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毒蠍之海

第六節 自然震驚中外的“銀河號”事件

　　前言

　　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是兩種劇毒的化學液體，前者呈無色透明的糖漿狀，主要用以製造防腐劑和殺蟲劑。亞硫酰氯是無色或淡黃色液體，大多用於農藥和醫藥製造。也曾有國家將這兩種化學品用於軍事目的，例如製成芥子氣等化學戰劑。

　　1993年1月13日，包括中國在內的130個國家，齊聚巴黎，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共同簽署了《禁止化學武器公約》。該公約中規定，對這兩種化學品的轉讓應受控製。而中國政府早在1990年就對這兩種化學液體的運輸和買賣，製定了嚴格的限製措施。

　　一：無風起惡浪

　　1993年7月7日，銀河號貨輪輪駛離天津新港。該船按既定航線，先後掛靠上海、香港、新加坡、雅加達等地，然後載著782個集裝箱的貨物駛往卸港迪拜、達曼和科威特。

　　可是16天之後，也就是7月23日，美國大使館卻緊急照會中國外交部，他們強烈要求銀河號返回出發的港口--大連。要求返航的理由很是嚇人，他們認為該貨輪裝載了能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原材料--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這兩種危險的化工原料如果運抵伊朗，很可能會影響駐中東的美軍安危。

　　中國外交部經過調查，很快便義正言辭地通知美國大使館--銀河號的出發港口並不是大連，而是天津新港。該貨輪上的集裝箱雖然眾多，可是裏麵卻沒有一樣違禁物品，更別說《禁止化學武器公約》裏明令禁止擴散的化工原料了。

　　美國大使館的官員哪肯相信中國外交部的答複，他們在隨後的一份照會中，竟悍然要求中國政府命令銀河號停航；或由美國人登船檢查貨物；再或者索性停留在某個地點，聽候美國發落。

　　中國外交部對美國大使館的無理要求，自然一口拒絕。就在美國大使館的無理要求遭到抵製的時候，那艘遠離祖國的銀河巨輪正孤獨地行駛在阿曼灣中，它距離靠泊港--阿聯酋的迪拜隻有一天的航程了。

　　1993年8月2日上午8時許，阿曼灣的晨霧還未散盡，船後的天空中盡是鷗鳥“嘎嘎”的鳴叫聲。銀河號貨輪的急轉的螺旋槳，絞碎擊昏了不少海麵上的魚類，盤旋飛翔的鷗鳥，正在貪婪地搶食海麵上的這些魚類屍體漂浮的碎塊。

　　銀河號船長張如德正在聚精會神地駕駛著巨輪，銀河號左上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隨著這個黑影迅速擴大--竟是一架美國軍用的黑鷹直升飛機，黑鷹直升機在銀河號上空低飛盤旋，高度離桅頂隻有十來米，強大的螺旋槳氣流刮得風向標“忽忽”直轉。直升飛機座艙門大開，一位美國軍人探出身子，正用攝像機對著銀河號一個勁地拍攝。美國軍人跟蹤拍攝的同時，直升機的駕駛員還通過高頻電話，不厭其煩地向張如德查詢銀河號的船名、貨運情況，以及本航次抵達的目的港。等張如德將這些情況都一一回答清楚後。那架黑鷹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斜，便直向科威特美空軍基地的方向飛去了。

　　當天中午12時30分，銀河號的右前方出現了美軍一艘舷號為61的大噸位巡洋艦，該艦從銀河號右舷耀武揚威地駛過，然後掉轉船頭，在距銀河號4海裏外緊隨不舍。艦上密密麻麻的導彈發射架、火炮和一架架艦載直升機清晰可見。

　　13時，又有兩架美式大黃蜂戰鬥機在銀河號上方輪換盤旋。飛機掠過駕駛台，巨大的引擎聲震耳欲聾，海員們疑惑叢生，他們紛紛向船長張如德詢問，美國當局虎視眈眈，這究竟是想搞什麽名堂？

　　下午5時的時候，美軍61號艦的艦長的狐狸尾巴終於漏了出來，他通過高音喇叭，用英語告知張如德，他們懷疑銀河號上，載有可以製作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化學違禁品，他們要求銀河號停船，並接受美國方麵的檢查。

