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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何屠戶被太監屠殺了

  何進在誅殺蹇碩後,有些自我膨脹,還真認為蹇碩死了,自己就是老虎了。何大屠戶還有更大膽的計劃,那就是進一步將宦官們全部誅殺。這時,袁紹也派自己的說客張津來聒噪何進“選賢良,整齊天下,為國家除患”,有了袁紹的支持,何進就更自信了。有了竇武前車之鑒,何進謹慎了許多,就和“素有謀”袁紹謀劃起來。

  袁紹覺得斬草要除根,隻有將所有的宦官都殺掉,才能避免後患。於是,他對何進說:“之前竇武想要殺掉內寵,結果卻反遭毒手,原因就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言語上泄露了計劃。五營兵士都聽從宦官的指揮,可竇武卻偏偏要對他們掏心掏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結果落得個自取滅亡的下場。如今將軍你位居帝舅之位,兄弟皆領強兵,軍隊將吏都是英雄俊才,樂於為將軍效犬馬之勞。天時、地利、人和,一切皆在將軍的掌握之中,這可是天賜良機啊,將軍應該一鼓作氣除掉宦官,為天下百姓造福,以名垂史冊!”

  客觀地說,袁紹的建議確實很周密,能作為曹操的對手,袁紹肯定不是水貨。問題不是出在袁紹,而是在何進那兒,何進和竇武一樣,都不能完全做主,都要請示自己家的女性,問題往往就出在女性方麵,這種政治大事要由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性來做主,其正確性和效率自然讓人懷疑。這倒不是說,女性沒能力,而是這麽大的事情完全交給任何一個人都可能犯錯誤,而應該有一個表決。有一句俗話,“婦女當家胡安排,老母牛領墒兩邊踩。”何進報告何太後,得到的結果和竇武一樣,何太後卻不同意,何進也就不敢違背太後意旨,這就意味著何進可能和竇武的命運一樣。

  也許,何進也想到了自己的命運,事後他想:“或者隻殺幾個罪惡昭彰的?”都說袁紹“謀而不決”,但何進就更“不決”了。見到何進動搖,袁紹進而對他說:“宦官親近至尊,傳達詔令,如果不一網打盡,必將遺患無窮。況且現在計劃已經外露,將軍為何不早下決斷?事久生變,下手晚了會遭禍殃的。”如果說竇武失敗是自己的問題,何進的失敗則是全家人的責任,不僅何太後阻撓,何太後的母親舞陽君與何進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賄賂,因此從中作梗,多方阻撓,再加上何進素無決斷,猶猶豫豫,很快就錯過了最佳時機。

  袁紹看見這種情況,心裏十分焦灼,再一次獻策說:“可以調集四方猛將豪傑,領兵開往京城,對太後進行兵諫。”在袁紹的鼓搗下,何屠戶就選擇了大腦袋的董老二。

  一聽袁紹給何進出了如此很二的策略,曹操笑道:“閹豎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於此。既治其罪,當誅元惡,一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將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見其敗也。”(《魏書》)就是說,宦官這樣的群體,隻要皇帝不支持他們,收拾他們太容易了。先把領頭的幹掉,剩下的全部投進監獄,派一個獄吏就夠了,何必召集外部的勢力。這樣大張旗鼓,早晚要失敗。

  正如曹操所說,這樣的舉動,哪是什麽密謀,簡直是公開審判了,別說是手握重權的宦官了,就是兔子,也會拚命咬人。問題就出在何太後身上,這何太後和漢靈帝的“爹爹”張讓還有一點親戚關係,就是張讓的兒媳婦是何太後的妹妹。

  能讓漢靈帝死心塌地叫“爹”,張讓自然不是吃素的,他當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角。為了活命,張讓向自己的兒媳婦叩頭求救:“老臣得罪,當與新婦俱歸私門。惟受恩累世,今當遠離宮殿,情懷戀戀,願複一入直,得暫奉望太後、陛下顏色,然後退就溝壑,死不恨矣。”(《後漢書·何進傳》)看到自己的公爹這樣求自己,張讓的兒媳婦就去求自己的母親舞陽君,舞陽君然後向何太後求救,何太後就把諸常侍召到宮內值班,何進肯定不敢到皇宮來殺宦官。同時,何太後匆匆把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放回家。

  宦官們著慌了,惶惶然若喪家之犬,一起去叩求何進恕罪。袁紹在旁再三勸何進乘此機會殺掉他們,但何進還是把他們放走了,同時也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張讓、段圭等宦官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先下手為強。偽造詔書,把何進騙進皇宮,尚方監渠穆拔劍把何進斬殺於嘉德殿前。

  事情正如曹操所料,何進失敗得很徹底,成為了第二個竇武,何進死不足惜,問題是他把董卓給招來了,這董卓可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主兒。

  董卓來了,曹操也開始成為角了,可以說,沒有張角的黃巾起義,曹操很難能登上曆史舞台,如果董卓沒有進京,曹操也就沒有機會成為一個角——盡管隻是配角。沒有這個配角,哪能混個臉熟,正是從董卓進京開始,曹操也開始了從配角向主角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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