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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鬼缸之迷

  作者:李洪文

  1:奇人

  劉三今年42歲,祖籍在老通州。人長得跟豆鼠子似的,尖嘴猴腮。別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但他現在是潘家園的古董販子,入行已經快兩個多月了,他總想淘點啥老年間留下的好玩意,可是偏偏天不隨人願,最近京城暗警繆百流說是上潘家園臥底來了,專查不規矩的文物販子。搞得市場上來路不正的貨都一陣風似的沒影了。

  劉三暗中叫苦,可他明白,想要在潘家園混出點名堂,手裏沒有幾樣震得住場麵的硬貨可不行。劉三知道鼓樓街的胳膊肘胡同裏住著一位古玩界的腕兒--德爺。德爺的先祖是皇宮內務府的副總管,當年那是給光緒皇帝爺鑒寶貝的。德爺就是靠著祖上傳下的一本《鑒寶心得》吃遍了老北京城。真要是和德爺攀上關係,他劉老三還能不發達?

  德爺唯一的愛好就是品茶。劉老三一咬牙,把自己壓箱底的一個汝窯蟹過青的筆洗拿了出來,到花榭茶莊換來了半斤極為珍貴的雁銜舌血茶。然後開著自己的那輛2手奧拓來到了胳膊肘胡同。德爺的家還是老式樣的青磚門樓,黑漆的榆木門上裝嵌著兩個黃銅的椒圖獸頭。他在獸口裏銜著的銅環上敲了幾下,就聽裏麵門閂“嘩啦”的一響,榆木門打開了一個縫兒,從裏麵出來一個左臉上有道淡青色刀疤的小夥。

  這小夥名叫尹爾邵。是德爺關山門的徒弟。他的名被德爺叫順嘴了,叫成了銀耳勺。銀耳勺問明了情況,把劉三讓到了四合院,在略顯幽暗的上房裏,德爺舉著一個白銅的擴大鏡,正瞧著一隻宋代倒燒芒口的瓷碗呢。

  德爺聽劉三報完家門,放下瓷碗,他接過錫紙包的雁銜舌血茶,隔著錫紙包貪婪地嗅了一口茶香,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劉爺拿這麽貴重的禮物上門,有何事相求啊?”

  劉三就把想淘換幾樣老物件的想法說了一遍。德爺也不說話,把桌上的茶葉包打開,用三根手指頭,拿出了十幾片雁銜舌血,放到了銀耳勺端來的南泥茶壺中,不一會,雁銜舌血特有的茶香便飄了出來。德爺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這種雁銜舌血是雲霧山特產,泡出的茶水竟是淡淡的紅色的。因為這種茶的產量少得可憐,所以它的名聲反而不響亮。

  德爺喝了一口雁銜舌血茶,緩緩地說道:“看在血茶的份上,給你個去處!”德爺拿起毛筆,在劉三的掌心寫下--山西吳林甘水鋪侯子山--十個字。

  原來德爺是叫劉三到山西吳林甘水鋪去找侯子山。這個侯子山和當地倒鬥的土相公混得很熟。潘家園的市麵上已經沒啥好玩意了,沒有辦法,隻好打地下埋著的古墓的主意了。

  2:土相公

  劉三身背行軍包,在吳林火車站下了車後,又坐了半天的山馬子(出租三輪車),在太陽壓山的時候,他來到了雷擊山山下的甘水鋪。

  甘水鋪是一個群山環繞中的小村子,劉老三下了車,來到了村頭一家名叫麻麻殼子小旅店裏,麻麻殼子是山裏的一種野漿果。這家小旅店也就有三四間房子,其中一間住著三個外地人。旅店的老板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大家都叫他楊毛。楊毛拿著鑰匙打開了一間客房的房門,屋子裏的牆皮上生著一圈圈的黴斑,由於前幾天都是陰雨天氣,屋裏到處都是刺鼻的怪味。

  劉老三在黏呼呼的床上放下背包,從裏麵拿出他在黑市上花3000元買來的仿五四式手槍裝到了懷裏。他迷糊了一小會,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多鍾了。劉三摸著咕咕做響的肚子來到旅店的前屋,那三個外地人占了一個桌子,領頭的是一個黑臉的漢子,左頰上還有個銅錢大小的黑痣。楊毛管叫他老唐,老唐領著他的兩個夥計正在啃野兔肉呢。劉三也點了一大盆山兔肉,從兜裏掏出不鏽鋼酒壺,對楊毛招了招手,非要請他喝一杯不可。

  喝酒的時候,劉老三像楊毛一打聽侯子山的下落,楊毛卻連說不認識,他望著驚疑不定的劉老三說道:“叫甘水鋪的地方在吳林縣就有五六個。你一定是來錯地方了!”

  老唐和那兩個漢子酒足飯飽,回房間睡覺去了。

  劉三一聽傻了。楊毛見左右沒人,擔心地說道:“老弟不是公安局派來的雷子吧?”劉三伸出自己瘦成了麻杆兒似的細胳膊,說道:“就我這樣的人家也不要啊!”

