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六節 不要糟蹋了這份好名聲呀

  沒想到第二天偷牛的那人又把牛牽了回來,而且到喬家負荊請罪。原來他把牛偷回去,沒敢往家裏放,而是直接賣給了一個屠戶,讓他殺了賣肉。偷牛人得了一筆錢,心裏很高興,買了酒回家慶賀,對媳婦講起自己得了筆“外財”的經過。不料被他母親聽到了,老太太過來就給了兒子一記耳光,罵他是個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混賬。

  多年前這裏鬧災,莊稼顆粒無收,而且瘟疫橫行,災民能動的都四下逃荒走了,留下許多老弱病殘的在挨饑受餓。喬致庸見此情況,馬上開倉濟賑,不光花巨資買了好多糧食開粥棚供災民充饑,還施舍藥物為染病者救治。那時這老太太還是個小媳婦,丈夫染病死了,兒子還不到一歲,連病帶餓也奄奄一息。聽說喬家又開倉賑災,還舍藥救人,她懷著一線希望抱上孩子來到喬家堡。在這裏不光能吃飽飯,還有喬家請的郎中免費診病施藥。通過調治,病重的孩子一天天好了起來,死裏逃生。“要不是好心的喬家,你早就在三十多年前丟掉小命了!沒想到你長大成人後不學好,竟偷到大恩人喬家的頭上,你快給我把牛送回去跟喬家賠禮,要不我就死在你麵前!”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怒斥兒子。那人聽母親這樣說,又愧又悔,趕緊去那屠戶家退了錢又買回了那頭牛,牽上送還到喬家並來請罪。

  “這正是‘種仇生怨,種德生恩’,要是世上的有錢人都像當年喬家那樣為百姓疾苦著想,哪會有如今這麽多貧富結仇的事?喬致庸有句話‘民為重,君為輕’,他不畏權貴,敢上紫禁城跟皇上討債。對鄉親們卻出奇地好,每到逢年過節都為村裏百姓送錢送糧,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是百姓而不是權貴,所以他才被百姓口耳相傳,將好名聲傳到了今天。你作為他的後人,可不要糟蹋了這份好名聲呀!”

  高懷先的話如一記重錘擊在喬立新的頭上。是呀,他的生意能順利發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是喬家的後人。喬家的好聲望是一筆無形的財富,雖曆經百年卻至今讓後人受用。他內心一直以先祖喬致庸為楷模,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樣能成為一個受人尊重的人。而現在他隻應付官場、置百姓切身利益於不顧的做法卻深深傷透了百姓的心,也為喬家抹了黑。“老人家,我一定知錯就改,不能讓喬家的名聲敗壞在我手裏!”喬立新對高懷先激動地說。他轉身吩咐曹嶽:“馬上讓化工廠停產,整治汙染,花多少錢也不怕!”

  “可停產的損失太大了,恐怕股東們那裏不好通過呀。”曹嶽有點猶豫著。

  “誰不同意就讓他來喝上一年這裏的水再說!”喬立新斬釘截鐵地說。

  “既然這樣,我也不要搬走了,畢竟這裏是生我養我的故土。這些錢你拿去治理汙染吧!”高傑林把那張支票又交給了喬立新。

  “你放心,我一定要把這裏治理得像以前一樣,讓我也能喝井中打上來的水!”喬立新握住高傑林的手說,“首先為村裏安裝一套淨化水設備,你來主管這項工作好嗎?”

  高傑林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做這項為村裏百姓造福的事。

  喬立新把剛剛買下來的那份“字據”又還給高傑林,認認真真地說:“從今往後,隻要‘喬氏集團’做了什麽對百姓不利的事,你盡管拿上這份‘字據’來找我算賬!”

  驚心的子彈殼

  陸峰是益州市的副市長,這天他連續開了好幾個會,從上午八點多直到將近一點才出了會議室。回到辦公室,秘書說一位姓齊的先生在這裏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一直沒等到他,就不高興地走了。“臨走他一定要我把這個轉交給你。”秘書遞過一隻信封。

  陸峰接過信封,疲憊地坐下,從信封裏掏出一團紙,打開紙裏麵裹著一件東西,陸峰不禁“騰”地又站了起來:這是一個小小的子彈殼!

  陸峰的心“通通”猛跳,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分明是在恐嚇他呀!是誰膽子這麽大,竟然來政府大樓送這種東西?他想起剛才秘書說是位姓齊的先生。“齊大頭!”陸峰幾乎是馬上就斷定了,一定是他!

  這齊大頭是“四海建築公司”的老板。最近益州市有一項大工程要上馬,兩年後省運動會在益州設立分會場,益州要建一座現代化的體育館用以承辦。建築商們都認定這個政府工程利益豐厚,所以不約而同地圍上來想從中分一杯羹。主管建設的陸峰成了他們共同“攻克”的目標,都想打通他這道“關節”將體育館工程爭到手。齊大頭更是上竄下跳,用盡各種招數企圖將陸峰“拿下”。但陸峰已經明確地告訴齊大頭,體育館工程采取嚴格考察並公開招標的方式選擇建築單位,他的“四海建築公司”無論從規模還是技術標準都達不到修建體育館的資質,讓他不要枉費心機了。看來這小子是惱羞成怒了,多次碰壁後見軟的不行要來硬的,用子彈殼“警告”一下,企圖逼迫陸峰“就範”。

  陸峰想馬上報案,但轉念一想,僅憑這個小小的子彈殼也說明不了什麽,他就撥通了齊大頭的電話,氣呼呼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那端的齊大頭爽朗地笑起來:“妹夫不愧是市長呀,本想瞞著你,還是被你知道了。怎麽,是我外甥小攀立場不堅定被你屈打成招了吧!你可別怪孩子,是我讓他別告訴你的。”

  齊大頭的話令陸峰一頭霧水。小攀是陸峰的兒子,正上高中。齊大頭和陸峰前妻齊文慧同是興河鎮的,是已經很遠房的本家。齊大頭抓住這點關係,一直稱陸峰妹夫。陸峰不知這裏為什麽又摻上了小攀,他更著急了,問齊大頭讓小攀瞞著他什麽事。齊大頭說他聽說小攀想出國去讀書,就“讚助”了三十萬給小攀並答應幫他辦理出國手續。

  聽到這裏,陸峰隻覺得火往上撞,才十七歲的兒子竟然一下子收了別人三十萬元!“妹夫你別上火,我這麽做純粹是當舅舅的心疼外甥,和工程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體育館就是不讓我蓋我也給孩子出這筆錢,誰讓我是他舅呢。”齊大頭油滑地為自己“辯解”。

  陸峰怒不可遏:“你拿孩子當籌碼企圖做權錢交易,太卑鄙了!”說完他“啪”地掛斷了電話。

  陸峰的心亂成一團,兒子小攀是他心中的一個痛,他離婚時小攀才十歲,被前妻齊文慧帶走了,陸峰再婚後幾年間和他們母子斷絕了來往,連該他付兒子的生活費都是他按時打到齊文慧的銀行卡上。直到前年陸峰再次離婚後,齊文慧因做生意總沒時間管兒子,才讓陸峰和兒子重新接觸。不過兒子和他沒什麽感情,就是在他這裏住也從不主動和他說話。兒子的叛逆讓身為副市長的陸峰傷透了腦筋,但又無可奈何。這次兒子背著他要出國上學,並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憑他對文慧的了解可以肯定她也被瞞著,不然她是不會讓兒子這樣胡來的。這肯定是小攀自作主張企圖“先斬後奏”。陸峰馬上打小攀的手機想核實一下,可小攀一聽他的口氣很嚴肅,就說自己有事,不等他再開口就掛斷了電話,再打已經關機了。兒子的舉動可以證實他在隱瞞著什麽,陸峰的心揪成了一團。

  下午開會的時間又到了,陸峰正要出去,一眼看到桌上的那個子彈殼。這才想起光顧了問小攀的事,都忘了問這是不是齊大頭拿來的,他把彈殼又放到信封裏塞到口袋中出去了。

  下班後又有應酬,直到天黑了陸峰才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酒桌。他撥小攀的手機仍然關機,就回家看兒子在沒在家。巧得很小攀正在家,可他收拾了一袋東西正要離開,陸峰再晚回來一步就又和他失之交臂了。

  陸峰攔住小攀,問他是不是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小攀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冷冷地說:“你不用怕,這錢不用你還,算我借他的,我出國後打工掙錢還他!”

