著的狀態；再一看窗戶，全部緊閉，不過，有一扇窗戶的插銷沒有插上。死者熊五躺在床上麵色死灰，死屍早已僵硬。檢查死者的衣物，口袋裏的手機、鈔票皆在。

　　這時，法醫驗屍完畢，對劉程雲說：“隊長，此人沒有一點外傷，皮膚、嘴唇和指甲處有明顯的青紫，瞳孔散大，不是死於煤氣中毒，很可能是窒息而死，死亡時間大約在夜裏一點鍾左右。”

　　“你是說，這個叫熊五的人在睡夢中被人堵塞窒息死亡後，又施放的煤氣？”劉程雲問。

　　法醫道：“嗯，差不多，經現場查勘，死者咽氣前有掙紮的痕跡。”

　　劉程雲臉色一沉，對法醫說：“你提取死者的血液，回局裏再確定一下。”接著，又對嶽軍說：“快，馬上提取現場物證，如果不是煤氣中毒，這個叫熊五的人很可能是被人謀殺。”

　　嶽軍戴著手套提取閥門與窗戶上的指紋，童妍負責紀錄。

　　回到局裏，化驗結果表明，死者熊五的血液中不含一氧化碳成分，這就充分說明，熊五確係窒息死亡，不是死於煤氣中毒。

　　夜半入宅者肯定不是搶劫財物，是在熊五熟睡中壓住他的頭部使他窒息而死，然後擰開了煤氣，偽造成煤氣中毒的現場。

　　熊五一個單身漢，得罪了何人，為何被他人入室致命？看似一個簡單的命案，查起來就不是那麽輕而易舉的事情。把熊五的命案報請局裏，局裏經過研究，決定專案組集中精力先破林傑謀殺案，把熊五的案子暫且放著。

　　查來查去，專案組回頭又走上了林傑的老路子，也從自殺者範仲秋查起，尋找那個最後與範仲秋通電話的人。在電信公司，專案組出示了證件，請客服小姐調出了5月20日範仲秋自殺前與對方的通話錄音，聽完通話錄音，劉程雲與嶽軍有點懵裏懵懂，不知所雲，童妍卻失聲叫道：“不好！這是電話催眠！太詭異了！這個叫範仲秋的人一定是受到了電話催眠，失去自我控製意識後，才跳樓自殺的。”

　　劉程雲偵破了無數大案要案，還沒有聽說過電話催眠自殺的案子。就向童妍請教：“童妍，我聽說過麵對麵零距離的催眠，這電話催眠是怎麽一回事？”

　　童妍說：“我也是從網上看到的，電話催眠，顧明思義，就是搖控催眠，不管身在何處，通過電波傳播，達到催眠的目的。不過，這種催眠法，是需要大師級一類的催眠專家親自施行，才能達到深度催眠的效果。當時現場見證的談判專家是我的同學，他親眼見證了匪夷所思的一幕，當時，範仲秋就是接到這個神秘的電話後，一點也不再對自己的生命有絲毫的留戀，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跳樓。”

　　“這麽說來，搖控催眠範仲秋的一定是一名高手？”劉程雲問。

　　童妍說：“不是高手，範仲秋為什麽會義無反顧地去自殺？”

　　嶽軍有些不屑一顧，他對童妍說：“網絡的東西水分太大，不能信以為真。再說，你也說得太神乎其神了，我懷疑你是大腦缺氧，浮想聯翩。不見麵催眠一個人，讓他跳樓自殺，這種事情說什麽我也不會當真。”

　　童妍見嶽軍當麵反駁，馬上杏眼圓瞪，用手一指自已的鼻尖：“你，你說我大腦缺氧？”看那架式，恨不得立馬上前當麵扇上他兩耳光才解氣。接著她又柳眉一蹙，質問嶽軍：“那你說一下，範仲秋為什麽接到這個電話，就去慌裏慌張地跳樓？”

　　嶽軍退後一步，避開童妍的鋒芒，陰陽怪氣地一笑，說：“童妍，你不要咄咄逼人好不好，就像一口把我吃掉的樣子，你這樣的張牙舞爪，你說，我嚇得能開得了口嗎？”

　　童妍收起刀子似的目光，嘴角掛出一絲冷笑：“我是怪物嗎？我像吃人的樣子嗎？哼，好，你說出你的理由。”

　　嶽軍把手關節蹂躪得“叭叭”怪響，他硬著頭皮說：“範仲秋不僅貪汙挪用公款，我還聽說，他欠下黑社會的高利貸，人家要跺下他的胳膊腿，他急火攻心，無奈之下才自殺的。”