  楊毛壓低了聲音說道:“當明人不說假話,劉老弟要是想淘換兩件寶貝,我還能幫上點小忙!”

  劉三一聽滿臉驚喜。楊毛把嘴巴湊到他的耳朵邊,低聲講了幾句,劉三聽完,眼睛放光說道:“老哥真要是能幫我促成這樁買賣,劉某絕對虧不了您!”

  店老板點了點頭,到外間屋打了個電話,過了半個鍾頭,來了一個體格瘦小的幹巴老頭。劉三提鼻子一聞,這老頭就一身的土腥氣。店老板介紹說這就是陳老牆,是雷擊山方圓百裏倒鬥的祖宗。想要老年間的寶貝,跟他說就成了。

  陳老牆翻了翻小眼睛,簡單地問了幾句劉三的要求,起身說道:“想要好東西,別急,三天之後,我給您答複!”講完轉身走了出去。楊毛把陳老牆送到了大門外,兩個人嘀咕了老半天,店老板才轉身進了屋,低聲地對劉老三說道:“陳老牆和他兒子在山裏發現了一個好鬥,正在確定位置,您老就等著好消息吧!”

  劉三在麻麻殼子旅店裏住三天。老唐那三個人也沒閑著,這幾天早出晚歸,從他們鬼鬼祟祟的行蹤看來也是一夥土相公。劉三盡可能躲著他們,要知道現在的土相公根本就不講什麽職業道德,跟過去的土匪也差不了多少。弄不好來個黑吃黑,吃虧的還是他這個跑單幫的!

  轉眼過了三天,陳老牆那邊還沒動靜。到了第四天晚上,劉三正在做他的發財大夢,忽然聽到了敲門聲,劉三一咕嚕爬了起來,一伸手,急忙把枕頭底下的仿五四手槍裝到了懷裏。敲門的是楊毛,他領著陳老牆找他來了。陳老牆也不說話,領著他上了門外停著的騾子車。趕車的是陳老牆的兒子陳牙子,看陳牙子長得就跟夜叉似的,劉三心裏也是直打鼓。不過他摸了摸腰裏的仿五四手槍,懸在喉嚨眼裏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陳老牆坐在車後轅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閃閃的煙頭望上去,就好像是瘮人的狼眼睛。騾子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走了兩個鍾頭,來到雷擊山的深處,最後在一座斷崖下停了下來。

  3:寶缸

  在險崖下成丘埋穴,那可是犯了斷字決啊。這種葬法,那可是對子孫後代大大不利的事情啊。劉三剛發出疑問,陳老牆哼了一聲說道:“少見多怪,擇凶葬凶,凶到了極處,就否極泰來了,這更是葬經九決中的最高境界!”劉三懵懂地聽完,也隻得連連點頭!

  陳牙子在騾子車上卸下了盜墓的工具,然後拿起一根鶴嘴撬,他在地上摸索了一會,找到白天做的記號,先用鶴嘴撬把地麵上的石板撬開丟到一邊,然後接過陳老牆遞來的洛陽鏟,鏟起鏟落,不一會就把盜洞打進去兩米多深。這時雷擊山上起風了,夜風嗖嗖地刮,冷得劉三直打哆嗦。

  劉三在潘家園的時候,隻聽說過倒鬥,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今天要親自來當土相公啊。隻聽墓洞中“哢嚓”的一聲響,很顯然是洛陽鏟挖到了什麽東西上。陳牙子拉著繩子爬了上來,抖落腦袋上的沙土,對他爹說了兩個字--石棺。

  陳老牆點了點頭,從工具箱裏摸出一個能用嘴叼著的小油燈來,然後拿著破棺錘和斷骨釺下到了墓洞中。聽陳老牆“叮叮當當”地鑿了一會,石棺棺壁“轟隆”的一聲被砸開了,陳老牆叼著點燃的油燈鑽進了石棺中。過了能有半個多點,陳老牆氣喘籲籲地從盜洞中爬了出來,他的後腰上拴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看樣子收獲不小。陳老牆對劉三一招手說道:“幫我搭把手,底下還有一個大的!”

  劉三遲疑著,下到了盜墓洞的裏麵,借著月光,石棺壁上已經開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口的旁邊還放著一個大瓷缸。瓷缸上麵有個蓋子,瓷缸入手涼潤光澤,表麵好像還有很多雕刻的圖案。真的找到寶貝了。劉三強忍住了興奮,抬手把瓷缸上麵的蓋子打開,瓷缸中空空如野,裏麵隻有一股濃重的土腥味道。山風呼嘯,灰塵樹葉直往盜洞裏麵落,望著瓷缸內部的劉三忽然眼前一花,不是被陳老牆扶了一把,他幾乎就跌倒地上了。陳老牆從劉三手裏接過瓷缸蓋,蓋到了瓷缸上,說道:“兄弟,瓷缸裏有瘴氣啊,你這樣亂聞,那是要中毒的啊!”