  陸峰氣得頭簡直要炸了:“你這是受賄,等於拿我的腦袋在做交易你知道嗎?”

  “你不就是怕你的官位坐不穩嗎,我早明白,在你眼中頭上那頂官帽子比什麽都重要。”小攀仍不福氣,忿忿地說:“你和我媽一個忙著撈權一個忙著撈錢,誰用心關心關心我?既然這樣我離開你們倒全清淨了!”

  陸峰一時語塞,原來兒子是這樣失落,他認為在父母心目中沒有他的位置,所以才想出國去遠離他們。陸峰和小攀這些年從沒有溝通過,所以也不知該怎樣對他解釋,隻好說:“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不懂。”

  “我怎麽不懂?我明白你這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往上爬,當初你和我媽結婚不就是因為我姥爺是興河鎮的鎮長,你可以借他當靠山達到飛黃騰達的目的嗎!”

  “啪”陸峰一巴掌打在小攀臉上,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想法怎麽這樣複雜,簡直可以說心理陰暗,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氣得渾身發抖。

  小攀捂著被打疼的臉,含著淚恨恨地盯了爸爸一眼,一轉身跑出了屋。陸峰也沒想到自己會出手打他,愣了一下追了出去。

  小攀衝下樓梯,差點和一個人撞在一起,這人一把拉住他,小攀一看,這是他的外公齊天野,他叫了一聲姥爺委屈地哭出聲來。

  陸峰正追出來,齊天野怒氣衝衝地問他為什麽要打孩子,陸峰讓他拉上小攀回屋去談。

  幾個人進了屋,陸峰把小攀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錢的事告訴了齊天野。齊天野聽著聽著眉頭豎起來,瞪著小攀問這是不是真的,小攀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該打,不光你爸爸該打你,我還得打你!”齊天野抬起手拍了小攀一巴掌。小攀身體晃了晃,不解地望著一直疼愛他從沒打過他的外公。

  “我拿去的子彈殼你看到了嗎?”齊天野問陸峰。“怎麽,那子彈殼是你拿去的?”陸峰從口袋中掏出那個信封,拿出裏麵的子彈殼。也難怪,自從他和齊文慧離婚後,隻有過年他去看看這位前嶽父,平時基本不來往,他想不到齊天野會去他辦公室找他。“爸爸,你送去這麽個子彈殼幹什麽?”他不解地問。

  “這可不是普通的子彈殼。”齊天野拿起那個子彈殼說:“你們都知道劉青山、張子善吧。”

  陸峰點點頭:“當然知道,這兩個是新中國最早處死的貪汙犯。”小攀也說知道:“書上說他們是開國功臣,因為貪汙工程款,毛主席下命令把他們槍斃了。”

  “沒錯!”齊天野指著手心上那個子彈殼:“這就是槍斃劉青山那枚子彈的殼!”

  “啊!”陸峰和小攀都吃驚得張大嘴巴,死死地盯著齊天野手中那個小小的子彈殼,果然可以看出已經是多年前的東西了。

  齊天野告訴他們,他的父親年輕時在公安局做警察,1952年2月10日參與了在保定東關大校場處決劉青山、張子善的行動,行刑後他和另一位戰士各自拾回了一枚子彈殼。他拿到的是槍斃劉青山的那枚,一直保存了好多年,直到近三十年後兒子齊天野參加工作當了幹部,年近六旬的他才將這枚子彈殼送給兒子,告誡他一定要吸取教訓,戒貪戒腐,千萬不能步劉、張後塵因貪喪命。

  “有這枚子彈殼‘鎮’著,我時時刻刻不忘老父親的叮囑,為官三十餘載從不敢伸出貪手。”齊天野說。他今天早晨去參加一個本家孫子的婚禮,聽齊大頭吹噓他用三十萬將陸峰“一舉拿下”,馬上可以獲得體育館工程的建築權了。齊天野一聽怒火衝天,連飯都沒吃當即進城來到市政府找陸峰要問個究竟。可陸峰一直在開會,齊天野認為他在躲著不見,就把那枚子彈殼讓秘書轉交陸峰,生氣地走了。回去後他思前想後還是不想袖手旁觀,雖說陸峰和他女兒離婚了,他就是以一個老幹部的身份也不想眼睜睜地看陸峰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幹部就這樣毀在貪欲上。於是他再次進城到家來找陸峰,正趕上陸峰和小攀父子倆鬧得不愉快。齊天野這才了解真相,原來收齊大頭錢的不是陸峰而是小攀。

  齊天野對小攀講了五十多年前那場震驚世界的“處決貪汙犯劉青山、張子善一案”的詳細經過。最後問:“你知道主審人對劉青山宣布開除他黨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的決定時,劉青山說了什麽嗎?”

  小攀迷茫地搖了搖頭。

  “劉青山問,他被正法後他的孩子們怎麽辦。”齊天野說。小攀聽了不禁身體一抖。貪官在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時心裏最牽掛的是自己的孩子。“劉青山觸犯國法罪有應得,他死後留下三個都不滿十歲的孩子,他們這一輩子活在一個貪汙犯爸爸的陰影下,可想而知該有多難呀!”齊天野對陸峰說:“所以說不貪不腐不僅僅是為官者最基本的修養,也是為自己的家人、為自己的後人一個交代!”

  陸峰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向以清廉為官為信條拒貪拒腐。“你們都不知道,我再次離婚就因為她總幹涉我的工作,還背著我收別人的財物,我們才出現隔膜最終導致分道揚鑣的。在這方麵文慧就做得很好,她從不影響我的工作,更不會接受來路不明的財物。隻是我們兩人個性都很強,所以才矛盾不斷導致離婚的。”

  小攀聽爸爸這樣說,才明白自己一直心懷不滿的爸爸其實也有苦衷。他低下頭對爸爸說:“我馬上把錢還回去,以後保證不再給你添麻煩了。”

  可小攀撥齊大頭的電話卻提示關機了,齊天野說他明白了就好,明天再還錢也不遲。他把那枚子彈殼又收起來,陸峰想讓齊天野把這枚意義非凡的子彈殼送給他,讓它時刻監督自己不要滑向貪汙腐敗的深淵。可齊天野卻意味深長地表示這子彈殼雖小,也算是家傳的東西了,就是送也隻能送給自己的親人。陸峰有些失落。

  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飯,其間齊天野談到文慧離婚後忙於做生意,一直沒有再婚,生活得很累。陸峰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天還沒亮,陸峰就被電話鈴聲驚醒了。原來市裏一處住宅小區出現坍塌,造成多人死傷。

  陸峰趕緊起床開車趕到事故現場,市裏主要領導和公安消防等部門負責人都趕到了現場辦公。

  這是一處剛投入使用不久的住宅小區,其中一幢六層樓房整體坍塌,十幾家住戶被埋。經過緊急搶救,傷亡的三十多人都從廢墟裏搶救出來被送到了醫院。

  經調查這處住宅小區的建築單位正是齊大頭的“四海公司”,公安局馬上布置警力抓捕齊大頭,在高速公路上將正欲潛逃的齊大頭抓捕歸案了。

  陸峰的心十分複雜,齊大頭被抓後,圍繞他承包的工程一定會牽扯暴露出不少涉嫌權錢交易的非法內幕。盡管出事的小區和陸峰沒有任何關係,但追查起來齊大頭送給小攀三十萬元的事肯定會大白於天下,這下陸峰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就差幾個小時,天一亮小攀就準備把錢去退給齊大頭,可偏偏這麽巧,在這關鍵時刻發生了這場事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來隻要沾上這個“貪”字,就是不死也讓人扒層皮。陸峰決定去檢察院說清這件事,至於如何處置他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時小攀來了,他見爸爸愁眉苦臉一根接一根吸煙的痛苦樣子,深感內疚。因為自己的幼稚與無知給爸爸造成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很有可能會永遠葬送他的前途。小攀要去找齊大頭,講清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他,不要賴到爸爸頭上。

