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立憲運動奔波的同時,張謇絲毫沒有忽視、放鬆或停止他在實業、教育等事業方麵的實踐活動。這是因為,在他看來,實業、教育是地方自治的主要成份,而地方自治,恰恰正是立憲的基礎。由此可以十分清楚地知道,張謇興辦實業與教育,在很大程度上正是為了構建立憲政體的基礎,在這一點上,是與他的政治主張有著密切關係的。在這段時間內,就南通而言,在實業方麵,繼大生紗廠之後,又在崇明外沙創辦了大生分廠,繼續擴大棉紗生產。繼通海墾牧公司之後,又創辦了呂四同仁泰鹽業公司,希望通過對鹽業生產的改革,騰出沿海草灘,廣植棉花,為棉紗工業提供充足的原料。為了解決紗廠運輸原料、機器和產品的需要,還創建了以通州為樞紐的交通運輸業,從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大生紗廠租船行駛於南通與上海之間起,不到十年,便陸續建立了經營內河航運的大達小輪公司(即大達內河輪船公司),經營碼頭業務和長江航運的大生輪船公司與通州、上海大達輪步公司,經營長江木帆船運輸的達通航業轉運公司,經營過載和內河木船運輸的大中通運公司,還疏浚運河修建船閘,並相應設立了管理運河和船閘的澤生水利、船閘公司,從而初步建成了大生係統基本自成體係的交通運輸網絡,並由此帶動了倉儲業的興起。因感有發展機械工業的迫切需要,張謇還創辦了資生冶廠和鐵廠,自行修理、製造機器設備,以適應大生係統各企業的需要。此外,還創辦了經營繅絲、染織業務的阜生蠶桑染織公司,並創辦廣生油廠、大隆皂廠,對紗廠剩餘的棉籽綜合利用。更利用紗廠多餘動力創辦了大興麵廠(後稱複新麵粉公司),以及頤生釀造公司、頤生罐詰公司、大昌紙廠、翰墨林印書局、懋生房地產公司等企業,形成了一個以大生紗廠為核心的企業集團。
在教育方麵,繼通州師範學校創辦後,還創辦了女子師範學校,以及與之配套的附屬小學校。還建成農業學校等職業學校,並與地方士紳創辦了城北高等小學、通海五屬公立中學等一批中小學校。
其間,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南通博物苑”的創辦。光緒三十年(1904年),張謇因其先前在日本的考察,已經清楚看到博物館在普及教育方麵的社會功能,分別上書洋務派重臣張之洞以及新成立的學部,就博物館的性質、任務、職能等在理論上作了闡述,同時建議在京城創設合圖書、博物為一體的帝室博覽館,從而逐漸推廣到全國各地。張謇的建議卻並沒有被清政府采納。於是張謇於當年年底,親自動手,在南通著手自己創辦博物館。就這樣,中國的土地上才有了中國人自己辦的博物館,張謇也自然因此而成為中國博物館事業的先驅。
除去對南通的經營,在這段時間裏,張謇還在外地籌辦或參與興辦了一批企事業,如投資興辦了鎮江筆鉛公司、吳淞江浙漁業公司、宿遷耀徐玻璃公司、江西瓷業公司、蘇省鐵路公司、中國圖書公司,還參與建成南京大學的前身三江師範學堂,支持創辦了震旦學院和複旦公學(今複旦大學前身),在吳淞合創中國公學。親自籌辦了南京河海工程學校、蘇州鐵路學校、上海吳淞商船學校、水產學校。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張謇被當之無愧地推選為設在上海的江蘇教育總會會長。