  劉三嘔了幾口黃水,安定了一會,才好了不少。他們兩個在盜洞底下端起了大瓷缸,陳牙子在上麵抓住了瓷缸沿一使勁,把一百多斤重的瓷缸弄到了盜洞的上麵。

  劉三和陳老牆剛從盜墓洞裏爬出來,還沒等喘氣,忽聽見崖底的石頭後一聲怪叫,猛地竄出三個手持砍刀的人影,劉三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領頭的不正是老唐嗎。敢情這老唐是黑吃黑來了。

  陳老牆和陳牙子也不說話,一人抄起一根又長又尖的鶴嘴撬,迎著老唐的兩個手下就打在一起,老唐揮舞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砍刀,衝著劉三的腦袋就劈了過來。

  劉三嚇得“媽呀”一聲怪叫,轉身便跑。還沒跑出10步,就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老唐凶神惡煞地追了過來,剛要舉刀劈人,劉三一伸手,掏出了仿五四手槍“砰”的一槍,正打在老唐的胸口上。

  老唐怪叫一聲,捂著淌血的胸口倒在了地上。那兩個想黑吃黑的盜墓賊聽到槍聲,嚇得一愣,還沒等轉身逃命,便被陳氏父子狠狠地打倒在地,做了撬下之鬼。

  劉三嚇得麵無人色,他真的沒想到自己這麽快便從土相公升級為殺人犯。陳老牆和陳牙子倒不慌張,將老唐三個人的屍體丟到了盜洞中,然後用洛陽鏟鏟土,把盜洞填實了。

  陳老牆把嚇癱了的劉三扶了起來,然後把瓷缸裝到了騾子車上,用一塊破毯子蓋住。陳牙子趕著騾子車,直奔甘水鋪。這時,天已經亮了。

  4:鑒寶

  劉三坐在一輛東風王的貨車上,車上拉的是一百多口做為掩護的大水缸。劉三跟司機說,他這是給郊區醬菜場到山西采購醃鹹菜的大水缸去的。那口神秘的瓷缸被陳老牆裝到了一口大水缸裏的稻皮中,這可是劉三花了48萬淘來的寶貝啊。東風王上的兩個司機換著開車,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來到了北京的郊區。劉三找幾個人把大缸都卸到了郊區麵粉廠閑置不用的一座倉庫裏。然後開著自己的奧拓,直接來到了胳膊肘胡同。

  德爺一聽說劉三淘到了寶貝,立馬來了興趣,他拿起龍頭手杖和銀耳勺坐在劉三的奧拓後座上,來到郊區的倉庫。趕到倉庫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可是不遠處麵粉廠的車間機器轟鳴,工人還在加班。劉三拿出鑰匙開門,小心地把倉庫的大門從裏麵反插上。

  借著日光燈的亮光,劉三取出自己淘來的寶貝瓷缸,德爺望著這個高有一米五六的怪缸眼睛裏也是充滿了疑惑。這隻大肚小口的瓷缸上麵掛著淡藍色的瓷釉。缸群和缸口上都密排著蓮葉和雲雷紋,在滾圓的缸腹上還雕著十八個不同的瓷釉圖,有和尚,有佛祖,有樓宇還有仙山……。瓷缸的缸底上的提款上銘著--元統6年華彌陀製。

  古代是有用這種大缸養魚的記載,可要是用它養魚的話,勉強能探進人頭的缸口又太小了,難到它是米缸油缸?德爺揭開缸蓋,裏麵隻有一股土腥味,一絲一毫也沒有磨損過的痕跡啊。最奇怪的是這口瓷缸的缸身身上還有一道道很有規則的裂縫,裂縫結合細密,簡直針插難入。這口怪缸還真的把德爺這個老江湖給難住了。德爺在缸口剛看了一會,就覺得頭迷眼花,被手疾眼快的銀耳勺一把扶住。德爺晃蕩了幾下腦袋,慢慢的才清醒了過來。怎麽一接近缸口就有昏迷的感覺呢?劉三就把陳老牆對他講的瘴氣一說和德爺學了一遍,德爺卻不相信地直搖頭,缸棺蓋和缸棺口就是結合得再嚴密,它也得透空氣啊。裏麵的瘴氣早就已經跑淨了。銀耳勺不相信,伸著脖子,往瓷缸裏看了好一會,他的腦袋也沒迷糊啊!

  德爺也是連連稱奇,覺得不可思議。銀耳勺取出數碼相機,對著瓷缸正反照了十多張照片,德爺說道:“劉老弟先耐心地等幾天,我聯係一下幾位澳港地區的老主顧,他們中應該有喜歡這種大物件的!”

