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2月9日,紐約)
親愛的瑪麗:
願上帝祝福你,祝福你那封吉祥的來信,祝福裏麵的每一個字,祝福字裏行間流露的聖潔的精神。也願上帝讓我配得上這一切。
當生活之手顯得沉重,當夜晚寂然無歌,便是去愛和信任的時候了。而當一個人在愛著一切、信任一切的時候,生活之手又變得多麽輕盈,夜晚又變得多麽富有樂感!
我也經曆了一個“分娩”的階段,一個痛苦的、具有創造力的、而又充滿疑惑的階段。有幾次,生活之手似乎像大山一樣壓在我的胸口。但我現在知道,每一樣重負都是縛在翅膀上的,我還知道,正是大饑渴使這翅膀動彈不得。
我一直在準備畫展,重畫一些舊作,甚至自己製作畫框。我們把開幕的日子從1月15日改為1月29日,這個變動從各方麵來說都是有利的。29日離節日不是太近,是這個季節的中心(這是人們的說法)。如果我在10日前能把一切安排就緒,我也許會來波士頓逗留一段時間。但如果我正在工作興頭上,我就會呆在這裏繼續工作。我必須把沒有創作的幾個月彌補過來。現在我每周隻去一次救助委員會的辦公室,但我仍然擔任書記的職務。
我見到了泰戈爾。他外表很美,與他相處也很愉快,但他的聲音讓我失望,沒有底氣,聽他的聲音讓我覺得他的詩不那麽真實了。
噢,能得到一塊真正的、完整的、1英寸長、2/3英寸寬的隕石1,這真是太好了!瑪麗,我想得到它,勝過世界上的任何東西。當它寄到時,我要捧著它,我知道我手捧的是來自千百萬裏以外的東西。謝謝你,瑪麗,謝謝你!
愛你的哈利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