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殞

二十七、強暴

　　自從上次和李剛一起看電影，遭到李四的堵截和恐嚇以後，霽月不但自己，就連有伴的時候晚上也不敢輕易出門了。那時候的工廠和機關，經常有組織職工包場看電影的活動。霽月她們單位也是如此。時光匆匆，年關過後轉眼間又到了春暖花開——乍暖還寒的季節。那段時間正趕上黨中央號召全國人民學習縣委書記的好榜樣-焦裕祿同誌。畜牧局也不例外，在利用大會小會單獨集中等多種形式反複學習的同時，局裏又組織全體職工去看《焦裕祿》的電影專題片。

　　局裏預先通知，到時先召開學習焦裕祿同誌先進事跡的會議，然後才是看電影。霽月估計看完電影天一定會很晚了，於是臨走時就告訴媽媽，讓她看著點時間提醒哥哥去接她。等電影散了果然已經是夜幕籠罩，燈火闌珊的時候了。霽月和大家夥兒一起從電影院出來，說說笑笑地走了一段路就各奔了東西。小陳不放心霽月一人回去就要送她，霽月知道哥哥會來接她，怕哥哥看見有男同誌送她，又會疑神疑鬼地取笑她。再說這麽晚了，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便告訴小陳說：“我哥哥馬上就來接我，你還是先回去吧。”“哦，那你自己小心點。”小陳無奈隻好不放心地走了。春風料峭，夜色岑寂。漆黑的夜色中霽月一個人獨自快步地向家走著，她的心裏感到特別地害怕，真希望哥哥能夠早點出現。她一邊心驚膽戰地往前走一邊想：那該死的李四千萬別知道我來看電影，但願他別再報複我了。哥哥怎麽還不來呀？莫非媽媽忘記告訴他了，要不就是加班？哥哥加班媽媽也應該讓爸爸來接我啊……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她屏住呼吸凝神細聽，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驚恐地向後看了一眼，朦朧之中就見一個人影跟在自己的後邊，憑知覺霽月知道這個人不是哥哥，也不是小陳。於是她趕緊加快了腳步，身後那人也跟著加快了腳步。霽月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什麽也顧不得了，撒腿就跑。她想，這是從電影院回家的時候最偏僻最黑暗的一段路，隻要我跑出了這段路，有了路燈就不怕了。

　　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剛跑了幾步就被身後的那個人追上了。那人上前一步躍到霽月的前邊，伸開雙手便攔住了她的去路，趁她一楞，就一把將她抱住。“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霽月拚命地推拒著，本能地和他廝打了起來。廝打中霽月又聞到了那股讓她窒息的油腥與汗臭混雜的氣味。在這一氣味的氤氳和彌漫中，霽月感到一陣惡心，心想：“又是李四！”一股說不出的憤怒迅速地激蕩在霽月的全身，她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惡棍。她厲聲道：“我知道你是李四！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黑暗中隻聽李四說道：“知道我也不怕！放開你？我不白等一場了！”也許是霽月的那句“我要喊人了”提醒了李四，他不知道從何處迅速地拽來一塊破布，死死地堵上了霽月的嘴。然後兩手在霽月身上一陣亂摸。霽月已經預感到即將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於是她更死勁地掙紮，用手極力地撕扯著李四，腳也猛力地踢踹著，嘴裏不時地發出嗚嗚的怒吼聲。可李四怎麽也不肯放手，並且開始使勁地扒扯著她的衣服。當她知道這一切的掙紮都無濟於事，根本就不能製止李四的犯罪行為時，她決定對他施以心理攻勢，說明他這是犯罪，讓他放棄行動。但她剛要張嘴，就心灰意冷了——此時她的嘴已經被這個惡棍堵得嚴嚴實實，根本就無法說話。她絕望了！黑暗中她仿佛已經看見李四的臉上，浮起一陣陣淫褻而猙獰的笑容，霽月隻感到自己像一隻小雞那樣，被他拽到了一個陰暗僻靜的角落。隨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像一座無法被人撼動的山，重重地壓在了霽月那嬌小柔軟的身軀上。他一邊急切地用嘴拽掉了霽月嘴裏的破布，緊緊地吻住了霽月的小嘴，一邊竭盡全力地製止著霽月一切的反抗和掙紮。在這個有著野獸一樣強壯的身軀和體力的男人身下，霽月的反抗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一陣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感到筋疲力盡，不一會，她就像一個絕望的溺水者，被無情地淹沒在那種徹骨的恐怖和屈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