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正是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可這種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美好時光,並沒有給霽月抑鬱苦悶的心情帶來一絲的歡暢。第二天下午檢完疫以後,霽月和小陳正坐在辦公室裏默默地看書。“霽月,你最喜歡看什麽書?是古典文學,還是現代文學,我家裏藏書不少,告訴我你喜歡什麽類的書籍,我可以給你拿來。”見霽月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小陳便故意找話茬說。“當然是古典的,快跟我說說你家都有什麽古典名著?”“好,我家有……”“你們倆都在呀,快下班了你們怎麽還沒走?”他們正聊著,就看見負責西街市場檢疫的劉豔玲走了進來。畢業於哈爾濱農業大學的劉豔玲,今年比霽月大兩歲。她雖然長得身材矮小,體態豐滿,相貌一般。可農村出身的她不但性情大膽潑辣,而且為人也非常熱誠真摯。“劉豔玲,唉,你怎麽跑到我們這邊來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霽月一見劉豔玲驚就喜地說。“瞧你說的,如果太陽不出來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們啦?”“能能能,快請坐,我給你倒杯氺去……這不我們正要走呢,你就來了。”霽月一邊張羅著給她倒水,一邊笑著說。“我倒吧,你們聊。”小陳搶過霽月手中的杯子,憨笑著向暖瓶走去。“別倒了,咱還是一起走吧,該下班了。”劉豔玲忙製止著。“急啥,坐會再走。”霽月十分客氣地說。“諾,你的信,剛才我去局裏取檢疫證,看見有你一封信我就順便給你捎來了。”“哦,是嗎?謝謝你啦,又麻煩你現跑一趟。”霽月很過意不去地說。“不客氣,正好我也找你有點事,對了,誰來的信?是對象來的吧?”神色詭秘的劉豔玲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地瞄了一眼正在倒水的小陳。“去你的,別瞎說,我哪有對象。”霽月嬌嗔地白了劉豔玲一眼,又故意地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欲言又止。“小劉,喝水吧,你們聊,我先下班了。”小陳見她們神秘兮兮的樣子,就知道她們有許多話要說,便和她們告辭轉身走了。“來,快坐,找我有什麽事就說吧。”霽月見小陳走了,忙把劉豔玲按到椅子上,親切地說。“先別急,你先告訴我這封信是不是你對象給你寫的,我再跟你說。”不是,是一個同學寫的,我根本就沒有對象。其實,霽月已經從信封上的筆跡和地址看出這封信是紀鬆給她寫的,所以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好,你如果真的沒有對象我可要說了,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啊。”“你今天是怎麽了?這麽神神秘秘的?有話快說呀,唉!急死我了。”霽月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劉豔玲的吞吞吐吐給點燃了。
“我,我看中了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在霽月一再催問下劉豔玲突然低下頭,羞窘不安地用手撚著衣角說。“不過這個人怎麽了?”霽月焦急地追問著。“不過這人卻看中你了。”“啊?你說的是什麽呀?亂七八糟的,豔玲,你快跟我直說了好嗎?別賣關子了,真急人。”
“好,說清楚就說清楚。”劉豔玲似乎受到了霽月的鼓勵,又下了很大的決心,便突然揚起低著的頭,緋紅著臉對霽月繼續說:“實話跟你說吧,我看中陳強了,前幾天我偷偷地把這個秘密告訴了王姐,並讓她為我們說和此事,可王姐卻說小陳很喜歡你。還說強扭的瓜不甜,最好讓小陳對你死了心,她才為我們撮合,所以我才來找你的。”“哦,原來這樣啊,你放心好了,我對小陳根本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他喜歡我也隻是他一廂情願而已。”“我就知道,像你這麽漂亮,各方麵條件又那麽好怎麽會看中他呢。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家住農村,可工作卻在這裏,所以就想在本地找一個對象安家,小陳正好符合我的條件,更何況我的確很喜歡他。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有那個意思,就想辦法讓他對你死心好嗎?”劉豔玲緊盯著霽月清澈如水的秀眸極其懇切地說。“好,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讓他對我死心的,可你別急好嗎?感情的事得慢慢來。”看著豔玲急切的目光,霽月十分真誠地說。“那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不急,我會慢慢等的,即使等她十年八年我也願意。”“瞧你那沒出息樣,他就那麽好啊。”霽月被她那信誓旦旦的樣子,逗得突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去你的,不是跟你說好了,不許你笑話我,你還……”劉豔玲被她這一笑,原本緋紅的臉便愈加的緋紅了,禁不住舉起拳頭輕輕地打了霽月一下嬌嗔地說。“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好了不鬧了說真的,你和小陳的確很般配,他內向沉穩,你熱情開朗,正好互補,最難得的是你們都很樸實善良,你們的確是天生地設的一對,沒說的,我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去你的,你也扯得有點太遠了吧,八字還沒有一瞥呢,我們是不是能成可就得取決於你了。”“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我已經向站長提出調換工作的要求了,等我們不在一起工作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了。好了,時候不早了,走咱倆一起回家吧。”霽月說完就扯著豔玲的手走出了辦公室,一起說說笑笑地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