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錢的溫暖拯救

第六章 模特雞

　　小米喜歡旅遊和美食，一次，她跟幾個同學去了湘西的一個山寨遊玩，玩累了就到處找吃的。

　　山下就有不少的小飯館，見有遊人出現便紛紛出來招攬生意。一個老板娘模樣的女子索性上來拽小米的胳膊，還用當下流行的網絡語言做廣告：“美女和帥哥，我這有特色菜、開心鍋，包你們從未吃到過，來來來，裏麵設有包廂和雅座，包你們吃得開心，吃得快活。”

　　一聽有特色菜，小米就邁不開步了，忙問是啥菜呢？老板娘指著院子裏一隻五顏六色的雞熱心地向小米介紹說：“我們飯館有一道特色菜‘模特雞’，喏，就是這種雞，是我們土家族特有的，味道也與眾不同，保證你們都沒吃過，要不要來一隻？”

　　小米看這種雞還真是名副其實，色彩斑斕、姿態雄偉、氣宇軒昂確實少見，而且老板娘要價也不高，才50元一隻。小米當下便點了一隻，並指明就要院子裏的那隻。

　　沒一會，“模特雞”便上桌了，大夥迫不及待地品嚐起來，味道確實不錯，大夥吃得非常開心，一鍋雞很快就被瓜分掉了，感覺還意猶未盡。於是有人砸吧著嘴提議道：“何不買隻活雞帶走，明天到哪就在哪就地取材，讓小米同學做‘模特叫化雞’吃，這道菜她最拿手。”

　　大夥齊說這主意好，於是結賬的時候就跟老板娘商量：“這雞確實不錯，多少錢一隻啊？我們想買一隻活雞回去自個做著吃。”

　　剛剛還快言快語的老板娘此刻卻連連搖頭，說我們的雞，是不賣活的的。小米知道她的意思：這雞金貴，恐怕價格不好說。早有男同胞爽快地遞過去50元錢：“快給我們抓一隻吧，不用找了！”50元已經相當於一隻燒好的土家雞的價錢了，顯然大夥都明白了老板娘的精明之處。

　　可老板娘並不接錢，還是搖頭。小米迷惑了：嫌少？60？70？……見老板娘還是搖頭，心高氣傲的她索性也掏出50元錢，一把拍在桌子上，有點鄙夷地說：“100！100元買你一隻雞，不要任何加工的活雞，這下行了吧？”

　　本以為精明的老板娘一定兩眼冒星星，會爽快地拿錢、抓雞。奇怪的是，老板娘還是不為所動，笑得有點僵化的臉上老半天還是憋出那句老話：“對不起，我們飯館不賣活雞。”

　　小米這下是真的火大了，大聲嚷道：“這活雞跟煨雞有啥不同嗎？錢不少還不用你做，幹嗎不賣？我要去消協投訴你，哼！”可不管小米怎麽說，老板娘就是不願賣，也不說理由，最後索性不理小米他們，自顧自往店裏去了。

　　看那老板娘實在不肯妥協，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於是不想惹麻煩的人就勸小米放棄算了。小米哼了一聲，氣鼓鼓的收起錢隻得作罷。臨上車的時候小米才想起車鑰匙忘在飯桌上了，便返回去拿。

　　在穿過門廳經過院子的時候，看到老板娘正撅著P股跟那隻花雞說話呢：“我的乖乖，急死我了，人家差點又要強買了，我可就你一個寶貝疙瘩了哇……”

　　小米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雞不僅是隻模特雞，還是隻招牌雞啊！

　　（原載於《西安晚報》2009年12月12號）

　　（轉載於《文學手機報》《微型小小說選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