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說:醜媳婦怕見公婆。可是,帥女婿也怕見嶽父。我自認為自己長得挺帥的,而且還自己創業做生意,我是電腦城樓下賣盜版光碟的。我原本信心滿滿地去拜見我的嶽父大人,可是,我發現這個老頭是前兩天買我盜版光碟的人時,我心裏就七上八下了。
當時,老頭問我,有沒有《金陵十三釵》?我說《金陵十三釵》還沒出來,你看這個《青樓十二房》的碟子吧,跟《金陵十三釵》的藝術水準不相上下。在我的極力推薦下,老頭放棄了《金陵十三釵》,買下了《青樓十二房》。我還擔心老頭的心髒能不能承受這麽激烈的動作片,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到他了。當他瞪著眼睛看著我和他女兒雀兒走進大門時,他一定認出我來了。他應該不會認為我是來搞客戶回訪的吧!
果然,嶽父大人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顯然是非常不滿意。
第一、他說我沒有正經工作。賣碟子不能算正經工作嗎?我可是滿足了一大批的低消費人群的需求,你老頭不還上我那裏買碟嗎?這可是一項很崇高的工作呢!
第二、他說我油嘴滑舌,做人不誠實。能言善辯是美德,要不然我怎麽能在電腦城小商販群體中脫穎而出,拿到銷售冠軍呢!當然,有次有個男孩子到我那裏買主角不穿衣服的碟片,我拿給他《動物世界》的碟子存在消費欺詐的嫌疑,但我那也是為了保護祖國的花朵。
第三、他說我的審美眼光有問題。莫非,我推薦給他的《青樓十二房》不能讓他滿意嗎?拋開劇情、成本、陣容等因素,我是從藝術的角度去對比兩部片子的,如果他的藝術修為不夠,自然他和我的意見就存在分歧了。
我未來的嶽父大人表態了,他不同意我和雀兒的關係。不過,雀兒卻是死心塌地要跟著我的,她當時就跟父親翻臉了,雀兒說:“我一定要嫁給東子,不然我嫁給收破爛的、賣糖葫蘆的、洗油煙機的,氣死你。”我深深為雀兒的堅定情操感動,可是她把我劃歸到收破爛的、賣糖葫蘆的、洗油煙機的一個檔次,讓我很不高興,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IT界的。
經過雙方一再的談判,嶽父大人和雀兒達成了一致。嶽父大人給我分派了任務,如果我圓滿完成了任務,才具備競選他女婿的資格。
任務很簡單,簡單得出乎了我的意料,嶽父大人讓我去買一份何記麵館的肉圓麵打包帶回來。我雖然摸不透嶽父大人這樣做的目的何在,但我還是欣然答應了。
第二天,我就悠然自得地來到了何記麵館。何記麵館是我們這座城市裏有名的特色小吃店,他們麵館裏的牛肉麵更是一絕,我也曾經去吃過兩次。等到了麵館,我才發現,嶽父大人根本就給我布置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何記麵館的麵條之所以美味,因為有一套神秘的調料配方,麵館老板老何頭擔心別人將湯料拿去化驗,所以根本不允許打包。我雖然吃過兩次,卻搞不清楚店裏這條規矩。這老頭太陰險了,不同意就直說算了,還整這彎彎繞繞的,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但我也不是肯輕易認輸的人,我就纏上了何記麵館的老板老何頭,我對老何頭說:“何老板,如果你不讓我打包一份牛肉麵,我就叫上幾十個哥們,在你店裏每人要一碗麵,一碗麵吃八個小時。”
老何頭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說:“想跟我鬥狠嗎?”
說著,老何頭擄起袖子,露出雕龍畫虎的胳膊,惡狠狠地將手中剁餡的刀重重砍在砧板上。他把胡子拉碴的臉伸到我麵前,咬牙切齒地說:“你小子要是真敢在我店裏一碗麵吃八小時,我敢擔保你活不了八小時了。”
我知道他是嚇唬我的,但我還是被嚇住了。
於是我又改變了方針,死皮賴臉地說:“何大爺,您行行好,這是我嶽父布置給我的任務。如果我買不回這碗麵,我嶽父就不把女兒嫁給我。他不把女兒嫁給我,我就要打光棍了。我打了光棍,就會心裏不平衡。我心裏不平衡,就會破壞國家安定和諧。破壞了國家安定和諧,就會讓美帝國主義恥笑。何大爺,為了保住國家顏麵,請您三思啊!”
老何頭不知道為我所動還是被我所煩,他一揮手說:“你未來嶽父是不是姓燕?”
那老頭沒告訴我他姓什麽,但是我女朋友叫燕小雀,也許碰巧他倆就一個姓呢!我趕緊答道:“大概也許保不齊他就姓燕!”