  劉三點頭,把瓷缸又放回到了大缸的裏麵,用稻殼埋好。走出倉庫的時候,正趕上麵粉廠的工人下班。他開著奧拓把德爺師徒倆送回了胳膊肘胡同。劉三這半個月真的是太累了,盜墓殺人,幾乎都把腦袋都別到了褲腰帶上了。過了沒幾天,劉三的手機忽然響了。打電話的正是德爺。德爺傳過話了,澳門百代千豪的賭場老板見到了怪缸的照片,對這口能養魚的大缸很感興趣,同意出價80萬,可人家說這種魚缸要是有一對就好了,隻要能湊成一對,人家願意出300萬的高價。

  300萬,劉三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他急忙給陳老牆打電話。可是這個土相公的電話說啥也打不通,沒辦法,劉三隻好和銀耳勺一起買了兩張火車票,直奔山西吳林甘水鋪。

  5:詭計

  當劉三出現在麻麻殼子旅店門口的時候,店老板楊毛的眼睛裏立刻掠過了一絲驚懼,等劉三和他一打招呼,楊毛卻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樣子。劉三先交了200元,住到了店裏,再和他細一打聽陳家父子的下落,店老板卻矢口否認認識他們。

  銀耳勺說有急事找陳老牆,塞給楊毛厚厚的一疊錢。楊毛望著那一疊錢,喉結動了動,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瓦窯堡山神廟--六個字後,又趕忙用手把水字擦掉。劉三剛要細問,店老板說道:“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說完,拿起暖壺急匆匆地出了店門。

  瓦窯堡的山神廟距離甘水鋪能有20裏,也是吳林縣的一個小山村。劉三和銀耳勺來到瓦窯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山神廟就在山嶴裏,兩個人沿著山坡找了能有三個小時,才看到破敗的山神廟,這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鍾了。

  天陰沉沉的,沒有星月。銀耳勺眼睛警惕地望著四周,兩個人剛走到山神廟的廟牆外,就聽見“嚓嚓嚓”洛陽鏟挖土的聲音。銀耳勺拉著劉三來到了坍塌的廟牆下,在牆豁子上抬頭一望,隻見陳家父子掄動著洛陽鏟正在土地廟的空地上挖盜洞呢。

  在翻出的盜土旁邊站著一個購買古董的矮胖子,矮胖子的身旁還立著一個光頭保鏢。陳家父子換著勁挖了兩個小時。盜洞終於打成了,接著還是那個套路--用鶴嘴釺子砸開石棺,陳老牆鑽進了棺內,沒過多大一會,就背著一袋子東西出了來。陳老牆剛把寶貝袋子拿出來,就聽黑戚戚的廟裏一聲怪叫,竟是那個已經死掉了的老唐領著兩個手下衝了出來。山神廟的院子裏一場混戰,老唐和他的兩個手下又被四個人打倒在地。

  那個矮個古董販子和保鏢也是多處受傷。陳家父子把老唐三個人的“屍體”丟進了盜洞中,添土將“屍體”深深地埋在了地底下。

  然後,四個人匆匆忙忙地坐在騾子車上,像著甘水鋪的方向去了。劉三正要翻上廟牆去看個究竟,銀耳勺卻衝他連連擺手。過了一小會,就見旗杆底下的一蓬荒草忽然一動,老唐的腦袋從草下麵的洞口中鑽了出來。

  劉三一見,肺好險沒被氣炸了。原來陳老牆和老唐兩夥人是在做套叫這幫淘寶客們鑽呢。不用問,他們弄出來的老東西絕對是贗品無疑,可是淘寶客的兩隻手一沾命案,絕對是神智大亂,糊裏糊塗地把從假墓中挖出的爛東西買回了家。就是發現上當,因為有人命攪在裏麵,恐怕誰也不敢回來了找他們的麻煩了。

  劉三也糊塗了,自己淘回去的瓷缸會是假的嗎?如果是假的,也逃不過德爺的那雙火眼金睛啊,德爺難道會打了眼睛?這是不可能的啊!劉三望著神秘兮兮的銀耳勺,忽然“唰”的一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座陷阱裏,而且越陷越深……。銀耳勺在懷裏一摸,竟摸出了一把手槍,劉三一見銀耳勺手裏的手槍,腦袋更是“嗡”的一聲,這可是警用的64式手槍啊。看來這銀耳勺也絕對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銀耳勺用槍比劃著劉三的腦袋,對他做了個衝進去的手勢。劉三的槽牙“哢哢”地響,他望著銀耳勺黑洞洞的槍口,隻要硬著頭皮,大叫一聲,竄上了廟牆。

  6:僧骨

  老唐正要領這兩名手下離開,沒想到劉三大叫一聲,和銀耳勺先後從廟牆上跳了進來。倒把這幾個盜墓賊嚇愣了!

  劉三用手裏的仿五四手槍指著老唐的鼻子,吼道:“媽的老唐,竟敢騙老子。趕快把老子的錢吐出來,不然的話,我一槍崩了你!”