　　銀河號上的船員聽罷，不由得群情激奮--根據國際海洋公約規定，一國之商船在公海上正常航行，這艘船就是該國漂浮的領土，誰要強行登船就等同於侵略。

　　張如德對美國方麵登船檢查違禁品的要求，立刻予以嚴詞拒絕。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美國61號、975號和996號軍艦輪番在銀河號的前後左右往來行駛。美軍戰鬥機、直升機、偵察機也不斷在銀河號周圍低空盤旋，機翼帶起的陣陣的狂風攜裹著美艦掀起的惡浪，似乎要把整個銀河號一口吞沒。

　　二：鬥爭才開始

　　8月2日19時30分，銀河號在美國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的粗暴幹預下，張如德極不情願地按下拋錨機的按鈕，銀河號在霍爾木茲海峽東口10多海裏外的公海上，屈辱地停了下來。

　　美國政府在動用飛機、軍艦對銀河號實施騷擾、阻攔的同時，又開始向海灣國家散布危言聳聽的所謂“情報”--銀河號絕對是不安全的，船上裝著極其危險的化學品。西方國家的新聞媒介也對美國的“發現”大加渲染，一時間，銀河號載有敏感化學品，繼而又說滿載著化學武器，甚至說銀河號載有核武器的謠言也是滿天飛。海灣有關國家在美國強權的威逼下，他們隻得共同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沿海所有的港口，都拒絕向銀河號開放。

　　張如德沉著鎮定，他先把遭遇的情況電告了中國遠洋運輸（集團）總公司，然後借著等待總公司行動指令的空檔，張如德把船上的28名船員召集起來，召開了“臨戰”會議。

　　張如德說道：“我艦雖然遠離祖國，停靠在阿曼灣上，但我相信，祖國和人民，不會不管我們，隻要我們同心協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通過這次會議，船上的28位海員，緊緊地擰成一股力量，他們堅信，同美國的強權政治進行堅決鬥爭，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銀河號的。

　　銀河號自8月2日被迫停航漂泊後，船員們除了要頂住美軍軍艦和飛機騷擾所帶來的精神壓力外，還麵臨著酷熱、缺水、缺油、缺食品等困難的考驗。

　　張如德身為一船之長，他心裏知道，銀河號上的淡水隻有一個星期的存量，而輕油隻能支持四到五天，更為嚴重的是，供船員吃的蔬菜已所剩無幾了，他為了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便首先訂下嚴格節水、節油、節約食物等的一係列措施。

　　炎炎夏日的阿曼灣，陽光下的氣溫竟高達攝氏60多度。機艙裏像個大蒸籠。船員為了節約用水，一個多星期都沒有洗過澡，汗濕的工作服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穿在身上硬梆梆的，不少人因此皮膚過敏，全身長出一個個斑點，奇癢難耐，但船員們卻沒有絲毫怨言。

　　輕油是船舶動力的源泉。為了節油，輪機長鍾華星領著輪機部人員開展了“攻關”。他們對發動機的重點加熱係統進行了3次改革試驗，終於摸索出了一套能在1小時內，燃起鍋爐的新方法，單憑這項新技術，每天便可節約輕油1.5噸。

　　船員們對自己的夥食也實行了嚴格的控製。大家常常以一勺辣椒醬、一塊豆腐乳或一塊鹹菜疙瘩佐飯。雖然有些船員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消瘦、頭暈和拉肚子的現象，但是大家的精神麵貌卻並不萎靡。

　　張如德為了鼓舞士氣，他分派人手，對船上的電台實行了不間斷的值班，他還把國內有關“銀河號事件”的廣播錄下播放，讓大家及時了解我國政府與美國政府交涉的進展情況。

　　船員們聽完廣播，都紛紛表示，銀河號的每一寸甲板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浮動國土”，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國家的主權和聲譽，祖國和人民是我們的堅強後盾，真理在我們手中，我們要團結一心，勝利的曙光就在前麵。