  陸峰攔住小攀,告訴他現在隻能越描越黑,大罪在身的齊大頭自知沒有好下場,巴不得拉上別人給自己“墊背”,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呢。可小攀為了給爸爸洗清,執意要去,陸峰無奈隻得帶他兩人一起來到看守所。

  齊大頭正被拘留,不允許隨便探視,還好陸峰是市政府此案專項調查小組的成員,才被獲準進去探視。

  齊大頭一見陸峰迎頭就說:“要不是文慧,你現在也跟我一樣被關在這裏了。”這話令陸峰不禁一抖,看來齊大頭早預謀拉上他給自己“墊背”了。

  “我活不成,誰他媽也甭想好受,那些吃了我的拿了我的,我讓他們怎麽吃進去就怎麽吐出來!”齊大頭咬牙切齒陰陽怪氣地說,他的話讓陸峰渾身發冷。

  “不過我想拉你是拉不上了。”齊大頭告訴陸峰,昨天文慧從父親口中聽到小攀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錢,馬上找到齊大頭,當即拿出三十萬元還給他,並正顏厲色地警告他,以後有事盡管去找陸峰,再對孩子使“陰招”她就不客氣了。

  陸峰的心由緊張一下子轉成了狂喜,他感覺身上壓著的一塊巨石一下子卸了下去,出奇地輕鬆,幾乎是飄出了門。外麵急得正踱步的小攀迎上來問他齊大頭說什麽了,陸峰顧不上回答,拉上兒子說:“走,咱們馬上去見你媽媽。”小攀盡管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從爸爸轉憂為喜的神情中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了好的轉機。

  陸峰帶小攀來到齊天野家,一見齊天野就迫不及待地說:“爸爸,我想好了,我要馬上和文慧複婚,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齊天野早就想讓女兒和陸峰複婚了,現在好不容易由陸峰親口說出來他當然十分高興,連連點頭說一定做文慧的工作讓她答應複婚,他又拿出那枚子彈殼交給陸峰:“現在我們又是親人了,我決定把它傳給你!”

  打工仔與乞丐

  二力是進城打工的農民工,可自從他進城後一直沒有找到固定的工作,每天都守在勞務市場等活幹。幾天下來身上帶的錢花光了,他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最近這個城市要迎接一位大領導前來視察,於是下大力量集中整治環境,那些自發聚集外來人員的勞務市場都被解散了。雪上加霜,二力這樣“散兵遊勇”型的民工找活就更成了難題。

  二力已經好幾頓沒吃飯了,他又拉不下臉來找老鄉蹭飯吃,餓得頭昏眼花,走路直打晃。硬撐著走上街希望能找到活幹,即使不給工錢能管他吃飽飯就心滿意足了。

  勞務市場解散了,隻得在街上漫無目的地等。看著商店食品櫥窗擺放的精美食物,二力覺得自己的腸子好象都擰到一塊了。

  距二力兩三米的街邊有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跪在那裏衝過往的行人晃著一隻破碗乞討。突然一輛寫著“綜合執法”字樣的車開過來,下來幾個人拉起乞丐推他上車。這乞丐掙紮著想掙脫,但好幾個人圍起來架著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讓他逃掉。乞丐被拖走的時候他猛地踢了一腳自己跪著時墊在膝下的一個墊子,這隻墊子被踢出去正落到二力腳下,乞丐被推上車帶走了。

  二力被這場景驚呆了,不用問這也是為了迎接那位大領導在清理公共場所“有礙觀瞻”的內容。他踢開落在自己腳旁的那隻墊子,突然見有一枚硬幣從墊子裏滑出來滾了幾下落到地上。墊子裏竟然有錢!二力拾起那隻墊子,翻開一看才發覺這是一隻布口袋,裏麵塞了破手巾、舊衣服等亂七八糟的軟東西。在這些東西中夾雜著不少硬幣和紙幣,一定是乞丐把乞討來的錢塞到了這裏麵。二力趕緊把那隻墊子放到懷中,來到一個角落倒出裏麵的東西,把夾雜在裏麵的錢都撿出來。這些大多是角幣和不多的一元鈔票,最大的是兩張五元的。數了數一共有九十八元,也不知道是那乞丐多長時間的“戰果”。

  望著手中這堆錢,二力的心裏很複雜,看來自己都不如這個乞丐“富有”,他靠乞討起碼能混個溫飽,而自己空有一身力氣卻餓肚子。但他轉念一想,讓自己跪在街上向人們乞討他還真做不到,這一張張零錢都是靠出賣自尊和臉麵換來的。二力並不想貪下這些錢,但想到這幾天到處清理影響市容的“不和諧因素”,這乞丐不是被關起來也會被強製遣送回老家去,一天兩天是不會回來的。他感到肚子裏又打起架來,極度的饑餓使他顧不得許多了,拿出五元錢全買了燒餅,一口氣把十幾個燒餅都吃了下去。

  二力打著飽嗝,想到自己花了乞丐的錢,日後乞丐回來要還他的,自己該趁這幾天掙錢才行。不管怎樣自己先混飽肚子才能去掙錢,就算是借那乞丐的錢先用幾天吧。

  二力借住在城邊老鄉打工的工廠宿舍裏,天快黑了他往回走。路上遇到一個進城賣土豆的郊區農民,他馱土豆的自行車壞了,沒法走了,就想把車後載的兩袋土豆賤價賣掉推空車回家去。他對二力說如果把這兩袋土都包圓買下可以便宜好多,市場上五角多一斤的土豆他隻賣兩角。二力一想,這兩袋土豆一百多斤能省下三四十元,自己接下來再掙不到錢就煮土豆也不至於餓肚子了。他就把這些土豆都買了下來,一百三十多斤花了二十五元。二力扛上這兩袋土豆接著往前走,快到住處了,街邊一家小飯店的店主攔住他要買他的土豆,二力聽他開口就說每斤給他四角,就點頭答應了。兩袋土豆賣了五十元,那店主還覺得很便宜,讓二力再賣菜時就給他送過來。

  才這麽一會兒就掙了二十多元,二力很激動。他盤算開了,與其每天漫無目的地等活,不如自己主動找掙錢的路子。下鄉去菜農田裏收菜進城來賣,本錢就用手頭這一百多元錢。正好老鄉打工的廠裏有一輛廢棄的破三輪車,二力就借來修理了一下,用來“運輸”。第二天二力騎上三輪車就去了鄉下,批發了幾種菜進了城挨飯店推銷。二力的菜新鮮又價格低,所以很快就賣掉了,他不怕吃苦,一天跑了好幾個來回,到夜裏一算帳竟然賺了八十多元!