  老唐望著黑洞洞的槍口,眼睛亂轉,想著脫身的主意。上一次在旅店中,他暗中命手下把劉三手槍的彈頭都卸了下來,換成了不傷人的膠皮彈頭。可現在劉三的子彈可是真家夥,他要硬往前衝,恐怕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老唐嘿嘿一笑,連聲說好,他用右手一指山神廟前的石頭香爐說道:“錢都藏在了香爐裏,我給你去取!”劉三眼睛剛一望向石頭香爐,老唐雙手舉起木棍“呼”的一聲,狠砸了過來,劉三往後一閃,木棍的棍頭正砸在手槍的槍管上。劉三的手槍被打飛的同時“咣”的一聲走火了,子彈正打在了一個盜墓賊的腳麵骨上,痛得那個盜墓賊抱著腳連聲嚎叫。

  劉三的仿五四手槍被打出了三四米遠,老唐手中的木棍掛著惡風,對著劉三的腦袋便砸了下來,嚇得劉三一聲怪叫,抱著腦袋一閃,木棍正砸子在他的後背上,劉三一聲慘叫,被砸得趴在了地上。

  老唐高舉木棍,領著那個沒受傷的手下,衝著銀耳勺就衝了過去。銀耳勺一見兩個人衝了過來,反把手槍揣進了懷裏,迎著砸過來的木棍就是一掌,老唐手中的木棍“哢嚓”一聲,被劈斷成了兩截。老唐還沒等有所反應,銀耳勺上麵用手一晃,底下一個掃堂腿,老唐一個大馬趴,被掃倒在了地上。

  老唐的那名手下一見銀耳勺厲害,“咕咚”一聲,丟下了木棍,飛身上了廟牆,跳到牆外,轉身就跑了。

  劉三“唉呦”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在老唐的背包裏找到了一根盜墓用的繩子,將老唐和那名被子彈打中腳背的盜墓賊胡亂捆了起來。

  銀耳勺撿起手槍,牽著繩頭,把老唐和他的那名手下押到了山神廟中。廟裏的山神爺爺的座像早就塌剩了半邊,滿地都是老鼠和野鳥的糞便。銀耳勺把繩頭拴到了一根頂梁的柱子上。劉三抬起手來,就給了老唐一個大耳光,逼問道:“快說,那個怪缸究竟是幹啥的,媽的敢唬老子,信不信你劉爺爺滅了你!”

  老唐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把他和陳老牆設局騙錢的事說了一遍。那個大缸並不是魚缸,而是一口缸棺,那是他們在白蓮寺挖出來的老東西。缸棺出土的時候裏麵隻有一具骨骸。他們就把那口缸棺換個了地方。埋到了山裏,當成寶貝賣給了劉三!

  劉三氣得幾乎吐血,怪不得他看著那口大缸古怪,又是蓮花,又是和尚的,原來那是一口缸棺啊。自己竟把一口死人用的棺材當成寶貝了!怪不得往缸裏麵看久了頭昏眼花的,一定是那丟了缸棺的和尚鬼魂在做怪。他抬手又要打人,卻被銀耳勺攔住了。銀耳勺追問道:“那口缸棺中的骨骸在那裏!”

  老唐剛要說不知道,銀耳勺“當”的一腳,正踢在了他的小肚子上,老唐“嗷”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連聲求饒道:別打,別打,我說,我說,就在山神爺爺的供桌底下。

  劉三聽著越發奇怪,銀耳勺要那個和尚的骨骸做什麽?難道德爺說什麽澳門賭王相中了他的缸棺那都是騙人的鬼話?缸棺中難道還有什麽寶貝東西不成?劉三越想越覺得納悶。那缸棺中真的有什麽寶貝,還不早就叫這幫盜墓賊給吞了?

  銀耳勺掀開千瘡百孔的供桌簾,一伸手,在裏麵掏出了一個黑布包來。這個布包裏麵就是原來缸棺裏的骨骸。

  銀耳勺好像對那堆骨頭很感興趣,他將那堆骨頭在青磚地上一塊塊地擺開,他分骨頭的手法很熟練,沒用10分鍾,那些大塊的骨頭就被擺到了應該放的地方。

  從這具骨骸上看,這是個身高在1米8以上的壯和尚,體格健壯,高大威猛。銀耳勺最後在一堆零散的小骨頭中間,撿到了一個菩提子做成的念珠,這顆從整串念珠上掉下來的菩提子上刻著--苦修--兩個元代的蒙古文字。

  苦修上人就是700年前白蓮寺的主持,在大元朝的時侯,白蓮寺香火鼎盛,苦修上人還是大元朝僅有的護國3大高僧之一呢。可是自打苦修上人死後,白蓮寺就急劇衰落了。

  銀耳勺又逼問了一會,老唐和他的那名手下說的都是一樣。他們把缸棺盜出來的時候,棺中除了苦修上人的屍體,還有一串菩提子做成的念珠,並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寶貝的東西。

  銀耳勺連說不對,再一次蹲到了那具骨骸前,仔細地量起地上的那具骸骨的肩寬來,劉三也不笨,他瞧著苦修上人的骨骸也看出了缸棺秘密的關鍵所在。他剛要張口說話,就聽廟頂上“嘩啦”的一聲響。陳老牆父子二人從瓦片四落的廟頂上跳了下來!

