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落在中國的心

第四十九章 我看到——我心目中的泰戈爾

　　袁皓晨

　　我看到——

　　林間新月中你沐華而來；

　　白沙碧波上你乘風而來；

　　浩瀚星空外你踏雲而來。

　　虔誠、善良、天真爛漫、鬥誌昂揚……

　　種種優點匯聚於你身上。

　　代表才華的明珠，

　　便是由毗濕奴親自為你鑲上。

　　大神允許我看到一切，

　　那使我前所未有地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感受你。

　　這是我無上的榮光。

　　我看到——

　　陽光透過窗欞映出滿屋飛舞的金色顆粒，

　　琴譜於光滑的地板上隨意散落，

　　典雅的鋼琴發出連串淩亂的樂聲，

　　小小的你笑得調皮，

　　酒窩深陷，

　　在琴鍵上亂摁的同時還不忘無視一旁兄弟姐妹們無奈卻自豪的目光。

　　山穀開滿潔白的百合，

　　通往它的小徑上長滿了羊齒植物。

　　你——拿著工具，

　　跟著家人清除障礙開辟通路，

　　鼻尖縈繞羊齒特有的清香。

　　裝飾得華麗的大廳燈火通明，

　　花園裏噴泉伴著融洽的交談聲緩緩流淌，

　　父親牽著你，

　　同賓客們見麵打招呼，

　　大人們捏捏你的臉，

　　直呼可愛。

　　瞧，你是個多討人喜歡的孩子。

　　隻是孩子總會長大，

　　你也不例外。

　　我看到——

　　你帶著令人炫目的才華，

　　無憂無慮地長大。

　　雖然祖國依舊水深火熱，

　　但現在它沉重的基調暫時並不屬於你。

　　剛步入成人領域的青年，

　　火熱的心能夠燃盡一切，

　　就連呼吸都充滿了炙熱的愛意。

　　躲在花園玫瑰叢旁偷窺從而全身沾滿露水的，

　　是你，

　　少女柔軟的身體盤坐在草地上，

　　金色的朝陽映上去猶如一尊高貴的雕像；

　　在貝葉上刻下心愛的納莉妮，

　　卻遲鈍地沒有去撿拾搭在椅背上的手套的，

　　也是你，

　　少女對你笑著眼中卻帶上絲絲失落，

　　憂鬱使她更為迷人；

　　望著銀河寫下詩篇，

　　握著姑娘雙手卻始終吐不出話語的，

　　還是你，

　　於是你很快便得到了結局，

　　永遠失卻了她。

　　你為你的懦弱而羞愧，

　　用懺悔來告慰姑娘的芳魂。

　　不必悲傷，

　　她已融入你的生命。

　　重生於憂愁，

　　裝點你的世界，

　　盡管你的懦弱曾間接導致她的早亡。

　　愛是永恒，

　　但並不是每時每刻都獨占生命的全部。

　　我看到——

　　愛的潮水逐漸退去，

　　你在學識的海洋裏盡情遨遊，

　　輕快優美的字跡在羊皮紙上留下飄著墨香的樂章；

　　你的腦海正在上演一曲混合的交響，

　　毗濕奴和耶和華正在交談歡暢，

　　存在於傳說中的各國神祇們正把彼此的秘密分享；

　　你熱烈地追尋著一切的終極，

　　探索著宇宙萬物的奧秘，

　　人類各種美好的精神是那樣令人著迷。

　　求知欲填滿你的心，

　　肚裏的墨水必將成為日後你奮起抗爭的最佳武器。

　　寒秋已經降臨，

　　常青樹也擋不過肅殺秋意。

　　土地焦黑，

　　遍地屍骸，

　　禿鷲在空中貪婪譏笑。

　　美麗的土地上硝煙四起，

　　曾經的聖殿隻剩殘垣，

　　母親抱著兒女無助哭泣。

　　我看到——

　　你眉峰擰起，

　　手中的筆仿若濕婆之戟，

　　兼具守護與毀滅，

　　直指一切；

　　透過肉體，

　　精神在跳著坦達瓦之舞，

　　力圖撥正被打亂的秩序，

　　回到原來的萬物祥和；

　　第三隻眼開啟，

　　對準了時刻吐出劇毒氣息的毒蛇，

　　將其化為灰燼。

　　但是神聖的舞神心中充滿仁慈，

　　在火圈中拍著手鼓起舞，

　　不僅善良而無辜的人們得到他的庇佑，

　　向著惡魔作戰的勇士們也被強力鼓舞。

　　你正如能夠指引人入天堂的燭火，

　　又能撫慰亡靈們的心傷。

　　當寒冬過去，

　　明媚春日來臨，

　　我看到——

　　無數優美靈動且溫暖人心的畫卷，

　　散發著耀眼光芒由你的筆下誕生，

　　鮮活的生命帶著泥土的芬芳。

　　死亡是為了更好的新生，

　　你在書卷翻開的陰影處無聲微笑。

　　世間將不再有屈辱與掠奪，

　　自由平等的靈魂們歡唱著翩然起舞。

　　而你——

　　完成使命的神祇緩緩化作聖光，

　　永遠與我們同在。

　　（作者單位：西安外國語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