  就這樣,二力靠倒菜賣使自己的資本不斷增加,不到一個月他就掙了三千多元。而且“鳥槍換炮”,添置了一輛二手的電動三輪車,每天來往於城鄉之間的次數更多了。又過了幾個月,他在一家菜市場租了一個賣菜的攤位,雇傭了一位打工妹看攤,他負責進貨。很快他和這個打工妹發展成了戀人,兩人齊心協力忙自己的生意,越幹越紅火。二力可謂春風得意,由剛進城時整天餓肚子的窮小子一轉眼成了其他打工者羨慕的“小老板”。

  但二力並沒忘記自己是靠那乞丐的九十八元零錢起家的。他一直想找到那個乞丐把錢還給他再好好謝謝他。但盡管他時常有意去遇到那乞丐的商店門口去找,卻一直沒有再遇到過那個乞丐。

  這天晚上,二力和女友收拾好菜攤,一起去街上玩。二力遠遠看到那商店門前跪著一個乞丐,他心一動,是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乞丐又回來了?他急忙過去仔細一看,沒錯,真的是那個乞丐!事隔快半年了,他還象當初被架走時那樣跪在那裏舉著一隻破碗在向人們乞討。

  二力激動地想過去拉起這乞丐把這些天自己的經曆告訴他。可他一走近,那乞丐趕緊衝他晃著那隻破碗念念有辭地求他可憐可憐自己。二力的心象被人揪了一把不是滋味,他掏出兩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到那隻破碗裏,乞丐衝他連連磕頭稱謝。

  女友過來問二力為什麽給乞丐這麽多錢,二力正想順便也告訴她自己這些天來的經曆,可他一回頭卻見那乞丐正舉著他給的那兩張百元鈔票逐張衝著路燈的光在照著驗證真假。二力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拉起女友走開了。

  乞丐驗證過二力給他的錢確實是真幣後,趕緊塞到自己跪著的布墊子裏,繼續晃著那隻破碗乞討。

  此後二力又好多次見到那個乞丐,他一直是姿勢不變地保持手持破碗乞討的姿勢,那隻破碗仿佛永遠也裝不滿似的。二力每次看到後都百感交集,但卻沒有往這乞丐的碗裏再扔過錢。

  一個人的婚紗照

  我的網絡博客最近訪問量猛增,帖子被各大網站轉載,因為我寫的關於一個網友的係列帖子受到了廣泛的關注。我和一個叫盧天舒的漂亮女孩從網上相識,因為同在一個城市裏,就相約見麵,見麵後才知道她身患癌症並到了晚期,將不久於人世。我的心不由得一顫。她對我講這些時,看不出一絲哀愁,依舊開朗活潑,讓我受到很大觸動。

  盧天舒得知我是婚紗影樓的攝影師,就說自己才十九歲,因病今生都不能披上婚紗步入婚姻的殿堂了,但她跟同齡的女孩一樣,也渴望做新娘。她問我能不能給她拍一套沒有新郎的婚紗照,將自己的美麗留住,在離開人世後給親人們留一份紀念。

  我沒有拒絕,就帶盧天舒到我工作的影樓,為她拍了十幾張一個人的“婚紗照”。

  我把盧天舒的故事和這些照片放到自己的博客上,網友們都被這個美麗而不幸的女孩感動了,紛紛回帖,表示可敬和可歎。

  為了讓盧天舒的夢想更加圓滿,我決定用自己的電腦技術為盧天舒“製作”出一個“新郎”,就是“畫”一個男子,貼到盧天舒的照片上,合成一張真正的婚紗照。

  盧天舒聽了我的想法,特別感興趣,滿懷憧憬地把自己喜歡的男子類型描述出來。

  盡管電腦繪畫能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但操作起來卻非常複雜。我突發奇想,可以找一個人做“模特”,讓他和盧天舒合作照一套婚紗照,然後隻需把照片上的“模特”的臉換成電腦製作的虛擬人像,就簡單得多了。於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在博客上寫出來,在網友中征集“模特新郎”,很快就有不少人應征。盡管拍成後,麵部要做修改,但我潛意識裏還是希望找到一個和盧天舒“般配”的男子,不想隨便找個人來湊合。

  一個叫滕明宇的男子發來好幾張照片和自己的詳細資料。他的相貌和身材都很出色,最難得的是,他是本市人,合作起來就更方便了。

  我約滕明宇出來,見他果然是個陽光而氣質好的帥哥,就帶他去見盧天舒。盧天舒一見他,就兩眼發光,說自己心目中的男友就是這樣子的。兩人往一塊一站,簡直是天生地設的一對情侶。

  他們談得很投緣,看來有不少共同話題。直到盧天舒的母親來勸她休息,盧天舒才戀戀不舍地送我們走。

  盧母送出來,悄悄拉住我,憂心忡忡地說,她看出女兒特別喜歡這個帥哥。現在如果女兒對男人動了心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隻能傷心,讓她加速奔向死亡。

  盧母的擔心不無道理,但盡管不會有結果,也不好把盧天舒朦朧的情愫扼殺在搖籃裏,畢竟她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這種情感是女孩一生中最美好且不可或缺的,對於即將辭世的盧天舒尤顯珍貴。

  於是,我對盧母說,我會請滕明宇配合一下,跟盧天舒多多聯係,哪怕是“逢場作戲”也好,隻為了在盧天舒生命的最後時光裏增添一些亮色。

  沒等我去找滕明宇,他就來找我了。他拿出一疊照片,問婚紗照出來後,除了給盧天舒做一版“改頭換麵”外,能不能也幫他來一套“移花接木”版:“把我女朋友的頭換到她身上,作為我和女朋友的婚紗合影,行嗎?”

  我接過來一看,大多數照片上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女孩,也有滕明宇和她的合影。“她既然是你女朋友,為什麽不讓她和你一起來拍婚紗照呢?”我不解地問道。

  “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滕明宇語氣低沉。原來,他女朋友叫淩青青,家住距這裏一百多裏外的鄰市,兩人在網上相識,彼此心心相印,很快發展成如膠似漆的戀人。但半年前,淩青青來見他,乘坐的長途客車遇到了車禍。那場車禍造成五人死亡,其中就有淩青青。“她趕來為我過生日,沒想到卻走上了不歸路……”滕明宇說著,眼睛濕潤了。

  我明白了,滕明宇也是一個癡情男子。他這樣做是為了紀念早逝的女友,我答應了。

  這幾天,我不斷把為盧天舒拍照的進展寫到博客上,當然,“海選”出來的男主角滕明宇和他的特殊要求,我也如實寫上去了。不料,很快有人給我發郵件,說滕明宇的說法不可信。這人說自己是鄰市的警察,直接參與了半年前那場車禍的處理。這場車禍確實造成五人死亡,但其中的兩名女性,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另一個是不足十歲的女孩,死者中根本沒有二十歲左右的女青年。他認為滕明宇在這件事上撒了謊。

  滕明宇為什麽要騙我呢?難道並非如他所說隻為紀念去世的女友?他到底有什麽目的?我警覺了,如果滕明宇讓我合成婚紗照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是拿去做損人利己的壞事,那我豈不是成了幫凶嗎?

  我決定找滕明宇問個究竟,就打電話約他。滕明宇說正和盧天舒在一起,讓我也來盧天舒家坐坐。我答應了,正要掛電話,聽筒中又傳出盧天舒的聲音,她讓我帶上相機。

  我來到盧天舒家,見她和滕明宇正一起上網。盧天舒一臉甜蜜,讓我給她和滕明宇多拍幾張自然一些的合影,說這比呆板虛幻的婚紗照要真實得多。看得出,這女孩真的陷入了自己設置的情網之中。

  在屋裏拍了幾張照片後,盧天舒提議去樓下的花園裏接著拍。她情緒高漲地哼著歌,帶頭走出去了。滕明宇湊到我耳邊輕聲問道:“現在照的這些照片,能處理成我和女朋友的合影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堅決地搖了搖頭。我盯著滕明宇一字一頓地說:“你女朋友並沒有死,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說什麽?”滕明宇驚訝地問,“你憑什麽說青青沒死?”

  我就把那個警察說的情況告訴他。

  滕明宇的臉漲得通紅,質問我為什麽把他和女朋友的事寫到網上,說我侵犯人權。說完,他氣衝衝地離開了,連盧天舒喊他也不答應。我遲疑半晌,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盧天舒。

  盧天舒的眼裏滿是失落:“這麽說,我和他再不能拍婚紗照了嗎?”