  7:惡鬥

  陳老牆聽到了槍聲,知道山神廟裏發生了變故,領著兒子就殺了回來。老唐一見陳老牆救自己來了,發瘋的野牛一樣,一頭撞在正準備掏槍的劉三身上。劉三被撞倒在地,手槍也撒手了,還沒等起身反抗,就被陳牙子按倒在地上綁了起來。

  陳老牆兩隻拳頭狂風暴雨般直像銀耳勺攻了過去。他練的這是詠春拳,詠春拳講究的是短橋寸勁,越是近戰,越是能發揮它獨特的威力。銀耳勺練的是驃悍矯捷的查拳,全都是以快打慢的招子,兩個人一個招熟,一個年輕,拳腳齊發,打得難分難解。

  陳牙子綁了劉三,轉身關上了廟門,父子兩個人雙戰銀耳勺。銀耳勺顯然有些托大了,一個陳老牆都夠他招架的了,更別說在加上一個年輕力猛的陳牙子了。別看陳牙子功夫不高,可他有一身的蠻力氣,拚著被銀耳勺猛擊兩拳,上前一把將銀耳勺的後腰抱住,陳老牆出手如電,封了銀耳勺胸口上的軟麻穴。

  望著倒地的銀耳勺,陳牙子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正要一棍子結果了銀耳勺的性命,陳老牆一伸手,抓住了棍頭,他望著毫無懼色的銀耳勺說道:“我們用這個連環套騙人無數,還沒有人敢回來找我們的麻煩,我覺得他們不可能是兩個人來的,一定還有人跟在他們身後!”

  陳牙子悻悻地放下了木棍。陳老牆逼問銀耳勺,銀耳勺一語不發,最後竟閉上了眼睛。劉三望著成了俘虜的銀耳勺,不如得暗叫幾聲--完蛋了。可他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眼睛一轉,虛張聲勢地說道:“知道我們背後有人就好,趕快放了我們,不然一定要你們死得很難看!”

  老唐被陳牙子解開綁繩,他在銀耳勺的懷裏一搜,搜出了那把六四式的手槍,陳老牆把手槍放在手裏掂了掂,口裏罵道:“原來是局子裏麵的雷子啊!”

  陳老牆狠狠地踢了銀耳勺兩腳,轉頭望著劉三冷笑道:“告訴我,是哪個局子派你們來的!”陳老牆見兩個人不說話,一使眼色,陳牙子又高高地舉起了木棍,剛要砸扁銀耳勺的腦袋,就聽“嗖”的一聲響,從廟窗的外麵,飛進來一個小石子,石子正打在陳牙子胳膊上的“太衝”穴上。陳牙子胳膊一麻,甩手丟了木棍。他身後的廟門被人“咣”的一腳踹開,拄著龍頭手杖的德爺和端著獵槍的楊毛闖了進來。

  楊毛就是德爺安排在吳林的盜墓掮客侯子山啊。陳老牆一見來的是德爺。竟“嘿嘿”一笑,收起了繳獲來的兩把手槍。陳老牆伸出手來和德爺握了一下,他們不僅認得,還是同門的師兄弟呢。

  銀耳勺被解開穴道,劉三也被陳牙子鬆了綁繩,劉三望著德爺和陳老牆這一對老狐狸不由得暗自叫苦。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他們中間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老唐領著手下出了山神廟的廟門,銀耳勺知趣地對劉三一招手,兩個人也轉身退了出去。銀耳勺關門的時候,劉三看著德爺和陳老牆蹲在了苦修上人的那具白骨麵前。

  劉三摸出芙蓉王香煙,自己點著一隻,另一隻給了銀耳勺,老唐領著手下遠遠地站著。好像對兩個人很是戒備。

  劉三原本想在銀耳勺的嘴裏套出點話來,可是問了半天,銀耳勺的嘴巴竟比上了封條還嚴。劉三把煙頭吐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山神廟的廟門一響,德爺和陳老牆走了出來。

  劉三咳嗽了一聲,對德爺說道:“德爺,我敬您是古玩界的前輩,才拿著禮物登門求教。可我發現自己竟被人當猴耍了!”

  德爺老臉一紅,還沒等說什麽,陳老牆卻“嗖”的一聲,從懷裏掏出了匕首。劉三一聲冷笑,“嘩”的一聲,扯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拍著自己的胸口叫道:“有種的往這紮!”

  陳老牆剛要舉刀動手,劉三繼續說道:“別以為你家劉三爺是個棒槌,我運回通州的那口瓷棺早就轉移了,想在那上麵打算盤,發橫財,嘿嘿,門都沒有!”

  德爺一聽劉三竟把那口缸棺在麵粉廠倉庫中轉移了,急忙攔住了陳老牆。陳老牆還刀入鞘,走上前來滿臉堆起假笑,說道:老弟誤會了,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危險,局子裏的雷子經常化妝成收購古董的商人,釣我們這些土相公上鉤。老哥我也不得不防啊!

  德爺拍了拍劉三的肩膀,說道:“劉老弟多想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運回通州的缸棺確實是個寶貝,它的身上隱藏這一樁大秘密。隻要在它身上找到一件元朝老東西的線索,我們就發大財了!”