老何頭淡定地說:“我就能想到是他,他以前在我的店對麵開麵館,生意始終幹不過我,多次想從我這裏套秘方未遂。他現在退休了,還是賊心不死呢!”
我總算搞清楚了嶽父大人的企圖,原來是想讓我當間諜啊!
老何頭又說了:“既然是燕老頭派你來的,我就給你個機會,你去四牌樓的天橋上當一天乞丐,如果你在八小時內能夠順利討到一百塊錢,我就給一碗牛肉麵讓你打包帶回去。但是,如果你有任何作弊的行為,你就會被紅牌罰出場。”
這算是什麽條件?讓我當乞丐?讓我堂堂一IT界精英去當乞丐?簡直是豈有此理,我這麵子又要往哪裏擱啊?但老婆還能知冷知熱的,麵子卻不能吃也不能用。我還是為小雀舍棄一回麵子吧!可是我該怎麽辦才能順利討到一百塊錢呢?還有這老頭出這麽個怪題目又是什麽目的呢?
管他什麽目的呢!老婆要緊,於是我趕緊收拾了一番,趕往了四牌樓天橋。收拾什麽東西?我總不能穿戴著我的冒牌阿瑪尼西裝、愛馬仕皮帶去乞討吧?到了天橋,我才發現這裏比我上班的地方要熱鬧許多,而這份工作也比我的IT行業更加具有挑戰性。
相對於賣盜版光碟的工作,天橋這裏不僅有更多的競爭對手,而且競爭對手也有著無可比擬的競爭優勢。買碟子的時候,我的嗓門是最亮的。但是在天橋上,光靠嗓門混飯是遠遠不夠的。比如,一個老頭,兩鬢斑白、臉色蒼白,卻能夠以每分鍾一百五十個的速率磕頭,這一絕招令我望塵莫及,我腰椎間盤因為從事久坐的IT行業早就像我的銷售業績一樣突出了!比如,一個中年漢子,四肢皆殘,卻能趴在地上用嘴叼著粉筆寫字,這一點我也做不到,我的四肢還留著抱我媳婦兒上花轎呢!還比如,一個小孩子,黑著臉蛋、厚著臉皮,見了女子就從上去抱住人家的大腿,不給錢就不讓走,這一點我倒是可以做到,不過人家那些女子不會輕饒我的。當然,我也可以借鑒一下那些搞才藝展示的,拉二胡的、唱民歌的、練把式的,可是我隻會胸口碎大石這一項才藝,而且到現在還沒找到願意躺在大石下麵的搭檔。
考慮再三,我覺得我一天討到一百塊的目標有些宏偉了。我這樣手腳健全的年輕人,跟這些人競爭,實在是毫無勝算。但為了媳婦兒,我不得不放手博了一把。我也找來一支粉筆,在一個無人問津的小角落寫下了我的愛情宣言:家窮人也矬,討錢娶老婆。給我一百塊,認您當大伯。
不知道是因為我提高了起步價,還是因為大家對我的大伯這個崗位不感興趣,看我的人不少,給錢的人沒有。一塊錢都沒有,大家卻一塊兒批評我,說我不務正業、異想天開。我很想發個短信找朋友來充個大款,在我麵前丟一百塊就走。可是,良心告訴我要做個誠實的孩子,每次賣碟片給別人,我都會準確地告訴別人有碼還是無碼,絕對是童叟無欺的。
等到了八個小時要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的競爭對手大都下班了,我還是顆粒無收。我的旁邊還剩下一個男孩子,繼續襲擊著女孩子的大腿。這個男孩子大概還沒有完成他的當日目標,所以還在堅守崗位。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上了天橋,他走到了我的身邊,停下了腳步,看了我半天,最後緩緩地說:“小夥子,你真是要討錢娶媳婦兒嗎?”
我一看有門兒,忙不迭地點頭說:“大哥,我今天要是討不來一百塊錢,我的媳婦就要黃了。”
那個小孩子如同聞到腥味的貓兒一樣湊了上來,可憐兮兮地對中年人說:“大伯,我今天要是討不來一百塊錢,我的P股就要紅了。”
中年人為難地說:“我每天都要日行一善的,可是我隻帶了一百塊錢,這樣吧,誰更需要幫助,我就幫誰一把!”
於是我和那個小孩子展開了激烈的競爭,都試圖用華麗的文字描述自己的淒慘遭遇,顯然在口才方麵,我占了很大優勢。我甚至不用借助屈死的小強來為我烘托氣氛,我隻需將我的終身大事和國家穩定團結掛上鉤,中年人便對我頻頻點頭。而那個乞討的小孩子,隻會翻來覆去說一句話:我爸會打死我的!