  “我可以給你另找一個‘模特’。”我趕緊說。

  盧天舒搖搖頭:“算了吧,也許我隻能拍一個人的婚紗照。我不想再白白浪費感情了。”

  我知道她很失望。有時候,不明真相比真相大白好,因為真相往往是殘酷的。

  原以為滕明宇再也不會和我聯係了,沒料到,這天,滕明宇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對我連聲道謝。

  “我的青青真的沒死,多虧了你呀!”滕明宇激動地說。

  原來,半年前的那場車禍後,滕明宇好幾天都沒有淩青青的消息,她的手機也停了。他無奈地趕到淩青青家,看她出了什麽事。一進門,他就看到淩青青的遺像披了黑紗擺在屋裏。她母親哭著說,青青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這消息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滕明宇砸懵了。他失聲痛哭,悲痛欲絕。

  滕明宇一直難以從痛失戀人的陰影中走出來,所以在網上看到我找“替身”,為患了絕症的盧天舒拍婚紗照,就靈光一閃,打算借此機會也“做”一套他和淩青青的婚紗照。但婚紗照還沒拍,就從我口中得知那場車禍的死者裏並沒有他女朋友。憤怒之餘,他也產生了懷疑。那警察與他無冤無仇,沒有理由“陷害”他,難道他說的是真的?於是,滕明宇決定再去淩青青家問個清楚。

  這次,滕明宇一進淩青青的家門,就見到了淩青青!但她已經看不見他了,那場殘酷的車禍雖然沒有使她喪命,卻因頭部受到重創導致眼角膜脫落,從此雙目失明。車禍後,淩青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男朋友滕明宇,她多想讓他來陪伴自己呀!但現在她這種情況,還怎麽能與滕明宇相處下去呢?讓他終生守著一個雙目失明的殘疾人,太殘酷了,於是淩青青毅然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讓家裏人布置了“遺像”,告訴滕明宇,她已經在車禍中喪生了。

  就在淩青青心如死灰時,沒料到滕明宇突然出現。兩人當場抱頭痛哭,思念之情,在這一刻都融入了淚水中肆意流淌。

  淩青青極力勸說滕明宇離開她,重新開始新生活,但滕明宇卻表示再也不會離開她,心甘情願照顧她一輩子。

  至此,我才知道錯怪了滕明宇,沒想到這裏麵還有一段令人蕩氣回腸的真摯戀情。這時候,我又想到了盧天舒,就讓滕明宇和我一起去見盧天舒,把這段故事說給她聽,讓她明白滕明宇並非心懷叵測之輩。

  聽完他們的故事,盧天舒早已淚流滿麵。她被滕明宇和淩青青的真摯戀情感動了,執意要去見淩青青。我也跟著去看看。

  見到淩青青後,我們發現她果真是滕明宇那疊照片上的女孩,長得十分清純,隻可惜雙目失明了。盧天舒和淩青青一見如故,兩個女孩頭挨著頭,不停地說著悄悄話。

  出乎我意料,淩青青提議,讓滕明宇和盧天舒接著把婚紗照拍完,而且不要做什麽“改頭換麵”的處理了:“都是朋友了,沒什麽可避諱的。”我不禁為這女孩的大度稱奇。

  第二天,滕明宇和盧天舒來到影樓,由我為他們拍攝婚紗照。化妝後,這一對俊男靚女光彩照人地出現在鏡頭前。我覺得滕明宇有些拘謹,就讓他放鬆點。盧天舒捧起滕明宇的臉,含情脈脈地說:“看著我的眼睛。我的目光會跟隨你一生一世,你想甩都甩不掉!”兩人目光相聚,深情對視。我不失時機地按下快門,拍下了這個美好的瞬間。

  一連拍了二十多張後,我怕盧天舒體力不支,就讓她卸裝去休息。換衣服的滕明宇眼中含淚,對我說:“你知道嗎?青青的眼睛隻要移植眼角膜就能複明,但眼角膜卻特別稀少,同類患者有的等了十幾年也沒等到。”

  “隻要有希望就好,不要著急。”我安慰他。

  “盧天舒已經答應把她的角膜移植給青青了!”滕明宇抹著眼淚說。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拍照時盧天舒對滕明宇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不久後,她的生命逝去,她的眼睛將會在淩青青身上再生,伴隨著令她心悅的滕明宇一生一世。

  晚上,我想把這幾天的經曆寫到博客上,讓關心這件事的網友們知道。思索良久,我點擊鍵盤打上了今天這篇博客的題目:隻要有愛,就會有奇跡……

  超強搜索

  我有個習慣,有什麽問題都上網查查解決方法。這天我在網上搜索材料,竟然搜到一個十幾年沒聯係的中學同學的博客,上麵寫的回憶文章中還提到了我。我按照博客上的聯係電話打過去,還真的與這位老同學聯係上了。我們通過電話敘舊了半個多小時,還相約盡快組織以前的同學辦一個同學聚會。

  我連聲感歎網絡的神奇,一旁的媽媽奇怪地問我為什麽這樣激動。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她。

  “這網上真的什麽都能搜到?”媽媽有些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你想找什麽我給你搜索一下。”我馬上說。

  媽媽想了想,說:“我扭秧歌使的那條大紅手絹找不到了,你幫我搜索看看在哪兒。”

  我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媽媽根本不明白網絡和現實之間的“代溝”。突然我想什麽,故意在電腦上擺弄了幾下,告訴媽媽:“你那條大紅手絹在馮嬸家,你去她家拿吧!”

  媽媽一聽,半信半疑地出去了。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媽媽的那條大紅手絹是前兩天被對門的馮嬸借去的,因為媽媽這幾天出門了所以不知道。這馮嬸有個毛病,什麽東西都借來用,而且借去後從來不主動還回來。

  不一會兒,媽媽真的把那條大紅手絹拿回來了,她連聲誇我的電腦果然神奇。

  我竊笑著正想把實情告訴媽媽,這時兩個人走進來,我一見正是對門住的馮叔和馮嬸。隻見馮叔手中拿了好多東西,改錐鉗子水果刀什麽的,都是馮嬸從我家借走一直沒還回來的。馮嬸對我直解釋,說馮叔太馬虎,借人家的東西用完後就到處丟。“這下好了,再找不到人家上電腦一搜索就知道在哪兒了,你再不還人家可說不過去了!”馮嬸讓馮叔趕緊把東西放下。

  我知道馮嬸是貪小便宜的人,借別人的東西用完還不想還。現在聽了我媽媽說我可以從電腦上搜索出找不到的東西,怕被人家再找過去,所以趕緊把一直沒還的東西都還了回來,還把責任都推到馮叔身上。

  媽媽找到了大紅手絹,拉著馮嬸到外邊“切磋”扭秧歌技巧去了。

  馮叔見她們出去了,掏出一盒煙執意塞到我口袋,湊到我耳朵邊小聲說:“大侄子,我拜托你點事。你馮嬸要讓你搜索我有沒有藏私房錢,你可千萬別幫她搜呀!”

  故事裏的事

  建材公司的董經理帶著秘書小毛到南方談生意,由於他們是銷售大戶,這裏的生產商都想抓住這個大客戶,所以爭相宴請他們。

  這天又一家生產商在酒店裏請董經理和小毛吃飯。酒酣耳熱之際,小毛為了活躍氣氛,提議每人講個故事。眾人稱好,第一個請董經理講。

  董經理想起了小時候聽爺爺講過的一個故事,就給他們講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瞎子,靠算命為生。那時候人們都迷信,所以這行還掙錢不少。但他眼睛看不見,外出不方便,就找了一個人“合夥”陪他一起出去算卦,給他領領路招攬招攬生意。找的這個人是個聾子,他不同意瞎子說的每天給他“固定工資”,一定要把收入和瞎子五五分成。這瞎子答應了。其實瞎子多了個心眼,他知道這聾子聽不見,在有顧客的時候他就小聲說好,表麵上給他們一半卦錢,背地裏再塞給他另一半。這樣他隻需要把收入的四分之一分給聾子就可以了。

  但著聾子耳朵不好使,眼可很尖,一次一個人算完卦給完錢,又偷偷把另一半錢塞到瞎子背的袋子中被聾子看到了。這聾子不動聲色,對瞎子說:“現在沒人來算卦,我給你講個笑話如何?”