　　值班人員每天24小時全天候睜大眼睛，對美國飛機、軍艦動態作詳細記錄。一遇美國飛機軍艦貼近騷擾，值班駕駛員便端起照相機拍照。大家說--先把美國霸權主義的行徑記錄下來，將來在國際社會麵前揭露它的時候，一定用得上！

　　8月5日上午，美國軍艦打來高頻電話試探情況，他們表示可以提供淡水、食品和油料，盡管銀河號缺水少食，但為了維護祖國的尊嚴，張如德義正嚴辭地拒絕美方--我們不需要！

　　船員們都表示：為了維護祖國的尊嚴，他們寧可節儉用食，也決不要美國的一滴油，一滴水和一粒糧食。

　　銀河號在霍爾木茲海峽外拋錨10多天後，又向西南方向移了38海裏，停泊在阿聯酋東北部富查伊拉港外約50海裏處的阿曼海公海上，後經政府間交涉，銀河號這才得以駛入達曼港，進而補充淡水，食物和油料。

　　三：悲憤降半旗

　　中遠（集團）總公司並沒有忘記銀河號，祖國也沒有忘記銀河號，為了用事實向國際社會說明真相，並盡快解決銀河號受阻的問題，避免貨主蒙受更嚴重的損失，中國政府毅然同意接受檢查，但接受檢查的同時，中國政府也提出了一點要求，那就是這次檢查，必須由中國代表與沙特代表-道執行，美國專家隻能以沙特方麵的顧問身份，參加檢查。

　　8月27日上午10時，我國外交部國際司副司長沙祖康領著中方檢查組一行16人，坐飛機來到沙特，沙副司長下機後，不顧疲乏，風塵仆仆地便領著中方檢查組的成員登上銀河號，看望並慰問全體船員，並同時傳達了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問候，沙副司長最後說道；“從明天開始，便是檢查的決戰階段。現在隻有兩種選擇--要麽我們中國人趴下，要麽美國人爬著出去！”

　　銀河號船員在沙副司長的指揮下，迅速成立了貨物檢查組、安全保衛組、生活保障組、通訊組，全船的船員們都明確了各自的戰鬥崗位。大家都紛紛表示，一定要配合中方檢查組打贏這一仗，揚我國威，還我清白。

　　銀河號靠泊的22號泊位，由沙特武裝嚴格封閉，貨物檢查場地成為戒備森嚴的鋼鐵圍城，僅有一個通道能夠進出，而且要經過好幾道關卡的嚴格盤查。

　　8月26日，沙祖康代表中方，他和沙、美兩方檢查人員在朱科勒海軍基地經過談判，最後共同達成了檢查的協議，檢查分三步進行：第一步，審閱銀河號貨運清單，找出運往伊朗的貨箱，進行外觀檢查；第二步，對其中有疑問的貨箱，可卸下開箱檢查；第三步，檢查結束後，三方在檢查報告上簽字，向全世界公布檢查結果。

　　8月28日上午9時20分，沙方檢查組7人和美方10人登上銀河號檢查。就在這兩方人員登上銀河號的時候，沙副司長集合起全體中國船員，他以最莊嚴的神態麵向祖國的方向高喊：“敬禮！”然後銀河號降下半旗。他們要以降半旗的方式，時時提醒自己，擁有國家主權的“銀河號”被強盜踐踏的恥辱和疼痛。直到“銀河號”回到祖國的懷抱之後，那降下的半旗才重新冉冉升起。

　　美方人員雖然是以沙特方麵技術顧問的身份參加檢查，但他們已經精銳盡出--既有化工專家，又有防爆專家，還有海運專家。美方人員的領隊，便是美駐沙特使館參讚馬克尤姆，他為了適應長時間的檢查工作，竟身穿內有冷氣機的防暑衣，很顯然，美國政府誌在必得，一定要找出違禁品，陷中方於不利境地。

　　沙特的檢查人員先是下到大艙內，對運往伊朗的貨箱進行外觀檢查，如果有疑問，便在貨箱上噴漆做為標記。當時，甲板氣溫高達65攝氏度，大艙內更是悶熱。第一次下大艙時，美方硬要下去5人，沙方下去3名軍人，中方隻有大副魏成立領著二副和一名水手3個人在現場陪同。