當中年人把一百元鈔票遞給我時,那個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天崩地裂、神鬼色變,我頓時沒有了接過鈔票的勇氣,我是個硬漢,怎奈何有著一副芊芊女子般的柔腸!
最終,我還是一無所獲地回到了何記麵館。我原本想找老何頭求求情的,哪知道老何頭一見我就說道:“瞧你那個慫樣,我就知道你不能完成任務!好吧,我再給你個機會,你給我免費做一個星期的工,我就考慮讓你帶一碗麵回去。”
我相信老何頭一定派人去監視我了,還好我沒作弊,否則連最後這個機會也沒有。
接下來這個星期可是苦了我了,扛米和麵、買菜挑擔,重活累活髒活都是我包了。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能娶媳婦。除了每天幹活兒,我還利用一切機會去窺探麵館的日常作業,如果我能掌握做麵的操作流程,即使老何頭最後耍賴,我自己也能做出一碗麵來。
我寫滿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甚至連和麵前洗幾次手這樣的細節也要記錄在冊。可是,我發現何記麵館也沒什麽特別之處,蔥花更新鮮、麵條更勁道、骨湯更醇厚、牛肉更細嫩而已,坊間所傳說的神秘配方,我壓根都沒見到過。我無數次看到員工們和麵擀麵、鹵肉熬湯,煮好麵後,澆上骨湯、擺上牛肉、撒上蔥花,再舀一小勺牛油拌進去,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有添加神秘配方的細節。難道何記麵館一直在利用這個噱頭騙人?
一個星期很快就結束了,老何頭並沒有食言。我走的時候,整個麵館的人都參加了我的歡送儀式,在眾目睽睽之下,老何頭親自為我做了一碗麵,裝在飯盒裏,意味深長地說:“小夥子,表現不錯,你要拿穩了!”
我拿得很穩,這份牛肉麵得來太不容易了。我小心翼翼地把這份麵送到了我親愛的嶽父大人家裏,燕小雀早就在等著我了,可是嶽父大人不在家,小雀說他出去散步去了,我估計他一定覺得《青樓十二房》這部片子不錯,出去找第二季了。
我把麵條放在廚房,和小雀親熱了一會兒,發乎情止乎禮,我和小雀無非就是拉拉小手說說情話,根本沒有太過火的舉動,隻是那情話甜得有些膩人,窗外偷聽我們說話的鳥兒,都沒有把持住,紛紛跌下了枝頭。
正當我和小雀甜蜜蜜的時候,我聽到了外邊有些動靜。大概是嶽父大人回來了,我趕緊整整衣冠,小心走了出去,一出門,我就被一個場景嚇到了。
我未來的嶽父大人並沒有回來,我尊敬的未來嶽母大人正坐在餐桌旁,暢快淋漓地享用著我帶回來的牛肉麵,她吃得很過癮,連口湯都沒有剩下。她看著我,表情有些羞赧地說:“這麵是你買給我吃的吧?味道真不錯!”
事情一下子嚴重了,對於我打包帶回何記麵館的牛肉麵一事,出現了重大的鑒定難度。嶽父回來後,看見那個一次性飯盒裏剩下的一點殘羹,對我產生了極大的懷疑,而嶽母大人也沒能及時地為我提供後援支持,她磨蹭了半天,擠出一句話:“有點像何記麵館的牛肉麵,但我不能完全肯定!”
我累死累活幹了一個星期的苦力,才換來這一碗打包的牛肉麵,被我可愛的嶽母大人狼吞虎咽了不說,最後換來這樣一個鑒定結果:存疑待查!我簡直太冤了,嶽父大人絲毫沒有體諒我的苦處,當機立斷地對我說:“好吧,小夥子,你再去買一碗麵回來,我一嚐便知真偽。”
盡管我覺得很委屈,但看著雀兒那張俊俏玲瓏的臉龐,這一切我都認了。於是,我又騎上電動車,趕往了何記麵館。老何頭正得意洋洋地看著我,似乎料定我還要回來,我厚著臉皮說道:“何老伯,能不能再讓我打包帶走一碗麵?”
老何頭微笑著搖頭:“一個星期一碗麵,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
我一咬牙說道:“好吧,我再幫你幹一個星期!”
老何頭還在奸笑:“現在我這裏暫時不想招人了。”
經過我與老何頭的再三協商,老何頭終於應允我再打包一碗麵的要求,不過他又有了新要求:他要我跳河!