  “好啊,你講吧!”瞎子痛快地點頭答應了。那聾子講起來。

  在水中的魚兒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躍過龍門,就象念書人多年苦讀考上狀元出家人多年修煉得道成仙一樣。有一隻紅鯉魚天天練本領,後來覺得自己本事不小了,就也來跳龍門。“騰”地一聲它還真的跳過去了。不料龍門那邊正好有龍王在巡視,一看跳過來的紅鯉魚,說:“這麽小就來跳龍門了?”龍王吩咐手下把紅鯉魚放到秤上一稱,真的比“錄取”標準輕半兩。龍王下令:“把它扔回去。”

  紅鯉魚又被從龍門裏扔出來,傷心地哭起來。一隻蝦遊過來問它為什麽傷心。紅鯉魚跟蝦講了自己跳過了龍門卻因不夠重又被扔回來的經過。那隻蝦也想跳過龍門去看看,但沒有資格,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就給紅鯉魚出了個主意:“我偷偷藏在你的腮裏,再稱不就夠分量了!”

  紅鯉魚一聽蝦說得有道理,就讓蝦藏進它鰓中再次跳進了龍門。

  沒想到龍王還沒走,這紅鯉魚正落到龍王身邊。龍王一見這不是剛才被扔回去的那隻魚嗎,怎麽又跳過來了?

  紅鯉魚趕緊辯白說自己是頭一次跳過來。見它不承認,龍王吩咐再稱它一次,看看是不是差半兩。可這次一稱,紅鯉魚體重卻跟錄取標準絲毫不差。

  龍王十分奇怪,明明和剛才的是同一隻鯉魚,怎麽這麽不一會兒就長了半兩重?龍王圍著紅鯉魚轉了兩圈,看出了問題。伸手從紅鯉魚腮中揪出了那隻蝦,大罵道:“好你個蝦(瞎)王八蛋,連你龍(聾)爺爺都敢蒙呀!”

  “哈哈哈……”董經理講到這裏,酒桌上的人都大笑起來,為故事中瞎子的急智叫絕。

  隻有秘書小毛沒笑,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錢,尷尬地對董經理說:“經理,這是客戶給的回扣,我以為你不知道想獨吞,沒想到你明察秋毫這麽快就覺察了,我全部上交……”

  跟乞丐去挖寶

  馮虎現年五十多歲了,別看他一臉的憨厚相,其實滿肚子花花腸子。這幾年他倒騰古董發了財。從最早的打遊擊擺地攤開始,現在已在古玩街買了一處門麵當起了老板。

  這天,馮虎剛打開店門,顧客沒進來卻進來個逃犯的乞丐。穿一身又髒又破的衣服,那身上大概有一年多沒有洗澡了,頭發亂蓬蓬像個鳥窩。那臉髒得看不出肉皮什麽樣,還一直眼大一隻眼小。就這模樣竟叼了一隻長長的煙鬥美滋滋地吸著,端一隻破碗衝馮虎伸過去:“老板,給點零花錢吧!”

  馮虎一看氣不打一處來:“你大煙鬥吸著,比我都瀟灑,還衝我要錢!”他一把奪過乞丐的大煙鬥:“沒錢沒錢,快走,不然我可把你這煙鬥竿撅斷!”

  “別撅別撅,我天天要使呀!”乞丐趕緊去搶那煙鬥。

  馮虎正要還給他,可一看那煙鬥,又縮回了手。那黑呼呼的煙鬥不是木製的,還很沉。用指甲劃了一下煙鬥上的黑東西,仔細一看,這煙鬥竟是銀質的!

  這樣一隻煙鬥如果放到店裏,少說也能賣二百元。馮虎眼珠一轉,對乞丐說:“叫花子,我正想找個煙鬥來用,不如你把這個賣給我吧,我給你十塊錢!”“我不賣,我天天都要用它吸煙的”乞丐不肯賣。

  馮虎又十塊十塊地往上加,一直給到五十元,乞丐都不肯賣。

  馮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瞪大眼一拍桌子:“你一個叫花子怎能有這樣的煙鬥,肯定是偷來的,我要告訴派出所抓走你!”

  不料乞丐一點也不怕,他說:“這是我挖菜窖時從地底上挖出來的,怎麽是偷的?”

  “哦!”馮虎的心一動:“誰給你作證?”

  乞丐愣了愣,說:“你不信去菜窖那兒挖開看看,下麵埋著個破木頭匣子。裏麵有好多東西呢,我沒動,就拿了這個煙鬥。”

  馮虎心裏一動:一定是這乞丐挖出了文物,可又不懂。他不動聲色地又問:“真的嗎?那破匣子裏還有什麽?”

  乞丐想了想說:“有燒餅那麽大一個銅餅餅,還有一根根簪子和圈圈什麽的,都是女人用的東西。我沒有老婆,要了也沒用,等哪天我娶了老婆就挖出來給她戴!”

  馮虎明白了,乞丐說的那匣子裏一定有銅鏡、金銀首飾等物品。要是全弄到手,說不定又發筆意外之財。

  “你帶我去看看,我才相信。”馮虎說。

  乞丐想了想搖搖頭:“遠著呢,我可沒空去。”說著他去拿那煙鬥要走。

  “你帶我去,我給你五十塊錢。要是那裏有好東西我就買下來,那樣的話你就有錢娶媳婦了。”馮虎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好說歹說,先給了那乞丐五十元錢,他才答應下來。馮虎叫了一輛出租車,叫那乞丐帶路,來到了一百裏外郊縣的一個小村子。

  乞丐住在村外一間破屋子裏,他指著小屋旁一個快被土填平了的坑說,這裏是原來的菜窖,幾年沒放菜都塌掉了。那破匣子沒拿上來,又被埋起來了。

  馮虎讓乞丐找來一把鐵鍁。那乞丐不肯挖,馮虎隻好自己挖起來。乞丐讓他花點錢去村裏找幾個人來挖。馮虎怕真挖出來好東西被別人搶走,搖了搖頭仍自己挖。

  乞丐告訴馮虎,原來的菜窖有兩米多深,要挖好一會兒。這一挖直累的馮虎氣喘籲籲。挖了一米多深時,出來一隻破瓷碗。從上麵紋路看,是元代以前的東西。乞丐告訴他,那是上次挖出來的破碗,沒什麽用又仍在坑裏了。馮虎挖得更起勁了。雖然累得大汗淋漓,也不敢歇歇,怕天黑前挖不完。

  直到挖到一人多深,馮虎覺得鐵鍁觸到了木頭聲,心裏暗喜。他腦瓜一轉,對上麵的乞丐說:“大兄弟,你去給我買點餅幹、礦泉水,我都快要餓死了。”

  乞丐拾起地上的錢,答應著走了。

  馮虎趕緊往那有木頭聲的地方挖去。不一會兒一個破舊的木匣子就挖了出來。打開一看,真的是銅鏡和手鐲、耳環、簪子等女人的飾物,還有一些古錢幣。他趕緊把能塞到口袋裏的都塞到口袋裏。想一會兒就騙那乞丐說沒什麽好東西,給他幾個錢打發他走。

  “全是好東西吧!”忽然乞丐在上麵說,嚇得馮虎差點坐到泥上。“你……怎麽沒走啊?”他語無倫次地說。

  “我走了,還能看到這出好戲嗎?”乞丐沉著臉說。

  “嘿嘿,大兄弟,我上去後會多給你錢的。”馮虎皮笑肉不笑地說。他抱氣那個破匣子:“來,拉我上去吧。”

  乞丐接過馮虎遞過來的鐵鍁把,忽然一用力抽上鐵鍁,飛快地鏟起土往下扔去。馮虎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土已經埋過了腳麵,他想跺腳,乞丐就用鐵鍁打他的頭。馮虎疼得大叫,再也不敢動了。隻得央求乞丐拉他上去,有話好說。

