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亂一點這地球會爆炸嗎?你我會少塊肉嗎?不,都不會,家就是家,也不是賓館,沒必要什麽時候都要一塵不染的。
一個月後,肖喬閑來無事打電話與柳青聊天:“青,還是你好,用不著和婆婆朝夕相處。我婆婆前不久向我發了一通脾氣,我不服和她對著幹,把她氣跑了,周斌還讓我去道歉。”
“你伶牙俐齒的,周斌的媽一定說不過你。我說你也是,你就不會忍忍?我不是勸過你不要鬧得太僵了嘛。”柳青邊在網上瀏覽,邊說,“周斌讓你道歉你就道歉唄,又不會少一塊肉。”
“我懶得跟她鬥,有那工夫我還不如睡睡覺或者出去找找活。”肖喬輕歎,“唉!我現在也想明白了,隻有吵架這活兒還真是費力不討好,既浪費精神,也浪費精力。我決定了,以後咱不幹這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了,我現在是見她媽就笑,然後就閃。她來我家,我就出門,她走了,我再回家。”
“哦,這麽快就想通了?悟性不錯嘛。”柳青笑,“你說得也是,吵架是最費力不討好的活兒。”
“上次我們碰到的那位孫總,你還記得嗎?前不久還問過我,你賣些什麽?我給他說了,你開的是網上商店,婚紗、婚慶用品什麽都有賣的,質量很不錯,價格絕對比外麵的便宜。他好像動心了,說哪天約你談談。”肖喬問,“話我可是給你放出去了,後麵的事就看你的了。”
“你放心,我現在做代理,代理的品種也多。”柳青笑,“不過,你要先給我露露底,你們那裏需要些什麽,我好多準備點資料、圖片,帶部分樣品給他看,這樣不就穩妥了嗎?”
“那是自然,事前我會給你通報的。”肖喬笑,“你現在忙不忙?今天我沒事,要不要出來逛逛?”
“我也想呀,但現在不行,小姐,我可是得掙錢吃飯的。”柳青說,“等我生意好了,請得起人打理店鋪了,我才能安下心來和你逛逛。”
“你這見利忘友的家夥。”肖喬說,“好吧,等你掙了錢,咱們出來可要吃好的。我請客,你買單!”
“行,行,咱吃好的。你請客,我買單。”柳青笑。
這時,旺旺響了,柳青忙說:“我不和你聊了,有買家上門了。”
柳青掛了電話,點開看,果然是買家上門谘詢。運氣不錯,這次的買家爽快,買了五六樣貨品。柳青一激動,省了對方的郵費。買家爽快地下了單,說收到的貨若是如圖片一樣好的話,還會來買,也會叫上朋友一起來買。柳青很是高興,自己在店鋪上做的這些事總算沒白費。滿意的顧客越來越多了,有一部分人是回頭客,經這些買家的口碑宣傳再帶動其他的買家來。照目前的生意看,每個月掙三千元沒問題,再加上秦傑的收入,日子是越來越好了。柳青打算,等網上店鋪的生意再好些時,請個人幫著回答買家的谘詢、發貨,自己要走出去爭取能拉到更多的生意。
沒多久,肖喬給柳青回了話,孫總讓柳青帶上部分樣品過去詳談。為了能讓孫總滿意,柳青查閱了廣州婚慶道具、婚慶用品、各種高中檔婚妙禮服的批發價,並準備了數十種樣品,價位也定得比較低,這筆生意柳青誌在必得。
因為柳青做足了功課,與孫總的會談很是愉快。孫總爽快地答應以後隻要柳青能按照樣品保證質量的話,以後就長期在她那兒拿貨。柳青很是高興,拿出手機給肖喬電話,讓肖喬晚上叫上周斌去秦傑的酒吧慶賀。
晚上,肖喬身著充滿層次感的蛋糕雪紡裙,飄逸輕盈的雪紡材質與豎紋的皺褶完美融合。讓柳青側目的不是肖喬清甜可人的淑女裝扮,而是她旁邊站著的男人。男人不是周斌,年紀約三十歲,高挑個子,麵帶淡淡的微笑,流露出一種極為自然的優越感。
肖喬笑著說:“青,祝賀你,希望以後生意越來越好。”
柳青笑道:“借你吉言。等我買得起房了,那時就去我家玩。”
男人也不說話,氣度雍容地坐在那兒,麵帶微笑地聽著二人閑聊。
柳青疑惑地問:“這位是?”
肖喬笑說:“哦,我來介紹,這位是紀灝,這位柳青。”
紀灝笑道:“你好!”
柳青回笑,說:“你好!”
不知道為什麽,柳青不太喜歡紀灝。紀灝像極了當初的秦傑,眼神雖不像當初秦傑那樣狂傲,卻也是一副天地之中唯我獨尊的樣子。
紀灝微笑著問:“柳小姐做的什麽生意?”