我很懷疑這個老何頭是不是心裏變態?他不是讓我討飯,就是讓我幹活,不是讓我幹活,就是讓我跳河,他上輩子跟我有仇嗎?後來,我知道了,他上輩子確實跟我有仇,聽起來有些玄乎,卻是千真萬確的。
老何頭不僅對我跳河的時間、地點有了具體要求,甚至對我入水的姿勢也作了相關約定。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地點是環城河的遊船碼頭,入水則需要采用難度係數3.0的狗啃泥姿勢。
我按照要求,來到了相關地點,已是深秋,剛脫完衣服,我就凍得瑟瑟發抖。不管了,為了雀兒,我就再犧牲一回。我這邊剛跳下水去,就聽到有人在呼救:“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跳河啊!”
我被冰涼的河水凍得直打哆嗦,這旁人的呼救也讓我直打哆嗦。我是跳河的,但我不是輕生的,我必須要澄清一下,於是我雙腳不停踏著水,扯著脖子喊道:“別喊了,我不是跳河的,我是來冬泳的。”
想想還是秋天,我又補了一句:我是來秋泳的。
但那人還在執著地呼救,我很快弄明白了,離我幾百米的地方,一名女子正在水裏掙紮浮沉。
既然和了麵,就吃頓餃子吧!我既然跳了河,就順便救個人吧!好歹我也是我們村運動會狗刨式遊泳冠軍呢!我三下五除二遊過去,抓住那個女人的胳膊,就把她拖回到岸邊。眾人七手八腳地把那個女子拉了上去,我趁著記者到場之前就溜了,我也怕那個女子為了報救命之恩,非要以身相許,這讓我把雀兒置於何地啊?
估計老何頭在河岸邊也布下了眼線,我看了一下時間,基本滿足了老何頭在水裏泡二十分鍾的要求,於是我就穿上衣服,飛快地跑到何記麵館報道去了。
老何頭見我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有些喪氣地說道:“好吧,你可以打包一碗麵走了,不過,這碗麵要你自己做。”
好吧,自己做就自己做,反正經過那一個星期實習,基本要領我也掌握了,我非常麻利地做了一碗麵,煮好麵後,澆上骨湯、擺上牛肉、撒上蔥花,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便新鮮出爐了,我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對,猛然想起來,我沒放那一勺牛油!
我正在滿世界瘋狂找牛油的時候,我忽然看見雀兒抱著一個罐子朝我走了過來。雀兒抱著罐子的場景,活脫脫就是讓安格爾的那幅名畫《泉》,可惜的就是雀兒沒有光著身子。
我不僅看見了雀兒,還看見了她手裏抱著的牛油罐子,同時也看見了老何頭。雀兒抱著牛油罐子姍姍走來,又儀態萬千地舀了一勺牛油倒進了我的那碗牛肉麵裏,意味深長地說:“何記麵館所有的秘訣都在這勺牛油裏,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雀兒,半天說不話來。
雀兒一指笑眯了眼的老何頭說:“還不快拜見你的嶽父大人!”
什麽?嶽父大人?老何頭是我的嶽父大人?
雀兒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惑,她接著說道:“對啊,這才是你真正的嶽父大人。我爸就我一個女兒,他很疼我,生怕我上當吃虧,所以對於未來女婿,他有著嚴格的要求。這個人要願意為我放下身段、做任何事,所以他才會讓你去天橋乞討。這個人要富有愛心,所以老爸才會找個人去向你施舍一百塊錢,還找個小孩來考驗你。這個人要吃苦耐勞、不屈不撓,所以老爸讓你幹苦活累活,還要不住刁難你!這一切,都是我老爸導演的。”
我呆了好半天,終於明白了這一切,老何頭才是我的未來嶽父大人,他給我出的一個個難題,竟然都是對我的一個個考試項目!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麽又讓我去跳河?”
雀兒笑著說:“老爸想看看你的身體素質如何,有沒有一個強健的身體來保護我。而你救了人,純屬意外收獲。不過,這也突出了你的人品,讓老爸堅定了對你的選擇。”
我默然了,這一切實在讓我有些難以接受。這老頭,如果不是心裏變態,就是愛女心切了。好吧,我就認了吧!
我忍不住問道:“如果這是我的嶽父大人,那個買我碟片的人是誰?”
“那才是你真的大伯,以後不要在天橋隨便認人做大伯了啊!而我爸也說了,以後不許你再去賣碟片了,以後就要在麵館好好做生意了。我媽姓何,這何記麵館一切都得聽她的,這是我們家的服從老婆的優良傳統,所以也希望你以後能夠自律。”
好吧,我自律!我回去就把我的碟子低價處理掉,不過我會給大伯再留幾套《青樓十二房》的類似碟片,以供他學習研究使用的。
我剛回到電腦城,就有人來找我來了,原來是我救上來的那個姑娘來找我了。隨行的還有姑娘的父親,那個老頭一見麵就嚷嚷道:“小夥子,我丫頭想不開,多虧你救了她,現在她說非你不嫁了。好吧,今天,就讓我這個未來的嶽父大人考察考察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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