  這時乞丐一改懶洋洋的樣子,變得手腳靈活,雙手揮舞鐵鍁,連鏟帶推,剛挖上來的土很快又回到坑裏。將馮虎埋到膝蓋又埋到肚子,任他怎麽喊叫。那乞丐也不肯停下。等馮虎扔掉手中一直舍不得的木匣子想反抗時已經晚了,土很快埋到了他的胸口。“別埋了,別埋了,在埋我就憋死了!”馮虎大叫道。

  “你早就該死了!”乞丐的嗓音也不再沙啞了,變得洪亮起來。

  “我倆無冤無仇,你為什麽對我下毒手呀!”馮虎幾乎要嚇哭了。

  乞丐放下鐵鍁,用手一扒頭皮,那髒兮兮的頭發整個拿了下來,露出裏麵黑亮的短發。在臉上又摸了幾摸,那一大一小的眼睛也全一樣大了,胡子也沒有了。剛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乞丐一轉眼變成了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馮虎看呆了,他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你還記得趙建立嗎?”小夥子厲聲問馮虎。

  馮虎隻覺得腦袋一漲,十幾年前的一幕又浮現在了腦海……

  十多年前,剛剛進城靠從鄉下收些舊東西在市場擺地攤的馮虎認識了一起擺地攤的趙建立。兩人都是小本經營。有一次趙建立去鄉下親戚家,遇到一戶人家的老人家去世,有滿屋子的舊瓷器要賣,大小共三十多件,不零賣,要買兩萬元全拿走。這些都是明清間的東西,拿到城裏賣好了三四件就能賣出兩萬元。他想收了這些瓷器,可一時湊不齊兩萬元,就向馮虎借錢。馮虎得知真相後,心一動,就跟趙建立商量兩人各出一萬元合夥買下這些瓷器平分。

  他們去鄉下買了那些瓷器,每人用一輛舊自行車挎兩個大筐放上麥秸裝好,準備馱到城裏去。

  不料在過了一個小村子的樹林時,忽然衝出五六個大漢,各拿棍棒,讓他們放下錢物。見他們沒人隻剩幾十塊錢,這些人氣急敗壞地把他們各自車上的筐卸下來,讓他們騎車走人。趙建立怎麽苦苦哀求都無濟於事。馮虎嚇得不敢開口,還勸他破財免災。一見惹不起那些窮凶極惡的歹徒,兩人隻得騎著空車走了。

  這買瓷器的一萬元錢大多是趙建立借來的,現在被劫走了,他心急攻心,一下子病倒了。

  不久後聽說馮虎靠賣一批瓷器賺了十幾萬元,已經買了一出門麵。趙建立去打聽後才知道,那些瓷器正是他們被搶走的東西。聯想到馮虎的所作所為,趙建立明白了,那幫歹徒一定是和馮虎串通好的,那些瓷器被馮虎獨吞了。眼看著自己被熱坑了,但無憑無據隻能吃啞巴虧,趙建立病情更加重了。加上討賬的又來逼他,連急帶氣,就喝農藥自殺了。留下妻子和才十歲的兒子趙小亮。

  趙小亮長大後,從母親口中了解了這些,他下定決心給爸爸報仇。他在戲劇學院上學,想了一些辦法。先在郊區一個廢棄的菜窖裏埋了“道具”。這些首飾什麽的都是從舊物市場買的紡織品。

  靠著從戲劇學院學來的化妝術,趙小亮化了妝,變成了一個乞丐的模樣,拿著從市場買來的銀煙鬥來到了馮虎的店裏。利欲熏心的馮虎,果然上當了。一步一步走入了趙小亮的圈套,知道把自己埋到了坑裏。

  “說,你是怎麽用計獨吞那些瓷器,坑害我父親的!”趙小亮厲聲審問馮虎。

  馮虎開始還想抵賴,但趙小亮見他嘴硬,又不斷地往下鏟土,要把馮虎活埋。眼看自己隻剩一個頭露在外麵了,馮虎驚恐地連呼救命,不得已說出了真相。

  原來那出“攔路搶劫”的戲是馮虎早就安排好的。帶頭的是他姑媽家的幾個表弟,事成之後馮虎給了他們兩千塊錢。這些瓷器歸了馮虎一個人,賣了近二十萬元。

  趙小亮用錄音機錄下了馮虎的話,想到冤死的父親,他淚流滿麵。

  “大兄弟,你救我出去吧,你放我一馬,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馮虎可憐巴巴地哀求趙小亮。

  “呸!放著你的臭錢把!”趙小亮說完,從內衣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機,撥通後問:喂,公安局嗎?……

  精彩打鬥片

  皮特是好萊塢的一個知名導演,最近他要導演一部打鬥片,其中有需要在中國拍攝的場景,於是皮特專程飄洋過海來中國選景。

  來到中國的一個城市,住到賓館裏,皮特看電視時被電視中正播出的片子吸引住了,他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錄象機衝電視錄起來。

  這是一個中國打鬥片,播的正是激烈的打鬥場景。幾個橫眉立目的人正在大打出手,在擁擠的街道上如入無人之境,桌子椅子都被他們麻利地掀翻,盤子碗杯子從他們手中飛出去,好多人被擊中,臉上身上血流不止,痛苦地哀號……

  皮特雖然聽不懂片中的語言,但他禁不住讚歎這片子的打鬥場景簡直太精彩了,片中道具的運用、演員的表演甚至連群眾演員的表演都無懈可擊,簡直達到了亂真的地步。

  看來拍打鬥片還是號稱功夫之國的中國厲害呀!皮特自歎不如,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真心實意地想跟這個片的導演請教一下,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請這片子的導演做自己即將投拍電影的打鬥指導。

  電視上播出的片子很短,不一會兒就結束了,聽其中配有解說詞,應該是一個新片介紹。皮特趕緊打電話叫來翻譯,讓他把自己錄下來的這個片段翻譯一下,看能不能找出這片子的導演是誰,他要聯係到,當麵向這個高明的導演請教。

  翻譯是個才去美國定居不久的美籍華人,他見皮特這樣激動,趕緊認真地盯住屏幕,要給皮特翻譯他錄的片子。

  那激烈的打鬥場景又一次出現了,但那翻譯看著看著,驚訝地瞪大眼睛……

  一旁的皮特連誇精彩,讓翻譯趕緊告訴他隨著畫麵播放的解說詞到底是什麽意思。

  翻譯感到十分為難,因為這片子根本不象皮特認為的那樣是一個打鬥片,而是一個電視新聞,那畫外音“解說詞”的內容是:“本市城管人員嚴格執法,清除市區違規擺攤設點三十餘處,收繳沒收了大量非法攤點的經營器具,嚴厲打擊了破壞市容環境的不法行為……”

  街上溜出一隻虎

  這天,市裏來了一個“天馬”馬戲團,吸引了好多市民前去觀看。馬戲團的壓軸節目叫“烈焰雄風”,一隻老虎在馴獸師的指揮下,縱身穿過十幾個一米多高的火圈。身軀龐大的老虎竟如此敏捷,不禁引起觀眾們的陣陣驚歎和掌聲。

  這個馴獸師叫鍾奇,他對老虎關懷備至,每天都要親自照料它的飲食起居。這天演出結束後,鍾奇將老虎領回後台,關進鐵籠子裏,去吃飯了。回來後卻見一個人站在籠子旁探頭探腦。那人五十來歲,舉著一隻放大鏡,聚精會神地看著老虎。鍾奇以為他是好奇的觀眾,就沒有阻攔,自己睡覺去了,養精蓄銳等著晚上的演出。

  睡著睡著,鍾奇被人推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外麵的人亂成一團,有人喊:“快去看看,老虎從籠子裏鑽出來了,正在街上溜達呢!”鍾奇趕緊跳起來衝了出去。果然,老虎正悠閑地在街上“散步”,嚇得行人大呼小叫,倉皇奔逃。不知是誰通知了警察,隨著尖銳的警笛聲,一輛警車開來,下來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四把手槍一齊瞄準了老虎。