  8:火並

  劉三領著一行八人回到了通州。一路上,德爺把自己在通讀元史時發現的秘密講給了劉三,劉三才知道了缸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還是在公元1206年的時候,大元的開國皇帝鐵木真開始東征西討,彪悍的蒙古鐵騎滅了準格爾沙漠中的狼胥小國後,把狼胥國神廟中的《狼胥寶典》送回了京城。

  《狼胥寶典》在傳說中具有改天換地的魔力。可是《狼胥寶典》送回上京城後,鐵木真一翻開這本用沙鼠皮做書頁的《狼胥寶典》,不由得驚呆了。不僅那上的文字他一個也不認識,《狼胥寶典》裏麵的圖形也不能被他理解。鐵木真苦苦思索了三天,竟大病了一場,大臣們一致認為,是這本《狼胥寶典》在做怪。寶典就被送到了白蓮市,他們要借助佛法化解《狼胥寶典》上的凶氣!

  沒想到60年後,元順帝被明太祖朱元璋所滅,做為護國禪寺的白蓮寺廟,也毀於改朝換代的戰火,《狼胥寶典》從此便不知所蹤了。

  能夠找到《狼胥寶典》,那可是德爺三十年的心願啊。劉三聽得也是心馳神往,他領著七個盜墓賊下了火車,打了個出租車,直接來到了通州的草山上。原來這草山上有個碎石廠,半山腰上安著兩台“隆隆”作響的碎石機,這裏倒有十幾個工人在上班。

  看守幾間廢棄廠房的人叫胡明,胡明是劉三的一個光P股哥們。因為廠房裏也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所以這胡明經常不在碎石廠。天天的也不知道他都跑什麽地方喝酒打牌去了。劉三打開廠房的大門,在廢棄的口袋堆裏,把那口缸棺挖了出來。

  陳老牆在路上聽說那口缸棺鬧鬼,老賊盜墓無數,他根本就不信邪,伸著頭往裏瞧了一會,竟沒什麽古怪的事情發生,他回頭便嘲笑疑神疑鬼的德爺。老唐也好奇地湊了過去,他剛把腦袋湊到了缸口上,就抱著腦袋“嗷”的一聲大叫,他的兩名手下急忙把歇斯底裏的老唐按住,老唐臉色鐵青,又嘔又吐,鬧騰了老半天,才安定了下來。

  看來這口瓷缸棺還真的是一口鬼缸啊!德爺望著那個也就勉強能伸進人頭的缸棺口,不由得連連搖頭,這麽小的缸口,也不可能裝進苦修上人那麽肥碩的身子啊。所以它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道的奧秘!

  半年前,陳老牆根據德爺提供的線索,在白蓮寺的遺址上挖出了這口缸棺,可是缸棺中的東西卻叫陳老牆大跌眼鏡。除了苦修上人的骨骸,就是一串並不值錢的菩提子念珠。《狼胥寶典》並沒在缸棺裏。

  正巧發財心切的劉三找上門來,德爺就把他當成了凱子。安排侯子山,叫陳老牆與老唐合夥演了一出雙簧,原本想騙劉三48萬後,就一了百了了,可是德爺一見到缸棺的實物,忽然明白了什麽,他就以澳門賭王相中了他這口寶缸為緣由,叫徒弟銀耳勺和劉三又回到了甘水鋪。可銀耳勺懷疑是陳老牆和老唐把缸棺中的寶物私吞了。這才有了持槍抓人,逼供找骨的這場鬧劇!

  銀耳勺找到苦修上人的屍骸,證明苦修上人並不個體格瘦小,可以從缸棺口塞進缸棺裏的畸形和尚。德爺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就是這口缸棺棺體是否能被分解打開呢?也就是說,這口缸棺並不是一個實體,當年是不是先把苦修上人的屍體放到了缸棺底上,然後積木似的地把缸棺拚合到一起的呢?

  德爺放下龍頭手仗,拿著擴大鏡仔細查完缸棺上的裂縫,最後又用紙把裂縫的走向畫了出來。按照缸棺上裂縫的走向和位置,缸棺一共可以分為九大塊,德爺畫完圖紙,把銀耳勺陳牙子和老唐三個人叫了過來。這5個人一聽說要叫他們拆卸缸棺,都麵露驚恐,這樣大白天就鬧鬼的缸棺誰敢碰啊!

  德爺敲了敲缸棺說道:“鬼,哪裏有鬼,都說埃及金字塔裏有鬼,可哪座金字塔沒被人挖開過啊!想發財的別怕鬼,怕死就別想盜墓,幹活!”