　　在悶熱的大艙裏，美國的專家不斷要求換人，隨後他們20多分鍾便換一次人。而魏成立等人忍受著高溫煎熬，在艙內一幹就是幾個小時，等所有貨艙檢查完畢，汗水濕透全身，依然精神抖擻，使美方人員相形見絀。

　　29日上午的富查伊拉港的碼頭上，從船上吊下來的貨箱堆積如山。開箱檢查開始。美方檢查人員如臨大敵，他們有的身穿防化服，頭戴防毒麵具，有的手提各種儀器。沙祖康身穿新換的白襯衣，他領著中方幾名檢查小組的成員，麵無懼色地站在美方專家的身後，馬克尤姆走到沙副司長身邊，提醒道：“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都是劇毒品，您是否需要戴上防毒麵具？”

　　沙祖康一笑：“謝謝！我國政府已多次聲明，銀河號沒有裝載這兩種化學品，我們沒有戴上護具的必要！”

　　隨著第一個貨箱的箱門“轟”然打開，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是一桶桶鉛封的黑漆罐。美方檢查人員欣喜若狂，一個個蜂擁而上，都以為發現了目標，可是他們打開鉛封一看，裏麵裝的全是五顏六色的固體染料，他們立刻都傻眼了。馬克尤姆不甘心，他指揮手下，又接連打開23個運往伊朗的集裝箱，看到的東西全是我國政府早就聲明過的文具、小五金和機械零件，惟獨沒有美方要找的那兩種化學品。

　　四：引弓有高手

　　美方為證實自己情報的正確，竟毫無道理地提出要檢查銀河號上的其他貨物，並包括發自第三國的貨物。

　　沙祖康這次真的動怒了。他大聲責問道：“美方不顧雙方原先達成的協議，任意要求擴大在銀河號上的檢查範圍。這將涉及第三國貨主的權益問題。而第三國的國家中，多數國家與美國訂有友好條約關係，難道美國政府對這些國家也信不過？”

　　中方檢查組要求美方提供擴大檢查範圍的理由，美方除了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華盛頓確信銀河號載有兩種化學品之外，竟拿不出一點可以站得住腳的道理。馬克尤姆最後竟“無賴”地說：“華盛頓即使提不出證據，也要懷疑銀河號所載的貨物，包括來自日本、新加坡等第三國裝運的貨物。”他還宣稱，如不讓美方檢查全部貨物，美國將不承認最後的檢查結果。

　　沙副司長為防止美方檢查完畢，繼續尋找反悔的托詞，他當即提出三個堵住美國後路的條件--第一，美方必須以書麵形式承認迄今檢查的結果，表明對所有發自中國的49箱貨物中，沒有美國所指稱的化學品；第二，在接下去的檢查中，三方要每天簽字確認當天的驗貨記錄，美方必須承諾完成銀河號所載貨物檢查之後，與中國、沙特方麵代表共同簽署檢查結果報告；第三，美方還必須承諾將上述檢查結果通知銀河號預定停靠港口的有關國家政府，確保該貨輪能順利地進港卸貨。

　　馬克尤姆將這三樣條件請示過華盛頓。沙副司長再得到華盛頓確切的同意回答後，他說道：“這次打開底艙集裝箱的檢查，我們中方不奉陪了，請貴方自便吧！”

　　沙祖康講完話，他轉身回到了船長室，找到了正在整理資料的船長張如德，他低聲命令張如德，立即切斷船底艙的電力供應。

　　張如德興奮地答應一聲，果斷地斷開了底艙的電閘，要知道當時的氣溫高達60多度。電源切斷後。船艙下麵，漆黑一片，最可怕的是冷風機也處於癱瘓狀態，艙裏酷熱難耐，馬克尤姆手下檢查組的工作人員，等於在船艙裏洗上了免費的“桑拿浴”，等他們一天的檢查工作完畢，上來的時候，一個個已經虛脫得躺在甲板上動彈不得了。