  鍾奇一見,大驚失色,這隻老虎可是他們馬戲團的鎮團之寶呀!他慌忙衝過去,擋在警察麵前喊道:“別打別打,我是馴獸師,我這就弄它回去!”鍾奇拍拍老虎的腦袋,伏在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虎果然聽話,轉過身乖乖跟著鍾奇回到了馬戲團。

  那幾個警察跟過來,嚴厲訓斥他們管理不嚴,還警告說:“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我們立刻將老虎當場擊斃,決不手軟!”鍾奇和馬戲團老板急忙賠上笑臉,連連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警察走後,老板生氣地問鍾奇為什麽不鎖好籠子。鍾奇記得自己明明將老虎籠子鎖得嚴嚴實實,還把惟一的鑰匙掛在了腰帶上。但現在鑰匙沒有離身,那把鎖卻打開扔在了地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那個中年人又來老虎籠子前。他舉著放大鏡,前後左右圍著籠子轉,後來在鎖跟前停下,像在鼓搗什麽。“抓住他!”一聲大喊過後,隻見鍾奇帶領馬戲團的幾個小夥子衝過去,不由分說就將中年人捆了個五花大綁。

  “好哇,昨天就是你,偷偷把鎖打開放出了老虎,差點讓警察把老虎打死!你究竟有什麽目的?”鍾奇衝中年人大聲說。他早就懷疑昨天是這個人做了手腳,所以今天特地守著,沒想到還真的又來了。

  “你們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明白?”中年人拚命解釋。

  “做了壞事還裝糊塗,到派出所就明白了!”幾個小夥子不由分說,將他扭送到了派出所。

  鍾奇本以為捉住了打開虎籠子的肇事者,這下可安穩了。不料他剛睡下,老虎籠子再次莫名其妙地被打開,老虎又溜了出去。這次沒等鍾奇趕來,老虎就被警察當場擊斃,連屍首也給拖到了公安局。

  鍾奇痛心之餘又十分奇怪,那個中年人明明被送到了派出所,怎麽老虎還是溜了出去?這究竟是誰幹的,有什麽目的?他想得頭都疼了也沒想出答案來。

  少了老虎表演的壓軸節目,馬戲團元氣大傷,隻好終止演出,收拾收拾準備離開這個小城。就在這時,來了幾個人調查老虎的事,鍾奇被叫去,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不由自主地跳起來指著中年人大罵:“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把鎖撬開放出了老虎,現在老虎死了,我們沒找你,你反倒來找我們調查,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你是說那隻老虎已經死了?”中年人大吃一驚,“我根本沒有動過那籠子,更不會開那鎖!”

  旁邊的人指著他向鍾奇介紹:“這位是‘野生動物保護委員會’的鄭主任,他怎麽會幹那種扒門撬鎖的勾當?”

  這是怎麽回事?鍾奇一頭霧水。“你知道那隻老虎是什麽來頭嗎?”鄭主任問鍾奇。鍾奇搖搖頭。

  “那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東北虎!”鄭主任告訴鍾奇,東北虎是國家明令禁止捕殺、蓄養的珍稀野生動物。不管是誰、以何種目的捕殺都是違法行為。原來鄭主任來小城出差,無意中發現那隻表演“烈焰雄風”的老虎居然是一隻東北虎。可是第二次去,他卻被鍾奇當成了肇事者送到派出所。鄭主任表明身份被釋放後,趕緊聯係有關部門來“放虎歸山”,可沒料到這隻東北虎已經被打死了。

  “老虎是被警察用手槍射殺的,說它威脅到了街上行人的安全。其實它經過訓練,很聽我的話,從來不襲擊人。”鍾奇說著說著想起了以前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夥伴,難過得流下了眼淚。

  鄭主任帶領調查組繼續調查,迫於壓力,那幾個射殺東北虎的警察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有人指使他們殺死這隻老虎!幕後人就是這個小城的公安局長柴根福。這家夥心狠手辣,人稱“柴老虎”。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明裏暗裏養著好幾個女人,久而久之,再壯實的人也吃不消了。後來一位江湖郎中告訴他,若想“重振雄風”,隻須用一根虎鞭泡酒喝就行了。這柴根福就四下打聽,到處求購虎鞭,可是連買幾根都是假的。就在這時,“天馬”馬戲團來小城演出,那隻老虎一下子引起了柴根福的注意。隻要設法弄死這隻老虎,虎鞭不就到手了嗎?

  於是他指使手下人找到一個慣偷,讓他趁人不備將老虎放出來,引起行人的騷亂,這時早已準備好的警察們馬上趕來,以保護行人安全為由擊斃老虎,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拿到東西了。

  不料在第一次行動的時候,警察們剛要開槍,馴獸師鍾奇攔住他們領回了老虎,導致計劃失敗。正巧第二天鍾奇捉到了“肇事者”,從而放鬆了警惕,柴根福指揮人馬再次行動,終於擊斃了老虎,並把老虎屍首拉回了公安局。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這隻老虎竟是一隻珍貴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幾位殺虎的警察被拘留後,越想越覺得委屈,於是交代了事情真相,幕後真凶柴根福一下子暴露了,拔出蘿卜帶出泥,他此前的種種劣跡也都被人揭發,數罪並罰,關進了監獄。

  因為老虎被殺,鍾奇恨死了柴根福,他特地去看守所羞辱柴根福:“現在你感覺如何?要不要找幾個‘三陪小姐’陪你一起坐牢呀?”

  柴根福認出了鍾奇,他答非所問地說:“是你給節目取名‘烈焰雄風’的?”鍾奇點點頭,反問道:“這個名字不好嗎?”

  “好個屁!”柴根福一臉猙獰地罵道,“害得我白費那麽大的勁,還搭上了後半輩子,卻連虎鞭的影子也沒見到!那打死的……原來是一隻母老虎!”

  尋狗啟事

  這天,紐約市裏幾家大報同時登出一則“尋狗啟事”:本人不慎丟失一隻叫貝比的狗,找到此狗並送回者,酬金10萬元。啟事上還附了一張貝比的照片,聯係人是莫爾斯。

  啟事登出來之後,莫爾斯家失去了平靜,電話不斷,來送狗的絡繹不絕。不過,送來的狗雜七雜八,沒有一個是他丟的。幾天下來,莫爾斯被弄得焦頭爛額。更糟糕的是,三天後自己6歲的兒子小湯姆也不見了!

  這天夜裏,有個男人打來電話:“莫爾斯先生,想要回你的兒子嗎?”

  莫爾斯一聽又驚又喜,急忙問道:“他在哪兒?你知道嗎?”對方說:“我當然知道,但我更想知道把他交給你能得到多少錢?”

  莫爾斯心頭一震,立即意識到兒子被綁架了:“你想要多少錢?”對方輕鬆地說:“100萬,不多吧!”莫爾斯吃驚地說:“可我沒那麽多錢!”對方“哈哈哈”一陣大笑,“誰相信為找一隻狗就花10萬的闊佬,連區區100萬都拿不出來?”

  莫爾斯愣住了,他沒想到燒香引鬼,狗沒找到卻招來了歹徒,兒子反倒被綁架了:“你千萬別傷害我的兒子,明天我再答複你!”對方說:“行,隻要你不報警,我保證你兒子毫發無損!”

  第二天晚上,那個男人又打來電話:“考慮好了嗎,莫爾斯先生?”

  莫爾斯苦著臉,幾乎是哀求地說:“我確實拿不出100萬。這位先生,如果你肯聽我講講關於這隻狗的故事,你就明白了。”對方說:“好吧,我洗耳恭聽。”

  原來,莫爾斯的姑母早年嫁到法國,膝下無子女,丈夫死後留下一筆遺產。她晚年回到美國,希望葬在老家。幾十年的孤僻生活,她已經很難讓人接近了,身邊隻有陪了她10多年的寵物狗貝比。她怕自己死後狗遭到厄運,很早就立下遺囑,她死後那5000多萬遺產歸貝比所有,隻有等貝比正常死亡後,再由第二繼承人繼承。這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