　　“P，純屬道聽途說！去，把那通話錄音聽上幾遍，再來倒你的髒水。”童妍有些火，忍不住就說了一句粗話。

　　劉程雲戴著耳機已經聽了兩遍電話錄音，也品出了一點門道，見嶽軍針尖對麥芒與童妍頂牛，就說：“嶽軍，你就別搗蛋了，童妍說得一點沒錯，範仲秋就是受到了致命的電話催眠，才引起了神經錯亂去跳樓自殺，而他的家族沒有癲癇一類的遺傳，這就充分說明，這個電話催眠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搖控殺手。”

　　離開電信部門，三人驅車直奔位於振華路的二道巷，在鑫發小賣部前停車，嶽軍與童妍下車進了小賣部，還是那個老頭子一人賣貨。嶽軍爬到櫃台上嗡聲嗡氣地問：“大爺，向你問個事，前幾天，就是5月20日中午，有人來打過電話嗎？”

　　隻問事兒不買貨，老頭子眼皮都懶得撩，隨口應付說：“這個嘛，時間太長，我人老腦疲，記不大清。”

　　嶽軍把手伸進口袋，老頭子耷拉的眼皮馬上舒展開來，眼前一亮，上次有人問這事，輕輕鬆鬆賺了幾百元，這一次，看來又有額外的進項。誰知，嶽軍的手從口袋裏拉出來，拿出的是一個硬皮本子，在老頭子的眼前一晃，帶著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公安局的，這事人命關天，你不要隱瞞。”

　　老頭子大失所望，又見嶽軍板起一副麵孔，知道公安的人不好惹，隻好實話實說：“噢，那天中午打電話的人是熊……熊五。”

　　“熊五？”嶽軍有些驚訝。

　　“對，就是他，狗熊的熊，四五六的五。”老頭子一拍腦袋，又說：“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一件事，就在熊五打過電話的第二天，還有一個人來問過。”

　　“誰？”

　　“不知道姓名，這個人開著一輛車，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瘦猴似的，個子挺高的。”

　　童妍對嶽軍說：“這個人就是林傑，看來他早就捷足先登了。”

　　出了小賣部，二人上了警車，嶽軍興奮地說：“頭兒，熊五這個人就是最後與範仲秋通話的人，他就是讓人謀殺的。”

　　“對，是殺人滅口！那個林傑早先已經聯絡上了熊五。”童妍補充道。

　　“這麽說來，熊五的命案與林傑的謀殺案可以並案調查了，咱們專案組可以少跑一些路子，省勁不少。可是，關鍵人物熊五死了，線索就又中斷了。如此看來，凡是知道秘密的人都得去死，連想再活到明天的念頭都不可能去思慮，就慘遭謀殺。”劉程雲劍眉緊蹙，思慮半響，一時沒有理出頭緒，有些心慌意亂，他雙眼望著車外，一下子緘默不語。過一會兒，他的眼光落在童妍那嬌美的粉臉上。一旁的嶽軍有些吃醋，頭兒是有家室的人了，別不是另有所謀吧？

　　劉程雲點著一枝煙，向窗外吐了一口，對童妍道：“說說你的看法。”

　　童妍說：“熊五是最後與範仲秋通話的人，他是街頭的小混混，文化程度隻是初本（初中畢業），怎麽可能是一個可以致人死命的催眠專家呢？我看，熊五的背後一定另有其人。”

　　嶽軍也正兒八經發表他的看法：“對，童妍說的不錯，有人害怕隱秘被曝光，才夜半入屋殺人滅口。林傑找到了熊五，從熊五的口中也得到了秘密，所以，才讓殺手謀殺。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況，那就是兩人全是同一個晚上遇害的。”

　　“噢，你倆說得不錯，這個熊五極有可能是受到他人的指使，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傀儡，貪圖蠅頭小利，反害了卿卿小命。”劉程雲兩眼放光，劍眉一揚，接著道：“範仲秋這個人，心中一定有著重大的秘密，有人不想讓他繼續活下去，所以，運用搖控催眠術讓範仲秋跳樓自殺，這樣，幕後的真凶手不刃血，就除掉了範仲秋，而且，範仲秋還背著畏罪自殺的黑鍋。”

　　嶽軍插話道：“頭兒，你這樣一說，我就懷疑到範仲秋畏罪自殺的真假，他真的如蕭亞東所說，是一個貪汙犯？”

　　劉程雲不假思索地說：“也不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假如真的是這樣，這個連環命案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可是，案子的關鍵人物熊五死了，線索斷了，這個案子還怎麽查下去？

　　範仲秋的自殺。

　　林傑與熊五均一夜遇害。

　　連環謀殺案，誰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凶？

　　發件人為什麽不直接寄到公安局而要給我發過來呢？這個署名“範仲秋”的神秘發件人是誰呢？他為何連公安局的人都不相信而唯獨信任於我？這其中必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