柳青答:“網店。”
紀灝輕輕地哦了一聲,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屑,卻很快掠過。
肖喬對紀灝的神情,柳青看在眼內,不禁為周斌擔了心。肖喬看紀灝的眼神,靜默而溫柔,眼光像要融在他的身上。
秦傑中途休息,過來與他們同坐。肖喬為秦傑、紀灝作了介紹,秦傑笑問紀灝:“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常來這些地方玩。”
“嗯,我不喜歡到這些人多嘈雜的地方來,噪音太大……”
紀灝說得輕描淡寫,言語裏卻流露出傲慢與不屑。
秦傑不喜歡紀灝,不再說話,四人沉默地坐著。
秦傑回了吧台,紀灝去了衛生間。柳青不高興地問肖喬:“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個寶貝?不是讓你和周斌一起來嗎?周斌呢?”
“周斌出差了,我臨時抓的他。”肖喬笑。
“你們怎麽認識的?他知道你結婚了嗎?”柳青皺著眉問,“我看你們的關係不一般,你倆在一起有說不出的曖昧。”
“怎麽就曖昧了?我們可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這兒,沒做什麽曖昧的動作吧。”肖喬笑,“他不知道我結婚了,他不問,我也沒說。你好像不喜歡他?”
“不喜歡,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柳青說,“男人和女人的曖昧,不是要用動作的,你倆的眼神足以說明問題。”
“也許吧。”肖喬輕歎,“我承認我喜歡和他在一起,他也一樣。”
“周斌知道這個人嗎?”柳青擔心周斌知道後的反應。
“他不知道。”肖喬輕搖頭,說:“我和他也沒什麽,隻是偶爾和他在一起吃吃飯、聽聽音樂、說說話。”
“那你還想怎麽樣?”柳青勸道,“肖喬,我還不明白你,你肯這樣做,說明你喜歡和他在一起。如果讓周斌知道,你倆還不鬧翻?”
“知道又怎麽樣?難道女人結婚後就不能有男性朋友?”肖喬振振有詞,“即便是結婚了,我仍然有交朋友的自由。”
柳青正欲反擊,紀灝回來了,對肖喬、柳青說:“不好意思,我要先走,家裏有事催我回去。”
紀灝走後,柳青說,“他是做什麽的?看起來拽拽的,真受不了。”
肖喬笑:“你沒發覺他像誰?”
“像誰?”
“像以前的秦傑。他倆的出身差不多,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現在他子承父業,掌管著一家公司。”
“哦,難怪。”柳青明白了紀灝的優越感從哪兒來。
“你說你喜歡他,喜歡他什麽?”柳青問。
“我不知道。”肖喬說,“可能他與我之前接觸的男人都不同吧。他穩重、深沉,跟他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全。”
“安全?是他的錢讓你很安全吧。”柳青說,“他可比周斌難捉摸。雖然他的一舉一動讓人無可挑剔,也不講廢話,更不會像周斌那樣生氣了就拿話噎你。可是他的喜怒哀樂都深藏不露,他心裏想些什麽,你知道嗎?”
“我對他了解不多,也不像熟悉周斌那樣熟悉他。”肖喬說,“可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這就夠了。你說我和他不適合,可我最近卻老在想我和周斌是否適合?我,射手座,典型的自由享樂派,喜歡天馬行空、不愛約束;周斌,巨蟹座,是典型的熱愛家庭的小男人。我和周斌在一起,我的天馬行空他受不了,他的處處約束我也不喜歡。”
“你這是在玩火!”柳青搖搖頭,“你雖然看著年輕,看起來也不像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可你還是結婚了。你不能像婚前那樣喜歡誰就跟誰在一起,身邊的人不合適就尋思著是否要換人,你不能這樣。”
“為什麽不能?”肖喬不以為然,“他是我的愛情備胎。女人一定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愛情備胎。這年頭,誰能保證婚姻一帆風順?誰能保證和愛人一定就能白頭到老?既然沒有人能保證,我為什麽不能給我的愛情上道雙保險?”
“你這樣保險不保險,我不知道。”柳青問,“我隻知道,一旦周斌知道你和紀灝的關係,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善罷甘休又能怎樣?他沒權利約束我。”肖喬小聲嘀咕,“就算沒有這隻愛情備胎,我們一樣會為瑣碎的事爭吵不休。吵到煩了,或許哪天就散了。”
“是,誰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婚姻能夠一帆風順,能和相愛的人白頭到老。愛情或許會中途拋錨,我們也應該想著給自己人生準備好備胎,但不是男人,是我們的事業。”
“你看你這長篇大論的,早知道我不帶他來了。”肖喬悻悻地說,“走吧,咱們回家吧,我也不耽誤你掙錢。你老公在這兒掙錢,你回家掙錢,雙管齊下。”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柳青不客氣地說,“肖喬,聽我的,少和紀灝來往,離他遠遠的。”
“嗯,嗯,我知道。”肖喬不耐煩地應著。
肖喬知道柳青為她好,但她已經陷進了與紀灝的交往中,隻恨不能每天都跟紀灝膩在一起。雖然肖喬明白,她與紀灝的曖昧對周斌來說不公平,可是她管不了自己。
“你真像我媽,煩死了。”肖喬嘟囔道。
柳青不再說話。盡管她和肖喬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感情的問題,她幫不了肖喬,感情問題總是要自己去麵對、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