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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都是漢靈帝惹的禍

  諸葛亮在其傳世名篇《出師表》中寫了這樣一段關於漢靈帝的話,“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嚐不歎息痛恨於桓、靈也。”

  這樣評價漢靈帝的確不算過分,應該是恰如其分,當然這話不完全是評價漢桓帝和漢靈帝的,還是警戒劉禪的。就說這漢靈帝吧,如果單單從人的角度來說,他未必是最不稱職的一個,也未必是最荒唐的一個,也未必是最能折騰的一個,從皇帝來說,這三樣他都占全了。用一句總結的話說,漢靈帝幾乎做完了作為皇帝最不該做的事。本來一個國家在漢靈帝的前任漢桓帝手上已經折騰得差不多了,到了漢靈帝手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這漢靈帝生前折騰,臨死又親手布置亂局。

  也許是少年時代的心理陰影吧,年幼的漢靈帝即位以後,首先麵對的就是士大夫集團和宦官集團之間的黨爭。這場鬥爭在年僅12歲的漢靈帝心中影響甚大,甚至影響了他的一生。在這場鬥爭中,士大夫占得先機,把漢靈帝先當做手中的棋子,後來宦官取得優勢,控製了漢靈帝。鬥爭過程極為慘烈,一個個人頭落地,年幼的漢靈帝極為恐懼,擔心下一個就是自己。在漢靈帝心裏,宦官和士大夫比起來,宦官相對更人性一些,因為他們總是順著漢靈帝,逗漢靈帝玩,想方設法讓漢靈帝開心,而決不會像士大夫那樣時不時就做出倒人胃口的事情,這不許做那不能做,令自己很不舒服。所以相對於士大夫來說,這漢靈帝覺得還是宦官更親近一些。

  如果漢靈帝對劉家王朝有貢獻的話,那就是他有兩個兒子,這一點的確超越了他的前任,給劉家王朝的粉絲們帶來幾多希望。漢靈帝的大兒子劉辯是與何皇後生的,這皇後就是鎮壓黃巾起義的大將軍何進的妹妹,盡管是屠戶出身,因為妹榮兄貴,何屠戶就成了何大將軍。盡管這劉辯是長子,又有舅舅何進的支持,可是漢靈帝偏偏不喜歡皇子劉辯,反倒對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劉協疼愛有加。後來群臣上書請漢靈帝選立太子時,漢靈帝覺得皇子劉辯言行舉止輕浮,像個小混混,絲毫沒有帝王的威儀,不適合繼承大統,有意立皇子劉協為太子。但是,礙於何皇後在宮中的地位和影響,而且其兄長何進是大將軍,在朝中位高權重,所以這太子的選立問題始終沒解決,一直到漢靈帝去世時都沒有立太子。

  盡管漢靈帝看不上劉辯,但有舅舅和群臣的支持,劉辯的皇位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漢靈帝就是一個喜歡折騰的主,折騰了一輩子還嫌不過癮,在臨死前又折騰了一把。漢靈帝為分外戚大將軍何進兵權,以期能讓自己中意的小兒子劉協做皇帝,中平五年八月(188年),漢靈帝設置西園八校尉,是在洛陽西園招募壯丁設立的一支軍事組織。

  其中,小黃門蹇碩任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任中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任下軍校尉,議郎曹操任典軍校尉,趙融任助軍左校尉,馮芳任助軍右校尉,夏牟任左校尉,淳於瓊任右校尉。諸校尉統於蹇碩。小黃門蹇碩總管各軍,直接受命於皇帝。一時聲勢浩大,連何進亦要受其調遣。

  中平六年(189年),漢靈帝病重,向來對宦官有親近感的他在彌留之際將心目中的繼承人皇子劉協托付給他最為信任的宦官、上軍校尉蹇碩。同年夏四月十一丙辰日(189年5月13日),靈帝駕崩,蹇碩打算先把何進殺掉再立皇子劉協為皇帝,於是派人去將何進請到後宮。可惜,蹇碩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因為他的司馬潘隱與何進是老朋友,何進剛走進後宮,潘隱就迎麵走了過去,用眼神示意他。何進明白過來後,嚇得趕緊往回跑,一路從便道奔回了軍營,接著向皇帝遞交了張病假條,說自己不幸染上了重病,沒法入宮。蹇碩的計劃就此泡湯,皇子劉辯終於順利登上了天子寶座。

  漢靈帝傻就傻在,他不知道這蹇碩之所以能耀武揚威,是因為沾了自己的光,蹇碩隻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罷了。一旦漢靈帝這老虎不在了,局勢的天平立即傾向了何進。和漢靈帝一樣不聰明的還有蹇碩,他不知道自己背後的老虎沒有了,還在那兒招搖呢!劉辯登基後,蹇碩依舊盤算著改立劉協,又擔心何進掌權會幹掉自己,於是隻好去求趙忠和其他宦官幫忙,可他們要麽與何進走得近,要麽為求自保,不僅不買蹇碩的賬,反而向何進打小報告。沒過多久,何進就找個理由,派黃門令殺掉了蹇碩。蹇碩肯定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成了何進的盤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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