  五人人麵麵相覷,遲疑著走到了缸棺的麵前。抱缸底的抱缸底,抓缸口的抓缸口,猛地一使勁,缸口上的三塊鉚合在一起的缸片就被分開了。隨著缸口的三片缸體被分開,整個缸棺也隨之解體。連著缸底,散在地上一共是十塊缸棺的棺片。

  雖然沒有再鬧鬼,可是隨著缸棺棺片的散開,從棺片的鉚眼中竟淌出一種粘呼呼的液體。這種黑色的液體粘流到了拆開缸棺的五個人的身上,立刻燃起了淡藍色的火苗--陳老牆一聲怪叫--大漠天龍油!他也不隻一次地聽盜墓的前輩說過,大漠天龍油是一種燃點極低的動物脂肪,密封到棺材或者墓室裏,一但盜墓賊打開墓室,天龍油遇到氧氣就會燃起大火,把盜墓賊燒得隻剩下一堆可怕的白骨。

  五個盜墓賊被燒得狼嚎鬼叫,陳老牆急忙抄起倉庫門邊的滅火器,好幾年沒有的滅火器竟還能用,可是噴出的幹粉根本就不能把大漠天龍油的火勢撲滅。

  十分鍾後,五個盜墓賊身上沾到天龍油的地方都被燒得露了骨頭,陳老牆望著被燒死的兒子連哭再叫,銀耳勺跟了德爺三年,德爺望著銀耳勺焦黑的屍體也是掉下了幾滴眼淚。

  天龍油的火勢來得猛,去得也塊。沒用一刻種,一點火星都沒剩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焦臭味。陳老牆圓睜著血紅的眼睛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德爺的鼻子吼道:“為了一本看不到影的《狼胥寶典》,你竟把我的兒子害死了,你要給我個交代!”

  德爺也不說話,彎著腰在缸棺的散片中尋找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狼胥寶典》。陳老牆繼續叫道:“狼胥寶典》呢?今天你要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沒完!”

  劉三不理會這兩個盜墓老賊打架,遠遠地站在後麵,德爺最後捧著了厚厚缸棺棺底,他指著上麵的北鬥七星圖案,驚喜地說道:“我知道了!”德爺懂得星像,瓷棺棺底的設計就是秘密流傳至今的北鬥鎖啊。他回想著星相書上關於解鎖的提示,先從最暗的天權星開始按起,接著是天樞,天旋,天璣,開陽,搖光。最後按在最亮的玉衡星上,德爺的手指剛剛按完玉衡星,隻聽“哢嚓”一聲,缸底竟裂成了七半。這瓷棺的棺底竟是空的,裏麵裝了一下子黑色的防潮木炭,在木炭的中間,竟有一隻扁平的金匣子。

  德爺兩手顫抖,打開金匣。裏麵果真是那本大漠沙鼠皮做成的《狼胥寶典》。

  狼胥國使用的是古波斯國的楔型文字,700年後,那沙鼠皮做的《狼胥寶典》仍然可以被翻動。這是一本記錄著狼胥國天文曆法和科學成績的古書,其中有一章,就是講這種可以分體拚裝的缸棺的製作方法。用現在的眼光看過去的科學成績,可能微不足道,可是用鐵木真當時的眼光看這本《狼胥寶典》,那上麵記載的科學技術可都是不可想象的奇思淫巧啊。

  誰會想到在700年前,狼胥國的科學文明竟然達到了那樣一個高度啊。

  陳老牆見德爺找到了寶典,他從腰裏摸出一把飛刀“艘”的一聲,對著德爺的後心,投了過去。老奸巨滑的德爺聽到背後有惡風,猛地一閃,飛刀正紮在了他左的胳膊上。

  兩個老賊二話不說,拳來腳去,動起手來。劉三見兩個老賊打成了一圖,急忙彎腰把《狼胥寶典》撿起裝到了懷裏。在銀耳勺的腰上搜出了手槍,他用烏黑的槍管指著兩個老賊的腦袋命令道:“舉起手來,我是警察繆百留,你們被捕了!”

  劉三竟會是警察,打死這兩個老賊,這兩個老賊也不會相信啊。

  劉三就是名震京城的暗警繆百留啊。兩個老賊哆嗦著站了起來。德爺瘸著腿,撿起了地上的拐杖,往外走的時候,拐杖頭的龍口對準了繆百留,猛的一按開關,三枚喂毒的鋼針射了出來,正訂在了繆百留的前胸上。

  繆百留手中的槍響了,兩個逃跑的老賊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枚毒針全部射到了《狼胥寶典》上。竟是這本傳世的寶典救了繆百留的性命。聽到槍聲,采石場的十幾個扮成工人的警察抽出手槍,衝了過來。

  那十塊缸棺的棺片被送到了科學院,經過聲學和構造學專家的共同鑒定,這口缸棺就是狼胥國古代文明的唯一遺物。缸體構造奇特,對自然界,比如過山風,麵粉廠和碎石廠等等機器在運轉過程中產生的次聲波有共鳴和放大的作用。

  次聲波的共振頻率和人體的頻率相近,當次聲波作用人體時,人體器官就容易發生共振,能引起人體功能失調和破壞,表現在外,就是眩暈感,嘔吐感,如果次聲波的頻率過於強烈,就會叫人嘔吐不止,神智錯亂,甚至內髒破裂而喪命。缸棺上有鬼魂作祟之迷就這樣被科學解釋明白了!

  半年後,那本《狼胥寶典》在博物館中被展出,轟動了考古界。

  繆百留並沒有看到《狼胥寶典》被展出時的盛況,他正坐在火車上,直奔江西,去秘密調查一件關於嬰頭綠血人的怪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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