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泉山深處有一片遮天避日的叢林,叢林中有一家秘密賭場。秘密賭場內的一間光線昏暗的小屋裏,魯豔在木桌上吃飯,魯新建和姚得海喝酒。
“媽的,她原來是和她那個病人萬凱好。”魯新建憤然說。自從蕭春、萬凱和史曉穎等人尋到他那舊屋後,他就把魯豔帶到這裏來了。
“醫生愛上病人的事情有,發現了就好,收拾那家夥!”姚得海將一紮錢交給魯新建,“這是上次行動分給你的紅利。”
魯新建接過錢,雙手顫抖,放入衣兜,猛喝口酒:“得海,我,可是從來沒有得過這麽多的錢!”
姚得海說:“這差事兒危險,可是來錢快,來得多,還會有更多。”
魯新建駭然:“這次的量已經是殺頭罪了!”
姚得海笑:“哥們做得漂亮,沒事兒,大險才有大利!”
魯新建喝酒壯膽:“媽的,幹,這錢也不燙手。”
姚得海叮囑:“記住,今後的行動一定要隱蔽,你得少拋頭露麵。還有,這山上的秘密賭場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魯新建點頭。
姚得海揶揄道:“你呀,可別被雪柔套出話去,她也不能知道。”
魯新建眼睛發濕:“雪柔和我吹了。”
姚得海無所謂:“吹了好,少一個泄密者,有了錢,哪裏還找不到女人。”
魯新建搖頭:“雪柔這女人對我可是真心。”
“真心?那她咋把你蹬了?”
“她,她也許是說氣話。”
姚得海道:“得,新建,你別兒女情長了,千萬別再去找那女人。你就跟我幹,保管你發大財。”
魯新建點頭,煙癮發了。
姚得海掏煙給他,為他點煙:“啊,對了,我打聽清楚了,那個病人是萬凱公司的老總。”
魯新建吸煙,噴出煙雲,咬牙道:“原來是個大款,哼,我要殺了他!”
姚得海說:“你就這麽恨他?”
魯新建道:“恨,恨死了他!得海,這事兒你可要幫我!”
姚得海拍胸脯:“小事兒一樁,兄弟夥的事情自然兩肋插刀,找機會廢了他。”
魯新建依舊思念雪柔,偷偷去到那儲蓄所見雪柔。他去雪柔家,不是她不在就是她不開門。雪柔在櫃台裏點錢,熱了兩眼不理他。下班時,魯新建又來了。雪柔走出儲蓄所,當沒見他似的攔了的士上車。魯新建喊著雪柔要上車。雪柔對司機喝道,開車,他是個瘋子。出租車加速開走。魯新建好失望,就打的去雪柔家,再三乞求開門。雪柔不理,獨自落淚。魯新建哀求:“雪柔,你開門,我好想你!雪柔,你讓我進來!我答應你,把魯豔交給蕭春。真的,雪柔,你要相信我!……”
雪柔開了門,滿臉淚水。
魯新建進門來,摟抱雪柔親吻:“雪柔,我的心肝,我想死你了!……”
雪柔淚流滿麵:“你啥時候把魯豔送給蕭主任?”
魯新建鬆開雪柔,仰躺到沙發上:“雪柔,我好渴,你先給我點水喝。”
雪柔說:“你自己倒!”
魯新建隻好自己倒水喝:“唉,渴死我了。”
雪柔盯他:“說呀,你啥時候把魯豔還給蕭主任?”
“給,一定給。這樣,找個時候,我把豔豔送你這兒來,你給她送過去,行不?”
“你咋不直接送給她?”
“我不想再見她。”
雪柔盯他,不語。
魯新建摟抱雪柔:“雪柔,相信我。你放心,魯豔是我的女兒,我會好好照護她。”
雪柔搖頭:“你這個人,不知道心裏想些啥,成天做些啥,我是越來越摸不透你了。”
魯新建說:“雪柔,我還是我,魯新建,我是真心實意愛你的!”
雪柔搖頭:“你不是我當初喜歡的那個魯新建了。”
魯新建親吻雪柔:“你看看,我還不是這樣嗎?”
雪柔喃喃道:“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你還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
“雪柔,你說啥?”
“你不是我要的魯新建,不是了。”
魯新建眼睛發濕:“雪柔,我承認,你的眼睛是看得透我的。我,唉,我真後悔當初不該吸毒,應該聽你的。雪柔,我會聽你的,去做開顱手術。”
雪柔泣訴:“我原本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可你……”
魯新建心裏發痛,目視淚眼婆娑的雪柔:“雪柔,我,也想和你好好過日子。”
雪柔失望地搖頭。
魯新建說:“雪柔,你聽我說,做開顱手術要錢,我正在想辦法掙錢,掙好多的錢。我一定去做手術,我還要讓你過好日子。”
雪柔警惕:“你,掙好多的錢?你……”
魯新建的手機響,他接電話。是個粉哥找他買毒品。魯新建起身走到一邊,壓低聲,這會兒不行!那粉哥耐不住了,說還有幾個人要,他要得多。魯新建身上有毒品,想到是大生意,低聲說,老地方。關了手機。雪柔警惕地盯他。魯新建說他有點急事兒,匆匆出門。吸毒者又是販毒者,雪柔早就聽說過這類下場可悲的事例。她發現吸毒成癮的魯新建缺少早先那種人情味兒了。一個可以把自己心愛的女兒做賭注的人,一個深陷在毒品泥潭裏的人還算是人?還有救?魯新建匆匆下樓時,雪柔趕緊跟蹤,她懷疑他在販毒,又希望自己判斷有誤。她看見魯新建打的走了,立即打的跟去。
魯新建匆匆來到一個小巷內,那個粉哥朝他走來。他倆都沒有發現尾隨粉哥的便衣警察。帽沿拉得極低隻露出鼻嘴的魯新建左看右望,朝粉哥伸手。粉哥掏錢。魯新建接錢、點錢,從內衣裏掏出白粉交貨。粉哥接過毒品,立即打開一包添吃。
便衣警察奔過來:“警察!”
魯新建吃驚,猛將粉哥朝便衣警察推去。粉哥撞到便衣警察身上。魯新建撒腿跑走。便衣警察將那粉哥按倒在地銬上,朝魯新建喊,站住,站住!跑,我看你們往哪裏跑!攆去。魯新建飛步越過牆頭,回臉看便衣警察,卻看見了淚水蒙麵的雪柔,心裏哀鳴,完了!躍下牆頭,淚水奪眶。他邊跑邊脫去外衣塞成一團。緊跟的便衣警察跳下牆來時,不見了目標。
親眼看見這一幕的雪柔泣訴:“沒救了,沒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