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落在中國的心

第三十八章 泰戈爾在我心中

　　燕子

　　“果實啊，你距離我有多遠？”“花朵啊，我就藏在你的心田裏。”泰戈爾先生的詩句，像春風一樣，不知道從什麽時間開始吹進我的身體，遇見便心生歡喜。從《新月集》到《園丁集》，從《飛鳥集》到《流螢集》，再到《吉檀迦利》，我的思緒經常沉浸在那精美絕倫的詩句中而流連忘返。

　　在泰戈爾先生的詩句中，我似乎撫觸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潛移默化中，泰戈爾的文字讓我不知不覺也變成一個虔誠的文學愛好者，用自己的筆寫自己的心，用自己的心來駕馭這文字背後的美好生活。

　　“用你的一道眼波，你能把詩人豎琴上所有歌吟的珠玉掠空，美人！但你沒有聽到他們的頌歌，因此我來讚美你。”“你能讓這世上最高傲的頭顱拜倒在你腳下。但你願意尊崇的卻是你所愛的默默無聞之人，因此我來尊崇你。”“你完滿的臂膀能使帝王的輝煌在它們的觸撫下更加燦爛。但你卻用它們掃去塵埃，清潔你卑微的家園，因此我滿懷敬畏。”泰戈爾的詩句真的可以穿越時空，直抵我們的心底。說真的，能夠讓我百讀不厭的詩集，隻有泰戈爾的。“你是誰啊，讀者。在這百年之後閱讀我的詩篇？我不能從這春天的豐盈中為你送去一朵小花，從遠方的雲朵上為你送去一抹金霞。打開你的門四下環望。從你鮮花怒放的園中，采集百年前消逝的花朵的芬芳回憶吧。在你心靈的喜悅裏，也許你能感知春晨吟唱的勃勃歡愉，讓它快樂的聲音穿越百年時光。”不要問我是誰，就算是千年之後，這樣的詩句，隻要被懂得它的一雙眼睛親吻過，它同樣會熠熠生輝，以獨有的韻味撫慰你的靈魂，奇香無比。文字，就這樣在泰戈爾的筆下生花，千年也不凋零，不聲不響地滋養著讀者的心靈。泰戈爾的文字不僅是印度的，也是屬於世界的。藝術一旦抵達了一種高度，是可以不分國界，不分你我的。除了藝術，沒有什麽能把美留住。除了作品，沒有什麽能把靈感留住。泰戈爾的詩歌美得如此令人憂傷，而我的語言在此刻卻顯得如此貧乏無力。

　　對我而言，唯有那些進入了我的心靈的人和事才構成了我的世界。透過泰戈爾的詩句，我可以看到泰戈爾的整個生命便是一首澄明的溢滿陽光的詩。我的心靈在觸碰到這樣的詩句的同時就獲得了安寧，我的雙手在翻開這樣的詩集的一瞬間裏就忍不住鼓掌讚歎。閱讀泰戈爾的詩集已經不知不覺變成我生活的一部分，成為現實當中的一部分。尊敬的泰戈爾先生，在這美好的季節讀你，我忍不住想對你說：靠你這樣近，這讓我變得無比的安靜、耐心和優秀。你精美絕倫的詩句有力量治愈我心底最根深蒂固的那些抑鬱。

　　“你好好坐著吧，我的心兒啊，不要揚起塵土。讓塵世自己尋路走向你。”泰戈爾就像一個文字的預言家一樣，他分明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優秀，這詩句，也真的像磁鐵一樣吸引著全世界讀者的眼睛。我真的想對泰戈爾先生說：“我住在我的小世界裏，擔心會讓它變得更渺小。將我提升到你的世界裏去吧，讓我能自由地愉快地失去所有。”隻有最坦蕩率真的詩人才會寫出如此純粹的詩句。“當我們熱愛這世界時，我們才真正生活在這世上。”“塵世啊，當我安息時，請在你的默然中為我珍藏這句話：‘我已經愛過了’”。是啊，“我已經愛過了”這簡單淳樸的詩句折射出自己無悔的一生，愛過了，就無悔，愛過了，就無恨也無怨，愛過了，就可以看淡這塵世之中的一切紛爭喧囂了。“我深信你的愛，讓這作為我最後的留言吧。”

　　對於一個真正的詩人來說，詩歌是靈魂的事業，是內在的精神過程的表達方式。泰戈爾先生用自己獨特的語言表達方式傾訴自己靈魂世界裏的一切悲喜，用一支神筆把自己庸常生活中發生的一切描述得獨具個性，典雅而美妙，這是因為他的靈魂是獨特和豐富的，這是因為他的心靈是簡單而幹淨的。“隻要我一息尚存，我就稱你為我的一切。隻要我一息不滅，我就感到你在我的四圍。任何事情我都來請教你，任何時候都把我的愛獻上給你。隻要我一息尚存，我就永不把你藏匿起來。隻要把我和你的意旨鎖在一起的腳鐐還留著一小段，你的意旨就在我的生命中實現——這腳鐐就是你的愛。”每個人之所以會癡迷寫作，是因為在寫作的過程中能夠得到一種快樂，這種快樂當然更多地帶著作者自身的氣息。是的，這氣息是每個人生命裏的東西，它是可以獨立存在的，它也是可以通過文字引起大家的共鳴的。

　　“我需要你，隻需要你——讓我的心不停地重述這句話。日夜引誘我的種種欲念，都是透頂的詐偽與空虛。就像黑夜隱藏在祈求光明的朦朧裏，在潛意識的深處也響出呼聲——我需要你，隻需要你。正如風暴用全力來衝擊平靜，卻尋求終止於平靜，我的反抗衝擊著你的愛，而它的呼聲也還是——我需要你，隻需要你。”已經過去一百年了，這樣的詩句還可以如此清晰地激蕩在我們的心中，響徹在整個世界的天空。泰戈爾先生是喜歡用文字來彰顯自己人格魅力的人，而軀體隻是生命的一個空相。當我們通過一個人的文字來讀懂他靈魂的時候，我們會不由得感歎，文字是多麽奇妙又魅力四射的東西呀！最遠的遠方，在心裏最美的掛牽，也在心裏。

　　泰戈爾先生說：人們從詩人的字句裏，選取自己心愛的意義；但是詩句的最終意義也是指向著你。

　　“塵世啊，當我安息時，請在你的默然中為我珍藏這句話：‘我已經愛過了’。”“我深信你的愛，讓這作為我最後的留言吧。”

　　（作者單位：甘肅省舟曲縣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