　　沙副司長則躲到冷氣很足的船艙中，悠然地看他從國內帶來的武俠小說去了。馬克尤姆領人將底艙中的集裝箱，檢查了一大半，可是美方要找到的那兩種化學品，還是不見蹤影。

　　美方檢查組的組長馬克尤姆最後實在沉不住氣了，他命令手下，隻要在貨櫃中見到液體的罐裝貨物，便一概不放過，統統取樣送化驗室分析。美方為了使中方貨運違禁的化學品的罪名落到實處，他們不惜血本，竟用飛機專門從美國本土運來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的樣品和化驗劑。看來馬克尤姆是孤注一擲了。

　　8月30日晚10時30分，發自中國各港的最後一箱貨物檢查結束。次日，對其中8箱液體化學品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31日下午6時，三方人員在銀河號會議室再次會談。美方在事實麵前不得不承認：自8月28～31日的檢查結果表明：發自中國包括香港轉口的49箱貨物中，沒有查出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兩種化學品。美國打著防止擴散化學武器的旗號，企圖抓住把柄破壞中國聲譽的最後一線希望，也徹底地破滅了。

　　張如德聽到了這個結果，他堅毅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要知道，自從8月28日正式開始檢查以來，船員們積極配合中方檢查組工作，幾乎不分白天黑夜地值班，大家每天都要幹15～16個小時以上。

　　二副朱茂良在銀河號事件中，擔任的角色是檢查員，他需要對開箱、關箱、登記箱號、關封，對已查的貨箱做好關封標誌，對未查的貨箱嚴密監護，防止有人做手腳栽贓。每天最多隻能睡二、三個小時。

　　劉小苑政委集中精力抓好日常管理，主動擔任巡邏組長。船上的安全防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甲板上晝夜有人巡查；梯口值班如銅關鐵鎖，來往人員逐一登記。

　　現在勝利再手，船上的工作人員終於能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沙副司長坐在會議室中，他從容地取過皮包，然後從裏麵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報告，那份報告上寫著--經查過三方檢查，表明銀河號上沒有亞硫硒氯和硫二甘醇這兩項化學品，下麵雙方代表簽字。

　　馬克尤姆看完了沙祖康的報告，他憤憤地說道：“您這個報告，我們需要修改一下！”馬克尤姆並有沒想耍賴，他是把沙祖康擬好的一段話，最後改成了--經徹底的核查，斷然的表明，根本沒有！

　　馬克尤姆身為外交官，而中央情報局卻用錯誤的情報，狠狠地戲弄了他，也激怒了他。事後據報道，美國中央情報的二把手因為銀河號事件的情報有誤，而被撤職回家了。

　　8月31日下午13時4分，中、沙、美三方在檢查銀河號全部貨物的檢查報告上簽字，共同確認銀河號沒有運載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兩種化學品。同時美國政府也不得不做出，賠償影響我銀河號正常航行，所造成的延期交貨罰金，以及其他一切經濟損失1042萬美金。

　　銀河號於1993年9月25日勝利返抵天津新港，國內有關單位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在歡迎儀式上，鄒家華副總理和船員們挨個握手，他首先轉達了江澤民總書記對銀河號28名船員的親切慰問，接著鄒副總理代表黨中央和國務院，對全體船員的勝利歸來，表示熱烈的歡迎，並高度讚揚銀河號的英雄事跡。鄒副總理最後揮筆題詞：“遠洋一帆銀河號，凱歌建業誌益高。”

　　尾聲

　　銀河號事件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有很多國人對中國政府當時的做法不理解，認為中國海軍可以派軍艦到阿曼灣，為銀河號護航，並阻止美國人登上銀河號。

　　其實那樣，豈不正是中了美國人的詭計？他們便可以利用媒體，大肆汙蔑中國政府不顧國際公約，悍然偷運化學違禁物品，這絕對有損我們愛好和平的大國的國際形象。

　　美國政府搬石砸腳，在銀河號事件前，灰頭土臉，最後以失敗而告終。也有人猜測說，中國政府早已經知道了華盛頓的政治圖謀，他們巧妙地利用了中情局的假情報，令全世界人民再一次認清了美國的霸權主義，也使美國人的所謂驕傲和榮譽感，在其一手炮製的“銀河號”事件中輸得精光！

　　§§第五章 驚心動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